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契合》正在编译

4、第 4 章

　　贺明山没说留人也没说送人，凌弗争又坚持要走。姜来也没辙，就只好把门打开放凌弗争出门。

　　她上楼的时候看见贺明山在二楼的一扇大窗户前形单影只地站着，透过那扇窗户能看见来往别墅的车道。

　　姜来静悄悄走到贺明山身后，顺着贺明山的眼神往窗户外面瞧，瞅了半天才看凌弗争挪动着步子沿着路牙子走，已经走了很远，身影影藏在隐隐绰绰的树枝下，都不怎么看得真切。

　　她小声跟贺明山说：“明山哥，他……走了。”
　　“我看见了。”
　　“庄园外面……都打不到车的，他怎么回去啊？”
　　“呵，你没看见吗？他走回去啊。”
　　“嗯，对！就让他走回去。”然后撇了撇嘴角，心道：反正不是我老婆，我又不心疼。

　　贺明山“刷”一声把窗帘拉上，转身再也不看弗争也不理姜来，“还不去通知司机。”冷冷丢下一句，就回三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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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争其实身体还有些不舒服，走得不算很快，等他看见之前进来时那扇雕花大铁门的时候，他已经走了快20分钟了。

　　身后不远处亮起一束光，强烈的光打破了弗争今夜暂时的平和寂静。他惊讶的回头看，白光刺得他只能眯起眼睛。

　　是一辆黑色的车在身后，黑车短促的“嘟”了一声，接着慢慢拉近和凌弗争的距离，然后稳稳停在他面前，车窗降下来，弗争看见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凌先生，是姜管家叫我来送您，您快上车吧。”
　　弗争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刚刚姜管家说现在庄园里只有一个司机在，是只负责接送贺明山的专职司机，就是眼前这位司机吗？

　　不过能有车直接送他回去就太好了，凌云还在家里等他，少在路上耽搁一点时间是一点。

　　“那给您添麻烦了师傅。”然后拉开车门就坐进去，报上住址。深夜路上没什么车辆，车速很快，但弗争家有点远，还是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到。弗争担心司机是从被窝里被拉起来的会发困，就开始跟他搭话。

　　“师傅，您是贺先生的专职司机吗？”
　　“是啊，凌先生。”
　　他记得姜管家明明说这是贺明山的专职司机，不知道怎么就被叫起床送他了。
　　“平时都是您接送贺先生啊？”
　　“昂，对。”
　　“他出行都是坐车辆车吗？”
　　“时坐时不坐。”
　　“贺先生平时忙吗？”
　　“时忙时不忙。”
　　“……”
　　他终于算是听出来了，司机不太想理他。

　　于是他只得闭嘴。
　　车上只剩下沉默。

　　但沉默这时候确实又是好东西，因为这会儿安安静静，弗争慢慢琢磨过来，自己这样七拐八弯跟人家司机打听别人老板的行踪和日常。
　　确实不像好人。

　　他实在是太累了，默默在车上琢磨着琢磨着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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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先生醒醒，”司机拍了拍他的肩膀，“凌先生，已经到了。”

　　弗争从梦中惊醒，还有一点懵，眯起眼睛仔细辨认眼前这人是谁，又呆滞的看车厢里的环境。
　　他想起来了，这是送他回家的司机。猛然坐起来，左右看看，看见车已经稳稳当当地停在小区门口。现在是仲夏，这个时间点东边都有一点泛白了。

　　他想起凌云可能还在家里等着自己，赶紧提上自己的包就下车往家里赶。一面又回头跟司机说谢谢，叫他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他喘吁吁的跑到家门口，输入入户门的密码，轻手轻脚的摸黑进客厅，正想要去凌云房间看看她睡没睡的时候，客厅沙发旁边一盏落地灯亮了。

　　凌云坐在沙发上担忧的看着他。
　　他有点内疚，低声安慰：“妈，你身体不好不要这样熬夜，不是叫你先睡吗？”他赶紧走上前，摸了摸凌云的手。

　　哪怕是在盛夏也是冰凉的，他一惊。
　　他不禁又责怪起来，声量也不自觉放高：“大半夜的坐在这里干什么呀？身体受得了吗！”

　　凌弗争弯腰伸手想要去扶凌云起身，回屋里休息，凌云坐着不起身，就只是忧虑地看着他。他只好停下，半蹲半跪在凌云旁边把手搭在凌云膝盖上。

　　凌云回握住他的手，不说话，还是看他。
　　他也抬头看她。

　　看见她才至中年就失去光泽，干枯花白的头发。
　　看见她曾经明亮的，深陷在眼窝里染上灰黄愁绪的眼睛。
　　看见她突出的颧骨和肢体的形销骨立。

　　不敢再看，他急忙低头，几滴眼泪就掉下来，吧嗒吧嗒，滴到凌云手背上。
　　“对不起妈妈，又让你担心。”今天他说了好多“对不起”，好像除了对不起他无能为力。

　　“对不起。”

　　凌云不忍心看他伤心，赶紧用手去给他抹眼泪，“妈妈没有怪你，你不用说对不起。”她打起岔，说起他的新工作，“工作怎么样？”

　　弗争一愣，随口胡诌起来：“新工，很好，管饭吃，饭菜也很好。”想了想又说：“然后，好派车送我回来……哦，对，同事们也好相处。”

　　他想起最重要的事情:“而且……老板预支了我很多钱。”用力捏紧凌云的手，“妈，明天我去医院看看腺体配型的情况，再跟医生沟通下治疗方案。你在家好好休息。”

　　凌云只听进去前半句，她觉得有些怪，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老板？上班第一天就给员工预支工钱。
　　她有些不安，说：“有那么好的老板？”

　　“嗯……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

　　不等凌云再次反驳，他抢先一步，毋庸置疑地对凌云说：“就听我的!”然后站起来搀起凌云，“我扶您回房间。”

　　外头东方既白，凌云见弗争脸上也是一脸倦怠，想着人确实是平平安安回来了，还是让他先去睡觉。只好先依着弗争的话，起身回房间。
　　因为腺体癌，凌云现在已经不太能感知到信息素了，所以她没闻到弗争身上被标记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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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嘈杂的医院诊室内
　　“你母亲这个病是因为长时间的信息素压迫导致的器质性病变……”坐在弗争面前的医生手里拿着凌云的腺体钼靶x光片跟弗争说着。“对了，昨天你做过了腺体配型和信息素检测对吧，报告拿来我看看结果。”

　　弗争赶紧把手里的报告递给医生
　　。
　　“我记得你是患者的儿子对吧，你跟你母亲的腺体配型还是很高的。就目前而言，治疗这个病的手段有两个。第一，是腺体移植手术，第二，则是长期补充不易出现排异反应的信息素。”

　　“现在更换腺体只能依靠捐赠，这个必须要等，前面排队的人也是很多，而且等到合适的匹配度高的腺体也是非常不容易，就算等到了，也有50%的可能出现排异反应。”

　　医生说完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而且，更换腺体的手术费，以及后续所需要的药品都非常的昂贵，可以说是天价。”

　　“第二种治疗方案，则是由信息素匹配度高的直系亲属，每周抽取信息素注入病人的腺体里，同时服用药物控制癌细胞的进一步扩散。这个方案指标不至本，而且病人和家属都不会好受。但可以延长病人至少3-5年的寿命。”

　　“只有3-5年？而且会很痛苦?”
　　“家属，很遗憾。其实这个病能延长3-5年时间已经是比较长的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医生，两个方案同时进行，先抽我的信息素给我母亲，同时我们也排队等捐献的腺体。哦对，请您给我母亲用最好的药。钱……我会想办法的。”

　　医生又打量了一下弗争的穿着，她不觉得眼前的患者家属能够支付这天价的医疗费用，但的确有一部分患者家属，他们哪怕明明知道不可为也要为之，哪怕患者本人都不愿意继续治疗也不舍得放弃最后一根稻草。

　　她几不可查的叹了口气，这不是她一个医生能解决的问题，“好的，我会把患者的信息投入到等待配型的库内，有消息我会马上通知你的。抽取和注册信息素的事情还需要另行安排，你现在可以先去缴费拿药，然后回家。”

　　“谢谢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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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争付完款去取了药就准备回家做饭，照顾凌云。
　　今天的药花了不少钱，可以吃半个月。接近20 万，一方面是治疗腺体癌的药确实很珍贵，另一方面则是物价疯涨。

　　不过幸好，他现在手里有些钱，解了燃眉之急。
　　他打开手机看见一条信息，是陈秘书。
　　【凌先生，先生说近期不需要您过来了。】
　　他想问，那什么时候过去呢？
　　但最终回复：好的。

　　“已经通知凌先生了。”陈助理跟老板对齐颗粒度。
　　“嗯，他说什么？”
　　嗯?通知到位不就好了？你还关心回复？？
　　“啊，凌先生回复，好的”
　　贺明山脸暗下来道：“出去！”
　　呃,“是。”
　　陈助理回到助理办公室的时候腹议着：啧啧，果然是被信息素控制的alpha们，连自己的脾气都控制不住。
　　难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