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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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着黑框眼镜，系着红围脖的白色毛绒小狗挂件被白稔放在了电脑桌的台子上。
从医院回来，白稔先吃了个晚饭，待到八点整，他打开网音准时开了直播。
他本来以为今天要当一回鸽子，但经过白天应医生的诊疗，回来后又吃了医生给开的药，白稔感觉自己的牙与昨晚相比没那么疼了。
再加上他今天意外认清了一些人，白稔感觉再没有什么能比工作赚钱只为自己更重要了。
房间里只开了两盏壁灯，暖黄的光线打在男生整洁利落的黑发上。
白稔小心翼翼地喝了口水，放下水杯，看了眼屏幕右侧的弹幕框。
“欢迎咕噜咕噜水开啦来到我的直播间。”
白稔确实是小主播，开播到现在半个小时的时间，他的直播间才刚过百人。
一局游戏结束，那个叫“咕噜咕噜水开啦”的网友已经离开了，直播间在线人数又显示回九十九人。
虽然直播间里也是有九十多个人的，但网友们都很安静，弹幕框里的消息少得可怜，几乎没有。
“啊，水开了，他可能跑去喝水了。”重新开了一局游戏，白稔手按着屏幕上的游戏按键，自言自语道。
【螺蛳粉你好香：哈哈主播好可爱。】
他播的是最近刚出的一款还没多少人知道的休闲竞技类游戏。
这游戏每场总参与人数为三十二人，开局后一起进行竞速闯关，一共设有三关不同的地图，每个地图都要淘汰掉后边速度最慢的八个人。
在一局游戏里，只有八个人能进入到最后的决赛关卡，他们利用自己选择的不同技能和关卡上不断刷新的道具互相进行搏斗，活到最后的玩家或队伍才能取得终极胜利，升级拿到金币。
不过这游戏的特殊情况也有很多，犹为突出的一种就是玩家在第二关和第三关匹配到的都是生存地图，并且这两关都没人被淘汰掉，那最终就会出现有二十四个人挤在一块儿互相厮杀的决赛关卡。
白稔现在遇到的就是这种特殊情况。
直播间里突然热闹起来。
【啊？！】
【我没看错吧，二十四人决赛！】
【这还玩啥啊！】
【主播带隐身或者回溯！苟着！】
【看到这，我已经不想玩了。】
【主播明天去买彩票吧，包中奖的！】
在选择技能做准备的时间里，白稔抬眼看了下屏幕右侧的弹幕框，发现都不太能看清每个人的网名。
“哈哈，都没怎么见过吧。”技能已经准备就绪，白稔说：“不过没事，这都是小场面。”
白稔最后选了隐身这个技能，倒不是说带回溯不好，而是他比较喜欢一边苟一边搞偷袭。
“不是真想摆烂啊。”见直播间里的气氛开始活跃起来，白稔多讲了些话，而后就开始安静打游戏了。
刚开始运气很好，开了隐身后，他捡了个咸鱼，打出双刀送飞了一个人。
【哎？怎么就飞了？】
【懂了，这是技术主播。】
【怎么操作的，开个班我学！】
二十几个人还是太拥挤，有些人根本不看，手里技能好了就丢，上去就是酷酷一通乱杀，白稔已经看到天上飘了好几个变形。
【真杀红眼了。】
【除了自己就是敌人！】
因为被决赛地图上的杆子撞了一下，白稔不小心也变成了一只鸡，幸亏这时技能好了，他默默隐身蹦着躲去了一角。
身后是还剩好多人的乱糟糟的决斗场景。
变形时间结束，白稔的游戏角色恢复原状，他从一旁捡了个地雷回来，正观察该怎么用它时，身边飞过来一个人。
白稔没犹豫，他反应很快地脚踩地雷把那人炸走了。
【这也行？】
“看，学会了吗，捡别人打残的人头，这个只教一次噢。”
“因为主播也不保证这种下次什么时候再来。”
【哈哈哈哈哈。】
游戏总归有结束的时候，打到现在，全场也只剩下三个人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游戏地图也在不断缩小，还剩中间两根一直在相互旋转的栏杆。
在场的三人一边要注意栏杆，一边还要防范对手，稍有不注意就会被淘汰。
他们像打太极一样顺着栏杆旋转的方向走，白稔在半路上捡到了刚刷新出来的咸鱼，一抬眼，游戏页面右上方的剩余人数已成了2。
有个人被栏杆打飞了。
“好好好。”白稔说，“第二名也不错。”
坚持到现在，这种情况下玩得就是心态，另外一个人显然慌了，他听见有动静就白白打空出去一个技能。
白稔趁机开了隐身，走到他身前，送了对方一个咸鱼。
“拿下！二十四个人又怎样！”看着游戏页面上夺冠的结算信息，白稔欢呼了一阵，“总要有第一，我为何不争？”
【牛逼。】
【牛牛牛牛！】
【帅帅帅！】
【一直在外面看，主播居然赢了，关注了。】
白稔太激动，高兴到忘了自己之前都经历过什么样的痛苦，他嘴角一抽，“争”这个字的发音拐了十万八千里。
【整的什么死动静？】
同一城市的另一头，男人深沉磁性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
“你知道我这几天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吗？你知道那些人背后都是怎么说我的吗？你根本想象不到他们的眼神！”
他的语调从起初的激动感叹慢慢转变了接下来的温柔和缓。
“别哭，也别回头，一直往前走就好了。”
“你的路还长，别为了这种人掉眼泪。”
“既然选择了这行，就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要么咬牙坚持，要么就此放弃，我觉得你的选择一定是前者，因为我一直都相信你。”
“一直往前走，我就在你前面。”
“我的镜头里有一个你。”
“别不开心，请你吃糖。”
录好干音后，应以年关掉设备，点击保存，将新的音频发给了某网配剧的策划人。
除去三次元口腔医院院长的身份，在二次元，应以年还是配音圈内比较有名气的一名配音演员，业务能力很强。
抛开学习与工作，这是他坚持的最久的一个兴趣爱好，从学生时代开始。
应以年拿起手机，随意翻了翻视频软件，当滑到一个名叫“白白仔”的游戏直播时，停了下来。
“啊，对，最近是有点牙疼，今天还专门去医院了。”
游戏主播的声音听上去像嘴里含了块棉花，但清亮不减，反而给他添了些可爱的味道。
应以年不知怎的想起了白天来看牙的那个男生，感觉挺巧的。
这个主播玩的游戏他没见过，但画风看上去非常可爱。
他看了一会儿，手腕不小心碰到了屏幕，就这样点进了白白仔的直播间。
“欢迎YYN来到我的直播间。”
男生的声音从耳机里传过来，应以年一顿，眉头微挑，看着右上角的在线人数，他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点击退出。
他看到白白仔赢下了这局游戏，弹幕框里又热闹起来。
“又拿下一局！恭喜压能的朋友！”白白仔说：“如果觉得打的好的话，可以点个免费的关注噢。”
这话一说完，应以年就真的点了个关注，然后他第二次被白白仔提到：“谢谢YYN的关注，你是我今天第一位新的粉丝呢！”
应以年之前没怎么在网音上看过直播，望着自己的信息一动不动地挂在弹幕框里，心想这软件也太让人尴尬了。
因为点了关注，他就又再这个直播间多待了会儿，后来被一通电话叫走了。
【我说主播今天的声音怎么和平时不一样呢，原来是牙疼啊。】
【我最近也牙疼，要死人了。】
白稔播了会儿游戏，就给直播间里为数不多的人换了节目——刷网友的网音账号。
“我现在感觉还好，没昨天那么疼了。”说完，白稔想起什么，“噢对了，可以给你们看个东西。”
白稔给应医生送的毛绒小狗挂件拍了一张照片，调整好直播画面，把照片展示在了直播间里。
“当当当，就是这个，这是今天给我看牙的医生给的，说是医院奖励给来勇敢看牙的患者的。”白稔将照片放大又缩小，“我觉得还挺可爱。”
【主播你是小朋友嘛。】
【主播你是块香香软软的小蛋糕。】
【哪家医院，我看牙的时候为什么没有？！】
【我是大学生，送给我（伸手.jpg）】
【依我网络文学鉴赏家的身份来看，这不对。】
打电话来的是应以年的妈妈，她本来和别人在外面吃饭，但结束后天上忽然下起了雨，便让儿子过来餐厅接她。
应以年在路边停好车，打开雨刮器，解锁车门，副驾驶坐进来一位气质很好的女性。
“妈。”应以年朝对方喊了一句。
舒芸坐上车，系好安全带，掀开遮阳板上的镜子，简单收拾了下自己，感叹道：“这雨来得太突然了，谢谢儿子跑来接我。”
应以年笑起来。
舒芸把遮阳板重新放上去，看到应以年拧锁准备启动车子，她想起什么，嘶了一声，不太确定地问道：“哎，我记得你把我之前给你的小狗挂件扣在了车钥匙上，现在怎么不见了，收起来啦？”
应以年打开左转向灯，骨节分明的手搭在方向盘上，稍低头看向其中一个光秃秃的钥匙圈，想起白天在医院楼上看到的情景。
当时一号诊室里没再有新患者，应以年收拾好东西，拿着个水杯站在窗边放松眼睛。
不是故意看的，只是很巧，他站的地方正好能清楚看到医院东边楼下的场景。
那个叫白稔的男生离开后又在医院门口站了会儿，然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后面发生的事应以年是猜的，但直觉应该不会偏离真相太多。
应以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相信他。
“没，今天医院来了个小朋友，很勇敢，送给他当礼物了。”应以年转动方向盘，说。
舒芸当然不知道他口中的这个小朋友到底有多大，没太过惊讶。
她只是坐在副驾驶，偏头望着车窗外滑落下来的雨水，听着这句“小朋友”，想起了以前的事。
“也不知道老张家那孩子平安长大没，现在又在哪里。”她说。
应以年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没做声，只是紧了紧扶在方向盘上的手指。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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