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5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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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阵平歪着脑袋，嘴角咧开露出雪白的牙齿，鸦青色的瞳孔中闪烁着兴味的光。
苏我不自觉地咬唇，瘦弱的肩膀不太明显地瑟缩了一下，眼神也不由自主地往萩原研二的方向飘过去。
萩原研二连忙低下头，试图把自己努力憋笑的样子藏起来。
小阵平装起恶人来真是愈发熟练了，当然，如果不是用来吓小孩儿的就更好了。
被躲开了视线的苏我捏着一点儿裤子侧边的布料，有些警惕地重新盯住松田阵平的眼睛，但还是语气平稳地坚持着：“他们没有死，对吧？”
“啧。”
松田阵平失望地收回了夸张的表演，在椅子上坐正了。
动漫里那个金发混蛋吓小孩儿的时候明明效果很好啊，难道是他这个愉悦犯的人设还不够唬人？
……也可能是他选择的对象不行。
苏我这孩子不好玩儿，还是以后找机会去吓小侦探吧。
松田阵平若有所思地想。
萩原研二深吸了两口气才把放肆的笑声吞回肚子里，给心血来潮的幼稚男朋友和强作镇定的早慧小朋友都留足了面子。
他走到苏我身边摸了摸对方的头发。
都是卷毛，手感却比松田阵平的差多了，干枯毛躁，可见之前过的日子实在是不尽人意。
萩原研二没有直接回答苏我，但也几乎是明示了：“你们暂时还不能见面。”
他原本愉悦的心情也随着这句话往下沉了沉，苏我是白兰地选定的弟子，终究没办法像其他被救走的孩子们一样远远地、彻底地逃离组织的漩涡。
苏我抬头看向萩原研二，脸上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浅淡笑容：“没关系，我也不该再见他们了。”
萩原研二只觉得他实在是聪慧，而且即使心中再急切地想确认其他孩子的安危，也没在信息部属于“白兰地”的办公室里冲他问出这个敏感的问题。
于是萩原研二也跟着勾了勾嘴角，微微侧头和松田阵平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
其实之前他们两人心中就有所猜测——苏我应该就是【柯南】口中那个为组织准备的计算机天才，是“主线”开始后黑方的重要成员。
但那又如何，没有人天生就会成为恶人。
因为三人的重生和松田阵平反复几次的记忆闪回，一切早已和既定的轨迹大不一样了。
如今苏我早早地离开了组织训练营，不管“本来”应该长成什么样子，以后有了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教导和爱护，即使一时半刻无法脱离组织，想必也不会再走上太极端的路了。
而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也不会因为未来可能的罪行审判一个尚未陷入迷途的孩子。
确定同伴们存活的事实对苏我来说已经足够了，他自觉自己还没能获得信任，便也完全没有对两人救人的原因刨根问底的意思。
他收拾了如释重负的心绪，开口说起了早就该说的话：“我们这一批学员是在差不多半年之前通过选拔的。”
松田阵平也跟着正色起来，敏锐地察觉到接下来苏我说的大概就是萩原研二判断和组织研究所有关的事情了。
“从选拔的时候开始，到训练营里的半年多，被‘淘汰’的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松田阵平皱眉，什么叫不知道去了哪里？根据他之前在记忆闪回里的经历，被淘汰几乎无异于死亡。
等等，松田阵平心中一跳，下意识地望向萩原研二，却见他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
“选拔的时候我还没意识到这一点，但训练营里被淘汰的那些人，”苏我抿了下唇，“我曾经见过，被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塞进一辆货车，运出去，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有的是因为受了伤，即使治好了也不会像之前一样“有用处”，有的只是因为适应不了训练营的“教学”，表现太差，让组织觉得没有培养价值，便一并“处理”掉了。
松田阵平知道，说是“曾经见过”，但大概率是苏我意识到这种不同寻常之后有意调查才发现的，自然也不会质疑对方的说法。
他垂下神色晦暗的眼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如果那些孩子的“去向”是组织研究所，那么他们的结局也就不言而喻了。
松田阵平在心里迅速计算起来。
根据动漫里的信息，宫野夫妇在宫野志保出生后不久就因实验室事故双双死亡，“银色子弹”计划也因此一直搁浅，直到宫野志保留学回来之后才再次启动。
哈，是啊，这么算起来，组织研究所岂不是有整整十几年都毫无寸进吗？
那么当初【柯南】取经时的评论区里会不会有人碰巧想知道中间这些年研究组的负责人到底是谁，又做出了什么“成绩”呢？
所以这位看起来很擅长“废物利用”的科学狂人，也是世界意识作为黑方HR的绩效之一吧。
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松田阵平愤怒而压抑的情绪无声无息地向外蔓延，让苏我下意识地闭上嘴不敢再说话了。
萩原研二迅速走到松田阵平面前，握住他的手蹲下，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喊出“小阵平”，只手上捏了捏，劝慰道：“以后才是最重要的。”
松田阵平翻腕将萩原研二骨节分明的手指握在手里，心情也跟着缓缓平复下来。
刚刚，他竟然对【柯南】生出了些怨怼，怨祂天真无知却手握权柄。
可深究起来祂其实并没有错，漫画设定本就漏洞百出，祂只是试图补上些逻辑，而且如果不是因为受到“主角”的影响，世人的善恶对世界意识来说可没什么所谓。
更何况，松田阵平珍而重之地望向萩原研二的眼睛。
光是把Hagi送回自己身边，就已经足够让他万分感激了。
除了曾经对萩原研二的牺牲难以释怀，囿于过去从来不是松田阵平的风格，冷静下来之后，他重新开始思考刚才的推测。
毫无疑问，组织的研究所如今正在一个十分强势的负责人手中“尽职尽责”地运转着。
但自己记忆闪回的时候可从来没有发现过类似的事情，那么这位负责人的年龄应当不算大，“上位”的时间最早也就是在“白兰地”十八岁离开训练营前后，距离现在最多八年。
指尖轻轻摩挲萩原研二手背的动作一滞，松田阵平发散的思维突然顿住。
他们之前对研究组的了解全都来源于漫画，但是出现了这样的变数，本就少得可怜的情报更要仔细斟酌了。
最重要的是，有了这位不知深浅的负责人，宫野志保的对组织的重要性恐怕会大大下降。
甚至，八年前，八九岁的宫野志保即使再天才大约也很难展现出足够的价值。
那么，她和宫野明美姐妹的经历还会和漫画中一样吗？
不，根据萩原研二之前搜集的情报，赤井秀一仍然是以外围成员宫野明美男友的身份进入组织的。
而如果宫野志保有什么意外，宫野明美是绝对不会好好待在组织里的。
所以即使过去有所不同，至少两人都还好好活着，身份也和漫画中没有太大差距。
虽然心中百转千回，但面上松田阵平的情绪已经缓合了许多，苏我隐晦地松了口气，重新开口道：“白兰地大人——”
松田阵平打断他：“我叫松田阵平。”
萩原研二有些急切：“小阵平！”
虽然松田阵平看上去更不好接近，但其实对外一直都十分温柔和善的萩原研二才是两人之中防备心更强的那一个。
事关松田阵平的身份秘密，萩原研二自然更是谨慎，即使心里已经承认了苏我，一时半刻也不愿暴露他的真实姓名。①
松田阵平轻轻拍了拍萩原研二的手，递过去一个安慰的眼神。
既然要教养苏我，就很难藏住“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两个名字，他可不愿意在自己的安全屋里都要放弃“Hagi”这个称呼。
咳。
好吧，也不想让萩原研二放弃喊他“小阵平”。
萩原研二有些无奈，但苏我确实还算值得信任，也就默认了松田阵平的坦诚。
不过——
萩原研二站起来转身面向苏我，笑着微微眯起了眼睛：“那就重新介绍一下吧。”
他指指松田阵平：“松田阵平是白兰地大人的真名。”
“真名”这个词被似有若无地加上了些重音，给人一种十分值得信赖的亲昵感。
“至于我，”萩原研二眨眨眼睛，“我叫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刻意营造的，互相交换“真名”带来的仪式感，成功地让本就意外于松田阵平的坦诚的苏我心中有了些触动，他张了张嘴，才有些窘迫地接话：“我，我只知道自己叫苏我。”
“没关系哦~”
萩原研二的语气温和又包容，让苏我的情绪再次安定下来：“那我们就算是正式认识啦~”
苏我乖巧地点了点头，再开口的时候语气里多了份温度：“松田先生，萩原先生。”
萩原研二发出两声不赞同的鼻音，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小苏我不可以随便叫这两个名字哦。”
在苏我有些失望疏离地垂下眸子时，他又语气轻快地补充：“尤其是在‘外人’面前，可千万不要这么叫，毕竟是秘密身份嘛。”
苏我抬头看他，萩原研二掐准时机朝他wink一下：“而且叫先生什么的太正经了，叫哥哥（尼酱）就好啦~”
松田阵平看着苏我悄悄亮起的眼睛，在心里感叹果然即使是再早慧的小孩儿到了萩原研二手里也只有被攻略的份儿。
苏我略显生疏地喊他：“哥，哥哥（尼桑）。”
转向松田阵平的时候，迟疑片刻，语气恭敬地换了一个更加正式的称呼：“兄长。”
松田阵平哭笑不得地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称呼，只是没等说话，就被口袋里振动的手机打断了。
他掏出手机，确认过信息之后却迷茫地愣在了原地。
萩原研二疑惑地凑过去，屏幕上只有几行字，很快就看完了。
‘阵平哥，我要回霓虹了，后天下午落地，你能和姐姐一起来机场接我吗？——志保’
……
信息量很大。
但莫名其妙的，萩原研二的脑子里不合时宜地蹦出一句酸溜溜的话。
算上刚刚的苏我小朋友，再加上张嘴闭嘴都是“兄长大人”的小鸟游十一。
——你到底有几个好弟弟/妹妹？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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