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他》不是圆

15、第 15 章

　　之后几天顾渝真的没有在郊外的练习室出现过，可能出现了方叙也不知道，毕竟两个人时常不出现在一个镜头里。

　　只是顾渝组的下午茶每到下午三点都会由李原准备送达，今天和下午茶来的还有一个纸箱子。

　　在方叙的疑惑的表情中，李原解释道：“这是老板的谢礼，上次喝醉的事情。”

　　方叙没有去接：“我也没做什么，不用可以。”

　　“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李原把小箱子放在方叙放背包地角落里，“就是几双舞蹈鞋。”

　　“我不需要，我有。”

　　李原指了指方叙脚上芭蕾舞软鞋：“老板说这些都是消耗品。”

　　方叙顺着他的视线一看，脚背上的绑带已经脱了一半的线，其实底下也已经开胶，只是方叙又粘回去了。

　　“再说，方老师练好舞，也是在给老板队伍出力。”

　　方叙点点头，就当是拿自己睡衣和他换的吧。

　　是的，顾渝上次把他的衣服穿走后，就没有再送回来。

　　当李原走了之后，方叙才在角落里打开箱子，一看瞬间呆住。

　　良久，他一双一双拿出来，细细数了一下，一共十二双。

　　方叙考研前基本上天天泡在练功房，那时候一双舞蹈鞋在脚上最多撑一个月，他还和顾渝抱怨说舞蹈鞋太不耐用。

　　方叙拿起一双，怔怔地想没想到他既然还记得。

　　*

　　舞蹈已经能完整跳出来了，明天就需要和节目组确认造型，明天下午就要回市区的录制厅开始彩排。

　　夏清下午就在讨论组里发了约晚饭的信息。

　　方叙完整跳完一遍，回头就看到门口已经站了三个人。

　　一直到音乐停下，夏清三人走进来。

　　“果然是秦玉老师说的天赋型选手。”夏清鼓掌靠近方叙，“别跳古典舞了，来我们现代舞的怀抱。”

　　方叙笑了一下：“舞蹈招式很多都是相像。再说，你不是说现代舞是自由的吗，我就随便跳跳。”

　　“凡尔赛。”姚欣总结。

　　陈幻维护：“有能力的人才凡尔赛。”

　　方叙不加入战争，转移话题：“现在就走吗？吃晚饭？”

　　众人点点头：“我们四个人打车走吧，不跟节目组的大巴了。”

　　方叙点头走到角落里换鞋子，夏清眼见发现了不同：“方老师终于舍得买新的舞蹈鞋了？我还以为你原来那双是传家宝呢。”

　　方叙动作一顿，姚欣顺着夏清的话看过去，说：“方老师有钱啊。”

　　陈幻也看到了方叙的脚，随意道：“顾老师送的。”

　　夏清和姚欣瞪大双眼一齐看向陈幻，陈幻被吓得后退半步：“干嘛？”

　　两个人又动作一致地看向方叙，越是隐瞒越是引人怀疑，方叙只能点点头：“我帮了顾渝一个小忙。”

　　方叙的解释过关，夏清眯着眼睛审视地看向陈幻：“陈幻，你怎么知道的？”

　　“顾老师让我推荐的，和我说送人，我就只能推荐最贵的咯。”

　　方叙已经换好鞋子，听到这话，转头看向三人：“多少钱。”

　　姚欣说了一个价格，又道：“关键是这个款国内买不到，不过我们国外的同学都是用这个牌子的舞蹈鞋。”

　　方叙拉上拉链前看了眼满背包的舞蹈鞋，手上动作停了一下，又快速拉好拉链：“走吧。”

　　*

　　夏清选了位于商场的一家火锅店，四个人来的时候门口已经排上队伍了，四个人只能拿了排队号窝在角落看视频。

　　“这个飞天的舞蹈是不是和方叙在同一届比赛的。”姚欣指着角落里一个蓝色身影，“这人背影和方叙好像。”

　　夏清按了暂停键，再放大屏幕一看，果然和之前陈幻给他看过的方叙比赛视频造型一样。

　　网络上流传的七年前的视频已经不是很高清了，姚欣叫了一声方叙，问了一句。

　　方叙说：“是和我同一个比赛的，是我的学姐，叫苏黎。”

　　“她好强！”夏清羡慕道。

　　方叙点点头，说了句她现在的近况：“本来是她要来参加这个节目的，她们舞团要准备训练彩排，没时间。”

　　“这个视频她那儿有高清版的，你们要看的话我可以去问问她。”

　　夏清和姚欣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要！”

　　苏黎发来视频的时候众人已经坐上了桌，夏清放下一块毛肚：“早知道方叙有这层关系，我们就不用辛苦找视频资料了。”

　　方叙笑笑：“有秦玉老师指导还不好吗？”

　　“老师课上教，学生私下得加倍领悟才行呀。”夏清咬了一口从清水锅里涮出来的毛肚，连调味料都不敢沾。

　　方叙赞同地点了点头。

　　一顿饭边聊边吃，一直到十点才散。

　　陈幻家就是本地的，和众人道了别，坐上了和其他人反方向的地铁。

　　夏清和姚欣缠着和苏黎打了视频，还通过方叙成功加了好友。

　　*

　　夏清睡前还在看舞蹈视频，手机上方弹出一个消息框，是姚欣。

　　夏清按了暂停键，点开消息，是姚欣发来的一张视频截图。

　　【姚欣】：这个动作我们舞蹈里也有，感觉像这样再收一点弧度才好看。

　　夏清看了信息，放大图片，又对着落地窗比了一下，正准备缩小图片回复姚欣，被图片缩小时角落里的一个背影吸引了视线。

　　刚才在外面吃饭，几个人都觉得那个穿着蓝衣的背影像方叙，苏黎传过来的高清视屏画面更广，前两排观众席的的背影都被囊括在内。

　　夏清顿了下手指，又点开图片，两指放在屏幕上放大图片，这次放大的位置不是图片中心，而是右下角的边缘。

　　位于观众席第二排，七年前的方叙身后的位置，一个短发少年。

　　太像顾渝了。

　　作为盘过顾渝所有电影不知道多少次的影迷，夏清自认为绝对不会认错偶像的背影。

　　她喃喃自语：“顾渝和方叙原来认识？”

　　可两个人相处模式却像陌生人一样。

　　很快这个想法就被自己否定了。看起来完全没有攻击力的方叙能在后面完全不给别人面子是为了顾渝的事情，方叙原来认识顾渝吗？

　　那么顾渝呢？

　　姚欣久久没有收到夏清的回复，扣了一个视频通话过来。

　　夏清被通话的特殊铃声打乱了思绪，接起来后，姚欣看了她一眼，问：“你怎么了？”

　　“嗯？”

　　“你看起来不太舒服。”

　　夏清看了眼手机里自己，眉头微皱，唇色苍白，只能努力勾起唇角：“没有。”

　　“要是累了就先休息，明天我们再讨论。”

　　两个人说了再见就挂了电话。

　　夏清又点开浏览器，输入了方叙的名字，可惜一无所获。

　　她想起方叙曾说过他第一次参加这个比赛的时间是大二。

　　夏清深吸一口气，盘腿坐在单人沙发上，点开腿上的电脑，输入了舞蹈比赛的官网。

　　七年前的视频并没有拍到观众席，但也不是一无所获，她在获奖名单看到了方叙是2015届的学生。

　　2015，和顾渝是同一届的。

　　都是A市大学，同届不用专业，难道真的会一点交集都没有？

　　夏清想起了陈幻，陈幻说起过，他有方叙所有公开表演的视频。

　　夏清犹豫再三，点开了和陈幻的头像。

　　在他还没回复的时候，夏清打开了A市大学的官网。

　　A市大学的表演专业，每一年都会有公开表演的话剧。她记得顾渝就参过两次，一次是大二时正巧碰到了A市大学的整数校庆，一次就是毕业表演。

　　在七年前的校庆话剧中，顾渝参演的剧目是《水漫金山》，在其中饰演法海一角，这个话剧夏清看过，在没认识方叙之前。

　　夏清已经不太肯定里面有没有方叙的身影，她带着审视的目光又开了一遍。

　　依旧没有方叙的影子，电脑屏幕中话剧已经结束，左边的花絮已经开始放映，右边像是电影结尾一样开始滚动演员表。

　　夏清自嘲一笑，却在画面看到一个白衣身影后，笑容僵在了嘴边。演员表还在继续滚动，“舞蹈指导方叙”几个字也随之出现。

　　一直到画面闪过，字幕也已经滚到最后，夏清才点了暂停。

　　夏清不知道自己呆坐了多久，一直到陈幻发了几个视频过来。

　　夏清一一看过，视线从舞台中央，一直转到所有可以看到观众的角落。

　　方叙的公开舞蹈视频时间跨度并不久，短短两年，近十场演出，每一场都能在前排看到顾渝的背影，从短发到头发渐渐变长。

　　最后一个视频，夏清很迟才接收到，和以往舞台上的表演不同，这次他发的是练习室版本。

　　【陈幻】：这个是私人珍藏练习室版，全网独一份哦。

　　夏清点开，和陈幻的第一场演出是同一支舞，比现在更年轻的方叙，即使是练习室版本也依旧认真完成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细节。

　　【夏清】：哪里来的。

　　【陈幻】：顾老师分享的。

　　【陈幻】：别问他哪来的，这是属于我们三个人的秘密。

　　【夏清】：......

　　明明认识，却装作陌生人，看起来不像有仇，却连关心都带着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