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家》小叉

189、生日与求婚

　　黑魔王在马尔福庄园离开人世，这一不可否认的事实让马尔福再度回归受人尊敬的纯血贵族行列。至于二十多年前他们曾经沾上过的嫌疑，食死徒什么的，反正当年已经被威森加摩证明并不属实了。
　　所以德拉克生日舞会广发邀请函显然不能让任何人感到惊讶。而人数众多的受邀请者们，出于各种显而易见的理由，几乎也没有一个人拒绝。毕竟每个人都能找到来的理由不是吗？想要攀关系巴结的，不想得罪马尔福家的，又或者仅仅只是想品尝美食认识美人的。
　　于是，2000年6月5日，夜晚。
　　袍子全黑，而脸色更黑的魔药大师像一阵风样的从中庭走进门厅。这位全魔法界唯一一位在收到邀请函瞬间就开始冷嘲热讽的先生，他能够出现或许得归功于庄园的女主人，又或许仅仅是因为他们的邀请完全出自真心。
　　而当独自迎接客人的德拉克看见他时，终于露出一个不那么符合社交礼仪的笑容，“教父，您能来我真高兴。”他语调轻松却并不只是在表达亲近，当然同时也能听得出那么一两分调侃的意思。
　　于是勾起某些不良回忆的斯内普当即脸色更黑。
　　德拉克显然见机极快，他甚至赶在他还没来及开口说话前就说：“爸爸在书房里等您，他说上次您要的魔药材料已经有消息了。”
　　斯内普脸色稍霁。然后他停顿了一会，才平直得好像在念教科书一样来了句，“生日快乐。”说完他就大步朝里面走去。
　　留下德拉克几乎瞠目。
　　他怔愣了一会，才浮起一抹浅到不能再浅的微笑。能从这位先生嘴里听到这句话，简直能称之为“殊荣”了……
　　就在这个时候，德拉克感觉到了什么。他转身看向门口，一顿后就皱起了眉。
　　刚刚绕过喷泉水池的人，彷佛什么魔法生物一样突然从夜色中出现。
　　她一身东方情调的长裙。银线绣出的图案太过繁复细密，以至于他甚至分辨不出那绿色的是什么衣料。她每走一步，长过脚面的裙摆就会流转出水一样的光泽，而手臂上成打的银手镯上的铃也会伴奏似地轻轻响一下。
　　她缓缓走上台阶，然后抬眼。一瞬间，德拉克一窒。
　　他一向知道她是美丽的，霍格沃兹就有不少男生常常或明或暗地偷看她。他当时并没有太过在意，但是现在……
　　德拉克低头，皱眉更深。
　　她短袖上衣虽然领口不低，虽然裙子更是长得连她穿什么鞋子也看不见。但是从肋骨开始到小腹她竟然就那么完完全全地裸着。虽然她皮肤足够雪白莹腻，纤细的腰又曲线玲珑，这样穿的确漂亮，但德拉克仍然觉得很有用什么东西把她包起来的冲动。
　　“生日快乐。”她看了他一会，才说。
　　就这一句，然后没了？
　　同样的语句也同样刻板的语调，他教父这么说足够让德拉克惊喜，而她这么说就只能让他不满。就算他说错了话，她跟他说话就非得用这么冷淡的样子？她甚至都看不出一点礼节性的恭喜，只是平铺直叙地把非说不可的话念过一遍就能完成任务了一样。
　　“阿斯已经来了？”
　　然后第二句，直接问的就是别人。
　　德拉克一阵恼火，但是看着她平静到没有一丝情绪的金色眼睛，又只能拼命压抑下去。
　　冷静。
　　她肯来已经算是不错了，总好过前阵子连话都不愿意跟他说的样子。
　　德拉克长长地吐了口气，然后尽量平直了语调，“刚来一会。”
　　叶荼蘼眨了眨眼，她甚至一句话都没说就朝大厅里走去。

　　总算完成了迎接客人的工作，乘着舞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德拉克拿了杯香槟躲在角落里企图休息会。他啜了口水晶杯里的液体，才发现不远处聚集着一群年轻的女士。格林格拉斯和她站在中间，她们低声谈着什么，偶尔会带起一阵轻笑。
　　他再喝了一口酒，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足够亮的灯光似乎驱散了不少她神秘又冰冷的气氛，虽然那双淡淡的金色眼眸在看向阿斯托利亚时还算有点暖色，余下的只是纯粹的社交应付。随后不知道她们说起什么，德拉克就看见她周围的女孩们都安静下来。
　　她合拢手掌，抬高，然后扭摆起她纤细雪白的腰。
　　她似乎在向所有人刻意展示她的腰到底能有多软似的，轻盈地扭着腰，带起身上的银铃响起整齐的脆音。
　　德拉克看直了眼。他不小心一呛，顿时咳嗽起来。
　　……她想干什么！
　　然而注意到她的显然并不只是他。整间大厅里嗡嗡的交谈声渐渐低下来。德拉克扫了眼，发现几乎所有的男人都在看她，顿时心里就不舒服起来。所幸她似乎也没有表演下去的意思，在注意到周围视线的同时就停止了她的动作。
　　像掩饰什么似的，大厅里又响起低低的交谈声。
　　然后，德拉克看见她走过来。他太理所当然地以为她是来跟他说话，所以当她对他身后那个人笑的时候，德拉克不由一阵错愕。
　　也一阵恼火。
　　“纳威，看见你真好。”
　　他听见她笑，然后语调柔软。
　　“荼，荼蘼，你好。”
　　隆巴顿早已不是那个著名的坩埚杀手，他可从没有听说过下任草药学教授还会结巴。
　　所以……
　　德拉克装作若无其事地朝两人看过去，只看见隆巴顿微红着脸，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
　　果然。
　　他眼睛眯了下。
　　“太多贵族太多令人头疼的说法方式，不是吗？”她一副，接受不了的口吻。
　　立刻得到隆巴顿的大力赞同。
　　而听着她轻松随意的语调，德拉克开始觉得香槟发酸了。
　　在最近一个月里她还从没对他这样和颜悦色过。难道现在她心里，他竟然还比不上纳威•隆巴顿？
　　“荼蘼，那个，等一下我，我能不能请你跳舞？”
　　“当然，我很……”
　　听不下去了。
　　德拉克突然把酒杯朝桌子上重重一放。他大步走到那两人身边，一声“抱歉，打断一下”之后他甚至看都没看隆巴顿一眼直接拉了她就走。
　　进最近一间屋子，甩门，扣住她的手臂用力把她压在墙上。德拉克低下头，尽力克制音量，却无法克制声音里的恼怒在她耳边低吼，“叶荼蘼，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眨了眨眼，突然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舔了一下。然后她弯起唇，笑眯眯地问：“香槟？”
　　于是原来准备看见她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或者干脆开始吵架的德拉克顿时一呆，连手上的力气也松了不少。
　　她却自自然然地把他的手拉到自己腰上，再伸手环住他的脖子。那双金色的眼眸里哪里还能找到什么不快和冰冷，她笑得好像偷腥的猫，好像五年的分隔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于是最初的惊讶过后，不用几秒钟德拉克就想明白了一切，“所以，你故意的？”他简直咬牙切齿。
　　故意穿成这样，故意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那么诱人的动作，还故意和别的男人说话不理他。
　　“不然还能是什么？”她扬起脖子，将鼻子贴近他然后深呼吸一口，“先别生气嘛。德拉克你要不要给我一个家？”
　　德拉克挑眉。
　　“中国的家我离开有十年了。我想回家，所以……”
　　德拉克嘴角一抽，突然伸手捂住她的嘴，“不。”
　　她眨眼，却没有试图把他的手拉下来，反而舔了他的手心一下。
　　“这种话你都能抢着说？”
　　德拉克只能叹气了。
　　随随便便地消失，又自说自话地出现。无论有什么事情都自己做完，从来不想着依靠他。现在，竟然连求婚的话都能随便说？
　　梅林，他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个人。
　　不过……
　　过去他没能保护她，他可以从现在开始。过去他没能让她依靠，这一点也可以从现在开始。
　　但如果他没能先开口求婚，显然不能在将来的哪天重来一遍不是吗？
　　德拉克长长地舒了口气，看着她，“嫁给我，叶荼蘼。”
　　“我的荣幸。”她踮起脚尖，送上她的唇，“整个世界，我最爱的德拉克。”

　　<全文完>

　　我自己欢呼一下，终于完结了啊，宽面条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