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2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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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地方，只有原主一个，名义上的老板。
雪予生已经跑得胸腔开始抽疼了，现在转变太快，她甚至不知道她现在去追有没有意义：万一大公子已经跑到地上了怎么办？
那不就白追了！
“你的逻辑有问题。”这时，系统忽然出声提醒。
这里简直犹如一座错综复杂的矿洞——墙壁上镶嵌着生锈的机械和管道，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消毒水的混合气味。
大公子偷走地形图逃跑。一些信众从别的通道出去，重新在黑市内部搜索，同时传播有一个出口准备打开的消息；而雪予生负责去出口处。如果大公子往该出口前进，则由雪予生逮捕。
雪予生正从连接洞窟的其中一个小道拐出，撞见一个门。系统却继续在她脑中分析：
“你刚才和信众说，只有你能进行地上追捕。可是，你怎么能假定，大公子已经从黑市跑了？”
如果大公子已经跑出黑市，那去追还有什么意义？能找到人？
出口打开的消息是幌子。只是为了骗大公子，不会真的打开。理论来讲，大公子只要在雪予生下令封闭所有出口之前、还没跑出去，那么，就再也不可能跑出去。
因为没人给他开门。
这一切为了抓到大公子的部署，都建立在，大公子还在黑市之上。
一旦大公子在封闭所有出口前就已经逃出，那他逃到哪里，根本不可能找到。
所以凭什么出口一定由雪予生看守？
凭什么，她来抓。
“……有没有可能，我说的大公子，有两个？”
雪予生顿了顿，掏出衣襟中思思给她的东西，那是一个扁牌。把它卡在槽内旋转，她边说，“二号方柳……姑且叫他黑市‘老员工’吧，我猜测他是。从地下黑市偷地形图的人，不是方柳，而是一个‘老员工’。而方柳在地上，接应。”
轰隆。
一声响，门开，雪予生踏出门外，一股奇异的味道扑面而来。
两个方柳。
“你是说大公子还有个帮手。”系统听懂了她的意思，但疑惑，“为什么不能是大公子一个人做的？”
“因为黑市的老人、和思思。他俩的口径不一致，一个说‘时日已久’，一个却说‘来的时候不长’。”
雪予生用手臂挡，一手立刻关紧门，继续跑。呼吸在加速，尽管她戴着面罩，但还是吸入一些若有若无的怪味，缠绕不散，“有一种可能，可以解释，这种情况。
是脸。”
——信众里……倒是有一个，是捐钱进来的，不负责干活，时日已久，只是不知今夜会否来赴药肆换药。
——方柳，廿杨县方府的大公子，是年初来的，来的时候不长，这里面也有记他来了几次，仙人需要我现在把他带来吗？
时间紧迫，雪予生奔跑不停，俺照地图左拐右拐，一路见到她来时看到过的各种器械，和药品：“老人是黑市骨干，所以熟悉一些注册得早的、‘老员工’的脸。”
汗水沿着她的额头滑落，她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解释：“老人见过那个‘老员工’，认识那张脸，又看见这个员工、用方柳的名字登记。就觉得方柳来了很久。”
“方柳在廿杨县，不可能总往黑市跑。他委托了其他人，帮他摸清黑市，帮他拿地形图。”
雪予生脚步不停，视线扫了一圈周围。沿路的展柜前，那些原本工作或负责看守的信众，都已经倒得横七竖八，昏迷不醒。
“而‘老员工’自从和方柳合作，来的次数就变多了，用的都是方柳的名字。思思知道方柳来了，她可能是专门记这个的，还记了次数。”
这就是老人和思思，对“方柳”有不同印象的原因。
雪予生又把注意力放在这些昏迷的信众上——大家都昏迷在原位，没有打斗痕迹。她下结论：“他们在黑市，共用了一个身份。”
系统反驳：“你凭什么假定帮手是黑市老员工？”
“因为这股味啊！”
雪予生对这股怪味忍无可忍，狠狠打了个喷嚏，才吐槽，“我早就奇怪为什么黑市那么多人在岗，却能让二号方柳跑掉？因为黑市密不透风，只需要趁人不备排放催眠气体，就可以放倒这些人。这股味就是！”
雪予生一路跑来，开了不下三道门。黑市内每一区间有门进行封闭，是本身难以通风的环境。
这么熟悉黑市构造，这么熟练运用药物，这能不是黑市成员！
再加上大公子的性格，找一个原本就是黑市员工的人来了解消息，难道不更稳妥？
——大公子和员工联手，员工用催眠气体放倒书房看守偷走地图，放倒路上其他信众寻找出口，准备去地上和大公子对接！
……好累！
雪予生的呼吸急促而沉重，感觉自己快跑成狗了，上辈子是牛马员工，这辈子是牛马老板！
小地方一个能跑腿的都没有啊！
斑驳的灯光下，影影绰绰。雪予生踩过泥土，脚下传来硬硅质碎裂的声音，针管和各式器械散落一地，透露出一种，废土的荒凉。
“可是这又如何？偷地图的员工还是在黑市，如果能拦住他，让他无法到地上与大公子对接，依然能解决危险。并不需要你去追。”
系统轻飘飘地说，“你让信众来追，胜算还会大一点。抓住员工，夺回地图，拷问出大公子在哪对接，你才能找到大公子，不是么？”
“首先，我不能告诉黑市，说黑市里是一个人，黑市外是一个人。”
雪予生边想边跑，还要对照地图。庆幸的是，她感觉已经快到了，因为道路越来越窄：
整个地下黑市范围是一个水母的形状，伞状体为功能区，而类似触手一样细细的路径，其实是直接通往出口的通道。
“因为对于黑市来说，他们抓到黑市里的人、拿回地形图就够了，那么，我没必要出去。”
雪予生在心里说话，又笑了一声，有些自嘲，“他们不会让我出去的，因为我的血，还没输完呢。”
老板，还是傀儡。
“你看那个老人，他的号召力，”
速度放缓，她终于能歇口气。雪予生小心翼翼地在狭窄的地下通道中前行，四周的泥土墙壁随着她的脚步，逐渐收紧，“他是优先为黑市考虑的，或者说，优先考虑我的血。”
“你思考一下，公司正经历危机，间.谍被抓住了，可你那拿着资金大头的老板，却突然性情大变，不提供原料，要离开。”
谁才是叛徒？
头顶的空间也急剧压缩，压迫感让她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们不需要抓到方柳，不需要举报他。他们只要保住这次地形图、再把方柳拉入黑名单，带上我逃到别的地方，危机就解决了。”
“但我，我需要抓到方柳。我需要破坏，大公子的‘诗会’。”
雪予生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钻入泥洞的蚯蚓，每一次呼吸，都似乎能吸进泥土，“这是利益问题。我和黑市的唯一共同利益，就是黑市的存亡、和原料。利益链断了，那老板凭什么是我当？”
只在一念之间。
“我现在不是原主。我不知道，原主保命的手段是什么——她的‘武器’。”
又拐了一个弯，雪予生眼睛一闪，眼前终于出现了一抹微弱的光亮，“利益，与武力。这是原主管理黑市的，‘弯钩’和‘连枷’。”
到终点了！
雪予生终于从狭窄的通道中挤出，她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巨大的井底，四周的井壁上，铁条蜿蜒而上。
这个被遗弃的井底，月光如银纱般透过头顶的开口洒下，斑驳地铺在潮湿的地面上。
铁条如同枯枝般伸向夜空，生锈的痕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凄凉。
她仰起头，看那阶梯，穿过幽长的黑暗、通往，头顶的月光。
忽然一响！
雪予生猛扭头，就见那井壁的阴影中，站着一个人！
一身黑衣，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只有那双瞪大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烁，有惊慌与恐惧、也有杀意交织。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22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