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欲》HollyOgden

4、战斗

　　这是一个还算悠闲的早晨，淡淡的阳光把东西映照的很漂亮。梁锦渊自从那次奇怪的奇遇之后，教会就没有再给他派任务了。他享受着一定的闲适，他从刚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过如此多的空余时间，不过今天早上他迎接了柊牧师的到来。
　　她显得急匆匆地，头发很乱，她看着梁锦渊，里面多了几分的考量，“这里有一个应急任务需要你去做，有一定的危险系数。”
　　接着她也没有再去听梁锦渊的，“教会和物资供应的运输梯中途有损坏，初步判定平均一公里至少有二十三只怪物在损坏运输梯，我们需要你同其他人员立刻去赶走怪物。任务位置和怪物种类我都传给你了。”
　　“为什么选中我？”梁锦渊对于怪物毫无了解，怪物有关的课程是选修课程，梁锦渊并没有学习过这门课程。
　　“因为你在本分部剩余人员中，可以在学校体能测试中拿到最高分的人。”柊牧师的表情很严肃，她漂亮的颈部仰着，紧盯着梁锦渊的眼睛。
　　梁锦渊觉得这个理由有点好笑，不过还是有些不知所措。不过柊牧师显然是个精明强干的人，她不留半点余地的把梁锦渊叫了出去，塞进了一个教会组织的小队。
　　这个小队基本上以几个姑娘为主，打着耳钉挂着颈环的矮个短发女孩看上去有些疲惫，像是每夜都会去参加狂欢。她打着哈欠，对梁锦渊的到来微微致意，显然是这个小队的队长。
　　短发女孩朝着梁锦渊做了个自我介绍，“我是Vicky，那个在抽烟的是小娅，站在那边的是冉琳。那个男的是蒲嘉。”
　　小娅正大口吐着烟圈，倚在门口，她的着装和柊牧师有点像，简洁明了。看见梁锦渊的目光，朝他眨了下右眼。她看起来很俏皮，但也不失严肃。
　　冉琳留着精致妆容，头发也是卷卷的，纤长身子非常规整的站立，身上的富足贵态毫不掩饰。她是女孩中毫无疑问最漂亮最吸人眼球的一位，她漂亮地挎着手提包，没有看梁锦渊一眼。她的目光看着蒲嘉。
　　蒲嘉身材高大，西装革履。他也没有看梁锦渊，在摆弄手里的长刀。
　　Vicky领着几人上了一辆车，冉琳坐上了副驾驶，Vicky开着车，小娅坐在后座中间。
　　小娅很是积极地和梁锦渊说话，或者直接点说她似乎打算泡梁锦渊，拽着梁锦渊的手要给他看手相。Vicky懒洋洋的，“小娅又一见钟情了。”
　　又笑着说，“被她看上的男人运气都不好，我们小队这个月已经换了三个队员了，真可怜。”
　　梁锦渊倒是全程都很平静，冉琳和蒲嘉只有偶尔才会插上几句话，绝大部分时候只有Vicky和小娅才会说话。她们显然并没有接受过完整的教育，梁锦渊能从她们的谈话中感受到一股很重的粗俗感，例如许多错音，极少的书面表达，他对这种语言方式不大熟悉。她们也肯定没有接受过教会教育。所以也肯定不是教会的神职人员。
　　梁锦渊低着头对着小娅乖乖叫了几声姐姐，立马惹得小娅心花怒放，忙不迭地夸着梁锦渊乖巧。Vicky一个刹车，很快就把几人带到了地方。下车时情况看似不错，看不见几只怪物。但梁锦渊还是攥紧了匕首。冉琳把头发细致地盘好，依旧没有施舍给梁锦渊一个眼神，仿佛对世界的一切漠不关心，蒲嘉则安静地没什么表示。
　　第一个怪物还没有多动就被Vicky一枪毙命，她手上拿着老式的猎枪，用起来繁琐，但威力好过别人手里的冷兵器。小娅很熟练的把怪物肢解，取出它的心脏放入密封袋。梁锦渊反胃了，大量的咳嗽使他想要呕吐，但营养浆显然并不支持呕吐这么奢侈的行为。
　　蒲嘉冷冷地撇了一眼梁锦渊。
　　三只怪物组成的小怪物群随机而来，梁锦渊快速地抹了一只的脖子，蒲嘉解决了第二只，第三只被冉琳刺入大动脉，血迹粘上了她精巧的裙子，她嫌弃地抖了抖，拿出一张手帕擦了擦裙面。
　　“伙计们，速度太慢了，不收集心脏了，直接单人杀怪，心脏过几天再来收集。”Vicky冷静地下指令。
　　“可心脏只有鲜活的才能卖出好价钱。”
　　“先完成任务。”Vicky的声音很大，也很严厉，冉琳不再有异议，继续沉静地站在一旁，不再反驳。Vicky很快把每个人分配好，他们开始正式执行第一个任务。
　　真实的看到那么多怪物挤在一起时，梁锦渊还是有些恐惧。那些怪物不同于城市小巷里的怪物，它们大多手拿武器，高大很多。一双呆滞的眼睛，偶尔闪过几点恶意。它们在有意识地拆毁运输梯。怪物的数量远远大于预估数量，不过他们没有退路。
　　梁锦渊几乎被动的加入了对怪物的杀戮中，怪物身上的腥臭粘上血，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要咳嗽，胃里一阵阵的翻箱倒海，不过杀死怪物这件事对他实在太过简单。他很快就把自己分到的区域里的怪物消杀殆尽。帮着不远处的小娅战斗。
　　小娅有些感激地看着他。小娅显然更擅长解剖怪物的尸体，收集怪物的器官，她的包比别人重上不少，有些力不从心。
　　终于帮着小娅逃出险境后，梁锦渊扶着运输梯破损的外壳倒在地上，他胃疼得厉害，头也很晕，一点点气味都会让他的身体受到很大的刺激。
　　他就这么晕晕的躺了一会，其他人也完成了任务，这次的任务有些难度，冉琳大腿上受了重伤，走路一瘸一拐的。Vicky从包里翻出了几片薄荷糖给梁锦渊含着。他很快坐了起来，小娅坐在地上喘息，脸色白得厉害，连血色都没有，体力透支过度，状态比他还差。Vicky在给冉琳包扎，蒲嘉状态不错，在给冉琳的其他伤处消毒。冉琳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每个人身上都挂了彩，显得有些狼狈。
　　梁锦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拿了棉签和酒精，扶着小娅帮她消毒。他对自己的伤处不甚在意，即使自己去认真对待伤处，他也会在无意间在腿上添上许多淤青。
　　小娅仰着头，虚弱地大口呼吸着，像是频死的鱼一样，看起来有些可怜。她抬手不让梁锦渊帮助，自己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把外套整齐地套上，衣服理好。她疲惫地靠着运输梯外壳。
　　“如果她要不行了，你会有办法救她吗？”略带嘲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是在他脑海中的绯。
　　我不知道，梁锦渊在心里这么回复。他对于绯的态度不算太好，绯进入他的精神后，偶尔会问上一些问题，大部分时间则是一言不发，非常安静。
　　冉琳被喂下了Vicky带的止血剂，已经醒过来了，她和小娅是状态最差的。Vicky也没好多少，蒲嘉将冉琳安置好，然后开始解决怪物的尸体。梁锦渊依旧不大舒服，从衣服上扯下来一大块布料捂住鼻子，这样才大大减轻了血腥味的负担。
　　灰蒙蒙的天空似乎马上要下雨，凛冽的空气造成了呼吸道干燥，梁锦渊听到绯在他耳边轻轻说，你表现的出乎我的意料，既然如此，我再给你一个小奖励吧。
　　雨打了下来，视线有些模糊，有一种不真实感扑面而来，在大量的水雾中，他听到蒲嘉在混浊地大喊，“怪潮！”
　　Vicky用不稳的声音命令他们把两个伤员拖到一起，她则开始用老式猎枪射击，她的手在雨水的冰凉中似乎有些痉挛，正在克制不住的发抖，不过一声炸裂的声音后还是能看到左侧不远处的一个黑影变成了暗红色。暗红色顺着水流渐渐流下，最后在雨幕中消失不见，化为乌有了。
　　蒲嘉则冲上去，他拿着长刀，非常默契地开始抵抗右侧的怪物，他速度很快，动作有力，可以看出他多年的打斗经验。在雨幕下，他被迫地承担笨重的衣物，不再那么如鱼得水。
　　梁锦渊抓着匕首，冲进了怪物潮水里。他快得惊人，手起刀落，雨水减轻了难闻的味道，只带了非常浅的泥腥味。
　　雨水打湿了头发，他完全看不清眼前的怪物，眼前是一圈圈淡淡的黑色，他有些庆幸地想，还好刚刚没喝水，不然此刻大概会更加难受。肌肉有了很强的酸涩感，好累。不过他还是像永无止境的机械一样，继续运动着。
　　他听见了耳边绯的笑声，他笑得很好听。
　　远处的小娅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小心！”巨大的火光在梁锦渊的背后亮起，即使不回头也能感受到那炽热的温度。他克制不住的倒在了地上，他听见怪物的杂乱吼叫与脚步声慢慢消失。
　　“结束了。”绯的声音低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