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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救 ...


  •   岑酸卡好了点,最后十分钟,她百无聊赖的边数着阶梯边走上楼。

      “岑酸!”
      岑酸一听这声音就皱起眉,而后停止了数数头也没回的继续大步向前走。
      齐山见人根本没停下来的意思直接吼过去,“站住!”
      少女不爽的啧了声,施舍般给了他一个余光,齐山气势汹汹,“晚自习!不在教室,你去做什么了?!”
      她答的漫不经心,“没什么。”

      齐山不信她的胡话,更加愤怒道, “你不要太不把老师放在眼里了!”
      岑酸嗤了声,“不放会怎么样啊?”
      齐山年过五十,发都白一半,唯独那张脸被她气的通红。
      “你给我去办退学!别在这读!”

      岑酸黑瞳看他,而后弯起来,像月牙般,“我不。”

      说完,她转身就走。

      离教室只差最后一步,下课玲还没打响的时候,岑酸就知道,这次掐点又错了。
      她无视讲台上的老师径直走向座位。
      “葫芦,季谈玉呢?”
      胡路出压低音量凑她耳边回,“刚被李红叫走了,说是让他做下之前的卷子,怕他跟不上。”

      岑酸点头,“行,那我去找他。”

      没等胡路初说什么,她拿了几个口香糖塞口袋里就走离了教室。
      “岑姐还是一如既往的任性啊。”胡路出嘟囔。
      林出摁了下笔,道,“她不一直这样,打完那场架就更是什么都不怕了。”
      “……也是。”

      *

      卷子做完,李红临时有事,就没让他等着批改,季谈玉道了声谢就出了办公室。
      “季谈玉。”

      他循声看去,岑酸站在走廊眉眼弯弯,心情不错的样子。
      “不冷吗?”

      岑酸一愣,她上半身穿的是灰色棉袄,配白色针织毛衣,下身就只有一条短裙。
      不冷个鬼,腿快冻到打颤,今年露护几乎天天雪。
      “冷啊”,她大言不惭,“你把外套给我。”

      季谈玉嗤笑,一把将拉链拉到顶,掠过她,只轻描淡写一个字,“该。”

      “季谈玉!”
      岑酸喊他,他头也没回,只往前走。

      “站住!”
      还是不回头。

      岑酸火了,“你再继续走,以后你就别想安宁的读完一个句子,写完一个字!”
      季谈玉回头,淡声,“你试试。”

      冷风吹疼了岑酸膝盖,她眼尾冻的通红,像是欲要挠人的猫,而季谈玉就是把她所有爪子勾出来的人。
      胜负欲,占有欲,蹂杂在一起像往嗓子里活灌了口雪,让她不爽。

      那就看看最后谁赢!岑酸抬脚往他的反方向走。

      *

      胡路出一开门就闻见了各种香味,她把书放好,自觉走到窗台帮岑酸把门打开,边问。
      “谁惹我们酸生气了呀。”

      “季谈玉!”,岑酸一口把包子塞嘴里,腮帮子鼓起。
      胡路初给她递过去一包面纸,“油,擦了,怎么还是不开心就喜欢吃。”
      “明早我去运动,节食很久了”,她眼睛提溜一转,问,“葫芦,你说,怎么追男人?”

       胡路出呼吸一滞,想到他们在教室里那个大胆的吻,不自觉拔高音量,“你不会喜欢季谈玉吧?!”
      岑酸摇头,“不”。
      “那追谁?”
      “季谈玉啊。”

      胡路初语噎,憋了一嗓子眼的问号。

      岑酸无视她那张想问问不出的脸,说,“你不觉得…把这种野狗驯服很有成就感吗?”

      “那也不用追呀”,胡路初嘀咕,“显得多掉价。”

      岑酸没搭话,指尖捻着一串手链,揉来盘去,脑子里回想起季谈玉看她的眼神。
      淡漠的,对谁都一样冷。
      可就是想要,这种人的偏爱才最致命,最是好。

      “怎么追呢”,她低语。

      岑酸后背猛的袭来一阵冷风,她眉头一蹙脏话刚要爆出口,就被李红堵住。
      “明天你值日,早点去教室。”
      “知道”,她长腿一抻,椅子滑到床前。

      李红无视那一堆触犯校规的外卖盒,从身后拽出一个女生,“我记得你们寝室还有一个空位,她刚转来,照顾下。”
      岑酸没瞥过去看,只比了个OK手势。

      倒是胡路初很开心新室友的到来,从柜子把巧克力搜出来递到了人手心。
      “谢谢。”

      这声音。
      岑酸回头一看,哟,够巧。

      年清籁也看见了她,推了下眼镜,从口袋里拿出糖递给她,“吃吗?”
      岑酸拿过来,“刚转来就喜欢他了?不会吧,这么快?”

      “……”,胡路初没忍住插了嘴:“也不知道刚刚谁一见面吻都接了。”

      年清籁鹿眼圆了几分,“你亲了季谈玉?!”
      “嗯,怎么了”,岑酸笑的肆意,美甲挪到了自己唇瓣上,“凉的。”
      “……”见年清籁一副怎么可能的样子,岑酸抚上了她脸,眉眼带笑,说,“放心,我只玩,不动真感情。”
      “不是”,年清籁抓了抓手,“我不是这意思,我…”
      她犹豫了半响也说不出什么话,自暴自弃般回去收拾起了床铺。

      “玩够了,就扔了。”
      岑酸坐在椅子上,头颈仰着看着顶部灯泡,长发散乱,一双狐狸眼清绫,细碎的光砸落至锁骨又散开,美的惊心。
      她睨过去,“你刚转学就表白他,又能有多认真。”

      岑酸唇角始终有弧度,在她看来却像对感情的讥讽。
      年清籁憋红了眼,“你懂什么?!”
      “嗯?怎么?”岑酸看她,缓声道,“你喜欢人渣呀。”
      “没有!”年清籁磕巴了两下,鼻子都急的冒出汗,“我喜欢了他三年。”
      她垂下眼,“只是他初中一直有女朋友。”

      “那就抢”。
      年清籁摇头,“这样做不对的,他肯定不开心,季谈玉很喜欢他初中的那个女朋友的。”
      话落地的瞬间,女孩清脆的笑声就灌满了寝室。
      “笑什么?”她不解。

      岑酸拧开水喝了口,漫不经心的说,“喜欢能分的又有多喜欢,舍得分的人,谈什么喜欢,况且,就算他喜欢,我想要也只能是我的,他的感受算屁。”
      年清籁目瞪口呆,“好自私。”
      “事实罢了。”

      十点一到,寝室灯全被熄灭,岑酸划了两下手机,“你知道他微信吗?”
      “没有”,年清籁说,“他初中很宝贝他女朋友的,女生都很少加。”
      岑酸轻啧,“他装什么装。”

      没人应话,岑酸百无聊赖的翻看了几个视频订了个闹钟就休息了。

      夜晚的星星格外明亮,男生宿舍偷开着灯,季谈玉洗完澡回来就看见三四个人围着一盏台灯打扑克。
      “还不睡,十点了。”

      “你懂什么”,同寝的木蒲甩出一张王,道,“明天班主任早读谁去啊。”
      “李红不管?”季谈玉刚来,对李红的印象只有做试卷时,她那双注视着他的眼,眼角皱纹遍布。
      “以前管啊”,木浦又输一局,把最后一颗花生当筹码扔到对面,又抓了把瓜子,应接不暇道,“我出了,你快点,困。”
      季谈玉瞥了眼散在地上的牌,还有木浦手上抓着的,一副牌三个王。
      他挑了下眉,把从头发滴下的水珠擦干,转身往床铺走,打算直接睡觉。

      头发湿潮的难受,季谈玉跑了整栋楼找不到一个能用的吹风筒,濡湿蔓延开,沁凉了他脸。
      可他困的昏沉,在将要睡着之际,吴幻发现被坑的怒吼直接把人嚎醒。
      “这你TM都出老千!你恶不恶心!”

      木浦笑嘻嘻的,“诶呀,一颗花生而已,让我赢把怎么了。”
      吴幻气的耳红:“老子今天赢完这把就大满贯了!”

      季谈玉抓起头下的枕头就往他后脑勺扔去,嗓子莫名沙哑,“安静。”
      吴幻个子高又壮,一副国字脸,瞪过去颇有种威武感。
      “小白脸,你TM亲了我女神我都没说什么了,你还装什么装。”

      话一出,木浦发自内心的后悔和这种狂热岑酸迷说这破事。

      季谈玉揉了把头发,眼皮抬起,面无表情道,“那你有种过去亲,没种就少嚷嚷。”
      “有种?”吴幻皮笑肉不笑,“你是不是不知道岑酸之前的事?”
      “什么?”

      旁边的木浦反应极快的一巴掌捂住了吴幻要张的嘴,“没什么没什么。”
      季谈玉懒得理这种隐瞒,那样的不良分子有点不良往事太正常了,“枕头给我。”
      “行。”

      由于熄灯,他们还没洗漱,木浦拿着电筒揪着吴幻衣服就出去了。
      门合上前,风顺来的一句悄话,“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事谁能在这提,你不怕岑酸找你麻烦。”
      “找了最好,我还能光明正大的看一眼。”
      “你别没看清被打死就不错了。”

      恶霸。
      这是季谈玉脑子里想的最后两个字。

      *

       “老师,我送到人了,可以走了没?”
      “等会,他还得回教室上课,你在这,到时候把他扶走。”
      “我得值日”,女孩轻声嘟囔,“烦死了,就不该善心大发。”
      季谈玉头疼的厉害,忍着眼皮胀痛睁开了一条缝,貌似是阴雨天,没刺眼的光,他下意识的庆幸了下。
      高帮黑色帆布鞋在他眼前晃个不停,眼珠略微往上,是一条笔直纤细的腿,再顺着看过去,岑酸坐在窗台,驼色高领毛衣捂住她半张脸,只露了双清菱的眼。
      她像是听到了动静,摇摆不停的腿停了下,把那毛衣领子扯了下来,是含着糖的唇。
      红润的,涂了唇膏。

      她一字一句,尾音拖长,眼神得意的看他。
      “季谈玉,你被救了呀。”

      季谈玉想讲话,刚开口却只能发出嘶哑的一个音节,其余的什么都说不出。

      医务室老师走过来,“年纪轻轻怎么天天还糟践自己,冬天敢湿发睡。”
      岑酸难得不插嘴,细碎的笑声灌满了他耳朵。

      少年有点忍受不住被嘲笑的折磨,用尽所有力气挤出了两个字。
      “岑酸。”
      警告的意味,比冬日外头的枝桠还刺人。 

      女孩顿时笑的更加大声,太阳也毫不留情的爬上来,露了半边,幸灾乐祸的脸上阳光细碎。
      “我救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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