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碎片：摄影背后的灵魂对话》真鹿梦鱼

12、木与火

　　飘动的烟雾，配上闪烁的白光，丁达尔效应若有若无，酒吧每个角落店铺充斥着蓝紫色氛围。这样的灯光让啊衍想起了某部泰剧的经典名场面。
　　这是公社，是gay吧。虽说是gay吧，但里面也不乏有拉拉，还有一些直男直女。啊衍实在是不太清楚，为什么直男会走进gay吧。是因为猎奇吗？吴燚站在一旁解释：“有些直男玩的比gay花多了。”
　　大多数人都坐在位置上喝酒摇塞子，只有几个男孩子在桌子上跳舞，跟随着音乐扭动着腰肢，还有一些男生接着酒劲在座位上热吻。对于啊衍来说，这简直是她的天堂，随处可见的男同，还是一对对的。
　　啊衍看着桌上热舞的男生，在清一色白幼瘦中发现了一位身穿白色衬衫下搭背带西装裤的肌肉男，对吴燚惊讶的说道：“我以为上桌的全是0呢，居然还有1！”
　　吴燚跟着酒水营销找卡座，漫不经心的回复：“那是公0，不是1。”
　　啊衍听到吴燚的回答后，更加惊讶，没想到还有公0这一说法。从前她只在腐剧中磕cp，但毕竟大多数都是直男演的，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到gay，算是涨了见识。
　　吴燚带着啊衍找到了座位。啊衍没有喝酒，坐在座位上点了无酒精的饮料。而吴燚呢，他说着是来钓男人的，但是坐下后就一直在喝酒，连游戏也不玩，就干喝，一杯接一杯的，完全没有寻找猎物的打算，时不时还盯着手机，看顾泳有没有回消息。期间，有些男生过来过来敬酒，但都被吴燚的毒舌劝退。
　　“宝贝，一起喝一杯呗。”
　　“滚！长那么丑也敢和我喝酒。”
　　“哦！还是个辣椒美人。”
　　啊衍被吓到了，但不是被吴燚的毒舌，而是担心敬酒的男子会生气，然后两人开始吵架，接着发生到打架，然后其中一个没忍住，抄起酒瓶向对方砸过去，紧接着就是120和110，她不想被拖去做笔录。啊衍总是会幻想很多还未发生的事情，畏首畏尾，不敢做太多的事情。
　　也许是吴燚的脸过于优秀，吃了亏的男人们并没有破防到吵架，而是直接离开，但是视线还关注着吴燚，虎视眈眈的。这样的视线，吴燚并不在意，他的注意力全在手机上。
　　酒精开始上头，吴燚将杯中的最后一口酒干完，将玻璃杯重重的砸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眼神迷离的盯着啊衍，向啊衍发出邀请，“死丫头，陪我上去跳舞。”
　　啊衍坐在对面，快速放下酒杯，连连摆手拒绝，“算了吧，少爷，我四肢刚装上，而且我无法忍受他人的目光。”对于啊衍来说，大庭广众之下跳舞比要了命还难受。
　　吴燚站起身来，对啊衍比了个中指，“不去算了，我自己去，我要让所有人都为我疯狂。”
　　他来到桌子的边缘，踩着旁边的凳子，十分优雅的上了桌，随后又缓缓跪在桌子上，跟随着音乐的律动，一步一步的朝中央爬去。他的腰下塌，与背部和臀相连形成一道曲线，像一直张扬又魅惑的小猫。来到中央，他缓缓站起身来，跟随着音乐舞动。他像是挥动的软剑，看似柔软却充满力量，在他身上柔和刚相得益彰。
　　吴燚的形象真的无可挑剔，比桌上的专职人员还有吸引人。吴燚做到了，在场的人都为他欢呼。
　　啊衍看着此情此景，不由生出羡慕之情，但不是羡慕他的人气，而是羡慕他的洒脱。吴燚从来不会在意他人的眼光，不像她，被人注视着就会觉得尴尬，不自然。吴燚就像是风，没有在意的事物，想往哪里吹就往哪里吹，所到之处也必然留下痕迹。
　　毕竟是喝了酒，而且喝的很急，吴燚酒精上头，一个不留神，没有保持好平衡，从桌子上跌落。好在面前一个小哥接住了他。
　　吴燚抬头望着眼前的人，仔细打量起来。纯白体恤加随处可见的深灰色工装牛仔裤，眉毛有些杂乱，边缘的已经长出一截，配上完全做不出造型的寸头。看起来，他并没有专门收拾形象，但是好在胡茬被刮的很干净，整个人就是一种毫不在意的痞帅，完全不同于顾泳的严肃。吴燚十分自然的摸向他的胸前，惊喜的发现，他的胸肌十分健硕。
　　小哥刚刚在底下看着吴燚跳舞就很痴迷，没想到运气这么好，直接掉怀里了。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吴燚，小哥逐渐失神，吴燚的眼睛像是凌晨两点半俱乐部的圣光，让他痴迷，无法脱离。
　　吴燚见对方没有把自己放下来，于是不怀好意的搂上对方的脖子，亲昵的在他耳边问他：“我好看吗？”
　　听到吴燚的声音，小哥才回过神来，缓缓将吴燚放下来，痴痴的笑道：“好看，非常好看。”
　　吴燚往小哥那边靠过去，伸出中指，轻轻抬起他的下巴，十分诱惑的对他说：“你也好看，比我前男友好看，就是不知道，你你体力是不是有他好呢？”
　　小哥有些吃惊，显然他从来没有被这么主动的撩过，但很快又静下来，凑到他的耳边说：“不知道，要试试吗？”
　　吴燚推开他，揉了揉太阳穴，站起身来，朝自己卡座的方向呼唤着啊衍：“啊衍，把手机拿来，加微信。”刚喊完啊衍，又高傲的从上望着小哥，“我可是要追的，我不点外卖的。”
　　啊衍听到叫唤后，蹦蹦哒哒跑过去，递上手机。她可太开心了，可以近距离磕cp。
　　小哥很快就扫了码，添加上了吴燚的微信。
　　“我叫林森，五个木的那个林森。”
　　“吴燚，备注发你手机上了。”
　　说完，吴燚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接着喝酒，而林森也没有上前来，两人好像忘记了刚刚的事情。啊衍坐在吴燚的对面，就看着吴燚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期间，有一两个女生走过去问啊衍要联系方式，
　　“你好，可以加个微信吗？”
　　啊衍有些震惊的，但是很快冷静下来，拽出藏在领口下的戒指项链，摇摇头。对方很快就懂了，也不再多说什么，径直离开了。
　　脖子上的项链，跟随她很久很久了，久到都快忘了它的含义了。
　　吴燚完全醉了，趴在桌子上，没有什么力气了，但是脑子还念着他的手机。他将手机递给啊衍，叫嚣着：“死丫头，给顾泳发消息，就说我喝醉了，让他来借我。”
　　秉持着食君之禄，为君分忧的传统美德，啊衍接过手机，直接给顾泳发去语音。
　　“顾泳，吴燚他喝多了，你能来接他吗？”
　　那边过了一会儿才回消息。
　　“抱歉，我这边有事儿，你帮我照顾一下他。”
　　随后顾泳又加了啊衍的微信，给她转了5000过去，被嘱咐啊衍送吴燚回家，不要让其他男人带走吴燚，那5000是今晚的幸苦费。
　　啊衍看着对话框中，一绿一橙的消息，不禁感慨：这下真的是有钱人的NPC了。
　　但是这笔钱，啊衍并没有立马领取。今晚就是专门来陪吴燚找男人的，这两个单子有些冲突了。啊衍回复顾泳：我知道了。但是心里想着：我知道了，但我不做。
　　刚刚没有走过来的林森，看到吴燚趴在酒桌上后，又快步走来，拍拍吴燚的肩膀，将其叫醒。刚刚分开的时间，他一直注释着吴燚他们。
　　也许是吴燚喝的太多，又或许是林森与前面敬酒的人颜值上的巨大差异，吴燚并没有驱赶他，而是调整一下状态，又做起来和林森继续喝酒。
　　林森坐在吴燚的身旁，两人的眼神对视。吴燚不自觉地舔了舔嘴角沾上的酒精。林森看着吴燚，嘴角上扬。吴燚早就已经喝上头了，至于林森嘛，不确定是酒精上头还是别的上头。两人的眼神都有些迷离，场上的蓝紫色灯光将暧昧的气氛烘托到极致。
　　吴燚将酒杯端起，小抿一口，然后望着林森的嘴唇，伸出左手笑着将酒杯递上前，想要喂他。在酒杯即将碰到林森的唇时，林森伸手停住了酒杯。林森同样伸出左手，与吴燚一同将酒杯握住，另外一只手，将两人手中的酒杯旋转180°。这样一来，刚刚吴燚喝过的地方，就朝向了他自己。
　　做完这些，他将手缓缓抽离，示意继续。林森的视线没有离开过吴燚的唇，就这样一口口的喝光吴燚喂来的酒。在林森看向吴燚的眼光中，放根火柴都得烧起来。
　　坐在对面的啊衍，心里有一万只小鹿在乱撞，看别人恋爱就是要比自己恋爱更开心。她心里想着：哈哈哈哈，我又磕到了，不过此时我应该在车底才对吧。
　　想到这里，啊衍借口去厕所，实则坐在他两背后的公共吧台上，想给他俩一些单独空间。换做是平常，啊衍绝不会离开熟人，一个人坐在公共吧台上的。
　　卡座上，吴燚又给林森喂了一杯酒，林森一口气全部喝完，没有停顿。吴燚端着空杯，从他的嘴边撤走时，有意的用指尖滑过林森的嘴唇，毫无攻击性的望着林森的眼睛。
　　林森一只手拉住吴燚想要撤走的手，另外一只手将酒杯接过，放在桌上。而后，林森用力一拉，将吴燚拉近怀里。他将自己的脸贴在吴燚的脸上，轻轻的蹭着。吴燚也像一只小狗，回蹭他的脸颊，回应他，随后他靠在林森的肩膀上，自然呼吸。林森听着缓和的呼吸声，有些发颤。
　　吴燚紧紧贴着林森的脸，嘴从林森的耳后缓慢移动到下颌角，脸颊，来到嘴边时又停下，漫不经心的推开了林森。
　　林森忍不住了，倾身过去想要亲他，但吴燚又将头转向另一侧，林森只亲到了嘴角。
　　林森不甘心笑笑，下定了某种决心，将吴燚的手放在自己的裤头上，随后贴着吴燚说道：“好想今夜一直和你在一起。”
　　啊衍在背后看着这一幕，心想：woc，你们男同真直接。
　　吴燚露出胜利一般的微笑，将手缓缓抽回，挑起对方的下巴，“不追我就想和我度过一晚？我可不一夜＊。”随后倒满两杯酒，与林森碰杯。林森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接下来，我会好好追你的。”
　　吴燚觉得故事也该结束了，拿起手机，给啊衍发消息：死哪去了，回家了。
　　啊衍看着两人之间逐渐消失的暧昧氛围，有些失望，还没磕满意呢，就结束了，难过。随后走两步就回到了座位上，连忙和吴燚解释：“抱歉少爷，刚刚死在厕所了，才看广告复活过来。”不得不说，磕上头了的啊衍，抽象属性逐渐显露。
　　吴燚扶着啊衍摇摇晃晃得起身，没走两步又差点摔跤。幸好有林森在一旁，一把搂住吴燚的腰，让其站立。就现在这种情况，林森不敢让啊衍一个人送吴燚回家，到时候吴燚倒在路边，啊衍拉都拉不起来。
　　“你们住哪里，我车在外面，我送你们吧，刚好你没有喝酒，你来开吧。”林森扶着吴燚看着一旁极其清醒的啊衍。
　　啊衍非常尴尬的摇摇头，无奈的说道：“哥，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没有驾驶证呢。”
　　林森无语，没想到看起来像小孩子的啊衍，开车这方面也像小孩子，连驾驶证都没有。他只能拖着醉的不省人事的吴燚，带着小孩一样的啊衍，在路边打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