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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正文4 ...


  •   真是天意难测,造化弄人,原来那少年竟然是这对善良夫妇的儿子!
      他们的儿子已经死了。
      而肇事凶手居然辗转来到了死者的家里。
      不知情的父母还在热情款待凶手,甚至还帮凶手修理汽车。
      这对可怜的父母却不知道他们的儿子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林相予瞳孔地震,如五雷轰顶,只觉得瞬间血脉膨胀,心中五味杂陈,心跳加速到让他感到窒息。

      杜若楠从宋玉添的朋友那里得知,宋玉添既没回家,也没有参加朋友聚会,信息也联系不上,不禁担心起来。

      这时,宋昭彰已将车子修好。
      他打火试了试,成功启动了车子。
      他拿出一根烟,没摸到身上的打火机,不经意间在驾驶室的储物盒里看到一个金黄色打火机,拿起来点燃了烟。
      车子能正常使用了,宋昭彰抽完烟,立马进屋将钥匙交给林相予,说:“已经修好了。你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吃晚饭吗?”
      林相予只想立刻离开这是非之地,立马拒绝道:“我想我该走了,已经打扰你们很晚了。”

      杜若楠诉说着儿子的情况,忧心不已。宋昭彰安抚她。
      她却觉得情况不对,决定要给儿子打电话。
      刚进卧室拿起背包的林相予,听到夫妻二人的谈话,才想起来宋玉添的手机就在自己的口袋里!

      果不其然,就在他一筹莫展,想着如何处理手机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了。
      不大的手机铃声却直直刺激着林相予的耳膜,每响一声都如同尖锐的针尖一样刺在他的心上。
      杜若楠听到铃声来源于儿子的卧室,还以为是幻听,问宋昭彰:“你听到了吗?”
      宋昭彰也听到了。
      二人一同来卧室查看。

      林相予匆忙之中将手机藏在沙发缝里,并用抱枕和沙发上的围巾盖了盖,平复了一下慌乱的仪态,故作镇定地站在那儿。
      “你听到手机响了吗?”宋昭彰问她。
      “没有。”林相予斩钉截铁地回答。
      他感到窒息,似乎已经不能思考,大脑也不能跟着正常运转了。

      杜若楠又一次拨通了儿子的电话。
      宋昭彰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在跟一旁的林相予解释道:“是我的儿子,他没去见朋友,我妻子就开始胡思乱想了。”
      这一次,手机铃声非常清晰。
      宋昭彰跟着声源很快就在沙发缝里找到了手机,递给杜若楠。
      杜若楠接过,疑惑不解道:“这太奇怪了,小添出门从来都带着手机的。”
      “他可能是没发现落下了。”宋昭彰说道,并且转头问林相予,“小郑,你觉得呢?”

      林相予觉得再待下去,事情就要露馅了,连忙告辞。
      宋昭彰目送他坐上驾驶座,见他重新调整了坐椅靠背,开车离去。

      杜若楠在屋内询问了几个好友,却依然没得到宋玉添的消息,担忧地走出来对宋昭彰说:“没有人知道小添的消息。”
      宋昭彰后知后觉,各种可疑的画面在脑海浮现,不安的感觉才渐渐陇上心头。
      他不知如何安慰妻子,单手扣紧了她。望着着林相予远去的背影,默默记下了他的车牌号码。

      林相予与我会和后,把这糟糕的经历都告诉了我。
      我完全失去了方寸,无助地问道:“谁能告诉我,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林相予双泪纵横,后怕之余,依然保持着镇静,对我说:“我有一个想法,但决定权在你。”

      接下来按照林相予的想法。
      我将车子送到修理厂拆解掉,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然后和林相予告别,约定以后再不见面。
      回家之后,我去警局报了案,说车子被偷了。
      然后假装刚从巴黎回来,我和妻子也是这么说的,并且在巴黎的酒店里睡了一晚。
      那一晚,我彻夜未眠。
      我觉得我就是个骗子,我花了十年让自己走上人生巅峰,成为行业标杆,成为年轻人的榜样,怎可能让这一切在弹指间化为乌有?

      第二天,我就去工作了。
      环球科技正在准备进军亚洲,这么重要的会议我不可能不参加。如果不参加,会更令人起疑。
      这个项目,我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和对方洽谈,就在即将成功的节骨眼上,我不能搞砸。
      回家之前,我必须重新整理自己的情绪以便面对妻子和女儿。我把自己伪装成过去的自己,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日子似乎又恢复到了以往的平静,当我以为终于可以摆脱这件事的时候,不可避免的事还是发生了。

      一天,我正在家中和妻子共进晚餐,电视上播放着一则新闻:“23岁的青年宋玉添,大概在下午五六点离开了他所工作的银行分行,接着他回到家,几分钟后再次出门。他的父母在等他吃晚饭,却始终没有他的消息。他的朋友和家人已经极力寻找。他们认为,宋玉添可能发生了车祸,车辆可能掉入了悬崖……”
      电视中播放着宋昭彰带领亲友和警察在山沟下进行地毯式搜索的画面。
      他那焦急而苍老的面容,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脑海里。
      我能感受到他的痛苦。

      我把这段经历和盘托出,满是懊恼和沮丧,信誓旦旦地对何冠男说:“我发誓,我这一生再也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何冠男专注地听着,似乎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细节。这时,电话铃声再次打断了她的思绪。
      “抱歉。”
      “你接吧。”
      何冠男背过身去,接了电话,时不时地看了一下手表,嘴里不断地问:“确定吗?”“如果有新情况,随时联系。”
      挂断电话后,她转身和我解释道:“检方证人已经到了法庭。还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法官已经在路上了。”

      我知道这个所谓的证人,很可能就是撞见我和少年车祸现场的目击证人。
      他是这次案件的关键性人物,会让所有对我有利的局面瞬间崩塌,甚至逆转。
      关键这么重要的证人居然在检方手里,而我又时刻被警方全方位监视,根本没有机会联络这个人。
      我烦躁地摸了摸后脑勺,立即打电话给顾飞羽。

      顾飞羽在禄安机场,刚下飞机。
      我说:“何冠男在我这里,检方可能已经查到线索了。”
      “怎么会?”顾飞羽吃了一惊,让我把电话给何冠男。

      我依言照做。
      他们没说几句,就结束了对话。

      何冠男挂掉电话后,凝视着窗外,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我见她沉默良久,问道:“他和你说什么了?”
      何冠男转身走过来,将手机递还给我胸有成竹地说:“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您不用担心。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继续说。
      后来,我生活如旧,但男孩失踪后不久,警方就找到我,将事故现场照片递给我和顾飞羽,说:“赫冈警方在距离男孩家里五公里的地方,发现了车辆碰撞的轮胎印痕,但这次事故却毫无文件记载。巧的是那个男孩的父亲,在事故现场遇到过一位男士,就在他儿子失踪的当天。”
      警察盯着我,见我没有任何表态,又将林相予的画像递给了我,问:“你认识他吗?”
      画像画的很像,言多必失,我盯着画像思索着如何作答。

      这时,另外一个警察风风火火地闯进谈话区域,刚好打破了尴尬的局面。我转头看向那个警察,遂即给一旁的顾飞羽递了个眼色,请求他出面帮我解决问题。
      顾飞羽会意,想了一下措辞说:“是这样的,我的委托人当时正在巴黎。赫冈的事故和他有什么关系?”
      警察对顾飞羽说:“那位男士告诉失踪男孩的父亲,他撞到了一只鹿,但公路上第二辆车的痕迹让我们不禁猜想当中另有隐情。他和同伴隐瞒了这件事。”
      “然后呢?”
      “这位男士的车牌号登记在了您委托人的名下,是一辆宝马。”

      顾飞羽说:“那辆宝马在那之前就在停车场被偷了。您在暗指他和这件事有关,你有证据吗?”
      警察对我说:“根据您的陈述,您无法提供相应的停车卡证明车子曾在那儿停过……”
      “卡不见了。”我不假思索地解释道,“我一般把卡放在钱包里,但是当时可能放在外衣口袋掉了出来。”
      警察说:“我知道,您在警局里就已经说过,但这说法很随意。”

      顾飞羽听着警察的话不乐意了,打断道:“等等,车牌号是失踪男孩的父亲提供的吗?这也非常随意,无从证实。”
      警察说:“我们正是想要证实。”
      顾飞羽说:“如果需要确定我的委托人是否去过巴黎,并不需要打扰他,这些细节只需要问秘书就可以了。谈话可以结束了吧?”
      警察没问出任何有用的信息,目前也没有直接证据指向我,警察只好放过了我。

      我和顾飞羽来到公司的天台上私下交谈。
      他看我在被警察问话时,紧张兮兮的样子,就知道事情并不简单。
      他说:“你得告诉我实情,不然我没法帮你。你和那男孩的失踪案有关吗?说吧。”
      我猛抽了一口烟,又喝了一口手中的咖啡,说:“我当时不在巴黎,和另一个人在一起。”
      顾飞羽冷笑一声,大概知道我三缄其口的原因是什么了。男人的那点小九九,他身为男人最能感同身受。
      他说:“所以秘书没办法向警察证明你在巴黎是吗?”
      我问:“你能说服警察,给我弄一个不在场证明吗?”
      他反问:“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接下来,在顾飞羽的操作下,警方得到了我事发当日身在巴黎的证明,就没再找过我。
      我的生活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何冠男听到这里,说:“顾飞羽帮你处理的这件事,只完成了一半。我的线人说,警察的文件里还是有你的名字。我还是担心检方也知道这件事。”
      这是我不知道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无疑对我十分不利。我抱怨道:“如果不是林相予,我不会走到这一步的。”
      何冠男问:“你和他说,警方联系你只是想证明他的身份,他是什么反应?”
      “我没和他说。”
      “富人所在区域处处都有监控。”何冠男不相信我的说辞,问:“你什么时候找他的?理由是什么?”
      我见骗不过,只得又交代了和林相予私下联系的经过,说:“当我知道他有多么冷酷无情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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