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诊法则》小帝畿

14、第 14 章

　　下套是一回事，中套又是另一回事，章婼正矛盾要不要借酒进套。

　　手指触及酒杯，满脸通红支支吾吾：“再给我一杯酒，可否？”

　　顾烨眯着眼看她，宠溺笑道：“当然，可以！”

　　红色的液体倾泻而入，酒杯送到嘴边，抿一口，章婼失笑放下，心想，最近思想欲有被洗脑趋势，也许顾烨只喜她憨醉姿态，并无旁的想法。

　　然而，她不知，此刻纠结、迷糊显现出来的娇媚，像是赤条条的邀请。

　　他俯身，目光停留红酒润过的唇，侵略性吻住，“可以吗？”令人躁动浮想联翩的三个字从他口中轻轻溢出，暧昧丛生。

　　怔怔然，她被腾空抱起，落入顾烨强有力的臂弯里，瞧着眼睑下那点泪痣，手臂主动环上他的脖颈。

　　也许从始至终，是她心甘情愿沉沦。

　　一路前行到他卧室，章婼大脑空白，意识逐渐涣散，等自己完全躺在柔软的床上，章婼才清醒，又要被动接受接下来发生的事。

　　想着该如何化被动为主动，章婼终于释放内心的小怪兽，起身双臂搂住顾烨的脖颈一并带入床上。

　　两具贴合的身体一起倒于床，彼此心靠着心，慌乱跳动的心脏也不知谁跳得快，这张床散发淡淡清香，是抚心静气的味道。

　　这时，顾烨来了个反转，腾出一只手一路向下摸索，拉住她的脚踝，恰是之前扭伤的脚踝，触碰到还些许疼痛，“啧”一声，章婼本能松开手缩回脚踝慢慢后退至床头。

　　“顾烨！”晕红的双颊，微肿的红唇，双眼迷离直勾勾看着动情的男人，这声叫唤更像催情剂。

　　“你说停，我就停！”
　　顾烨嘴角微扬，手臂上因忍耐的情欲青筋暴起。

　　“那你···停吧！”试探性回答，章婼瞪大眼，似真非真。

　　“确定？”
　　顾烨注视她一会，等她点头，叹了口气将她拉入怀里，轻啃着唇，趁其不备舌像只滑溜溜的蛇，钻入她的口中瞬间卷走所有的空气。

　　在章婼要缴械投降之际，这只狗却坏心眼放开她，拍拍她的脸，喑哑道：“听姐姐的。”

　　什么！！！章婼的情火被拱起，刚想厚起脸皮让他灭了得了，现只能愣怔看着始作俑者走进浴室。

　　门外伴着水声，声声直击内心许久，这情啊欲啊，加上章婼强大自我修复能力，也自灭得大差不差。

　　顾烨冲完澡出来，已经自我灭火的章婼正心平气和收拾厨房，他环住她，笑意浓郁道：“贤妻良母！”

　　章婼故意甩甩手，手上水珠溅到顾烨身上，眼也不抬说：“起开！”

　　“婼婼！生气啦？”

　　章婼眼皮终于抬了抬，看着一副坏笑的样子，喟叹道：“不是生气，是对这样的自己很陌生，需要自我消化与自我适应一下。万一，以后，我们没办法继续走下去，我也可以潇洒转身离去。”

　　顾烨蹙眉，要对她这番话掰扯掰扯，他的电话却恰巧响起。

　　他去阳台接电话，过了一会，章婼悄无声息走到他身旁，眺望底下小公园，原来外头的雪下得猛，积雪铺满地，几个孩子不畏严寒正趁着雪停，三三两两堆起雪人。

　　“想堆么？”
　　章婼回神，他不知何时已经打完电话，顺着她的目光望向那群堆雪人的孩子。

　　“有点，但觉得不合适。”
　　“为何？”
　　“老了。”
　　章婼这两字刚落下，顾烨无奈一笑捧起她的脸，“看着我，童心未泯才是王道，懂不懂？”

　　未等章婼回答，翻箱倒柜找出手套围巾，将她包成粽子，圆滚滚拉她下楼堆雪人。

　　见到这些无忧忧虑的孩子，章婼踟蹰不前，也不知两个老小孩冒然参与进去，孩子们会不会觉得不自在？

　　但显然是自己多虑，等顾烨滚了个大球，那些小孩纷纷加入其中，要求顾烨给他们也滚一个，画面祥和。

　　终于肆无忌惮加入堆雪人行列，一人一个雪人按自己身高由大到小排成一排，以顾烨堆的雪人为首，章婼堆的雪人挨着他的，带着几个小的，很像一家子，爸爸妈妈带着一群孩子。

　　只不过，这群兴奋的孩子没多久便被家长叫回家睡觉，只剩下“爸爸妈妈”惋惜同可爱的孩子道别。

　　“喜欢孩子？”顾烨正安静看着章婼目不转睛看着雪人。

　　“喜欢，但不喜欢太多。”

　　话题似要引到孩子身上，章婼蓦地说：“顾烨，你有没有觉得，这些孩儿们眼睛怪怪的。”

　　雪人的眼睛是用路边随意捡的彩石装饰，五颜六色，大小不一，被那几个熊孩子随意安上，确实尽显怪异。

　　她觉得要调整怪异的眼睛，正专注重新装饰雪人的眼睛时，“咔嚓”，闪光灯闪了几下，章婼回头，顾烨将她连同这排雪人一并拍了进去。

　　“留作纪念！”
　　顾烨收起手机，脱掉手套，伸出手，“走，回家！”

　　“好！那你照片发我。”
　　“好！章婼！我们会一直走下去，永远。”

　　章婼止步，十指相扣，微凉的掌心正熨帖顾烨火热的掌心，这夜，也无风雪，却拥有一个刻骨铭心的记忆。

　　她握紧他的手，继续往前走喃喃自语：“不说未来，只珍惜当下。”

　　相拥而眠的夜晚，顾烨的卧室到处充斥安神的清香，这是她睡得最舒服入睡也是最快的一夜。

　　等二天，九点的晨会，两人六点起床，顾烨西装革履的样子，章婼甚少见。

　　正当章婼欣赏看着人模狗样的帅哥，“婼婼，过来。”唤回她的思绪。

　　顾烨递上一条浅蓝色领带，哄道：“过来帮我打领带。”

　　两人站在试衣镜前，认真打着领带，章婼感慨，真成了贤妻良母。

　　嘴里噙笑的顾烨弯着腰低头，嘟起嘴，示意章婼亲他一口，章婼无奈拉着领带迅疾贴上唇。

　　“走吧！顾先生。”

　　到达公司，顾烨直接往十层会议室开晨会，章婼去了实验室才发现，陆安等人也早早在实验室候着。

　　原来RT科技的晨会以主分会场直播式开展，高层及董事在主会场会议室开，而全公司上下所有部门要在各自部门以分会场形式参会。

　　章婼坐在黄雅琪身边，大致昨晚加班，黄雅琪整个人无精打采，坐在工位上连连打着哈欠。

　　见到章婼，黄雅琪虚弱提起手打招呼，陆安对她微微一笑。

　　视频中，会议室会务人员在摆放水杯资料，画面不断切换调试，切回主会场后，顾烨同一个男人在说话。

　　看他神情，松缓自若，嘴边带着淡淡的笑意。

　　“雅琪，你昨晚加班到几点啊？”章婼担忧看向假寐的黄雅琪。

　　“十点，要死啦，这会其实不用开，我就知道结果。”她没有睁眼怨念道。

　　章婼不明就里等着黄雅琪下文，可黄雅琪恹恹继续闭目养神。

　　会议开始，参会人员陆陆续续落座，大环形会议桌很快坐满一圈人。

　　顾旻最后一个到，正对投影屏幕正中央落座，各个部门负责人先进行常规汇报。

　　在寥寥无几的女士里，各位男董事更为积极，提出最为犀利的问题。

　　转念一想，这才是社会职场的真相，一个企业要做大做强走得远，高层管理人才至关重要。

　　从这些人的话里话外，是有些厉害在里头。

　　章婼聚精会神听着会议内容，坐在中间，活动筋骨左右相看，左边黄雅琪闭眼睡觉，右边陆安专心看着计算机屏幕上的建模，好似这个会议与他们无关。

　　不过可以理解，听着RT科技下半年利润率、收入比，目标值等报告，确实枯燥无味，若不在现场，很容易走神。

　　章婼挪了一步靠近陆安，不解问道：“刚才雅琪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陆安终于放下鼠标，正襟危坐抬头看了眼会议视频，淡如水回答：“董事组其实对这个项目已经不抱希望，若不是占股份大头的顾烨坚持，完全没必要上晨会，你看着吧，一个又一个唯利益论人精要开始刁难了。”

　　果然，约半小时后，第一个刁难来了。
　　看起来年纪在五十岁左右的男人随意翻了几下材料，问道：“顾大工程师，我们是公司，要盈利，我看了这么多，赢利点在哪？”

　　随后，一个女董事插话说：“陪诊行业，确定有市场？我们国家最不缺的就是劳动力，你真得觉得机器人能取代劳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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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议室一片喧哗，顾烨散漫坐下，面色冷肃：“没想过盈利，至于市场，肯定有，就看我们怎么去寻找与建立。”

　　气氛陡然冷却，董事高管就其机器人技术上又开始轰炸，章婼算看明白了 ，也许从一开始，这个想法这个项目就是顾烨的一厢情愿。

　　整场下来，顾旻始终保持沉默，顾烨却固执己见。

　　为了缓和会议气氛，其中一个人说：“顾工程师的逻辑想法还不错，我们给年轻人一个机会，怎样？”

　　无人接话，会议又陷入死寂。

　　顾旻终于淡漠开口，“休会，十五分钟后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