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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 4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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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人的手无力的垂下去，宋青环着她肩膀的手暗暗用力，他试图用这样的方式去抓住什么，可是他不是神明，他救赎不了任何人，包括他自己，他的存在一直都代表着杀戮。
无人活着，无人不教他活着。
他站在尸体和血泊之中，叫停了景明兰手上的动作，在这一刻他理解她们了。
“我们的生命经由光束汇聚，我们的身体冲破命运，即使□□糜烂，我们的灵魂向死而生！”
等候室的门被强行打开，光透了进来，她们获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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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您没有过孩子吧。”
2023例行灾后检查，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可是今天他站在希望地的门口迟迟不愿进去，有个温婉的女人走了出来，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2023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问，这里的男人应该都会有未曾谋面的孩子，只是他们不曾抚养甚至对面不识。2023之前也被问了好几次要不要捐献，但他都拒绝了。
“夫人，我不曾有过。”
“你们男人都不曾有过。”她的声音冷静而疯狂。
2023微微低下头去，这毋庸置疑，在基地为了人类延续，所以希望地被成立，这里只有女性和孩子，男人们从不负责这里的一切，他们外出寻找物资，当然女性也可以，这是这里的女性不行。
“我们的繁育技术已经非常成熟，只需三个月胚胎就可以完全剥离母体存活，在此之前我们需要五个月，中间的休停的时间也比现在长很多。”女人平静地说着他们的研究成果，2023猜到了她的身份，她是这里新一任的管理者，也是这里的人类繁育技术方面的科学家，她叫格雷尔。
按照常理，一项技术的革新，总要伴随着些欢呼，可是2023觉得这里并不适合。
女人回头看他：“你是唯一一个没有恭喜我的人。”这句话但看语言组织像是本身带着惊讶，可是她的语气却静若死水。
2023迎上她的目光：“对不起夫人，我不知道该如何说。”
“不用抱歉少将，这没什么”女人领着2023走了进去，昨天这里的血渍已经被清除干净，只是浓烈的血腥味还弥漫在空气中，给整个希望地蒙着一层压抑绝望。
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夫人率先开口问：“少将今天来是为了再次排查？”
2023：“是的格雷尔夫人。”
“昨天这里的人死了一半，包括小孩子。”格雷尔夫人指着曾经被血液沾染的地面，细细看去血液似乎是渗进地底，即使最上面的一层泥土被剥离，这里还是透着鲜红。
2023选择沉默，人是他杀的，他无话可说。这里的死亡的都是她的孩子。
格雷尔夫人走进血滩，缓缓蹲下来，用手抚摸着地上依旧潮湿的泥土，这里埋葬着她的孩子们。
“少将，您知道希望地最先是如何成立的吗？”
“很抱歉格雷尔夫人，我不清楚”2023如实回答，他不生于希望地，只是来过这里暂住，他的学科中没有对这个地方的详细介绍，只是浅薄地知道，它先于自己产生。
“也对，少将不属于这里。那便由我来告诉少将吧，这里的历史应该只有短短的三十年，放在纸上轻飘飘的一页，不过这里在短短的三十年里孕育了成千生命，你认识陆辞吗？”
2023点点头，格雷尔夫人继续道：“他是我的第一个孩子。”
2023一怔，依旧没有话可说，因为他认识陆辞以来，陆辞从未说过自己有过母亲。
格雷尔夫人看出了他的异常：“你不用惊讶，因为他从来没有将我当作母亲过，当然我也不止他一个孩子。”她突然起身迅速靠近2023“你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吗？”
可是格雷尔夫人明显不是在问，因为问题需要等待回答，而她本就知道答案。
“因为他自己也觉得他自己不是人，他的做的那些事情让我觉得厌恶，他从小就被他的老师称之为天才，可他和你一样从未想过捐精，你想过为什么吗？”格雷尔夫人语气越来越快，直到最后甚至有些丧失理智。
“这是他的自由，基地没有任何一条法律规定优秀基因必需捐献。”2023退后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平静地解释着这一切。
“不不不不不”格雷尔夫人急切地反驳着“因为他自己也知道，他，不配活着！！”
“夫人！”2023眼里的不解和震惊一下子刺痛着格雷尔夫人，让她变得愈加疯狂。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人类不可能繁衍出像他这样的孩子，他冷血残暴，他是一个怪物！”她的眼神带着尖刀，尖刀剜向的对象，是她的孩子。
她再一次扑向2023牢牢抓住他的手腕，眼睛看向2023的过程同时刺穿他的心脏“这点上，你们完全一致。”
格雷尔夫人大步跑向广场的正中央，她一身连衣红裙，在广场中央翩翩起舞，她的舞姿曼妙轻盈却又不失刚劲洒脱，她像一只冲出涅槃的凤凰，她渴望着自由渴望着人类真正文明的永恒。
“我渴望圣光穿透我的身体以得到神明的庇佑，可我始终未曾见过神明的影子。”四面高楼上的声音一呼百应，格雷尔夫人的声音顿时被稚嫩的声潮淹没。
“于是我们便决定自己照亮自己，自己拯救自己，我们就是我们的神明！”
“我生于圣光之中，光穿透我的身体，我们生而悲悯，我们生而爱人。倘若□□诞生新一轮的白绫，我们自愿用尖刀刨开我么的□□，我们的灵魂浴火重生，望以吾等之生命，捍卫吾等之尊严，以身警世，公理永存！”
2023望着幼小孩童的脸庞，这段话的前半部分他并不陌生，这是希望地女性的宣言，至于后面的半部分，是……
人性新一轮的觉醒！
“格雷尔夫人变成蝴蝶了！”
“她有了翅膀！她属于自由了！”
2023顺着孩子们欣喜的眼神望过去，只见广场中央的格雷尔夫人后背生出了一双巨大黑红色的蝴蝶翅膀，她的指甲变成黑色，外露的皮肤上长出像昆虫一样的厚厚绒毛，翅膀每震动一次，鳞粉就随着风自在飘扬。
“人类在荒芜！人类在腐烂！”她挣扎着最后一丝意识，嘶吼出这句话来，她被感染了，这是人类末日史上第一个经由人体直接演化的异形实例。
“杀了她！”陆辞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刚才的响动引得他来了这里，一进入希望地，眼前所能看到的场景足够让他震颤，他快步走近2023“她已经变异了！”
2023看着腾空飞行，已经完全丧失了人类意识的格雷尔夫人，一声枪响之后，四周寂静无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