《暗牌》古拉格

30、羽毛球

　　回到出租屋，我找到笔记本，黄光明户号是3-2-201（仅有一位死者）、徐锦龙、李秀香3-2-301（有两位死者）、陈紫秋3-2-302（仅有一位死者），按照楼上楼下关系分析，301室恰好位于201室正上方，所有1楼都没有死者出现，从老居民楼户型结构分析一层有可能是柴间。
　　徐锦龙、李秀香就是李昭雪亲生父母！可为什么201仅有一个死者还是黄子父亲？那爆炸时候黄子、母亲、奶奶呢，难道这家人预见到有灾难会发生？
　　排除死去的人，黄子和他母亲是受益者，符合凶手作案动机。母亲从背后用棍棒敲晕丈夫，儿子正面去刺杀，但怎么可能会选择有目击者（还是警察）的情况下动手，假说很难成立。
　　可恶！究竟发生了什么。
　　黄子那么痛恨李昭雪？他们之间的过节连李警官都不清楚。
　　猫思考半天，决定打男朋友电话，那边很快就接通了，陈玖洲干哑的声音“喂~卫诚，他在。。。”
　　荣老师抢过电话，表示这有十分攒劲节目，好看爱看还刺激“社长和黄子打起来了！”
　　一通叽哩哇啦拉都拉不住、劝也劝不了！哎~卫诚你快来呀，他们你一拳我一脚的。
　　猫在电话那边扯着嗓子问了N遍，地址！我靠！地址在哪儿？！
　　“在，在，就在。。。”手机戛然而止，像一个快要断气的人报不出六位数银行密码。
　　我着急打玖洲、荣老师电话，结果都关机。
　　最后还是张院长给我发了一条微信，言简意赅：快点来学校体育馆，限你5分钟内赶到。

　　猫脚底踩风火轮，去武馆（作者：体育馆）救夫君！沿路逮着人就问，哪儿有人打架？有没有看到郄翀勋和黄儆光两个人？仙人指路羽毛球馆，这些学生十分不可思议，看傻子一样看我发足狂奔。
　　推开场馆大门，三个精神奕奕的病患正坐在场地上聊天，玖洲卡表4分35秒，荣老师哼哼唧唧要赖账。院长倒也大方：5块钱而已，上次你写符的5块还欠着我俩没给。
　　我看见黄子和小郄都在打羽毛球，场面势均力敌、难舍难分。
　　隔着两米选位置，在三个感冒患者旁边坐下，然后挨个骂一个瓜藤上结不出两种瓜，就没一个好东西。
　　陈玖洲小朋友扬起脸，十分不服气。本来在家玩游戏养病，好好的，老头非拉着他打羽毛球，在电话里语气坚定阐述“感冒是缺乏运动引起的骨质疏松类并发症，你问为什么？因为维生素D摄入吸收不足，年轻就得感冒，老了得关节炎。”补充论点“想要感冒好得快，就必须加强运动，我俩打一场羽毛球什么病都好咧。”
　　搞得他半信半疑，一时头脑发热答应了。清醒过来后肠子都悔青，听说荣老师吃饭回去也得了感冒，又打了个电话语气诚挚恳请言彦给予技术指导，后者当仁不让，答应过来。
　　等挂电话以后，陈玖洲小朋友仔细一想，口罩期间有人得病打球死在赛场上，要自己、言彦、老头都倒下怎么办？必须有人懂CPR（心肺复苏），所以果断把这种危险行为通知了郄社长。
　　郄翀勋本来在洗澡，水声哗哗哗里劝阻，感冒没好还打球？你们三个不要命了！然后就火速赶到了现场，恰逢在场馆运动的黄子，本着尝试和人来一局、两局、三局、四局、五局、六局。。。然后一直打到现在难分胜负。
　　陈玖洲十分诚恳地解释
　　“我真没想骗你啊，卫诚！是你自己打电话非要来的。”
　　猫肺都快气炸了，感情是自己主动送上门。老头子一眯眼睛拉住玖洲“我没说错吧，他缺心眼。”
　　介于两米安全距离，猫狂怒拿爪子挠又挠不着，只好消消气问这三位爷“你们怎么不打球了？”
　　其余两位纷纷表示怕死，生命诚可贵，生命价更高，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看人打球也是一样的，耳濡目染全当自己打了。不料荣老师清了清嗓子站起来，他正经历感冒流清鼻涕初级阶段，自诩身强力壮~今天要以格物致知精神证明：打羽毛球确实可以抵御感冒。
　　张院长和陈玖洲盘腿坐着，献上热烈掌声，老头拍地助威叫好“好！好！好！”
　　我活动活动筋骨，劝降言彦“你病号可别勉强，适当发力就行，真倒下了会送120的。”
　　荣老师摇摇头“卫诚，为师这叫杀鸡焉用牛刀！”
　　我真不知道，这货顶着感冒病毒来球场就是为了显摆技术。事实证明，黄子和小郄难分伯仲，而作为一个著名灵活羽毛球胖子，荣老师杀遍全系无敌手，他负责发球，而我负责捡球、找球、问球。
　　最后连黄子和小郄都看不下去了，站一旁补水，说什么不打不知道，卫诚你居然这么菜啊！猫打羽毛球师承劳塔罗，人送外号“送高宗”。
　　老头拾撺玖洲“去帮一下，毕竟你发小，他都找了二十多回球了。”
　　“您老怎么不帮忙？”
　　“这便扶为师起来！”院长早就想摸球拍，趁着小郄不注意一个箭步冲上前，与我并肩战斗，形成2打1格局。
　　猫自尊心严重受伤，老人家羽毛球都比自己厉害，最后只有拎着球拍看比赛的份，连插足余地都没有。但眼见院长年级大，对付荣霸天有些吃力，小郄喝了一口水指挥玖洲“你快去帮忙！一个老人，怎么忍心。”
　　作为一名正逐渐康复的感冒病患，玖洲扭头看看累得大气喘的黄子和社长，弱弱地问“不是还有卫诚么。。。”
　　黄子补刀“他行还用你上？去吧，帮院长减轻负担。”
　　比赛后半程演变成三个感冒流鼻涕患者的厮杀，荣老师技术流、老头战术流、玖洲走位流，都是势均力敌、不分伯仲。
　　也就是说，全场看下来，我的水平确实是最次的。
　　挨着黄子坐，他把上衣脱了往头发上淋水，浑身上下荷尔蒙散发，帅极了！三号赛场几个女生爆发出土拨鼠般尖叫，呼朋唤友享受福利。
　　“卫诚你帮我拿下衣服。”黄儆光拿着干毛巾擦脸，在我接手时候，女同学们又纷纷发出自行车气门芯漏气的吸气声。
　　这些喧闹和动静引来了隔壁一群人，打篮球的哥们纷纷走过来，其中就有头发染成草莓色的徐超，这些体育生站在黄子面前面色不善。
　　“唷！你找到新伙伴了？”
　　“饭后打个球而已”他很平静地说“这些都是我朋友。”
　　篮球界的格列兹曼并不能接受队友道歉，指责黄子已经缺席篮球训练很久，甚至都没有参加周末聚会活动。但碍于学校老师和院长面子，他矛头直接指向我“什么时候，喜欢和书呆子为伍？”
　　“你说他啊？”黄儆光露出无奈又讽刺微笑，方才在羽毛球赛场上败绩有目共睹，十分地丢人，连我是他老公这种话，都没脸说不出口（作者：谁找了这么个玩意来打球），想想还是暂时认怂“超哥，今晚又有什么活动？”
　　“大伙去KTV聚一聚，很久都没听你唱歌了。”徐超面色十分阴沉“当然，可以把你这些朋友都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