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15主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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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物。
雪予生的目光锐利如刀，立刻注意到，他掖在裤子后的手。
猎物。
那只手，只稍稍抬起了小拇指，她几乎是本能反应，冲上去就抢夺，他右手的凶器。她的心跳在胸腔中狂跳，心里大喊：“系统！”
系统立刻响应，夺舍雪予生的身体。她瞬间感到力量充沛，在男人抽风的吼声中，将他摁倒在地，夺走了他手中的针管。
男人拼命挣扎，喉咙中发出疯癫般的咆哮：“你这个冷血的刽子手！你手上的血债累累，你也不是什么好货！真以为自己就冰清玉洁？！”
雪予生的眼神中，透露出阴鸷和狠戾。她很累，又累、又烦，她的内心充满了烦躁，在男人吼叫的尾音还未完全消散之际，她的身体已经动了。
她的腿迅速抽出，如同钢筋一般，一脚，准确无误地踹在男人的脸上。
这一脚，凝聚了她所有的烦躁与阴郁，力量之大，让男人的头颅猛地向后一仰，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他的吼叫被打断，转瞬间变成了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像断线的木偶一样，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井底的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冷冽的月光，映照出她尖刻的脸。针头抵到他的喉咙，雪予生俯视着倒在地上的男人。
她恍然开始颤抖。
她的手抖了一下。幸好只是一下，不然可能就扎进肉里了。雪予生忽然感觉，自己怎么能这样？看起来太可怕了，这个帮手也是从利益出发，也没有做错什么。
天哪，她都做了什么。
雪予生很后悔，她很想哭，为什么自己会进入这个该死的文游？都是它害得她如此难受。
但是理智告诉她，她要先安抚这个黑市老员工，从他嘴里套话，这才是正事。
雪予生只好勉强地笑，包含着浓浓的歉意与懊悔。尽管看起来，只是带血的下巴，动了动。
她尽量压抑住烦躁：“快点告诉我，大公子在哪对接？跟我我就帮你把户籍拿回来，不跟我，我就剁碎你。”
月光透过井口的铁栅栏洒落，形成一道道银白色的光柱，它们在井底的地面上交织成一幅光影的画卷。
井口的轮廓在月光中变得柔和，铁栅栏的阴影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将井底笼罩其中。
方柳与其帮手的合作保证书，是互相抵押给对方的，户籍。
那帮手满脸是血，脸色苍白，已经说不出话。手指颤抖地捂着襟口，似乎在无声地传达着什么。
雪予生迅速从他襟口、掏出地图，发现一张字条和地图叠在一起，字条上写着一个地点——松风巷，金谷园。
好巧，就是这里。
雪予生站在这片静谧之中，抬起头看井口。她的影子被拉得老长，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
她得去找大公子！
“可是为什么去找大公子？大公子不是服用禁药么，你明明能直接报官。”
系统不解她的行动，“你和黑市的那个思思不是交代好了，你直说你没有拿回地图，让他们跟着你迁走，既能在报官后保全黑市，还能抓大公子。”
“大公子没有服药。你还记得搜查的时候在大公子身上搜不到药这回事吗？”
雪予生抬起头，目光落在面前井壁上的铁条上，起身准备攀爬，脚却被地上的半死人突然抱住。她看向他，弯下腰，在他颈部，寻找合适的静脉穿刺点。
“大公子没有服药，他身上没有药，也没有针管，所以查不到他。他一开始慌，是因为，他的户籍。”
她说着，最终定位在胸锁乳突肌，和锁骨形成的三角形区域。她将针头以大约三十度角刺入皮肤，缓缓推进，直到针尖进入静脉。
这个人，不动了。
针管里是他带的催眠剂！先让他睡着。
“黑市登记为什么会把人户籍记下来？为什么能确保就是这个人？其实就是，进入需要出示户籍——而他出关用的户籍，不是‘方柳’，是那个黑市员工的。客栈登记不看户籍，他怕被搜查查到。”
月光如洗，雪予生在冰冷的地面上颤抖着，一边理思路。她的身躯在超负荷的运转后，发出无声的抗议，只有依靠系统的力量，她才能勉强动弹。
“大公子和员工交换户籍。所以，员工每次进入黑市的登记，只能是方柳。”
一切尘埃落地，而青萍之末，又有暗潮汹涌。
“所以呢？现在连大公子有罪的把柄都没了，”系统操纵她的身体，让她走到井壁前，“已经输了。你去，能改变什么？”
没有把柄。他没有禁药。
既然没办法证明有罪，那是不是……
只能杀了他？
“我没有输。”
雪予生笑起来，笑得喘不过气。每一寸肌肉都在尖叫，疼痛如同火焰般在她体内燃烧，她疼得龇牙咧嘴，她的意识、也疼得异常清晰，“禁药，根本不是他的‘礼品’。你还不懂吗？大公子来黑市的目的、从来不是禁药，而是这张‘黑市地形图’啊！”
“逃犯说过，不论‘皇亲国戚’，粘上禁药，都会对药痴迷。而大公子，他拿地形图、不是报官，而是拿到诗会上，他不是去献药的，而是去献‘黑市’的，”
雪予生干咽了一下，召唤舆图，把地址和两张黑市地图放进背包，之后，开始攀爬面前的铁条。
“两种药源。黑市的药，是物美价廉的那个，无成瘾性、能增强体魄。”
她的话很密，思路很快，和她额头冒汗的速度一样，“黑市，是大公子献给权贵的‘礼物’。”
井壁黑黢黢，她手指触碰到铁锈的一瞬间，感到一阵恐高带来的眩晕，手心渗出冷汗，心跳如鼓。
……她不会猝死吧？
许多铁条上覆盖着一层湿滑的青苔，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幽幽的绿光。
雪予生的手触摸到这些苔藓，感到一股黏意透过指尖传来，令她头皮发麻，攀爬变得更加艰难。
“任务已经很明确了……我现在猜测，大公子的‘诗会’，跟我们说的诗会不是一个。大公子，他应该是已经提前在今晚约见好了权贵们，想今晚拿到地图后，就直接呈上他的‘礼品’。”
她声音颤抖，却镇静无比，系统夺舍让她爬得很快，但对她来说依旧异常煎熬，“我们应该搅乱的是，大公子和权贵结交。十五号的诗会，根本不是大公子的‘首秀’。”
“而是今晚。”
大公子今晚就要拿着黑市地形图去和权贵会面！以黑市为献礼，买“上船”的契机。
雪予生不敢往下看，生怕一低头就会失去平衡，坠入深渊。
这，就是原主搅乱诗会、针对大公子的原因。
因为原主作为黑市的血包，表面上，被献出的是黑市。
而实际上，最终会被献给权贵的，是她自己。
井口近在咫尺！
终于到达顶部，雪予生发现井口其实是有铁栅栏封顶的。只不过空隙能让光通过，看起来仿佛能自由地伸向高空。
“再梳理一遍：我们出黑市，去金谷园找到大公子，给他假地图，跟踪他去真正的交易场所，之后报官报地点。”
舆图记上笔记，雪予生拿出扁牌，再次卡入槽内、旋转开启，铁条发出一声松动的响。她将栅栏往上抵开、掀到一边，顺势出井。
首先迎接她的是一阵冷冽的夜风。它轻拂过她的脸颊，为她的脑子带来了一丝清新的凉意。
月光如同水银般倾泻而下，将她眼前的树林，染成了一片静谧的蓝白色。
“……首先，我需要的是。”雪予生深吸一口气。对照地图，看树林向东入街区，进松风巷内、酒楼旁的小花园，金谷园。
她的心跳逐渐平缓，身体疼痛不堪，扯开嘴角笑了笑，疲惫至极。
“思思说的，那个‘传信青鸟’。”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1.15主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