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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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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梨花压海棠。
窗下,傅容雪仍然优哉游哉地翻书看,徐冽问了声傅容雪,“顾公子本来是以身试毒,怎么会傅家祖母也死了?”
傅容雪:“傅家祖母可是只接过自家孙子的酒,你说呢?”
“属下愚笨。”
“那个没心肝的,喜欢剑走偏锋,哪知大景全都是豺狼虎豹,”傅容雪掀开窗帘,吩咐徐冽:“去买桃酥,咸口味的。”
徐冽看傅容雪不看书了,又问:“王爷要去什么地方?”
“姜太后在此,公子您要去搅混水,怕是不合适。”徐冽诚恳,“属下担心您的身体。”
傅容雪看向屋外,“你还记得赤城兵变时,我中了蛊虫,生生剜去生肉时的景象吗?”
徐冽跪地:“属下对不起您的嘱咐,没能保护好凌将军。”
“说叶盟,行刺我的不是那个小骗子,又到底是……是谁呢?”傅容雪手撑住桌子,头痛欲裂,“我大景十万将士,你枉死的哥哥……”
“如果不是顾素衣,我性命难保。”
徐冽头低下去:“您要是喜欢公子,我把他掳过来就是。”
“某个没心肝的,怕是自身难保。”傅容雪走向此刻被姜姒扣押住的顾素衣。
傅明舟听姜姒道:“堂堂大景的皇子,放着好好的别院不待,偏生隐藏着姓名来顾府闹事,现在顾老夫人死了,大梁陛下,你有何高见?”
“论罪当斩,当之无愧。”傅明舟看向顾素衣。
姜姒走到顾素衣跟前,继续问:“你有什么话说?”
顾素衣觉得自己里外说话都是错,他看了眼屋外——其实,自己喝了毒酒没问题,但顾老夫人,又的确不是他下的手。
没当场及时放倒整个顾家是他失策了。
顾素衣突然又吐血,叶非叫唤:“明明我家公子也中毒了!”
“明明就是顾家的顾刹痛恨我们家公子,我就是出去给公子买桃酥的!就只是打晕了那两个家仆,我怎么可能会杀董香,我都没见过他是谁!”
“顾刹是太后的亲侄子,自然向着他,顾刹想说什么,就是什么就是了!”
“堂堂大景,胡作非为,陛下!救我!救公子一命啊!”
“宁安王,宁安王可以作证!”
叶非大喊。
傅明舟挑眉,质问姜姒:“所以,顾刹对我大梁太子下毒,也是确有此事,敢问顾刹,你是不是提前知道我大梁使臣到来,趁机谋害太子呢?”
“古往今来,念旧情的人可不多,我儿不过是取回母亲的牌位,按照顾公子的说法,抢顾家的东西,那么你母亲怀着你逼宫,那也不是真事了?”
“以及,风月宫幕僚,传什么大景将倾,皆是大景皇帝傅宣毫无作为……”
顾刹慌张下跪,“绝无此事!殿下圣明。”
“那我儿子中毒又是怎么回事?”
“你们大景今日不给我个说法,”傅明舟看向姜姒:“你的笙儿,就跟着我儿子一起陪葬!”
“且慢!”傅容雪出声,他稳稳扶住顾素衣的身体,搭着他的腰,姜姒朝他微微颔首,傅容雪唤了声:“母后。”
傅容雪看向跪在地上的顾刹,他开始给顾刹找点事情做:“我命令下属从董香的房里搜出了一些东西,母后请过目。”
“请刘太医。”
刘太医拿银针给顾老夫人做了个尸检,又把刚才他诊治顾素衣的症状大概给姜姒说了下,说得姜姒脸色不佳,刘太医跪地,“太后,此乃曼陀罗花的剧毒,药石无医啊。”
姜姒听何培生给他说这是顾刹的贴身玉佩。
傅容雪反问顾刹:“你口口声声说是叶非杀了董香,可为什么,董香会有你的私人玉佩。”
“再者,原先给顾老夫人敬酒,唯有你跟顾俨,顾素衣与顾老夫人关系不可,怎么可能有机会给他递毒酒?”
“来人,把顾刹的幕僚许某带上来!”
许某跪地将自己跟顾刹吹嘘大景将倾的事情说了个七七八八,顾刹当场跪地,求饶姜姒:“姑母,我……”
傅容雪沉声质问:“我问你,董香,到底是谁杀的?”
顾刹碍于宁安王气势,只能将自己母亲供出:“当时……我……”
“你身为官家子弟,结结巴巴,成何体统?”傅容雪刻意不提顾素衣是他媳妇儿的事,反问:“难道是你亲自杀的?”
顾刹气急:“他是宁安王妃,他自然想说什么,就是什么!”
傅明舟挑眉,可顾素衣听到宁安王妃四个字,一霎睁开眼睛,瞪住傅容雪。
“你既然他是宁安王妃,他刚中毒,又为何,要抓他去买桃酥的下属,还说他下属杀了董香呢,事到如今,你还在替谁开脱?”傅容雪看向姜姒:“母后,我问完了,如何处置抉择,由您做主。”
姜姒咬牙,“宁安王妃,你何时与大梁如此亲近?”
此刻,皇帝傅宣来了,傅明舟与他打招呼,傅明舟将负伤的傅容雪与隐瞒身份的顾素衣的事情简短给傅宣说了下,又听傅容雪介绍了一下顾家这重重琐事。
傅宣权力大,他知道顾刹被姜姒保着,身后又背靠姬令,他其实无可奈何,如今正好趁这桩事好好处理一下。
他坐镇,问顾刹:“你下毒毒害大梁皇子一事,可是为真?”
“与大哥侍女有染,还当场打死,是你做的吗?”
顾刹看到皇帝来,终于跪地求饶:“下官,下官与侍女……是微臣的母亲看不惯董香待在我房间里,所以才——”
傅宣道:“大景律法,私自用刑,害人性命,论罪当斩!”
姜姒起身,“把顾刹压入天牢,听候发落!”
顾刹抬眼求饶:“姑母!我——”
“沈静,贬为贱籍。”
姜姒看着傅宣,她到底是为大景考虑的。
待到姜姒离开后,傅宣问傅容雪:“你就是求大梁皇子与你的婚事?”
傅容雪笑问傅宣:“皇兄答应不答应呢?”
顾素衣咬紧牙,他听傅明舟道:“当然可以!大景大梁结盟,与百姓,是安居乐业的绝好之事。”
“允。”
等到顾素衣待在马车,挨在傅容雪怀中,傅容雪才恨恨发问:“所以,你我都要两情相悦了,你又为什么离开我?”
顾素衣却只是身体泛冷,裹紧了自己的身体,似乎是有非常强烈的痛楚。
他呓语了声:“二哥哥……”
傅容雪闭上眼,心痛浸透四肢百骸,搂紧了他。
“你醒来,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