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英雄传说读书笔记》云醉舞

18、继续掰扯莱皇的道德问题和好战之说

　　比起威斯塔朗特，我甚至觉得放任幼帝被‘绑架’这事儿简直没什么可提的。的确，幼帝年纪小，作为大人多少要对他有人道主义的照顾。但是话又说回来，对他该负有责任的难道真的是莱吗？莱某种程度上是他的政/敌啊，就算是由谢夫的亲人也该知道这是莱的一个缓兵之计，是一个过度吧，怎么能天真的指望莱真的去当什么责任人？真要找个责任人也不该是莱行吗？
　　说白了这不就是一个zz博弈吗？又有什么对错可言，如果说小皇帝是可怜的，那么他作为皇族享用的民脂民膏、为他做牛做马的人可不可怜？如果非要追究莱因哈特的责任，那么首先搞出这个计划的费沙黑狐那一串，该负什么责任？而为了自己的利益实施这个计划的那帮贵族又该负什么责任？莱充其量也就是和他们一样平摊一点过失而已，甚至，不管是浪漫主义的那位贵族还是迫不得已的那位将军，不管他们内心是怎么想的，但实际是他们操作的，又该负什么责任？这真的能只怪莱吗？
　　是的，为此，希尔德表示了质疑（其实有些时候我也不太理解希，希大部分时候的做法我都觉得是冷静理智，zz观念比莱更深远或者可以说冷酷，她这方面的手腕和眼光会比莱处理起来更客观，不像莱有时候确实感情用事，但是对于小皇帝这个事吧，我其实不太相信冷静理智如希尔德，会真的觉得莱这种处理有违人道主义，因为我觉得这的确是一种最好的处理办法，固然肯定会有牺牲，也不可能瞒过所有人的眼睛，但有时候，zz这东西，要的不就是一个明面上的理由吗？谁管实际上真的怎么样呢？就像很多时候明明没办法都要制造点伟光正的理由出来一样的道理，所以希在这件事上对莱有意见我觉得有点不合逻辑）。
　　克斯拉不得不受到了一点连累，而克斯拉其实是到后面明白了皇帝的计划，我从后面的情节中看不出克斯拉因此对莱有什么想法。而摩顿中将被迫负责自杀，这的确是付出的代价，的确这没有任何是应该的事情，莱对此再一次表达了内心的挣扎，莱其实真的是一个心软的人，对于不必要或者可以避免的牺牲，一旦发生了，尤其是自己又不得不看着这种牺牲的时候，他自我内耗就会非常大（虽然好像看起来就提了那么一下，但是后来他的油尽灯枯，还不就是这么一点点的累积起来的么？我一直觉得莱就是这么被自己的道德等各方面的东西消耗尽了生命，皇帝病只是一个合理的死亡方式而已）我也觉得无论是站在旁观的角度还是站在摩顿中将的角度，甚至站在莱因哈特的角度，都挺难受的，但是对于莱来说，那的确是最好的处理方法，没有之一。但是同样的牺牲就是牺牲，不该被当成理所当然，而幸好，莱没有。
　　怎么处理皇帝，莱肯定想过，但是也没想过那么多，毕竟他暂时还没将宇宙握在手里，但是以莱的个性，如果能够平稳的度让，就像后来那个小婴儿女皇那样的话，他不会杀由谢夫的，只是由谢夫的个性又是那样，很多事确实不好说，可是倒过来说，由谢夫掌握的东西太少了，而帝国这边的旧贵族就算想借着由谢夫反扑，也得看莱因哈特给不给机会，毕竟由谢夫被顺利‘绑走’可是因为莱的配合，如果莱不配合，这些绑架者也好，旧贵族也好，怎么可能顺利成功？只是如果这样一来，又会造成血流成河，比起那样的结果，牺牲摩顿中将一个人总是最好的办法吧。
　　就像我上篇说过，这样的事，莱无法回避去做决定，就算奥说这是他的主意，莱也不会真的觉得自己无辜，而怎么选都是错，又不得不选，莱一定会把道德枷锁背在身上。我不是说不该责怪他，我只是觉得，在他自己已经一层层的把枷锁背在身上之后，了解他的人实在不该再去给他压力了，他已经够给自己压力了。
　　所以可以说，是我唯一一次对希尔德稍有微词的地方吧，但是，或许也正因为希尔德知道莱是这样一个人，所以才不希望他做这个决定去背负这种痛苦，毕竟在希的观点里，如果真的发生了前面我做的假设，那牺牲也好流血也好，师出有名堂堂正正，完全可以理解的，也不用莱去难过的。
　　但是，问题是，莱其实不是一个好战分子啊，他只打需要打的仗，不喜欢无畏的牺牲，那样的流血在他看来同样是让他痛苦的。死的人更多流的血更多，他更痛苦。莱在这方面一直都是很天使的，吉对他的评价没有半点错，只是他这一层柔软的内心一直都被掩映在华丽的外表和卓越的能力之下，没有被人看到而已。
　　所以，这也是我认为莱真的很善良的原因之一，总是攻击他说他有道德瑕疵说他内心阴暗真的是没看到他选择之下的痛苦以及这种选择之下更少的牺牲。
　　当然我也不否认，任由由谢夫被绑走还给他出兵同盟的一个理由。但是这件事吧，我好像也反复说过，我真的没办法把他当做一个侵略者来看，可能是我的滤镜，但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我总觉得其实这就是一个国家分裂成的三部分。
　　帝国也好，费沙也好，同盟也好，经久的发展之后是同等的堕落腐败，时代本来就是在呼唤改革者，不管莱因哈特是改革的革命者还是革命的改革者，他实际上都是承担了这个历史职责，虽然专制和民主对立，但是很多时候，尤其改革的时候，扫除旧恶迎接新时代的时候，什么方式并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这么做是不是其实给人类带来更好的光明。统一这件事本身，其实是减少了战争的，而且无论从帝国还是同盟这边，都是大力的推进了把陈腐的一切丢进历史垃圾堆的进程，而建立新的、更符合人类发展的制度的（当然这不是莱一个人的功劳，但是莱是这件事的主要推动者，如果他觉得得到银河帝国就完了，随便你们费沙和同盟怎么搞的话，我也不觉得费沙和同盟还能继续维持下去，同盟毕竟都到什么地步了，而莱如果不动的话，地球教也就不可能稳得住，会直接跳出来了，那恐怖主义难道又是什么好东西吗？）
　　所以，攻打费沙和同盟，我不觉得是莱好战的证明。
　　同理，在他爬上帝国元帅之前打的每一场仗，也不是他好战的证明。那时候的莱因哈特必须借着军功上位，而这些仗不是他去也是别人去，他去了可以建立功勋，别人去会怎么样还真不好说，毕竟那时候的莱还没这个权利去引发战争，只能被动的去参与。而如果他不走这条路，他做不到夺回姐姐这个目的（这是乱世，肯定是军功最优军权最有用），而且甚至会在老皇帝死后保护不了他们姐弟两，拥有绝世的美貌却没有足够保护的能力，那么只会沦为被掠夺者，那莱不想变成那样，想要自己掌握命运有什么错呢？（这也是我想说的，虽然普通人个人的力量有限，但是如果连努力都没有去做的话，就把一切不幸全推给别人，其实只是推卸责任，未必真的就是别人的错）。
　　值得诟病的，大概就是要塞对要塞吧，我也觉得这场仗打的……但是考虑到莱因哈特当时的心理状态（还有费沙势力的幕后操纵，莱也不是万能的，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事先就知道），以及确实可能可行的方案，而莱又不可能什么都去干涉部下的战斗决策，所以我觉得坎普的死和这次的牺牲，莱是后悔的，但是这次的惨败也让莱清醒了过来，没有继续沉迷在失去吉的悲痛中。
　　但是这件事吧，我也不给他找补，莱从不是一个不敢承担自己错误的人。
　　巴米利恩的话，我就不想多说了，前面说过了，作者非要给他立人设降智，以达到后面还能继续写下去的目的（没办法情节需要），就别非得给人物扯各种责任了，无论莱也好，杨威利也好，都是工具人罢了。
　　至于对雷内坎普的任命，以及对罗严塔尔后来总督的任命，我一点都不觉得他是为了制造战争或者给自己找个对手才这么任命的，前者多少可以说是无意中应对了杨的策略，也是因为莱知道这场仗还没打完，总要有个结果，这么快的发展可以说是意外，或者地球教、奥、杨舰队等等各方面推动的结果；而任命罗，以当时的情况，我不认为有比罗更合适的人选。而罗出事，朗古当然是罪魁祸首，但朗古这个任命也不能怪罪到莱身上去，莱不可能过问每一个部门下级的任命的，这件事要还是得归结到奥，但是奥吧，我个人的看法，哪怕罗是被朗古构陷的，而且这个结果十分惨烈，但是奥恐怕压根就不会有什么后悔可言，他只会觉得除掉了罗也算是一种他接受并且觉得还不错的结果（就像吉的死，我可不觉得奥会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所以结果就是，承担痛苦的是莱，甚至被指责的也是莱，但莱要负多大责任吗？我觉得又是一个无解，总不能因为他是皇帝，所有的一切都要他负责吧，他又不是千手观音一百个脑子不用睡觉一天有78小时，什么事情都是他决定的，但是还是那句话，他是老大，他背锅。
　　然后就是伊谢尔伦攻防战（巴米利恩和诸神黄昏再现那是避免不了的，而诸神黄昏再现那里，莱明显是犹豫的，好战的可以说是除了莱之外的所有人，包括杨舰队，而比克古和邱是知道不可能避免，我一直不觉得比克古好战，同盟这边如果说有谁我是认同的，那一定是比克古和邱，叹气，名字忘了），这里要感谢网友饭碗碗碗碗碗，是她让我意识到，这场仗不管付出多大的牺牲都必须打一打的，虽然米罗希都不赞成，但是从莱杨的思路里还是能够找到必须打的原因，放任下去只会尾大不掉，毕竟杨的号召力还是很大的，而且如果让他真的做大，一定会对帝国造成威胁，杨对于和莱各种对决是非常主动而且非常愿意的，就算到时候莱不想打，杨为了自己的理想也要找莱打，到时候战线只会拉的更长。
　　但是吧，当然也不是没办法解决，用比较阴暗一点的手段逼迫艾尔法西尔和杨威利切割，让伊谢尔伦失去供给不得不灭或者只能去流浪也是个好办法（我觉得米罗希三人多少都是想这样做的，围困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做法是直接逼迫他们内讧，反正杨差点被自己人干掉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种可能性大得很），但是莱肯定接受不了这样不道德的做法，他的道德洁癖又发作了，所以为了阻止战线拉长尾大不掉，只能一鼓作气不管多少牺牲都必须把伊谢尔伦打趴下，只是这场战争，帝国其实不占优势的（可以去看原文，懒得一条条分析抄上来了），所以牺牲会很大，但是如果莱那会儿不病倒，没有因为梦中的吉尔菲艾斯劝阻而发停战协议的话，继续坚持一下，其实伊谢尔伦就坚持不住了，所以这也不是莱皇非得好战，而是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不得不打。
　　至于虎头蛇尾，那是作者的锅，不是莱因哈特和杨威利的锅。
　　综上所述，如果还要非得逼逼我莱皇的人品，以及说他骨子里好战，我是真的不想听啊。不能因为他的华丽风格，就给他那样的罪名不是吗？
　　所以我理解的好战，是一种生命力和战斗力的旺盛，作为开国之君，强大的武力、对大军的统帅能力、对世界的征伐能力构成了莱因哈特强大的生命力和华丽的存在方式，这就是莱式好战。
　　最后，我突然想通了我每每看到帝国军和杨舰队对战就要吐槽的原因，不在于帝国军被架起来的人设‘尊重对手正面开战不搞小动作’或者杨舰队的智计百出来回穿插，而在于，一写到帝国军吧，就像是孔子笔下还没礼乐崩坏的远古时期，打仗都讲究个流程，要先下个帖子，再约个时间，然后双方摆好阵型，再打个招呼大将出列相互挑战切磋，就十分古代浪漫主义战争法则；而杨舰队则是完全的现代主义，这两方打仗的时候我就好像在看两个时空错位的战场被迫拼在了一起，我能不觉得别扭才怪……但是行吧，我懂得，剧情需要，不这样怎么配平怎么把故事演下去TAT，所以就这样吧，对这件事的吐槽到此为止，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