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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亦真亦假 ...

  •   【58 赤条条地被人抱在怀里】
      左离没有回答我,但很快便有一双手攀上我的双肩,力道适宜地按着。

      “舒服吗?”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左离的声音比平日低沉了些。
      “嗯。”我很轻地应了一声,不想破坏这难得的宁静。

      此后没有人再说话。
      在极度的舒适下,我竟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后来我是怎么回到房间的我都不知道。
      等我醒来时,身上已经穿好了家居服。

      温泉池里只有我和左离两个人,那送我回来和替我换衣服的人……
      一想到我赤条条地被左离抱在怀里,我就忍不住脸颊发热,浑身也变得不自在起来。

      我怎么就睡着了呢……
      我的懊恼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有人敲响了我的房门。

      【59 喜欢比适合更重要】
      不用想都知道外面的人是左离。

      我上下检查了自己一番,确认自己穿戴整齐,才踩着拖鞋走去开门。
      开门后,我根本不敢直视左离,眼神乱瞟。

      左离却跟没事人似的:“饿了没?你还没吃晚饭。”
      他这么一说,我才感觉自己早已饥肠辘辘,肚子也在这时咕噜叫了两声。

      晚饭是民宿老板亲自做的,其色香味不比大厨差。
      我没话找话道:“民宿老板适合开饭店。”

      “喜欢有时候比适合重要。”左离似是意有所指,又似是只是随意地回答了一个问题。
      于是我选择我埋头吃饭,吞下几次到了喉咙口的问题。
      我想问他,下午那个吻是不是我在做梦。

      【60 亦真亦假的吻】
      没错。
      我感觉左离吻了我。

      我记得我迷迷糊糊间,好像搂着他的脖子不放,嘴里还说着什么,最后甚至在人家怀里寻找温暖舒适的位置。

      我不知道那个冰凉湿润的吻是何时发生的,我甚至不敢确定是否真的有过这个吻。
      一顿饭吃到结束,我到底还是不好意思直接问他。

      我生命里来来回回一共只有三个男人,明家兄弟只能算是意外。
      而左离,我从未想过我与他之间会发生什么。

      也许那个吻真的只是我睡迷糊了的幻象吧。
      看来我的病情不像我想象的那样简单。

      【61 我想要很多很多爱】
      失眠重新找上了我。
      我又开始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分不清自己的心意。

      有时候真觉得自己挺没用的,一天天的除了爱情好像就无所事事了。
      可是没有爱情,我会枯萎。

      我像朵脆弱的玫瑰,没有人细心浇灌就无法盛放。
      而那个园丁会是谁呢?

      是左离,还是明家兄弟中的谁,我不知道。
      我可耻地发觉,我都想要。

      我想要很多很多爱,想要很多很多个拥抱,好像这样才能填补我空缺的心。
      在云溪小舍住了一周后,到了我和陈医生见面的时间。

      我麻烦民宿老板帮忙照看小狗,便坐上了左离的车。
      中途我回了一趟拳击馆,迎面碰上了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热情地和我打招呼:“江教练,你终于回来了。”
      我看着面前的陌生男人,而后侧头轻声问左离:“我认识他吗?”

      左离微微睁大双眼,好像很难回答这个问题似的,最后我听他对那男人说:“我们现在有急事,晚点再约。”

      【62 我的病好像变严重了】
      去找陈医生的路上,左离问我:“你还记得明家兄弟吗?”

      我不明所以:“记得啊,他们是我的学员。”
      还是我的追求者。
      不过这句话我没有说出来。

      恰逢红灯,左离停下车,侧头看着我,而后缓缓开口:“刚刚在拳击馆跟你打招呼的人,是明宜。”
      我听了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怎么可能?明宜明明长得……”

      他明明长得和于洲几乎一模一样,可我方才看到的那个人和于洲半点相像都没有。
      我舔了舔有些干的唇,抱着期待问道:“左老板,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如果左离说的是真的,那当时站在明宜身边的人便是明时无疑。
      明时那张脸也不是我记忆中和陆随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左离严肃的表情让我知道他是认真的。
      “左老板,我的病是不是又加重了?”我苦笑一声,绿灯正好亮了。

      【63 我的大脑打了一个结】
      陈医生的诊断结果出乎我的意料。
      我的病情不仅没有变严重,反而在慢慢好转。

      人的大脑很神秘,也很奇妙。
      它可以让人快乐,也可以让人痛苦,还可以让人记忆混乱,思觉失调。

      在陆随和于洲去世后,我幻想着他们还在我身边,甚至可以跟他们接吻,乃至更深入的亲密接触。
      等幻觉消失后,我又将明家兄弟想象成他们,以为是世界上的另一个他们。
      我的大脑像打了一个结,怎么都解不开,究其原因都是我不肯放过自己。

      我在门口听见陈医生交代左离:“江先生生性敏感,心思比较细腻,加上又受了这么严重的刺激,需要辛苦家人和朋友多陪着他,多给他一点时间。”
      左离像宣誓般,郑重其事道:“我会的。”

      【64 上班是大补】
      再见到明家兄弟,是三天后。
      那天我从云溪小舍回来销假。

      其实我有想过要不要辞职,但现实不允许我裸辞,陈医生也不建议我一个人在家待着。
      换句话说,上班对我来说是另一种治疗。

      想来可笑,对于大部分社畜来说,上班是一种五劳七伤的活动,没想到于我而言竟是大补。
      明时先开口跟我说话:“你瘦了。”

      我看着他全然陌生的脸,以前那些旖旎的心思半点不剩,只剩坦然:“我会努力吃回来的。”
      他又说:“上次的事不好意思。”

      我知道他指的是生日蛋糕那件事,我早就不介怀了:“没事,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抱歉。”
      后来我很快就想通了。

      明家兄弟不知我的过往和经历,他们的确是一片好心,只有在意我的人才肯花心思为我做什么,我应该感谢他们,可事实上我践踏了他们的心意,应该道歉的人是我。

      如果我没有无意间看到明家兄弟父母的照片,我想我会一直感谢他们。

      【65 朋友的关系更长久】
      从始至终,明家兄弟并不知我将他们二人错认成了别人,我也明明白白地拒绝了他们,令我感到意外的是,我们反而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明时直言:“其实我和弟弟心里都有数,你每次看着我们的时候,都好像通过我们在看别人。是不是很奇怪我们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觉得。但可以确定的是,你心里没有真的装过我们。”

      说到这里,明时讪笑一声:“只是人啊,总是容易不甘心,不撞南墙不回头。说来还是要谢谢你拒绝了我们,否则我和弟弟不知还要执迷多久。”

      我知道他们的感觉并非错觉,但我不准备将真相告知,而是笑道:“其实挺好的,毕竟朋友的关系更长久。”
      明宜的语气中也有着释然:“为友情干杯。”

      “干杯。”我和明时相视一笑,继而三人都笑开。
      这种轻松愉快的氛围实属难得,我们不由得喝多了些,桌上很快堆满了瓶瓶罐罐。

      老板趴在角落里,睁着溜圆的眼睛看着满地狼藉。
      明时突然一动不动地盯着手机看,我喝了酒有些兴奋,以为他是在看意中人的照片,猛地抢过他的手机。

      可是屏幕上的合照让我登时傻眼。
      我只是喝多了,不是喝醉了。合照上的那张脸,化成灰我都认得。

      我突然冷了脸色,问:“他们是谁?”
      “是我爸妈。”明时没有发现我的异样,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可是我妈不在了,我好想她。”

      【66 再也等不到的烤冷面】
      一年前的10月10日,电闪雷鸣,暴雨如注。

      左离、陆随和于洲三人在我家为我庆生。
      蛋糕、蜡烛,牛排、烤肉,红酒、汽水都有了,可我偏吵着要吃距离公寓十公里之外的杜二喜烤冷面。

      左离好言好语地劝我:“外面雨太大了,等小点我去给你买好不好?”
      杜二喜家的烤冷面只能到店打包,没有开通外卖点单功能。

      当时的我油盐不进:“我不管,我现在就想吃。”
      陆随默默地起身,拿起桌上的车钥匙:“我去买,你们陪着阿景。”

      于洲紧跟着站起来:“哥,雨太大了,我跟你一起去。”
      就这样,他们兄弟二人冒雨开车只为替我买一份我嘴馋想吃的烤冷面。
      可是我没有等来烤冷面,等来的是陆随和于洲出车祸的消息。

      【67 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我当时就慌了,大脑一片空白,张大的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和左离来到的医院,只知道耳边一直响起轰鸣声,只能看到医生和身边人开开合合的嘴,却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甚至连刺眼的白炽灯都变得模糊起来,摇摇晃晃的好像要掉下来。
      摇摇晃晃的不是白炽灯,是我再也承受不住陆随和于洲离我而去的事实,一头栽倒在地。
      闭上眼睛前看到的是左离焦急的脸。

      我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等我醒来时感觉自己饿得胃疼,可我什么都不想吃。我紧紧抓着左离的手,慌慌张张地问:“阿随呢?”

      我认为我刚才一定是在做梦。
      左离看起来沧桑不已,下巴冒出了青色的胡楂,眼睛也红得不像话。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饿不饿?先喝点粥。”
      我用力地摇头:“我不想吃,你先回答我的问题。阿随人呢?还有阿洲呢?他们怎么不来看我,他们还没有跟我说生日快乐呢!”

      这时病房里走进来一个中年女人,是陆随和于洲的母亲,许女士。
      我机械地张嘴说话:“伯母,我……”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我的左脸上,火辣辣的痛感顿时席卷全身。

      可是很奇怪,哪怕这种痛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我也觉得舒服。
      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握住许女士的手,哭着求她:“伯母,你打我吧,打多少下都行!求你了!”

      因为我发现,疼痛能让我的心里好受些。尤其这个巴掌是来自他们的母亲,像一种赎罪,只要她打一下,我就得到一丝解脱。

      许女士只是红着眼睛看着我,第二个巴掌始终没有落下。
      最后,她心如死灰地说道:“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我脱力般地瘫坐在病床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亦真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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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欢迎见证阿楚种下100棵树,嘻嘻。 下一本开《危险世界》 文案: 殊然最近遇到了一件怪事。 他好像与人共享喜怒哀乐,甚至共享生命。 并且不仅与一人,而是两个,三个,四个…… 此消彼长,弱肉强食。 人性在利益面前,变得一文不值。 公元4488年,世界各地异象频发。 末日时代,来了…… 他和他,只能活一个。 殊然×齐樾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