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英雄传说读书笔记》云醉舞

17、威斯塔朗特及莱因哈特的高道德感

　　真是一个沉重又不想聊的话题，但又不能不提，因为我终于修补完前八本给我的内伤开始看第九本，我的莱皇和希尔德度过浪漫一夜了，我现在满心姨母笑（虽然这两人真的不浪漫但真的好配！）我迫不及待想聊聊莱因哈特和希尔德，但是不管是莱希还是吉莱（嗯，这两我也有点迫不及待想去写一写了），威斯塔朗特是绕不过去的，毕竟直接导致了突飞猛进的发展不是吗？
　　我对威斯塔朗特，真要说的话没什么感觉，我知道我这么说可能会被骂，但是我真的不觉得莱因哈特做错了什么。或者说，我的观点是，遇到这件事的不管是莱还是杨，是转正者还是民主□□u的领袖，无论做什么决定都不算对，也都不算错，全看个人的良心，事后愿意背负多少责任。
　　所以就这一点来看，莱皇真的很好很好了，我真不知道以这一点莱挑剔他说他有道德瑕疵说他冷血没人性的人是不是真的好好考虑过莱当时面对的困境是个什么样的情况。而且，不要对纸片人求全责备啊，就算他是个纸片人，他也是个当权者，真要对比这种道德层面的东西，拿跟他一个等级的人去比，而不要就揪着这么一件事情不放行吗？这件事，我真的不觉得莱有什么道德瑕疵。
　　当然，和吉尔菲艾斯比，和杨威利比也不是不可以，确实我认为如果是吉和杨，他们肯定会选择救人，然后让战争该打多久打多久，该死多少人死多少人，至于这样会不会让吉或者杨有什么心理负担，我觉得也是没有负担的。
　　说到底，在所谓的情理方面，选择第二种方案合乎大家对所谓的道德准则的认同，但实际上的效果如何，那死的人反正也没什么话好说。
　　但反过来其实也一样，只不过比起第二种方案多死一千多万壮劳力，好像大家都习惯于这种牺牲；第一种方案死的有很多平民和老幼，不符合我们对于道德的认知。
　　但是，这真的有很大的差别吗？可以拿历史上的战争实例来做个对比，鉴于银河三国在我心目中的感觉更像是三国争霸那种本该是统一的国家闹了分裂然后又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了这种，所以我没法代入侵//lue的视角，所以我自己的感觉是和内战差不多的，那咱们就举内战的例子，所以五胡乱华这种都不提了，就说春秋战国、五代十国、民国时期军阀混战，甚至后来的国//gong之争，普通人有战争和死亡的豁免权吗？你说你是平民就能避免被战争牵连了吗？类似的，甚至更可怕的事情，恐怕只多不少吧？不说国内的，那日本战国时代又是个什么样子呢？（欧洲美洲史我不熟）所以有的时候真的不要对战争这种事想的太美好，不要把所谓的帝王将相（尤其是那些有名的，哪个不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哪个不是手上人命无数血流成河呢？真的去纠结这种事去计较对错恐怕都计较不过来，历史哪个不是以成败论英雄的？）想得太高尚吧。
　　这样横向比较的话，莱真的不知道高尚到哪里去了，都能说可以成为道德楷模了好伐，毕竟对于大多数的上位者来说，死了也就死了，做了也就做了，那又怎么了呢？谁让你们自己没有半点自保意识呢？难道我就有义务一定保护所有人吗？基本上就是这种理所当然的态度，但是莱皇真的不是这样的啊。我觉得作者给他设的那一堆人设，怎么都不倒的就是1、美貌；2、道德洁癖；3、情爱小白，这三点贯穿他的一生的。他的道德感就是高这点完全没法挑。
　　回到威斯塔朗特事件本身，为什么说不管是什么人什么制度，都是错又都不算错呢？首先第一点，莱是最高领导人，作为最高领导人，说白了就是没事的时候享受权利，有事的时候第一个背锅的人，遇到这样的事，怎么选死伤都会很惨重，不管怎么样都会有人恨，会背负道德包袱，这是没有争议的吧。
　　所以莱没法逃避选择，他只能选。那么如果选择救人，确实在道德上别人没法指责他，可是第一没人能保证接下来的战事中不会有平民伤亡（说到这个，田中其实真的对普通人手下留情了，战争年代几乎没有把平民的伤亡写上只言片语，默认是避开战场了，但实际上如何我想大家都懂得，哪有这种好事？如果远的没法激起记忆就去看看现在的巴/勒/斯/坦，对比之下普帝真的仁慈，乌克兰还在活蹦乱跳），他再厉害也不是全能的，他和他的部下不想牵连平民不代表贵族军狗急跳墙不接二连三搞事，他救得了这个也未必救得了那个，而只要他做不到，总会有人背后蛐蛐他，还是那句话，他是领头的，不怪他怪谁？第二，如果救人的话，大量死亡的会是士兵，但是在莱因哈特眼里，士兵和平民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都是从平民中来的，是最底层的人，保护哪个不是保护？而且，保护自己的士兵的话，对于他的有生力量也更有优势，别把他看成一个完全利他主义的圣母好吗？真正走到他这个位置的人，有几个圣母？圣母的话根本不可能走到那个位置去的吧！所以他考虑利己并且伤亡数字少，对他的立场来说也并没有什么错。
　　所以我不知道有没有人注意到，威斯塔朗特刺客事件之后，无论是克斯拉还是他身边其他人，除了希尔德不知道该说是共情他还是在这方面不同意他（两者都有吧，希尔德的话也会选第二种方案，并且觉得多牺牲的军民是合理的，在这方面吉杨希都是一致的，其实我觉得莱会去想这件事去做比较然后背负道德枷锁本身就是他更加善良的标志，他会去考虑怎样减少牺牲，但是并不认为理所当然，不然他就不会那么痛苦纠结）其他人没有对莱有一丝半点的不满，为什么呢？我觉得完全就以为内在于，他们都get到了这一点，莱的选择是自己背负道德枷锁，但是实际上拯救的是他手底下普通军官士兵的性命，这些人只会对莱皇更加死心塌地。
　　当然，如果说莱皇就是为了这一点而这么做的，那么其实是结果论了，多少带点阴谋论，虽然最后他的确得到了这个结果，但这不是他的出发点，出发点我觉得无非也就是因为牺牲量的对比比较大以及保存有生力量and尽早结束战事。
　　还有一点就是，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我其实不太相信所有的士兵都是自愿入伍的，就算还没到抢壮丁的程度，但强制兵役也恐怕是存在的，毕竟无论帝国也好同盟也好，那个时候都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但是战争又连年发生，一批批的在流血牺牲，要维持军队的规模，怎么可能不强/制/zheng/兵？
　　这种情况下还要让士兵去所谓的‘正常牺/牲’，我觉得也会出问题，莱既然是掌兵者，又是个善兵者，怎么可能不意识到这种情况？
　　而且，莱如果真的想要什么就能做到那么厉害的话，他也不用在自己要搞内战的时候非得让同盟也去乱一把了，他还不就是得顾虑周全全盘精打细算所以才不得不权衡利弊吗？
　　但是，不管他怎么做都是错的，因为不管怎么样都会有牺牲，而且不管怎么做都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
　　如果说他的手下有来自威斯塔朗特的，那肯定接受不了；也会有人代入这是自己的遭遇，而对莱产生愤恨，但是倒过来说，选第二种方案，莱就不用遭受恨意了吗？也不是啊，人也会想，凭什么为了这些平民来牺牲我们这些为你战斗的人，不是吗？
　　还有就是，就算是和平年代，我们也不可能知道明天和意外到底谁先到来，那何况战争年代？虽然作为一个普通人，我也很清楚普通人对于很多事情是无能为力的，好像一切都是被人操纵的，所以好像什么事情都可以去怪当权者你怎么这么无情这么狠毒，但实际上真的完全是这样吗？
　　首先，就算战争不是普通人引起的，但是也该知道，既然发生了，谁也没有办法完全不受影响吧？其次，上位者也并不是万能，如果一切的希望都是寄托在上位者的能力和仁慈上的话，自己又做了些什么呢？哦对了关于这一点，我并不觉得只有专制国家民众才会这样觉得一切都是上位者的错，民主国家也一样的，当需要付出代价要承担错误的时候，没有人会觉得是自己的错，甚至即使是上位者也一样（比如列贝罗），所以还是那句话，莱是认罪的，这已经超过许多所谓的一代英主了。第三，都战争年代了，心安理得的觉得死亡和牺牲肯定和平民的自己无关是不是也是一种侥幸心理呢？
　　所以，我觉得，威斯塔朗特的刺客，与其是指责莱，不如说他只能通过这种恨来说服自己是没有错的，一切都是别人的错，否则自己活不下去。
　　但是我也知道，我这些说法，是站在旁观者角度来说的，颇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感觉，如果换做我自己，不管是代入要被牺牲的普通士兵，还是无辜的威斯塔朗特平民，我觉得我肯定是恨的，是无奈的，是觉得自己这一辈子怎么什么都没做错却要承担这样的痛苦呢的感觉。我想着也就是为什么遇到那个刺客的时候，莱皇的选择是不想给他任何的处置，不想再让威斯塔朗特的人承受任何一点伤害，哪怕他们做的事情可能会伤害到他。
　　可是，把这归结为一个人的错误又有什么用呢？俗话说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生活在任何一个年代，对于那个年代的历史，都不是无辜的，因为无论普通不普通，都是组成那段历史的一部分，无论占的比例是多还是少，都有属于自己的位置，都有自己的责任，就算把一切推给上位者，也不代表自己就完全无辜。总要自己去挣扎去保护去负责一下的吧，虽然也未必有用，的确个人的力量太渺小了，但是我还是没办法就那么说出这一切都是决策者的错误这样的话，毕竟在这个事件里，莱皇是需要负责任的，但是他需要负多少责任，又是一笔很难算得清的帐，毕竟，他不是始作俑者。
　　而如果身为一个普通人，就只能说哎呀我很普通，我是平民，这一切跟我无关，我什么也没做错，所以我必须不受牵连是不是也是一种奇怪的幼稚呢？虽然没有人想出生在那样的年代里，但是既然出生了，如果自己什么也不做就指望别人不伤害自己指望别人保护自己的话，是不是也在推卸属于自己的责任呢？别说是那样的环境，就算是和平年代，也不能全靠别人吧？
　　所以，只能说，出生在那个年代本身就代表了不幸，有时候真的不是任何人的错。所以生活在和平年代是多么的幸福，哈哈哈我好像偏题了，我只是想说，无论怎么去想，把威斯塔朗特的一切后果推给莱，指责莱冷血残忍，说他道德上有问题，都是站不住脚的啊。如果他真是冷血残忍的人，那么他就不用为此痛苦成那样了。虽然他的痛苦也未必能够给死者造成什么福祉，但是他所做的改革以及尽早结束的战争，难道不是在尽力的赎罪吗？我赞同希尔德这句话。
　　就凭这一点，不能职责莱皇的道德高度，也不能证明莱皇的内心有什么缺陷。但如果可以，我也会劝莱皇不要做这样的选择，不要再背负这样的道德枷锁，毕竟作为一把手，他以后要做的痛苦选择还多的是，与其在这种事情上消耗自己，不如把自己的良心长久一点留存，毕竟作为上位者面临这种不得不选择但是怎么选都不对的困境不知道要有多少。
　　举个不成体统的例子，洪水泛滥的时候，选择哪里泄洪？发生瘟疫但是还没有救治办法的时候，放弃苦主还是牺牲更多人？坐投资配比的时候，给哪个地方的资源更多让哪边稍微忍耐一下困境？这种案例要多少有多少，甚至这都算不了什么的，但你能说哪个选择能满足所有人的需要吗？绝大多数的选择，都是在利己的角度选择更大多数的利益，如此而已。如果这都是情非得已不能怪罪到道德问题上，那凭什么在这件事上就一定要责怪莱呢？
　　莱有错，但他已经付出代价，而且在赎罪了，就算真的要他死一死，难道世界会变得更好吗？其实没有什么标准答案，只是我觉得用这么一件事来把莱皇定在耻辱柱上是不对的，别人来做选择，未必会比他更好，后续的承担也未必比他更有魄力。
　　虽然他的痛苦也有因为失去吉的缘故，但是，他的痛苦并不是从失去吉开始的，而是从不得不做这个选择开始的，不是吗？
　　至于放任皇帝被绑架以及后续的战争，算不算莱的道德瑕疵以及来好战嗜血，下一篇来瞎聊，好吧，又要开启滔滔不绝模式了！
　　最后，我关于银英写了太多了，所以如果有重复的地方就忽略吧哈哈。
　　还要感谢一直陪我聊银英给我启发的几位网友，你们让我的思绪完整了好多，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