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青纱曼舞

10、第 10 章

　　过了不久，我逛厌了皇后殿，也逛厌了御花园，忽然想起那片百合花丛和那位皇子。我借故回寝室休息，又谴退了所有人，接着我就偷溜出去，找那片百合了。我很快就找到了，可惜百合的花期还未到，枝干上连个花苞也没有。
　　“参见皇后娘娘。”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转身，道：“起来吧，不必拘礼，今天我是偷溜出来玩的。这百合是你亲手种的？”
　　“回娘娘的话，是我亲手种的。”
　　“现在没有其他人，就叫我紫绫吧，我可以叫你涧薰么？”
　　他笑笑，道：“当然可以。”从此，隔三差五地就找他玩，和他在一起，我时而会想起与寒落羽十年前的点点滴滴，当然，这事我没告诉他。有时，我会拿一些奏章给他，让他帮我批阅。

　　“雪娘，过来。”一只雪白的小狗扑进我怀里。前些天，落羽送给我这只小狗，说是给我解闷。旋叶提议叫它雪娘，我和茗香一致同意。这只小狗很快和我混熟了，有时会打拱作揖，有趣极了。这两天我忙着逗它，和涧薰没怎么见面，以致于我怀疑这才是落羽的真实目的。
　　茗香端进来一盆糕点，放在桌上，说道：“回来的路上，一个侍女给我的，说是淑妃给娘娘的。”雪娘闻到了糕点的香味，头一伸一伸的，我笑笑，拿了一块，喂给它吃，吃着，吃着，它就不动了。我探了探鼻息，已经断气了。茗香正拿起一块想吃，见到这场景，吓得一松手，糕点掉在地上。
　　“我们太疏忽了。”旋叶担忧地说道。
　　“是淑妃想毒死娘娘？”茗香问道。
　　“有谁会送了别人毒糕点，还告诉别人自己真名的啊。”旋叶回答道。
　　“你是说，有人要稼祸给淑妃？我记得那宫女的长相，我去找找，看看她是哪宫的宫女，不就知道是谁干的了。”茗香说完，便跑出去了。
　　“旋叶，这事暂时不要告诉皇上，他这几天为边疆之事烦心不已，我不想让他再为这件事分神。”
　　“是，旋叶知道了。”

　　想起很久没见涧薰，便借口休息溜出去了。
　　走到半路被一个宫女拦住，道：“皇后娘娘，淑妃娘娘请您前去一叙。”有些疑惑，但我仍跟着她走向淑仪宫。走道一间紧闭大门的房间前，她又说道：“淑妃娘娘在里面恭候您大架。”
　　我推开门，走进去，里面哪有什么淑妃，只有一具倒在血泊里的尸体，尸体旁还有一把沾血的匕首。我回头，领我来的宫女早不知去向。好老的把戏，傻瓜才会捡起那把匕首呢。果然，我听见淑妃笑着将落羽引向这里来的声音。离开自然是不可能了，我坐在离尸体较远的座位上，等待。坐下没多久，淑妃和落羽的身影双双出现在门边。
　　“小翠，你死得好惨呐！”没进门，她就哭嚷起来。好假，落羽微微皱眉。
　　“是你杀了小翠。”她在尸体旁哭了还没半分钟，便指着我控诉道，“你这个杀人凶手。”
　　“淑妃，你可真厉害啊，站在门外那么远，只看一眼她的背影，就认出她是你的宫女啊。”我讥讽道。
　　她面色有些惊慌道：“小翠虽是我的侍女，但与我情同手足，我自然认得她。”又转而向落羽哭诉道：“皇上，您得为臣妾做主啊。”
　　落羽查看了一下尸体，道：“凶手刺了那么多刀，手脚不是很干净啊。”淑妃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不知落羽为什么要说这句话，而我知道他已经排除了我是凶手的可能，因为我出手一向很利落。
　　这时，茗香跑进来，看到这样的情景，吓了一跳。淑妃又开始向落羽哭诉我的“罪行”，茗香申辩道：“才不是呢，我刚才看见有一个宫女领娘娘到这儿的，娘娘前脚进来，皇上和淑妃后脚就来了。”
　　淑妃冷笑，道：“你是她的侍女，当然为她说话了。”
　　茗香气极，却反驳不了她的话。无意间茗香瞟到尸体的面容，叫了起来：“啊！就是她，就是她给娘娘毒糕点的！”
　　落羽又微微皱眉，问道：“怎么回事？”茗香便把刚才的事说了出来。
　　淑妃吓得摔坐在地上，忙道：“没有，我没有给皇后娘娘送过糕点，更不用说是有毒的糕点了。是她们杀了人，不承认，还想血口喷人。”
　　“我也能证明皇后娘娘没杀过人。”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脸。
　　“皇上？”淑妃看看涧薰，又看看落羽，满脸不解。
　　“涧薰。”我笑道。
　　他笑笑，继续道：“刚才看见皇后娘娘掉了手帕，想追上来还给娘娘，却看见娘娘刚走进来，那宫女就跑了，随后皇上也来了。一时好奇，跟那宫女走了一遭，发现她一路走到宣婕妤处。也因此来晚了，让娘娘受了委屈。”
　　落羽看向淑妃，淑妃忙说：“是、是宣婕妤让我这么做的，她说这样就能早出障碍，能让皇上重新喜欢我，臣妾知错了，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落羽让人收押了淑妃和宣婕妤，涧薰递给我手帕，我伸手去拿，却被他抓住手，随即又放开，笑笑，离开。
　　落羽脸上有些不快，我慢慢踱到他身边，在他耳边说道：“谢谢。”又飞快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乘他怔住的时候，我拉着茗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