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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过去 ...

  •   路君泽的童年,用一个词来概括,就是孤独,是充满荣耀的孤独。

      他的荣耀来自于他的父母,一对在医学界满负盛名的模范夫妇。

      父亲路伯山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心脑血管专家,母亲李梅则是高级心理咨询师,丰富的专业知识和高超的治疗技术,还有对患者极其负责的态度让两夫妻在医学界和心理届都各有建树,享有极高的社会赞誉。

      从小到大,路君泽听到最多的就是对自己父母的夸赞,而作为他们的儿子,这些夸赞自然而然过渡到他们的孩子身上,这是属于他们一家的荣耀,医护工作者救死扶伤的荣耀。但是孤独,却是只属于路君泽自己一个人的。

      路君泽一直觉得,父母之间维系感情的唯一支点,大概就是他们同样都极其热爱自己的工作,热爱到哪怕夫妻双方每天见不了多少面,但也因为欣赏对方和自己一样的工作态度,所以一直心心相惜的相爱着。

      可是当两个工作狂有了孩子,极度热爱工作的他们不得不只能把孩子留在家里,让保姆来照顾,而他们则选择去各自奋战的领域拯救患者破碎的身体和心理。

      所以年幼的路君泽注定是孤独的,他耳边无数次被灌输自己的爸爸妈妈有多伟大,能力大到可以拯救一个人的生命,拯救一个家庭的命运。当然,这些话都是家里的保姆告诉他的。

      偌大的房子里,小小的他只能每天无聊地玩着平板和积木。

      年幼的他不明白,为什么爸爸妈妈不能像别的家长那样,每天接送自己,为什么爸爸妈妈每天回家都是很晚?自己那时候早就睡了。为什么总是隔三差五出差?为什么每天早上和晚上第一眼看到的,永远都不是爸爸妈妈的脸,而是照顾自己起居的刘阿姨。

      他六岁以前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只记得自己从来没有被温暖而又热切的抱过。

      父亲迫切地希望自己长大成为一个和他一样出色的外科医生。

      于是在六岁以后,路君泽开始懂一些事了,再也不会吵着爸爸妈妈带他去游乐园了,路伯山开始在百忙之中将他带到医院,看着自己治疗病人。

      医院总是弥漫着湿润而又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充斥着令人心痛的叹息和眼泪。

      路君泽很不喜欢这个气味,也不喜欢悲苦的气氛。但是为了和爸爸在一起,他宁愿忍受这些。

      每天来找爸爸的患者都非常多,大多脸色惶恐不安,恳求父亲一定要救救自己或者自己的家人。

      父亲尽心竭力为他们医治,所以当路君泽看见被父亲救治成功的病人,康复以后喜极而泣地握着父亲的手,用充满感激的眼神望着父亲还有在旁边小小一个的他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了父亲职业的伟大之处。从那时起,他就励志要当一位和父亲一样出色的医生,救死扶伤,拯救困于水火的人们。

      当他把这个志向告诉父亲的时候,很少对自己笑的父亲,用他宽大温厚的手掌抚摸着自己的脑袋,很欣慰地对着同事说着后继有人了。

      从此以后,路君泽经常提出要跟着父亲一起来医院给病人看病。他以为这样就可以经常看见父亲,但事实并非如此,路伯山每天都有做不完的手术,少则三四个小时,多则六七个小时,有时候都会忘记自己办公室还有一个饿着肚子的儿子。

      但是路君泽仍旧渴望待在父亲身边,他崇拜着救死扶伤的父亲,明白爸爸妈妈的职业是十分高尚而又伟大的。

      只是他不知道,哪怕再高尚再受人敬仰的职业,也总会有不被人理解的后果,只是这后果却报应到了他的身上。

      路君泽永远忘不了那一天,在充满刺鼻消毒水的医院里,自己依旧是一个人在路伯山的办公室里做作业,夕阳余晖在落地窗前缓缓降落,做完作业的他跳下凳子,想到楼下的草坪里透透气。

      只是没想到刚出办公室,只见一个看起来衣着简朴甚至有些破破烂烂的老年男人突然冲过来,抓住自己的肩膀,面目十分狰狞而又透着悲痛,沙哑着嗓子冲着他喊“你就是路伯山的儿子是吧?你知道么?你爸爸把我儿子害死了,就是因为他手术做的不好,他害死了我儿子,你爸爸是个杀人犯,而你,是杀人犯的儿子你晓得伐!”男人死拽着路君泽稚嫩的肩膀,几乎于失控的咆哮着,怒斥路伯山草菅人命,用极其侮辱性的语言咒骂着他。

      他被吓坏了,不知所措的只敢小小的挣扎,眼里盛满了恐惧产生的泪水。

      然而这幅样子并没有引起同情和恻隐之心,那个老人反而招呼起了自己带来的各种亲戚,上前来攻击作为“杀人犯儿子”的他。

      尖锐愤恨的话语配着极其刻薄咒怨的语气,一句一句,在他四面八方刺耳的充斥着。他慌得无措张望,希望爸爸妈妈来救他,然而目之所及,皆是一个个高大的陌生人,用手指头不停地戳着他的额头和胸口,用力地推搡着被围在中间的他,咒骂他是个杀人犯的儿子。眼前一双双眼睛瞠目瞪向自己,他甚至能清楚地看清这些人眼里,因愤怒产生的红血丝,感受到他们破口大骂的唾沫星子甩在自己脸上。

      在路伯山匆忙赶到现场的时候,那群人情绪仿佛到达到了高潮,他像个傀儡一样被一开始的老人抓在手里,脖子被狠狠地掐着,耳边响着沙哑刺耳的声音,冲着自己的父亲怒吼“路伯山,你害死我儿子,我就让你的儿子来赔命你信不信?”

      他看见爸爸慌着叫这个男人冷静,不停地哀求放过自己的儿子。

      这群人中突然说要赔钱,路伯山连忙答应,说多少钱都赔,只求他们放过自己。这些人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一些,掐着自己脖子的手微微松开了一点。

      路伯山极快地跑到老人跟前,想要把路君泽抱回来,这些失去理智的人开始对着父子俩推推嚷嚷,场面混乱极了,只听见一句很大声的“警察来了”,他们呆住了一秒,似乎慌了,脸上终于闪过一丝害怕。

      只见这个失去孩子悲痛欲绝的老人,含着泪慌慌张张地指着路伯山,带着一股狠劲扯着嗓子喊“你害死我儿子,我死也不会让你好过的。”说着从口袋里突然拿出一块刀片划向脖子,喷涌而出的鲜血飙到了路君泽稚嫩的脸上,喷射到他空洞的眼睛里。

      尖叫声响彻在整个医院,在他背后的路伯山急忙推开儿子,上前赶紧捂住老人的脖子,呼喊医生来救人。

      现场乱成一片,刚刚闹事的人此刻哭着叫喊老人的名字,警察还有赶来的护士在狭小的楼道里互相挤推,急忙抢救地上这个倒在血泊里的老人。

      路君泽被推搡到了角落无人在意,眼睁睁的看着众人护着受伤的老人离开。

      “爸爸。”年幼的路君泽呆呆地站在原地,苍白的嘴唇吐出轻轻的两个字。脸上还未干涸的液体弥漫着血腥难闻的气味,他颤抖着摸着自己的脸,却低头看见毛衣上沾染着一大片血迹。

      此时一个女民警终于注意到角落里满脸是血的路君泽,上前赶紧抱住他,用纸想要擦拭他脸上的血。

      然而路君泽却开始尖叫起来,拼尽全力挣扎,手脚并用抗拒女警的接触。

      从那天起,路君泽再也不会渴望爸爸妈妈的拥抱了,因为他再也无法和任何一个人有肢体接触了。

      很长的一段时间他都在做噩梦,梦见周围四面八方而来的辱骂声,他们嘴里喷溅的唾沫打在自己脸上,当然,还有那老人倒在血泊里抽搐的脸颊、咒怨的眼神、铺天盖地的鲜血,像无数根细线一样,把年幼的他像蚕蛹一样绑在高空之中,承受永无止境的痛苦。

      那个老人最后并没有死,但是路君泽仿佛在那一天死了一回,变得异常沉默寡言,眼里永远透着死气沉沉,抗拒着任何人的肢体接触,哪怕是自己的爸爸妈妈。

      很遗憾,作为高级心理医生的李梅,为无数患者解决了心理疾病,但唯独医治不好自己的儿子。

      他们开始采用各种方式来弥补自己的儿子,时常拉着路君泽说话,但回应他们的只有沉默。甚至抽出时间,带他去从前一直想去但是没有时间去的游乐园,给他买各种各样昂贵的玩具,甚至有段时间一起接送路君泽上下学。

      但是无济于事,他们的儿子在那天以后仿佛失了魂魄,只会沉默不语地自己一个人呆着,在他们想要触碰拥抱他的时候,情绪激动的像个愤怒的小兽一样,呲牙咧嘴地推开他们。

      渐渐的,时间长了,痛苦弥漫在这一家人之间。无可奈何的他们只能用工作来麻痹自己。

      一切好像又什么都没发生过,路君泽仍旧是一个人住在空荡荡的房子里,被刘阿姨照顾一日三餐,由司机接送着上下学,安静而又沉默地学习。只是,他的理想再也不是当一个像父亲一样,救死扶伤的医生了。

      昏昏沉沉的路君泽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他好久没有梦到当年医闹时候的事情了。

      巨大的惶恐和不安侵扰着他,像是不小心掉进无穷无尽的黑洞里一样,意识昏沉到了极点,可就是醒不过来。

      “喂!喂!醒醒,醒醒啊。”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远处模糊着传到耳边,路君泽终于睁开眼睛,像条快要干涸而死的鱼一样大口呼吸着。

      “哎呀,你终于醒了。”

      路君泽昏沉的意识终于逐渐清明,他发现李淼此时跨坐在自己的身上,手还放在自己脸颊一边。

      李淼见他终于醒了,但只是盯着自己不说话,疑惑起来,又拍拍他的脸说“你看着我干嘛?快起来,我饿了,给我做饭去。”

      持续不断的噩梦让路君泽脑袋有些疼,他抬手揉揉太阳穴,低沉悦耳的嗓音中透着沙哑,将李淼贴在自己脸上的手挪开,懒洋洋地问“你这样坐在我身上,我怎么起来给你做饭?”

      李淼想想也是,但是我行我素的他不想从路君泽身上下来,反而十分不讲理地提出“我那么轻的一只小猫,你还长得那么强壮,抱着我难道做不了饭么?哼。”

      路君泽:......

      李淼说罢目光看向路君泽微微鼓起的胸膛,此时在他身下呼吸起伏个不停。

      好像很好摸的样子,鼓鼓的手感一定很好。

      李淼盯着他的胸肌沉默了一秒,紧接着两只小手啪的按在路君泽的胸前,身子向前软乎乎地趴下。

      路君泽眼睛一下子睁大,感到自己胸前被李淼抓了两把,后来一左一右被他接替着,轻轻地按来按去。这种感觉,简直是难以形容,他一大早就被身上的小色猫恬不知耻地揉胸。

      太阳穴突突地在跳,路君泽手掌紧握起来,咬牙切齿地对着玩的不亦乐乎的李淼说“你在干嘛?”

      “看不出来么?我在踩奶啊。”李淼手里动作不停,抬眼天真地看向他回答。

      忍无可忍的路君泽握住他正在作祟的手,“不许按了!”语气冷冷的,配着他面无表情的脸,让李淼心里莫名开始委屈。

      “可是小猫猫早上都是要踩奶的,我就这一个爱好,你把我带回来还说会好好宠我的,但是连踩奶你都不让我做,你这个骗子,哼。”李淼水汪汪的桃花眼充斥着不满,撅着嘴埋怨眼前不让自己踩奶的人,说着就要翻身下来。

      路君泽掐出李淼的腰,把他按回自己的腰间,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人压到身下摸来摸去。他索性起身半靠在床上,两只手握住李淼的屁股,把他往前颠了一下,“摸吧,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语气里透着淡淡的死感。

      李淼一听,委屈不满的小脸骤然喜笑颜开,把头蹭在路君泽脖子间黏黏糊糊地说“这还差不多。”小手一下一下在路君泽优越的胸肌上轻按着。

      最后这场踩奶闹剧被李淼肚子的咕噜声打断了进程。我行我素任性娇气的李淼命令身下的路君泽为自己准备和昨天一样的猫罐头。

      “我饿了,你快去给我拿猫罐头。”前一秒还沉浸踩奶的李淼,下一秒就催促着路君泽干别的去,下面不自觉的往前蹭了好几下,只见路君泽脸一下子变了。

      “什么东西,硌硌的。”李淼扭了几下屁股,想要低头找寻坚硬之处的来源。

      路君泽深吸一口气,大掌用力地抓住李淼的侧腰,把他往床边一推,掀开被子连鞋也没穿就快步进了浴室。

      呆愣楞的李淼侧卧在床上,顶着一头呆毛一头雾水。

      什么东西?硬硬的还热热的,抵在自己屁股下面。

      “快点哦,我要饿死了。”李淼冲着响着稀里哗啦响的浴室喊,丝毫不知道自己刚才惹了多大的火。

      等到一身水汽的路君泽走出来,还没等擦干头发,李淼就蹦到了他身上,两只腿紧紧地缠着他,纤细的胳膊圈着他脖子,姿势异常亲密。但是面上一本正经还带着责怪,嘴里嘟嘟囔囔“你怎么洗那么久啊,我都快饿死了,走,快带我去吃饭。”这语气,仿佛被路君泽抱着去吃饭是他本就该做的事。

      “下来。”路君泽手托着他的屁股,淡淡地说。

      “不要。”说着胳膊更紧地抱住他,理所当然地说“你长得那么壮,抱着我做饭怎么啦?”

      路君泽无奈的看了一眼天花板,再次说“下来,不然不给你做饭了”

      哪知道下一秒李淼委屈地噘嘴,“你这个大骗子,不让我踩奶也就算了,还不想抱我,我就那么讨厌是么?连抱我做饭你都不愿意,有你这样养猫的么?”眼神幽怨且委屈,仿佛路君泽做了多十恶不赦的事一样。

      “我刚刚…”路君泽又抿着嘴,咬牙切齿地说完“没让你踩么?”

      “那也是不情不愿,哼!”爽完的李淼翻脸不认人,仍旧是挂在路君泽身上不肯下来。

      实在是没办法跟身上这个好不讲理的人讲清楚道理。路君泽实在是有些气不过,抬手往李淼饱满的臀瓣上打了一巴掌,又爱又恨,随后托着他走出房门准备去做饭。

      李淼被打的轻声嗯了一声,没感觉多疼,就是想被多打几下。凑到路君泽耳边轻声说“再多打几下嘛~”

      路君泽停下脚步,眼神幽深异常,语气里带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淡淡地说“不急,以后绝对让你爽个够。”说罢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看起来莫名有些危险。不过以李淼现在的脑子也想不出来缘由,以后他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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