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诊法则》小帝畿

10、第 10 章

　　黄雅琪一副我很懂的样子，拍着章婼的肩贼兮兮道：“婼婼，你偷偷告诉我，老大那个还行吧？”

　　“哪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去洗澡了。”

　　章婼逃般上楼，躲开黄雅琪八卦探询。

　　上楼时，邬童也换了身衣服，正从旋转楼梯下来，她穿着一身运动服依旧面无表情。

　　冤家路窄，章婼客套对她微微一笑。

　　若不是邬童长得冷艳，换成长得丑的，跟面瘫脸一样，会招来多少谩骂。

　　对于邬童这般高傲的态度，章婼已经不在乎，洗好澡换身衣服下楼，顾烨同身旁另一个男人在餐桌摆放食物。
　　其实，是KFC、面包与咖啡。

　　“婼婼，过来吃东西。”

　　黄雅琪朝她招手，递上一个蛋挞，抱怨说：“这郊区只有KFC等快餐，将就哈。”

　　“婼婼？”顾烨眉梢一挑。
　　“不行吗？难不成婼婼二字申请专利了？”黄雅琪不服撇嘴，大咬一口蛋挞。

　　顾烨嘴角微勾下，挨近章婼，“婼婼，你说呢？”
　　“你们开心就好，爱叫啥就叫啥哈！”章婼拿着蛋挞躲开往沙发去。

　　可下刻，她后悔了，邬童正百无聊赖靠在沙发，还有一个男人拿着汉堡殷勤逗她笑，虽然笑容浅浅，稍纵即逝。

　　但她确实在笑，还笑得那么好看。
　　“你好！章婼，我是RT科技负责人，顾旻。”男人见章婼过来往旁挪了一个位置。

　　姓顾？那是顾烨的谁？章婼莞尔，“顾总，您好！”

　　邬童把玩发尾一会，敛去笑意，“有点无聊，弹会钢琴，要不要听？”
　　顾旻笑道：“邬小姐愿弹，是在场所有人的荣幸。”

　　邬童勾唇起身往钢琴走去，打开琴盖，行云流水弹奏起来。

　　“梦中的婚礼！”章婼声音不大，顾旻听到笑道：“你也懂钢琴曲？”

　　“此曲是法国作曲家保罗·塞内维尔和奥立佛·图森为理查德·克莱德曼量身定制的。”

　　“哟，婼婼，你很懂呀！会不会弹？露一手呗。”黄雅琪也凑到沙发旁。

　　随后顾烨舒缓窝进沙发摇曳杯中的咖啡，“可以试试，婼婼！”

　　章婼无语凝噎，骑虎难下慢悠悠走到钢琴旁，“合奏，可以吗？”

　　邬童倏地停下起身斜睨着她，“很懂是嘛？试一下。”

　　看着黑白琴键记忆涌上心头，在几年前弹过这个曲子。

　　那时候，妈妈还没生病，她为了拿奖努力弹琴。

　　打小妈妈将她当成公主一样培养，她常说：“别人家小孩会的，我们小婼也要会，妈妈不是为了攀比怎样，只是希望小婼不要羡慕别人的优秀，因为我们小婼以后会很优秀。”

　　“那我献丑了。”章婼看了一眼邬童，又对上顾烨的目光，坐下弹奏起来。

　　记忆中的琴谱，矫捷流畅的动作，黑白键交错，悦乐清亮的音色，章婼接着邬童弹奏“梦中的婚礼”的下半部分。

　　邬童深邃的目光投来，有不一样的韵味，章婼心想，大概没想到她瞧不起的人，居然也会弹琴。

　　简单几分钟一曲演奏完毕，黄雅琪鼓掌起带头效应，“哗啦”掌声一片，甚至连邬童也干巴巴拍了几下。

　　吃饱餍足后，黄雅琪拖着陆安又滑了几圈，章婼实在无法同邬童呆在同一空间里，以身体不适寻借口回房打算一个人安静看书。

　　“哪不舒服？”顾烨搂着章婼的腰上楼。

　　别墅面积至少三百来平，大大小小房间七八间，章婼住在顾烨隔壁。

　　小小二十来平的房间只有一张床与独立卫生间，章婼猜测这别墅就是为了方便滑雪买的。

　　“看到邬童，头疼。”章婼勉强开起玩笑，顾烨打开房门说：“是，我也是，她那张装b的脸，要不是从小一块长大，真没人忍的了，好在跟她结婚的人不是我。”

　　结婚？从小一块长大？章婼坐在床边脑补一出青梅竹马豪门世家联姻大戏。

　　“那现在跟她结婚的人是…顾旻么？”

　　顾烨拉上窗帘，走到她身边坐下，摸摸她的发顶，“是，婼婼，我们不要聊其他人，聊点别的。”

　　别的？章婼见顾烨眼里的情欲，这人该不会想白日宣…淫？

　　好在顾烨想进行下一步亲密动作前，他的电话响了。

　　“那小子出来了？先这样，最近帮我盯着点。”

　　倏地，顾烨刚放下电话传来几声“叩叩”敲门声。

　　“进！”

　　来者是黄雅琪。

　　“雅琪，有事嘛？”

　　“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黄雅琪见到顾烨掩不住嘴边笑意，目光无处安放，欲要转身出去，章婼立即唤住她，“没，我们…在探讨业务。”

　　黄雅琪“哦～”还是要出去，章婼立即从大开的行李箱上，拿出一本《机器人建模和控制》入门级书籍拉住她解释道：“在探讨这本书里的知识。”

　　邬童接过书籍噗嗤大笑：“好！我知道了！本来听说你不舒服，上来问问你要不要吃点东西，顾总正好订了餐。”

　　章婼尴尬一笑拿回书，“谢谢！我没事。”

　　顾烨全程看着可爱跳脚的章婼，这位姐姐一点也不姐姐啊！

　　他关上门挨近她，逼至门后，呢喃：“情侣做那事，不是很正常，你怕什么？”

　　“啊？”章婼立即羞红着脸看着原木色木地板。

　　“好啦，逗你的，下去吧！”尔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章婼唇上浅啄一口。

　　暮霭下，郊区的天空有轮清亮皎白月影轮廓。

　　章婼没什么胃口，勉强喝了碗鲍鱼粥便坐于院落观景。

　　说是观景，这会天没有雪也无星星，月亮也只有淡淡一圈轮廓，从远处望去，雪场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大清。

　　倒是有客人寻到这里说要参观一下别墅，但很快，被黄雅琪以各种理由打发走。

　　“Ligo one模型是拟态人形机器人？”顾旻边回复消息边问顾烨，顾烨似乎并不想谈这个话题。

　　“周一晨会说，我不喜欢出来玩还谈工作。”

　　话音落下，顾旻不可思议盯着顾烨，仿佛脸上有脏东西，抬手摸了摸他的脸。

　　“你这个样子，还真有点像邬童说的，玩物丧志。”

　　“还没结婚，就跟老婆统一战线？”顾烨揶揄道。

　　“滚。你知道的，我们联姻无关感情只有利益。”顾旻不想往下谈这个话题拍拍他的手臂。

　　“其实，我今天有一个会要开，邬童邀请我一起参加你们团建时，我还纳闷她此举为何意，看到章婼，有点明白了。”

　　“明白什么？邬童不喜欢我，她喜欢…”

　　顾烨没将陆安说出去，看着别墅外停了一辆商务车问：“要回去了？”

　　“嗯！有会议，走啦！晨会好好准备，这个项目战线太长了，有可能那几个老古董会刁难。”顾旻上了车。

　　时间飞快，不觉夜色深沉，其他人皆回房睡觉，章婼也上楼回房看书，顾烨进来的时候，没有敲门没有发出很大声响，大致过于专注，顾烨坐在她身边，章婼才后知后觉。

　　“《机器人建模与控制》？”顾烨翻了翻书，“你也蛮厉害的，这么枯燥晦涩的东西也看的进去。”

　　“不会呀，还蛮有趣的，你看利用运动学自由度来控制关节，利用高等数学知识来设计旋转角度。”

　　顾烨拿开书，咽了咽口水，抚上她的脸，安静看了一分钟左右，声音很哑，他的声线又粗，听上去像压抑许久。

　　“可以吗？”顾烨的手穿过章婼的长发轻轻握住后颈，一下又一下节奏地磨着。

　　章婼脖子一缩笑道：“痒。”

　　迎上顾烨赤裸裸的目光，却发现他火热的眼眸落在了她胸口处。

　　章婼愣怔，内心早已软得化成一滩沸水，期待夹杂害怕。

　　顾烨重复一遍刚才的三个字，期待耐着性子等她同意。

　　鬼使神差，章婼缓缓上手解掉身上的羁绊，将女人最美好的一部分展露无遗。

　　房内太过安静，浅蓝色的窗帘拉上，关掉灯，只余床头两盏孤寂的小灯。

　　顾烨的唇倾覆而上，带着些许寒气烙上滚烫的身体。

　　这夜如此不一样，章婼仿佛坐了一叶扁舟荡在波光涟漪的湖面，暗涌藏在其下，握不住的船桨倏地发力靠岸，心里才得以充实。

　　后半夜万籁俱寂，顾烨平稳的呼吸声响在耳旁，很安心。

　　章婼翻了个身，酸痛难忍，被他像刀俎上的鱼肉翻腾折腾几次，她彻底理解，开荤男人的勇猛。

　　口渴难耐，穿上衣服下楼打算烧点水喝，却听见断断续续粗重的喘气声，打开灯看见沙发上的邬童捂着肚子，冷汗涔涔喘着气。

　　“邬童？你没事吧？”章婼立即疾步到邬童身边，她的脸色惨白，额头满是冷汗，咬着唇，往下看，手捂的地方，以陪诊师的经验，急性阑尾炎。

　　“我打120，你坚持下。”章婼着急奔上楼掏出电话拨打120。

　　顾烨不明所以看着慌慌张张的章婼收拾东西，“怎么了？”

　　“邬童，可能急性阑尾炎，走，去医院。”

　　没一会儿，邬童上了急救车的消息，惊醒当晚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