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十四． ...
-
十四．
于是七人一路互相扶持互相鼓励冲破难关打倒魔王抢回了被魔王带走的叫做“IL”的宝藏——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狭窄的回廊里，伪装成雕像的偷袭者被极赋技巧性的切割成了碎片，黑衣男人宛如死神的举动实在太过迅速，等到反应过来，银次已经只来的及救下唯一曾与自己相熟的少年。而当曾经执掌过这座城的几人与少年叙旧的时候。花月微微皱了皱眉。
“……我们接下来的工作已经会很难办。”
“为什么？”卑弥乎问。
“……我们回来的消息一定传开了。”看着方才几个杂鱼逃走的方向，花月说：“现在可能很多人都开始猜测我们回来的目的。这样的话，我们很可能在‘IL’之外惹上其他的麻烦……”
“这可不用担心哟。”方才突然消失的黑衣死神重新登场.赤尸从门外走进，笑容优雅，黑色风衣上溅落着浓郁的大片鲜红，“刚才那些逃走的人，已经全部被我解决掉了。”
花月和士度脸色一变，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这个男人是什么时候出手的。那样的速度，如果真要对上，即使他们也不敢说有多少胜算，然而还有一个人，关心的是与之截然不同的方向。
“赤……赤尸！”银次震惊的抬头。
“哦？我做错了？”赤尸微笑，“可是让他们逃走的话，我们的工作会不顺利的吧？”
“混蛋！”银白色手术刀上的鲜血无比刺眼，银次忍不住咆哮，“赤尸！你到底要杀多少人才高兴啊！”
“银次！闭嘴！不要说了！”美堂按住躁动的同伴，无论什么理由，现在都不是搞内讧的时候。
“呵呵，不愧是美堂蛮……”饶有趣味的看着银次那愤怒的眼神，赤尸轻笑，“看来我跟你挺合得来的嘛。”
“不过。”他转过脸，看着角落里从刚才起就沉默不语没有反应像是变成透明的空气一样甚至感觉不到存在感的浅栗色短发少年，“还是佑人小弟，最符合我的审美趣味啊。”
这么说着的时候，赤尸用一种和他站满鲜血的外套完全不相配的表情笑了起来。
.
.
.
.
.
.
而与此同时，在无限城的另一个角落，有一个人也露出了笑容。
“他们走进‘剧本’的速度比我想的还要快呢。”
空旷的，宛如机械废墟的空间里，被无数发光的显示器和电脑，线路包围的银发少年正微笑着看着眼前计算机显示屏上的画面。
少年的名字是“马克贝斯”，以“间久部”的姓氏（MAKUBE），加上象征“未知”和“无限”的“X”所组成的名字。在“雷帝”以及其所率领的“VOLTS”消失后，代表了无限城的新秩序的，“暴君”的名字。
同样，作为这座城市里一切信息，网络，和机械的君王，他可是从那些“入侵者”踏入大门开始，就掌握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所以，他忍不住笑了。
“……还是一样的天真啊……”
“马克贝斯，”柔和的女声在少年身后响起，织物摩擦地板的声音随着她的脚步，停在了少年身后，“你在看‘雷帝’他们吗？”
“是啊，朔罗。”少年笑意更大，他向后一仰，靠在了站在自己身后的女子身上，“银次大哥，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呢。”指着屏幕上那些熟悉的身影。
“马克贝斯……”女子露出了微微担忧的表情，动作轻缓的坐下，让少年靠的更舒服一点。
“我没事，朔罗。我很开心。”少年笑着说，就像任何一个他这个年纪的普通男孩一样天真，“说起来，朔罗，你听说了吗？他们好像把我们的‘LENS’叫做‘IL’哦。真难听啊，就好像生病了（ILL）一样。而且啊……”他手指微动，切换着显示器上的画面。那些熟悉的特写立刻取代了俯视的视角。“士度哥好像变得挺爱说话的，看来他在外面过的一定很好吧？和朋友一起把‘IENS’抢回去啊……以前的他一定不会做这种事。”
女子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丝忧伤，仿佛想要驱赶掉内心的不安一样，她把手放在了少年的肩上。
然而少年只是单纯的，有些憧憬有些羡慕的说：“有名字真让人羡慕啊。他的朋友一定都很亲密的叫他‘士度’吧？有名字的人真好……有名字真是幸福啊。你说是不是？朔罗？”
“……是吧。”
“朔罗……这个名字也很不错呢！”少年歪了歪头，“是谁给你取的？”
“大概……大概是我母亲吧。”
“母亲……是哦。”少年沉默了。
这样的沉默更加重了女子的不安，她忍不住开口：“马克贝斯？”
“同样的梦，我已经做过好多次了。”少年开口，声音不像是特地说给女子听，反而像是在自言自语，“银次大哥先离开我们，然后是花月和士度。最后一个家伙也走了之后，大家都消失了，只有我呆在空无一人的梦里的无限城里面。”
“…………”
“那个梦的结局都一样。我爬到无限城的最高一层往下看，街道已经不见了，变成了空旷的漫无边际的沙漠，灰色的没有一个人的沙漠。”
“……马克贝斯……”
“我有的时候会想，我干脆消失掉算了，不过到那时候，我要大家陪我消失，不然就太没意义了。只要有了那个‘IENS’一切都能变成白色的。
“马克贝斯！”
“你为什么要回来呢，”不理会女子的恐慌，少年对着听不到的人轻叹，“这里已经不是你的地盘了呀。天野银次大哥。”
.
.
.
.
.
.
有一句话叫作“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可见能因为人类的思考发笑的，只有作为造物主的超脱于人上的存在。而同为人类，则很少拥有这样的特权。比如说，如果现在参加夺还的几人知道马克贝斯到底想做什么的话，其中的大多数人肯定笑不出来。
还好他们并不知道，而唯一知道的两个人，一个在杀人，一个在走神。
走神的那个是今川，杀人的那个，自然就是赤尸了。
即使马克贝斯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剧本”依旧按照他所编写的在运行着。不过几分钟，进入无限城的七人之间的事态已经发生了决定性的变化。叫做雕衣的炮灰出现，阿修死亡，雷帝爆走之后突然昏倒，而突然涌起的白雾则将七人打散隔离了开来。
空间在一瞬间发生了微妙的扭曲。不过这点还影响不了赤尸藏人，黑衣的男人毫不在意的收回手，对着原本正要给与昏倒在地的天野银次最后一击的炮灰微笑。
后者，则用震惊到极点的眼神看着自己失去了双手的空档档的手腕。
“哦呀哦呀，你还没有注意到我吗？”
“噫噫！！！你，你是什么时候溜进来的？！”
“我一直都在这里啊。”赤尸微笑，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扶着帽沿。
“我……我……”
“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黑衣的男人转身，微笑，风衣的下摆挡出优雅的曲线。
“你早就已经死了。”
如同涨到极限的气球突然爆裂一般，鲜血骤然从炮灰身后喷溅而出，刚才还在说话的男人像切断了吊线的廉价人偶一样僵硬的倒下，背后肮脏的浅灰色墙壁上，是堪称杰作的血红的“J”字。
赤尸满意的看了看鲜红亮丽端正的字体，然后将视线转向了角落里，很凑巧的居然没有被和他分隔开来的少年。
少年依旧站在墙角，他根本没移动过，就好象对于外界没有任何反应。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发生的变化一样。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被脑海中左京的声音所残留的不愉快的后味所影响，今川自从走进无限城根本就和在梦游没两样，虽然尽量跟着众人的脚步，但其实那几乎都已经是下意识举动了。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完全处在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看到了跟没看到没两样的状态。虽然一样走进了回廊，即看到了赤尸一手解决攻击他们的敌人，也看到了银次因为豺狼医生毫不留情的杀戮而再度愤怒；既听到了花月关于他们之后不会平静的的猜测，也听到了美堂阻止银次与赤尸对立时的话语；既看见了名叫阿修的无限城少年与银次的重逢，也看到了因为阿修被莫名其妙出现的炮灰干掉导致银次的爆走，但实际上，等今川反应过来，已经是这些都过去之后的事情了。
——好吧，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我们要体谅一个废柴的大脑运行速度，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和马克贝斯一样的大脑的。
而且说实话，跟内心巨大的烦恼和动摇比起来，对于今川来说，眼前的事态，这次的同伴，甚至是马克贝斯的目的或是被简称成了“IL”的目标，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可惜不是谁都有心情一直让他发呆下去的。毫无征兆的，今川身体里的直觉突然叫嚣起来，他猛地被从梦游中唤醒，几乎是□□比脑子更快一步的侧身一闪。
三把手术刀正好掠过他的身侧，笔直的钉在他身后的墙壁上。
今川的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他一抬头，瞬间头皮发麻。
就在他眼前，赤尸藏人正似笑非笑的收回手，他身后的墙角边，正躺着与其说是昏迷，不如说是正在爆睡的银次。
周围的空气里充满了浓郁的明显已经失去了活力的血腥味，他们正站在一间空旷，两边都敞开着门的房间里。
花月士度几人早已不见了踪影，赤尸转向他的视线更是让今川背后一阵冷汗。
现在可不是继续发呆的时候了，他们倒底跑到哪里来了呀？看了看周围明显变动过，只剩他们三人的空间，今川肩膀抖了抖，硬着头皮打了声招呼。
“……赤尸先生……”
该死，他发呆的什么为毛会下意识的跟着赤尸的气息前进啊？这下糟糕了……
“哦呀，”一直注视着他的男人扬了扬眉，“佑人小弟终于回神了吗？我还以为你要一直发呆到我们走出无限城呢。”
“哈哈，怎么会……”今川抽着嘴角阿哈哈，一边讪讪的抓了抓头发，“……我还没有那么钝啦……”
就算再怎么发呆，被“攻击”的话还是会马上反应过来的呀。毕竟就算是脑海里左京的声音造成的影响再怎么巨大，也没有眼前的生命危机来的要紧。
要知道，和赤尸藏人在一起，“生命危机”这四个字，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他一边冷汗，一边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赤尸显然把他的反应看在了眼里，“佑人小弟好像很怕我呢。”
“…………”今川还打算后退的脚步僵住了。……豺狼医生，这里有人不怕你的吗？
“……没有反驳？”赤尸扬眉，“真的被我说中了吗？真让人觉得伤心啊。”
伤心？今川嘴角一抽，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再把这个对话进行下去一定会听到很不得了的发言的预感。忍着让人头皮发麻的视线，他尽量忽视赤尸的表情，转移话题似的指了指靠墙爆睡，表情轻松的让人嫉妒的银次：“赤尸先生，这个是怎么回事？应该……不是你干的吧？”
“怎么会，呵呵，”赤尸低笑了起来，“恰恰相反哟，我可是救了银次老弟一命呢。虽然比不上你，不过他也很有趣，要是死在那种白痴手上，就太可惜了。”
那种白痴？难道是……今川的眼神在强大巨大的鲜血“J”字和赤尸之间打了个转。而后者回以温柔的微笑和“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眼神。
好吧，在赤尸的攻击力下还敢挑衅的炮灰，的确只有白痴可以形容，不过居然被可以让赤尸秒杀的炮灰弄得阴沟里翻船，银次也好不到哪里去呢……
不过，他也没有说人家的资格，会脑子浸水接了这个任务跑到无限城找“刺激”的他自己才是最大的白痴。
感受到空气里渐渐干涸下去却固执的不肯散却的血腥味，今川扭曲的皱起了眉。
这个表情显然再次娱乐到了赤尸。不过现在对他来说，似乎还没有到享受最终乐趣的时候。眯了眯眼睛，他像是不在意似的压了压帽沿，很“亲切”的问：“佑人小弟，你不想知道他刚才还想问自己发呆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那个……我大概还能猜到一点……”今川有点艰难的在赤尸威慑力满点的目光下扒了扒刘海，“我们应该是被刻意隔开了吧……”
就算他自认不聪明，如此明显的动手脚总还是看得出来的。可能性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正在被无限城的现任统治者操控着，或者说监视着。至于怎么监视，估计是用了电脑之类的机械化手段吧。虽然不记得原作，不过拜自己的经历和消息灵通的左京所赐，今川对于马克贝斯倒也不是全无所知。
这么浅显的线索，赤尸应该也早就发现才对。可是他却像是真的一点也没发现一样的表情认真的听着今川的话，然后露出了一个稍稍带着些苦恼的微笑。
“是吗，被刻意隔开了啊。”他推了推帽沿，说，“那还真有些难办呢。我对无限城不熟，对这里最熟悉的银次老弟又没有醒。”说着，他看着今川，相当“人畜无害”的微笑了起来。
“看来，在银次老弟醒来之前，只能麻烦佑人小弟陪我打发一下时间了呢。”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十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