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碎片：摄影背后的灵魂对话》真鹿梦鱼

18、吴燚分手，林森陪伴

　　两人哭泣时，消耗了太多的精力，后面的一天，哪里也没有去，留在家里养精蓄锐。
　　隔了一天后，两人终于又活力一点了，但也还是睡到下午一点才起床。两人起床洗漱后，又百无聊赖的在沙发上摊着。直到两人实在是饿的不行，吴燚才拉着啊衍下楼，在小吃摊上吃些东西。
　　这两天，林森在三餐时间点，必要给啊衍发来信息，询问两人在哪里吃饭，一起。比闹钟还要准时。
　　第一天，两人待在房间，完全没有出门，林森没有办法，只好作罢。
　　这晚，林森又发来消息。
　　“小孩儿，你们在哪里吃饭呢，一起呗。”
　　啊衍看着手机，没有多想，快速的回复：吴燚家楼下呢。
　　回完消息，啊衍直接将手机揣进兜里。
　　吴燚和啊衍点完东西，来到摊前的小桌，等到老板上菜。刚坐下，吴燚抽出很多的纸，疯狂的擦拭着桌子。
　　啊衍看着吴燚的动作，有些好奇，“你有洁癖吗，那我们为什么不上去吃啊。”
　　吴燚手没停下动作，但眼睛又不自觉的白了一眼。
　　“老娘才不想上去吃呢，弄的房间里全是味道。”
　　此时正是小吃摊生意最好的时候，两人坐在小板凳上，等待了有一会儿。
　　烤串上桌时，林森也来到小区门口，四处张望，目光锁定到吴燚，隔老远就朝着啊衍他们挥手，一路小跑过来。
　　“好巧！又见面了。”
　　吴燚有些无语，白了一眼林森。
　　“巧？这是我家楼下！”
　　林森有些尴尬，望着啊衍，期望啊衍能打一下圆场。可此时的啊衍，心思都在吃饭上，他们已经饿了一天半了，再不进食就要废了。
　　林森只能尴尬的笑笑，然后手忙脚乱的从包里翻出一只玫瑰永生花，朝吴燚递去。
　　“给你的。”
　　啊衍注意力从烤串移到花上，内心暗暗吐槽：我刚报位置，你就马上赶来了，这么一会儿功夫连花都准备好了。
　　吴燚看了一眼花，又将视线移开，将桌上筷子分开两半，自顾自的吃起晚餐，漫不经心的回答。
　　“本少爷不要，到时候枯萎了还得扔，懒。”
　　林森十分自然的抽出椅子，两脚跨过去，坐在吴燚的身旁，将玫瑰呈上。
　　“这是永生花，不会枯萎的，就像我对你的……”
　　他本想说爱，但又想起上次才和吴燚说起，两人先做朋友的事情，又连忙改口。
　　“就像我两的友谊一样，长存。”
　　吴燚不太在意的将花接过，放在自己的腿上。随后他给林森递了双筷子。
　　“赏你口吃的。”
　　林森开心，连忙接过筷子，随后又让小摊老板多烤了一些。
　　吃饭时，吴燚心不在焉，总是时不时的看手机。置顶的是顾泳的聊天框，新消息还是0。而顾泳下面的林森，显示99+。自从他和林森加上好友后，他就没点开过他俩的堆话框了。
　　没事做的吴燚点开林森的对话框，里面全是生活日常的分享。有好看的晚霞，凌乱的桌面，三餐的照片等等。
　　在众多日常照片中，吴燚注意到，林森故意在健身房拍的肌肉照，还有刚洗完澡围着浴巾的照片，等等等等。就是专门发一些身材照片来勾引吴燚的。
　　吴燚看看手机，又看看眼前的人，不禁吐槽，“一天到晚，哪有那么消息可以发的。”
　　林森诧异，“诶？你在说我吗，可是想你不就是要给你发消息吗，我的好朋友！”他着重强调了“好朋友”三个字。
　　吴燚只关心前面半句话，想念就要给对方发消息啊。可是到现在顾泳一跳条消息也没回，吴燚发过去的消息都石沉大海。
　　越想越生气，他在输入框反复码字，写好了又删，删了有些，总觉得文字不能传达出自己真实的感情。最后清空，发过去一条语音。
　　“傻逼，他妈的不回老子消息是吧，想分手了是吧，滚吧你！”
　　啊衍被吴燚突如其来的怒吼给吓到了，停下进食的嘴，呆呆的望着吴燚。
　　“还好吗？姐妹。”
　　而一旁的林森，听到分手的消息，喜悦涌上心头，但又不能表现出来，不然显得有些幸灾乐祸，只能假意安慰。
　　“没事的，我的朋友，有我……和啊衍陪着你呢。”
　　林森强压嘴角，伸出手，从吴燚背后绕过去。他将手搭在吴燚的肩膀上，轻轻的拍着。
　　吴燚此时很生气，想掀了桌子，虽说桌子没有做错什么，但他想发泄。
　　啊衍察觉到了，立马将桌上的雪碧打开，插根吸管，喂进吴燚的嘴里。
　　吴燚一股脑的吸着汽水，一口接着一口，完全不停歇。
　　等他干完一整瓶汽水后，打了一个长长的嗝。林森见其喝完，用手扶着吴燚的头，往自己肩膀上靠。
　　吴燚刚靠上就弹开，从林森怀里挣脱开了。
　　“这样靠着很累。”
　　林森忽略了两人坐在一起是差不多高的，吴燚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当然会不舒服。
　　在一边的啊衍才刚端上饭，准备嗑一口的时候，吴燚又及时打断。这和他看某部日剧的感觉一模一样，每次都卡吻卡车。
　　吴燚站起身来，对老板招呼道：“结账。”
　　此时一旁的林森也站起身来，直接走到老板面前，将账结了。
　　“怎么能让落泪美人和小孩儿结账呢。”
　　此时吴燚和啊衍同时开口。
　　“谁他妈落泪了。”
　　“我不是小孩儿。”
　　吃饭完，林森想送吴燚上楼，但是被吴燚拦下了。
　　“我要休息了，你别上去了。早点回去吧，注意安全。”
　　林森听到吴燚拒绝时，有些伤心，低落，但听到后半句的“注意安全”，他又活过来了。
　　林森贱兮兮的，从高处望着吴燚，“你在关心我吗？”
　　吴燚忍不住又翻了一个白眼，“早点回去治病吧你，傻逼。”
　　林森笑的一脸不得钱，比了个OK的手势，“OK，我走了，你也早点休息哦，美人。”
　　他这个样子，吴燚没眼看，挽着啊衍径直上楼了。
　　林森开车回去路上，一直自我攻略。
　　“嘿嘿，他在关心我，有戏。”
　　接下来的几天，吴燚和啊衍总是晚上才出门。林森见问吴燚没啥反应，就一直问啊衍，啊衍也是没啥心思的，直接透露了两人的行踪。
　　林森：小孩儿，你和吴燚在哪玩儿呢？
　　啊衍：IFS顶楼西餐厅。
　　林森：OK，我马上到
　　三人遇到，林森还是一如既往的给吴燚带了一只玫瑰。三人一起吃饭，最后又是林森买单。
　　……
　　林森：在哪儿玩呢？
　　啊衍：文和友
　　林森：OK马上到
　　三人又一起逛文和友。这里充满了上世纪末的气息，老式的广告牌，旧时的自行车，窄小的楼梯，还有小时候的零食。另外，顶端还有缆车，在里面可以看到文和友的全貌。现代与旧现代的碰撞。
　　吴燚拿着林森送的玫瑰，以文和友为背景，拍了一张图。
　　……
　　林森：哪儿？
　　啊衍：老街
　　林森：1
　　晚上的老街，灯火通明，人来人往，逻络绎不绝。在入口处能够看到一排排的广告灯，黄色的照耀着夜空，感觉很温暖。入夜的微风，温和不燥，吹的三人气定神闲。
　　主街不长，但是一街十巷，从横交错，大部分都是吃食，还有一些文创店。
　　他们人手一杯茶颜悦色，吴燚手里还有玫瑰。三人逛着各色各样的店铺。
　　啊衍走进琳琅满目的文创店，看着各色各样的小饰品，感慨，“好久没有逛这种店了。”
　　吴燚颇有感触，想到他与顾泳在一起的三年，基本上没有出去过。顾泳他讨厌这种人多的地方，他总是害怕，害怕遇到熟人。
　　吴燚长叹一口气，若有所思道：“我就来过一次，在两年多之前。”
　　啊衍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嗯？你来这三年多了，就来了一次？”
　　吴燚看着面前的纪念品，挑选中一个手链，上面写着“我爱湘城”四个字。他将手链缓缓给啊衍扣上，风轻云淡的回复啊衍刚刚的问题。
　　“朋友走后，再也没来过了。顾泳不会陪我来这种地方的。”
　　林森不想吴燚再想起顾泳，连忙上前挑选另外一个钥匙扣，递给吴燚，企图转移话题。
　　“这个适合你。”
　　吴燚接过林森挑选的钥匙扣，只看了一下，便两眼一黑，激情开麦，“他妈的，这哪里适合我了，黄不拉几的。”
　　吴燚将钥匙扣放回林森的手里，“你自个儿留给带吧。”随后又从里面选出淡绿色竹子背景的纪念品钥匙扣。
　　林森望着自己手里的，又看看吴燚手里的，暗自窃喜：嘿嘿，是一对。
　　自己又屁颠屁颠跑去前台结账。
　　啊衍回想起在湘城遇到的三位：吴燚，顾泳，林森。不得不感慨，他们三人将她养的很好，在这边来，基本上没花过什么钱，还大赚了一笔。
　　回到家，吴燚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他直接问啊衍：“顾泳给你了多少，让你照顾我。”
　　啊衍听到后，内心大喜：太棒了，这次我可以昂首挺胸的说出自己没收钱，就是单纯陪着吴燚了。她有一种自己的付出终于被发现的兴奋。
　　啊衍翻出聊天记录，向他展示自己的退还记录。然后露出得意的微笑，炫耀道：“我可没收他钱哦。”
　　以为会得到吴燚的夸奖，谁承想，吴燚只是数落了一句，“傻逼！给你钱你就拿着啊，不要白不要啊。”
　　啊衍不太理解吴燚的脑回路，一脸疑惑。
　　吴燚接着解释：“所有的一切，都可以靠钱来衡量，我不觉得，靠钱建立起来的友情或是爱情，有什么可耻的。”
　　吴燚在镜子前卸妆，啊衍倚靠在门口，呆呆的望着他，没有说话。
　　吴燚风轻云淡的继续说着：“何必要装呢，谁不爱钱啊，收下后你还可以请我吃顿大餐呢！没必要拧巴，干脆利落地收下，谈钱本来就要直接了当一些。”
　　啊衍的信念有些崩塌，这与她从小接受到的教育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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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森：？
　　啊衍：还在家
　　因为今天是休息日，林森的消息发来的特别早。啊衍躺在床上回复林森消息。随后揉了揉眼睛，来到客厅。
　　吴燚很早就醒来了，一个人待在客厅。
　　他呆呆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和顾泳唯一的合照，双目无神。
　　“他真的说了，让我等他吗？”
　　啊衍揉揉眼睛，快步走到吴燚旁边，坐下，十分严肃的回答：“是的，大概的意思是这样的。”
　　啊衍回想起那天的画面，他很确定，顾泳是喜欢吴燚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天了，一个消息也没回过。
　　吴燚视线从合照移到啊衍，开始不受控制的掉眼泪，逐渐崩溃，抽噎起来。
　　“可是，他把我拉黑了。”
　　啊衍看着痛哭的吴燚，手足无措嘘，她能共情到吴燚的感受，但是她安慰能力为0。她只能一遍遍的顺着吴燚的后背，期望他能好受一点。
　　吴燚抱着膝盖，哭了有一会儿，抑郁的情绪蔓延至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突然，他抬起手疯狂扇自己耳光，啊衍被吓到了，但很快用力抓住吴燚的手，企图阻止。
　　吴燚用力抽出一只手来，拿起手机，拉黑顾泳微信和电话，又干脆的将两人的合照删掉。在沙发上崩溃大叫。
　　“为什么，为什么！”
　　吴燚不明白，之前不管自己再怎么作，顾泳都会包容他，不管身边有多少莺莺燕燕，顾泳都会坚定的选择他。可是，为什么这次就不行了呢。
　　他将一切都归结于他的容貌。
　　吴燚挣脱开啊衍的束缚，手忙脚乱的拿起镜子，焦急的端详自己的脸，27岁的他，已经不像3年前那样青春，有活力，泪沟和法令纹变得明显。
　　他从柜子里翻出一大堆护肤品，病态的，一股脑的都倒在脸上，用力的拍打着精华，试图让他的皮肤变得更好。
　　他已经失控了，其实在啊衍看来，他与三年前的照片并没有多大的差异，只是心理问题让他觉得自己老了许多。
　　吴燚看着镜中的自己，并没有变得更加年轻，生气的将瓶瓶罐罐全部摔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接着又库库扇自己耳光。
　　啊衍用力的拉着吴燚的手，他慢慢的停下来，但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吴燚坐在地上，靠着沙发脚，双目无神的看着前方。
　　啊衍尝试分散他的注意力，问了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只要稍微思考一下就行。
　　“昨天老街，烤串摊前，我们点韭菜了吗？”
　　吴燚逐渐放松，思绪也跟着啊衍的问题开始联想，喃喃自语。
　　“昨天的夜宵很好吃，手里的奶茶很好喝，手拿着玫瑰有点累，花的包装纸是蓝色的，很像一家店的装修，店里好多小玩意儿，像夜市摊摆的那些，江边有一家夜市，我很喜欢。”
　　最后吴燚静下来，慢慢陈述：“我们去逛夜市吧，死丫头。”
　　听到这声“死丫头”，啊衍的心终于放下。
　　吴燚的思绪，从“韭菜”直接跳到“江边”，在外人看来可能会觉得莫名其妙，但是啊衍懂。
　　双相是这样的，啊衍之前也是这样。一开始，她也以为是自己跳脱的太快，但有一天，突发奇想，想去探究。当她突然跳脱时，她就立马倒回去想，去找寻，为什么自己突然从一个话题，跳到另外一个话题了。后面她发现，自己是从1联想到2，再依次联想到3，4，5……10。
　　在外人看来，啊衍直接从1跳到了10，但其实很多过程，在她脑海里已经过了一遍，是很快很快的过了一遍。双相的脑子，有时候就是会转的更快一些。
　　啊衍看着手机中林森的消息，将地址又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