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émon de Laplace（拉普拉斯妖）》宠物

11、傲娇

　　10.
　　“知道伊卡洛斯的坠落吗？”
　　“智慧令他的羽毛日渐丰盈，于是他开始变得傲慢，认为自己有资格蔑视太阳。”
　　“他要让太阳活在他的阴影之下，日月以他为尊。”
　　“但没有羽毛，他的智慧就只是地上的一滩脑浆。”
　　夕瑶看着撞死在窗外玻璃上的乌鸦，喃喃自语着，“人总是死于自作聪明和自相残杀。”
　　她背对门口，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即将离去，喊住对方，“阿尔玛尼，希望我没有叫错… …你身上的味道，不属于这个时空。”
　　“我来自未来。”阿尔玛尼开诚布公，他在经历过千百年岁月的夕瑶面前，清澈透明，像个孩子。说完这句后，自己仿佛陷入了某种不能自洽的逻辑之中，又闷闷地补了一句，“抑或是过去… …我大约是在所有时空中漂泊的流浪者吧。”
　　“吝啬或是慷慨，时间总是让人觉得不公。好在漫漫跋涉后，至少有薯片和游戏慰藉闲暇之余。”夕瑶似乎察觉到话题被她影响得十分沉重，略略摇晃了尾巴，刚要开口说句什么，却听到了门轻轻合上的声音。
　　时间的长河永远把记忆的鹅卵石冲刷得锃光瓦亮，越是急于忘却某件事，越是湍急奔腾、清澈于心。夕瑶经历过太多，她的记忆盘根错节，一旦陷入回忆，便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她只需记得，老沃尔夫背叛组织、被抹杀在黎明之前，便足够了。
　　阿尔玛尼行走在白日之下，温吞的阳光透过衬衫，将闷热刻印在他的肌肤。一滴汗水顺着脸颊落在脚尖，他像中暑般产生了片刻晕厥，一些记忆的碎片纷至沓来。
　　临走时，夕瑶向他透露了自己的临时同僚——博福特的踪迹，他此时正在与敌人酣战。
　　“如果我死了，能让你从仇恨中清醒过来吗？”派恩特嘴角挂了彩，在丢掉手枪后，他的眼神也不再锋利，“作为弟弟，我恳求你。”
　　“你认识阿尔玛尼吗？在你第一次被我杀死的时候，身体被普罗米修斯的信徒作为素材而回收，阿尔玛尼就是根据你的数据制造出来的克隆体。”
　　派恩特知道博福特这个老古董甚至不会使用录像带，他提前打印了视频里的关键内容。“他找上门时，我还以为是你阴魂不散呢。”
　　“这听起来很荒谬，但阿尔玛尼已经回到了过去，正在改写你和我的结局。”
　　“我的伤？”
　　派恩特点点头，“那次爆炸，你和我都受了致命伤，非死即残，可现在它们愈合得没有一点痕迹。代价就是，阿尔玛尼的存在，会被过去抹杀。”
　　“一枚弃子，换两张王牌，这不是喜闻乐见的局面吗？”博福特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他自找的。”
　　派恩特在心底默默计数，他知道博福特有个自幼不变的习惯，对于自己说出的话，会在七秒钟之内… …
　　“不过我不喜欢欠人情。”

作者有话说

　　别告诉他，我现在还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