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了诺贝尔物理奖，向我求婚了（ABO）》程拓

21、发情期请假

　　天气一下子降到零度以下。
　　实验室的空调从制冷变成了制暖。
　　流感来袭，楚呈也中招了，还跟他28号发情期撞到一起，干脆请了假。

　　门铃响起的时候，楚呈在卧室内，看一个短视频。
　　【身弱的Omega，是无法接住财运的，你所获得的身外之财，都会因为你身弱，而以其他方式流走。身弱之人大多敏感、具有艺术天赋，你要向内求索，稳固你自身的能量。献O素看似是抽取多余溢出的信息素，其实是外力在破坏平衡，Omega没有必要去献O素……】
　　“叮咚！”
　　“叮咚！”

　　怎么这个门铃声这么真实……
　　楚呈晕乎乎地放下手机，熄灭屏幕。
　　“叮咚。”
　　啊，好像不是视频里的声音，是真的门铃。

　　他打开门，门外是李琳、王樱桃。
　　原来是实验室的学姐们来看望他。
　　楚呈下意识往门外瞟了一眼，没有见到其他人，人生病的时候情绪会被拉大。
　　他说不清的失落。
　　楚呈病容带笑：“请进。”

　　李琳黑色羽绒服将脖子遮起，显得人瘦高，翘起及肩的马尾束起，涂抹了粉色唇彩，脸上擦着润肤霜。
　　见了楚呈，李琳把买来的早点带进来放在桌上，她亲切地像一个大姐姐。
　　“来看看我们实验室的小幺，小楚你不在，师姐写代码都没力气了。你吃过早点没，也不知道你喜欢吃啥，我买了水煎包、糖心包，都是我爱的，就是校门口左街那家店。”

　　楚呈没吃早点，没胃口。
　　昨晚高烧，今天早上量的37.4摄氏度，好多了，但是身体跟面条似的。
　　没想到学姐会来探病，说实话有点感动，楚呈招呼两位学姐坐下。
　　“李琳学姐、樱桃学姐，你们随便坐。”

　　租的房子，家具没那么齐全，三张凳子，分别是塑料红凳子、木头小圆凳、工艺白漆凳，一张靠椅。
　　客厅跟卧室就隔着一扇门，楚呈把卧室的门关了，“家里比较乱，卧室门我先关起来了。”

　　王樱桃最近剪了中短发，内勾的黑发浅浅遮住脸庞，好奇地踏入一个单身男性的住所。她拘谨地朝楚呈点点头，将带来的药放在桌上。
　　王樱桃靠在墙边，红色棉袄上印着可爱图案，她关心地问道：“好点了吗？在群里看到你请假。”
　　药是退烧药。
　　楚呈心领了：“状态不行，去实验室恐怕要传染大家了，我戴个口罩吧，谢谢学姐。”

　　李琳自来熟地坐下，将早点分了。
　　她挑了喜欢吃的水煎包，把糖心包子递给楚呈，“病人吃煎炸的是不是不太好？我给忘了。这个怎么样，甜滋滋的，你尝尝？”
　　“啊，好。”
　　楚呈接过吃的，早上空腹甜腻的东西吃了，更不舒服，但他还是陪着吃点。
　　掀起口罩底下的一角，咬着边上的，吸一点糖渍。胃里掀起一阵抗议。

　　吃过早点，两人拜别。
　　“那我们就先去实验室了，小楚你好好休息，要是导师布置什么任务，我就微信发你。”李琳爽朗地出门，话音未落，马尾就消失在门口。
　　“拜拜~”王樱桃也摆摆手。
　　楚呈点点头，“学姐慢走。”

　　桌上的早点，除了水煎包和糖心包子，还有拇指大小的小馒头，中心塞了一捏豆沙馅儿。
　　楚呈将小馒头都挑出来，放到碗里，一颗一颗吃着，翻看导师回复的邮件，还有商稿的修改意见。

　　自从上次打官司赢了，感觉欠了个人情，官司赔付了五十万，分给了楚呈十万块。虽然是小头，但是他什么力也没出，人家公司替他讨回公道，他还不用花精力打官司，这四十万就当报酬了。
　　跟晋娱天下游戏公司合作画了一次商稿，那边给出反馈不错，希望再次合作。
　　楚呈没好意思拒绝，也没提价。
　　照旧用五万块的价格接的三十个小图，其实这个价格有点打黑工了，五万均分到三十张上面，平均每张图才一千三。
　　楚呈目前的水平和名气，接单都是三千多一张图，而且接够了自己用得着的钱，就不接了。
　　三十张图，让他全职画还差不多，一边忙学业，一边画插画，分身乏术，更别说公司这边会要求返稿。
　　一来二去，与其说他是被传染了流感，不如说是累病的。没休息好，免疫力一低，才病了。

　　楚呈叼着温度计，豆沙小馒头吃了俩，又不继续吃了。
　　打了个哈欠，昏昏沉沉的，大脑里好像有海水在晃荡，海水的水解反应侵蚀着他的脑壳……
　　哆嗦了一下，楚呈迷迷瞪瞪站起来，刚刚不小心瞌睡了，他跳了跳，希望感冒赶快过去。
　　楚呈强打起精神，右手控制着数位笔，在数位屏上勾勒，画面上的立绘楚楚动人，背景绚烂。

　　上次赵启明要把数位屏送他，同一个实验室的，楚呈没要，却相中了那块屏。
　　数了数自己手底，也有13万的积蓄了，楚呈交了三个月房租后，又掏钱买了心仪的数位屏。
　　跟数位板比起来，对画技影响不大，但是用起来就是特别舒心、特别顺手啊。
　　用自己赚来的小钱钱，投资自己，心中除了购物的一时之乐趣，还有无尽的长远效益。
　　手上这套图画完，又是五万块进账，到时候账户上就是16万多。
　　想到这里，软绵绵的手腕又有了力气，楚呈给自己点了一杯楼下的黑咖啡，斗志昂扬地结束了手上这幅图，卷上围巾下楼去自取。

　　楼下咖啡店。
　　赵启明双手插兜，正犹豫着：“给生病的人买咖啡吗？你确定？”
　　“良药苦口，咖啡跟中药味道都差不多，一样的。”钱开已经点了一杯巧克力奶油拿铁，吸了一大口，忽地看见楚呈，碰了碰赵启明的胳膊。
　　赵启明回头看去，“小楚！”

　　楚呈感到意外，他公寓这边离学校还是有点距离，跟实验室也不是同一个方向，顺路顺不到这边吧？
　　“赵师兄、钱师兄，你们一起散步啊？”楚呈问道。

　　赵启明围着格子围巾，深色毛衣，里面是格子衫，这个天气这么穿稍冷了，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纯粹为了耍帅。
　　他嫌弃地看了一眼钱开，“我跟他散步？开玩笑，拉低我的格调。你不是生病了吗，一起来看你。刚还想发信息问你，住哪一栋。”
　　钱开白了他一眼，“你有啥格调啊？你以为你长言以霖那样？穿花里胡哨的，有啥用啊，有人来要联系方式吗？”
　　“你不懂，大家都在默默关注我，不敢上前要联系方式。哎~一定是被我高冷的气质吓跑了。”
　　赵启明说完，旁边取餐处，听见他们对话的女孩儿们嬉笑着离去。

　　楚呈已经点了一杯黑咖啡，谢过了两位师兄，跟他们一起在咖啡馆里坐了一会儿。
　　冰咖啡被服务员端过来。
　　楚呈嘬饮用一口，最纯正的苦味，咖啡刷锅水，喝了再战四个钟。
　　“你生病了还喝冰的，一点也不养生，应该喝热的。”钱开碰了碰楚呈的杯壁。
　　赵启明嗤笑，“把喝咖啡跟喝中药相提并论的人，有资格说别人不养生吗？”
　　钱开裹着版型厚实的灰色羽绒服，后脑勺戴着护耳，头上罩着同色系的帽子，手套不漏指，“生病最重要的是心情好，你管人家爱喝啥。今天这风刮的脸都疼，你穿那么少，我们实验室下一个得感冒的，估计就是你。”
　　赵启明把围巾立起来，“这叫帅。”
　　“帅鸡毛。”
　　喝的好了，赵启明去柜台取摩卡咖啡，又拿了个勺子，坐下趁着钱开不注意，挖了一勺钱开的巧克力碎吃，“你待会儿进实验室，热死你。”
　　钱开喝腻了，随便他勺，把喝的往赵启明那边推了一小格，“我不会脱掉帽子吗，热了我可以把羽绒服也脱了。你冷了没得加，我热了有得脱。”
　　“那你不穿，正好给我穿。”
　　“我的衣服，干嘛给你穿？”

　　楚呈捧着冰咖啡，有点羡慕地看着他们拌嘴。吵吵闹闹的，却很亲昵，像是俩个小学生吵架一样。
　　他望着窗外发呆，哈出的呼吸，在橱窗留下一层薄薄的雾气，橱窗里放着旧时的冰墩墩，墩外壳容易发黄，店家的大件却保存良好，没有落灰，今年仍能找出来在秋冬展示，看来是很爱护。
　　冰咖啡灌下去，喉间的痒意，只增不减。
　　楚呈左右挪了挪喉管，喉咙的痒意尚可消解，他心中的痒意，隔着皮囊无法挠去，像被洗洁精泡发的海绵上一颗一颗冒出的泡沫。

　　窗外一道萧瑟伫立的身影，咖色风衣，雪白的肤色被咖色衬得养尊处优。
　　楚呈瞪大了眼睛，落下俩位在咖啡馆一言一语拌嘴的师兄，跑了出去。那杯未喝完的冰咖啡，仿佛被人逮到错处，藏起来，从死角丢到了咖啡馆的垃圾桶内。

　　“言师兄！”楚呈的高兴溢于言表，“你怎么在这里？散步……吗？”
　　一阵凉风袭来，将衣角吹起，无边的凉意自下而上侵袭。
　　楚呈的头发被吹得凌乱，轻轻咳嗽，脸色近处可见白里透着一层病态的红色，“咳咳……这边风太大了，要不要去咖啡馆坐坐？”
　　言以霖往边上挪了挪，两人站在柱子后，风被隔断。
　　“你……”
　　Omega的信息素比平常浓郁了20倍，就算贴了阻隔，还是让言以霖喉咙一紧。Alpha不自在地揉了揉脖子，他手上提着一个L码黑色皮革包，皮革手套显得手指修长，眼神往左移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