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12熟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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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出，雪予生立刻感到浑身一凉，吓了她一跳。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是系统夺舍，想她问完就立刻操纵她逃跑。见雪予生认为他莫名其妙似的，系统应声：“你直接问？”
他是黑市对接人，就这么直接问？
不会起疑？
“不然呢？我现在不问，指望我再哄他把话问出来吗？这是黑市交易人，不是交朋友，”
雪予生有些无奈，被系统吓出的冷汗还没下去呢，“这个接头人能和原主这么熟络地聊这么久，说明关系应该挺近，问一下不至于暴起——
直接趁他没防备、问他其他买家，看他下意识反应，还能诈一下这人和原主的关系，到底有多近。”
果然，那老人愣了，没听清：“仙人何言？”
注意力很专注。
没有一边说话、一边窥察她的神态动作，对她好像没有太大防备心。
雪予生又向老人开口：“方柳，一个买家，今日有进入黑市买药吗？”
老人犹豫了一会。雪予生看着他，判断对接人大概类似销售，说一些漂亮话，而刚才说的一大堆她听不懂的数据，大概是宣传自己药卖得好，物美价廉吧。
她本以为老人不会说了，正想开口问黑市，不料老人却试探而言：“信众里……倒是有一个，是捐钱进来的，不负责干活，时日已久，只是不知今夜会否来赴药肆换药。”
有。再次认定大公子确实买禁药，那么这一趟她就来对了。
雪予生有些惊讶。这人真和原主这么熟，什么都说？原主不会真是投资人吧？
还是这些内容算不上重要……黑市名单不对其他买家保密吗？
信众和……仙人。难道买卖的客户还分三六九等，卖.血的比买药的身份地位高？原材料短缺……算了，先想正事。
雪予生抓紧时间思索，捐钱进来，换药，不负责干活。黑市制度她了解了：能结钱，有账本，说明药是向外流通的。而能来换药的人，都必须先承认信仰、效忠于黑市。
要么给钱买会员，要么服务于黑市内的社区建设、成为员工。
而药肆，应该是一个专门的场所，供信众换药。而原主是来卖.血的，应该在不同的场地，所以大公子大概率没见过原主，原主也很可能不知道药肆在哪里。
并且原主和二小姐眉眼六分像，没让大公子起疑，也能佐证这条。
可是……为什么是，“不知今夜会不会来”？
按理说吃药成瘾，难道不是所有人都会来拿药？这一点，难道不是黑市拿捏人的手段吗？
大公子今晚可能不会来？
疑问太多，雪予生总结了两个最重要的点：原主和黑市的关系，以及大公子今晚到底是否会来。
雪予生接着问：“那药肆在哪？”
老人咧开嘴：“药肆？就在咱们脚下呀！”
雪予生一愣，低头看去，只见她脚下，居然一直踩的是一块花纹铁板。
……
井盖？
此时铁板忽然松动、突如其来地坍塌！雪予生心脏猛地一紧，瞬间感到一阵失重，他们两人竟然双双掉了下去！
嘛呀！踩井盖被制裁啦！
……这黑市通道不会是下水道吧？！
雪予生破大防，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她眼前翻转，胃里翻江倒海，一种无法抑制的恶心感涌上心头，耳边只剩下铁板坠落的轰鸣声，和老人的狂笑。
什么破任务！
雪予生直接开喷，她感觉自己像坐进桶式滑滑梯，但她不敢摸近在咫尺的内壁，她怕摸到一把污水，到时候她不承认自己钻下水道、也得承认了。工伤，这算工伤！她一边欲哭无泪，一边不停吐槽，系统你是不是躲在一边笑呢？不干了待遇太差了、她要罢工！
怎么还没到底？
终于，天昏地暗之后，雪予生感觉自己落在了一个柔软的材质上，一股劣质皮革的味道和热风围了上来，让她有些头昏脑涨。
救命，头好晕……
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变得异常缓慢，雪予生艰难地爬起来，念叨着只要自己不认为自己在下水道、她就没有钻过下水道，一边狂喷破图鉴，耳边听着系统在警告：“请宿主注意个人素质，宿主无权选择脱离图鉴。”
“另外，”系统停了一会，才不紧不慢地说，“这是通风口。”
破系统你不早说！
雪予生还没睁开眼，就听见老人招呼的声音，像是立即明白了她的难受：“鱼仙人到了，快请仙人进屋里！”
雪予生抬头，随即，一个脸上长着红纹、面善淳朴的农家姑娘，出现在她的视野。姑娘淳朴地笑着，搀扶着她站起身，雪予生勉强压抑住呕吐心理，在那姑娘的带领下，这才有机会打量这个地下黑市。
这里的黑市与她想象中的不同，似乎没有市面上常见的物品：粮食，茶、油之类，不是因为官府控制物价，而形成的可以低价购换生活必需品的市场。
雪予生看了一圈，在试剂旁工作的信众与她对上眼，纷纷低头，鞠躬似的。针.管、奇怪的蓝色红色液体，像是非.法试剂贩卖，而且是专卖场。更像是……现代意义上的暗.网？
雪予生感到毛骨悚然，这不会有什么非法实验场所吧？她的胳膊轻轻抖了一下，搀着她的小姑娘立刻就注意到，脸上露出真切的关心：“仙人，是方才在外受凉了吗？百夜坊夜晚冷，需不需要给您的房间加一个炉火？”
“仙人不喜闷热，与我们服药要求的‘温养’不同，”老人在身后提点，“思思，不要多话，打扰仙人神游。”
叫思思的姑娘立刻说：“好。”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雪予生从和老人见面开始，就感觉自己并非“肥肉”，反而好似她卖.血、是对他们的施舍，这些人对她格外尊敬。
仙人，神血，禁药……一群靠禁药而活的狂徒，难道会崇拜原主这种“药材”吗？
不会分而食之，原主难道有什么保命手段？
雪予生正思索着，已经被带到一个通风的大洞穴。这里上无可见顶，一片黢黑，说话有浅浅回声，舒适许多，没有奇怪的味道，反而有一种露天的清新。
雪予生刚感到有片刻轻松，又见从门洞外进来几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老人向他们问候一句：“送完了啊。”
他们应一声，摘下黑色面纱，露出脸上红色纹路，有男有女，来为雪予生的手腕装上一些仪器，动作轻手轻脚，之后又来人端了一些果盘、糕点、甜汤，还有一些书本。
输血。
雪予生看着那些仪器，心中升起紧张和焦虑。卖.血这么普遍的机构，卖.血不会是底线。雪予生不好反抗，感觉如果挣扎的话，她说不定出不去，于是只好顺从，目光又落到那些书本上。
……这是物理镇定剂？
给她讲故事？
雪予生一时语塞，心想原主这是卖了多少血，才升级这种vip服务，这边老人走到她面前，笑着道：“仙人还想用点什么，尽管开口，大概半柱香的时间，咱们就能结束。”
雪予生差点没反应过来：这原主是当了个小皇帝吗？
她更奇怪了，百思不得其解。这待遇怎么这么特殊，这里的人看起来财富地位不高，环境也偏简陋，照顾一个卖.血的客户、又是水果甜点，又是讲故事，开销就这么大吗？
要么说明血稀缺，而药价高。卖.血者卖方市场：那看来这个黑市是“幼年形态”，不是一个成熟的公司，至少不是一个大公司。不然供应链太脆弱了，更像是临时组建而牟取暴利。药钱基本被黑市幕后人独吞。
要么就是，这个卖.血的客户身份特殊，得哄着？
不行不行，现在重要的是黑市和大公子。雪予生赶紧收拢思路，黑市里的一切都太过诡异，她得赶紧把名单的存放位置套出来，离开这里：
要么在药肆，药肆出入口有人记录来拿药的人的姓名。要么就是有一个存放公文的房间，里面有备案。
雪予生刚想开口，结果老人向旁边的思思使了个眼色，思思会意，拿起桌上一本书籍，开始念了：
“嗯，上月十二至本月十二，添新三十五员，现计如下：籍贯……”
雪予生听了一段，忽然听出这段信息的排列：时间段，人员添减，户籍名姓。这不就是……
黑市成员名单！
一瞬之间的狂喜，接着，就有一道无形的闪电、击中她的大脑，令她即刻如晴天霹雳。
……为什么念给她听？
顿时，雪予生全身僵硬不动。所有现象连在一起，在她脑中形成一个大网：仙人，神血，老人说的账目，招待，唱名……
宛若临时搭建的场地，所有人谦卑的态度，这些画面四散奔逃，耳边是功德不断减一减一的声音，最后减得只剩下几个零星破字：
……原主，不会就是黑市老板吧！
卖禁药的？！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1.12熟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