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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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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白稔被一道手机铃声吵醒。
空调的冷气从出风口打下来，白稔感觉有些凉，又往被子里缩了缩，男生干净柔软的头发露在外面。
纯白色的窗帘垂在地下微微晃动，外面的阳光照在巨大的落地窗上，又钻进窗帘中间的缝隙打进室内。
手机上的铃声又响了一遍。
白稔没有起床气，但睁不睁眼全看自己心情。
男生的头仍缩在被子里，他只是用手胡乱在周围摸了摸，终于在床头的缝隙处抓回了快要掉进去的手机。
白稔吓得赶紧睁开眼坐起来。
因为手机之前掉到过床底下，他真的不想再体验一回搬床板的活了。
白稔靠在床头，他的头发微乱，下面的小脸有些皱，像个潦草小猫。
是微信里的消息，他点开来看，然后慢慢睁大了眼，“应医生？”
因为过了一个夜晚，白稔好久没说话，这一下有些急，到最后有些破功，他开始咳嗽起来。
应以年：【开的药记得吃。】
应以年：【下周三下午方便过来复查吗，需要看好不好拔牙。】
到这会儿他才有时间停下来去看和应医生的聊天页面。
“原来不是那种工作号啊。”白稔唔了一声，说。
应医生和他一样，微信上直接用的是自己的名字。
白稔觉得对方的头像和印象中的人不太一样，应医生的头像用的是一只很可爱的猫咪素描画。
反观自己的头像，因为名字里有个“白”字，他直接将其设置成了一片黑色。
“牙医在看诊结束后还要问自己的患者吃没吃药吗？”白稔嘀咕说着，打开日历软件，想了想自己下周三有没有时间。
他刚准备打字回复，楼下的门铃就响了起来。
白稔想起自己前两天在网上买了个键盘，以为是货到了，结果拉开门一看，是“货”到了。
他家住在新如市的一个别墅区内，每栋别墅前有两个门，打开里面的木门后还要再解锁外面的铁门。
“哎哎，宝贝，小白，等等！”赵一茗见白稔二话不说就要关上木门，往前走了一步，手敲在铁门缝隙中，整个门发出哐当一阵响。
以前有多甜蜜，现在就有多厌恶，白稔明显地皱了下眉：“有什么事吗？上次不是说清楚了吗？”
“没有，上次是在外面，时间太急，宝贝你打开门让我进去说好不好？”赵一茗看着跟自己隔了一道门的男生，“其实在这边说也行。”
赵一茗咽了咽口水，组织好语言：“我们不分手行不行，上次……上次那个男生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他主动贴的我，他最近发生了点事情，我也是看他可怜，想着安慰安慰他，其他真的什么都没有……”
“说完了吗？该我说了。”白稔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还挺会安慰人的。”
“是……哎不是，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白稔叹了口气，打断他：“赵一茗，我们已经分手了。”
赵一茗急了，两手分别握着铁门上的两根柱子，脸贴上来，嘴唇颤抖着：“不行白稔，不行，你不能和我分手。”
“我知道……我知道我做得有点不对，你如果不放心我可以让那个男生过来跟你讲，或者我回去就跟他断绝一切联系。”赵一茗说：“你难道忘了吗？你刚开始做直播的时候是谁一直陪着你，鼓励你。”
白稔看着他，突然想到了网上的那个铁窗泪表情包。
“宝贝你终于笑了，你原谅我了对吗？”赵一茗看见白稔突然笑起来，激动地说：“我知道一种能变火能赚钱的方法，我们可以做一个情侣账号，有些人最喜欢在网上看两个男的谈恋爱了。”
“在一起快两年，你给我送了多少东西我都记得，但具体多少钱我确实记不太清了，你如果缺钱我现在就可以直接转给你。”
白稔继续说：“我不差钱，火不火对我来说都可以，我只是喜欢打游戏，还是那句话，赵一茗，我们到此结束了，就这样。”
这下说完，白稔直接关上了里面的木门。
世界终于清净了，白稔抬脚对着木门踹了两下空气。
他确实不差钱，家庭背景摆在这里，妈妈是设计师，爸爸是商人。在白稔决定直播玩游戏后，两人也并没有说什么。
“人生都是靠自己才能闯出来的，想做就去做吧。”白稔小时候生过一场重病，白母对他没什么要求，只希望他能快乐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是啊，我们相信你自己的选择。”白父说：“就算不行，最坏也有我们在。”
白稔想起什么，打开木门旁边墙上的通讯器，接通后他先用手机给门卫发了张照片，然后说：“你好，我是506的住户，下次要是图片上的人再过来的话，麻烦帮我赶走。”
*
白稔今天稍微迟了点儿才开始直播。
他将应医生开的药拍了张照片发给了对方，证明自己有按时吃药。
应以年秒回：【很棒（大拇指）】
白稔呆住，有点不知道回啥了。
两人又约定了一下复诊的具体时间。
应以年：【好的。】
结束完这一切，白稔才打开电脑。
和之前一样，开播后还并没有什么人来。
在等待游戏加载的过程中，白稔喝了口水，放下水杯，不太在意地说：“先开把四人赛，和路人玩一局看看。”
匹配结束后，他们第一关抽到的是地图狂轰乱炸。
白稔点开游戏页面右边的语音按键，输入：“这把我来跑，你们在起点等我就行。”
休闲派对这个游戏里除了单人赛，双人赛和四人赛都有一个传送队友的设置，但其有距离限制。
狂轰乱炸这个地图比较特殊，他的起点和终点靠得很近，所以很多玩家会选择不跑图，站在起点等队友通关后直接传送。
队伍里的三号同样语言转文字输入：“哇，谢谢四号！”
这个地图比较简单，虽然一路上设置了不少捣乱的道具，但白稔还是毫无悬念地拿到了第一，另外三个队友像下鸡蛋一样传送过来。
【看得我也想去开一把玩玩了。】弹幕框里有人说。
第二关是个生存图，二号在开局后不久就被淘汰了。
二号说：“我卡了。”
白稔：“没事，我记得刚刚右上角的击杀信息，等着。”
【？】
【等什么？】
【主播你要干什么！】
白稔稳稳操作着游戏角色，饶了大半个地图，找到了一个ID叫烧烤大王的人。他先轻轻撞了对方一下，像是预告，等这人反应过来也回撞了他后，白稔再一通操作直接将其淘汰了。
右上角的击杀信息跳出来：【白白仔淘汰了烧烤大王。】
【我靠好帅！】
【完了！这仇报的，我好心动啊！】
另一头的二号被这一波操作惊住了，好长时间都没回过神来，旁边的朋友问她：“怎么打个游戏还脸红了？”
朋友凑过来：“哎？这个ID好像一个小主播啊！”
二号不好意思：“什么？”
白稔这局也进入到了最后的决赛关卡，甜蜜时钟的地图名字出现在屏幕上。
【我还是要说我真的不喜欢这个跳绳图！】
【哈哈哈哈这个图我就没赢过。】
【谁动杀心谁先死，我爱推磨！】
到了选技能的页面，白稔滑来滑去，问：“你们带什么？”
三号：“我变形。”
二号：“那我带回溯吧。”
一直没发言的一号：“你们加油，我先死一会儿。”
白稔笑了一下，好听的声音传进直播间，说：“就选他了，好歹多个机会。”
说要先死的一号带着落雷为白稔争取到了很多时间，他举着咸鱼在场上淘汰掉了好几个人，但最后都用回溯回来了。
“嘿，有回溯了不起是吧。”白稔捡了个炸弹，炸飞一个在吃饼干的人，“我也有。”
时间过半，队友和敌人们都以各种奇怪的死法被淘汰了，场上只剩下白稔和另外一个人。
白稔一个没注意就被橙色的叉子卷了进去，风火轮一样在场上一直转，转到后来没意外地被甩了出去。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输掉游戏时，白稔反应很快地点了回溯，然后另外一个一直在跳大神的人被叉子无情地拍了下去淘汰了。
白稔的队伍赢了。
“啊？还能这么玩儿？”白稔显然也有点懵，“哎，我刚刚开录屏没？”
有些主播也不知道游戏时那些精彩片段会发生在什么地方，就会提前开录屏，下播后剪辑一下发到自己账号里。
白稔看了一下电脑，拍拍自己：“呼，开了开了。”
【主播你好，我是刚刚的二号。】
“欢迎来到我的直播间。”白稔看到刚才的二号点了关注并且还给自己送了个牌子，“谢谢关注和牌子。”
这话说完，电脑页面上就跳出来一个是否接受此次直播PK的画面。
网音直播上有一个玩法是主播和主播之间连麦打人气，输掉的那一方要接受胜利方或者平台要求的惩罚。
【啊！有人来找主播打PK了！】
【游戏主播也玩PK？】
“没关掉，但玩得不多。”这也是一种曝光的方法，白稔一开始直播的时候没有关掉这个设置。
他想了想点下接受，和自己连麦的是一位女主播，两人打的游戏不一样，白稔主动问：“姐姐你好，怎么玩呀？”
“都行，输掉的人就唱首歌吧。”
白稔说：“可以呀。”
闭麦又开了一局游戏，白稔看到他的直播间多了不少人，弹幕框里一直有新消息。
【啊啊啊姐姐，这声音谁听谁迷糊。】
【虽然两边人数相当，但我感觉……】
【呜呜呜呜我是一个贫穷的大学生。】
【可以点小心心过个加成。】
PK在最后几秒被对面偷了塔，这结果白稔不觉得意外，他之前看过自己的直播数据，大多都是年纪不大的学生。
“姐姐选歌吗？”白稔问。
从浴室出来，应以年就听到这句问话。
他拿起手机，上面就给他推送了白白仔的直播，他想起来这是自己之前关注的一位小主播。
他点进去，耳机里传来男生的声音，音色清冽纯正，恰如夏日里冒着冷气的雪糕，高音低唱，真假音转换，似秋夜里的风，慵懒中又不失一点情感。
应以年听得愣住，擦头发的手停下来。
正值夏末，晚间空气燥热，男人赤裸着流畅有力的上半身，腹肌明显，他只在胯骨间扣了一条浴巾，几滴水珠顺着胸前的沟壑滑落下来浸在布料上。
【卧槽！这是哪里来的神仙？！】
【这简直就是传说中被天使吻过的嗓子，呜呜呜呜！】
【我靠，我新来的，这主播的声音好好听！】
【啊啊啊声音好听，打游戏好帅，关注了。】
【我也超爱《缓缓》！】
霎时间，直播间里的在线人数和弹幕信息都创下了历史新高。
虽是惩罚，但白稔觉得好像蝴蝶效应一样触发了另外一条线。
一曲结束，礼物榜上的名单都多了很多，白稔一一感谢。
又来一个，白稔：“谢谢爱吃坚果送来的飞船。”
应以年看着屏幕上这个价值一百多块的礼物特效，第一次将手指伸向了下面的礼物栏。
“谢谢YYN送来的大流光！”
大流光是网音平台里最贵的礼物，三千块人民币。
应以年的网音ID在弹幕上被许多人艾特出来疯狂感谢加撒花，他这次却并没有感到尴尬。
“YYN。”白稔慢慢念出这个ID，“这个ID我有印象，老板要一起来跑图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