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餐厅与波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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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烛光，隐约的钢琴声，洁白细腻的骨瓷餐盘，还有餐盘上用胡萝卜、芦笋和牛肉堆成造型复杂，其实分量却只有一口的主菜。
怎么看都更适合情侣约会的餐厅，餐桌边却坐着三个人。她，她的儿子，还有她儿子的父亲。
叶荼蘼拿起水晶玻璃的高脚杯，轻啜了口其中透明的液体。
儿子融合了她与他的血脉，显然德拉克•马尔福不可能是她的普通朋友。而既然没有结婚也没有订婚就不是夫妻，但如果将他们之间的关系定义成情侣，似乎又不太对。
分别五年后的初见他朝她发了通脾气，一副拒绝再度接纳她的样子。随后他又彻底切换了态度变得小心翼翼。无论是在魔法部，又或是在他突然得知有个儿子的时候，德拉克•马尔福坚决地将他们之间的任何对话都保留在一个绝对安全的范围内。他不问，彷佛那些问题根本就不存在一样，即使那些他应该知道而她也必须解释。
而且，他甚至连肢体接触也回避了。除了魔法部扶她那次外，甚至把儿子送到她手里的时候，他都没有碰到她。
他的手指没有，甚至连他的袖子都没有。
也于是，当叶荼蘼在她的清水中发现了一点海盐的味道时，感觉就更诡异了。
“……妈妈？”脆脆嫩嫩的童音响起来。
叶荼蘼抬眼看过去，小胖看着她的眼神里有些许不安。
说起来，小胖从来就不像人类。出壳的时候就会飞会说话，看一遍就会用刀叉，即使心智仍然稚嫩，却也能轻易发现她现在没什么心情。
叶荼蘼看了看他只剩下些肉汁，丝毫不会狼籍一片的餐盘，只是浅笑着问：“好吃吗？”
小胖压低眉毛，似乎觉得很难形容一样，最后才迟疑地点了点头。
“甜点你应该会喜欢。”叶荼蘼抬眼看向坐在她对面那个人求证，“布丁？”
德拉克皱着眉，视线的焦点落在她的餐盘上，所以回答慢了一瞬。虽然在他抬起头来的时候，表情已经恢复平常什么都看不出来了，“嗯。”
顿时不爽。
她面前的餐盘还保持着刚刚端上来的样子，连半根芦笋都没少过。而在正常情况下应该问她为什么不吃以及要不要把肉换成鱼之类的人，却顾忌着某些事情而保持沉默。
因为没胃口只能是心情不好，而她心情不好的理由很可能让他们刚刚回暖一点的关系再度碎裂。所以他看到了也当没看到，也所以她越想就越有咬牙切齿的冲动。
斯莱特林的自私到底，甚至也表现在如何对人好上。他们只会在乎是否达到了预期目标，至于对方是否察觉，又或者会不会感激他们，根本就不在他们的考量范围之内。而德拉克•马尔福显然跟他教父学得很彻底，在这一点上甚至出类拔萃。
从很久以前就是这样。
耿耿于自己的实力，所以他向自己的父亲和教父要求增加魔咒的练习时间。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他想要保护她之类的话。
三强争霸赛的时候，他让她先顾好自己的安全。但是那种交换条件的方式，怎么看都是不顾她的意愿强逼她低头一样。
在她想开魔药商店的时候，他先罗列了一堆她不可能成功的原因，就好像完全不觉得她能做到一样。
然后他对他父母说的话，甚至她那杯水里海盐的味道，德拉克•马尔福对她好得太隐晦。所以有时候叶荼蘼庆幸自己并非真的和他同龄，否则只怕连自己错过了什么她都不会知道。
但现在，她想咬他两口。
叶荼蘼抬眼看向坐在对面那个人。
一样的铂金色短发，还有偏于苍白的皮肤。五年的时间只带走了他的青涩，让这个拿着红酒的男人看上去英俊又迷人。微蹙的眉头让他看上去有点冷淡，但略比常人抬高上一两分的下巴又让他十足的张扬傲气。
而当叶荼蘼的视线扫过他淡色的嘴唇时停了一瞬，于是那股淡淡的意气瞬间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说的那句话，她当时的确生气了，却在阿斯托利亚告别之后突然回过味来。仔细想起来，阿斯没有她的戒指，所以她是怎么知道她回英国的？
又为什么，她能那么巧合地在德拉克离开不到半天，在她收拾东西准备走的时候出现？
想明白的瞬间她就没了脾气，但没脾气不代表她不介意。所以叶荼蘼明明知道她现在只要软和一点。比如主动亲吻，或者拥抱，又或者只是对他笑一笑就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但她就是不要。
因为不听她解释本来就是他的错。
哭哭闹闹的事她做不出来，心里却又介意着他的那句话。嫌他过分小心，又不舍得真去咬他。于是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个局面的叶荼蘼开始郁闷了，虽然坐在桌对面那个似乎更加郁闷。
就在这个时候，德拉克表情稍微变了一点。他抿起唇看着某个方向，瞬间沉下脸。
叶荼蘼一挑眉，回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这人是……
叶荼蘼想了一会，波特？
五年的时间让魔法界的救世主成了回忆中一个模糊的影子。与其说是他的样貌，倒不如说是德拉克的表情帮她确认了他的身份。
不过看起来，他似乎也不怎么好的样子。
袍子半新也合身，只可惜不够干净还有点皱。而他在这种高级餐厅里下意识的不自在，应该也不是童年的遗留产物。
所以显然他既没有结婚，在经济上也并不算宽裕。
“看看这是谁？”即使远离了好几英尺，对方并没有看见德拉克，他却仍然略微提高了声音，“我们鼎鼎大名的救世主，哈利•波特先生。”
如果她记忆没错的话，其实到五年级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就没什么交集了。难道五年里又发生过什么？
德拉克看着波特的眼神，简直不止是厌恶，而是憎恶了。
叶荼蘼不解地看着他，又转眼看向哈利•波特。但是他并不像学生时代那样与德拉克针锋相对，表情里流露出来的更像是厌烦还有……
一点点的愧疚？
就在叶荼蘼以为自己看错的时候，哈利•波特似乎终于注意到她的存在。他先是瞪圆了眼睛，随后“噔噔”大步着飞跑过来，“荼，荼蘼？你是荼——”
然而他还没能跑到她身边，德拉克却突然站起来。一步，就把她挡在身后。
“让开，马尔福！”在德拉克背后的叶荼蘼看不见他们的表情，只能靠听。波特的声音似乎相当急切。
“让你再对她来一次阿瓦达索命咒吗？”德拉克并没有拖长他的调子，他语速疾快又阴冷，“你愚蠢无脑的偷袭让她离开我五年，这回你又想做什么？”
但……
叶荼蘼怔了一瞬。
当年他应该跟Voldy比斗魔咒，而且打中她的那道阿瓦达索命咒的角度也不像是从他那个角度来的。
但德拉克，又似乎言之凿凿。
或许……他可以用复方汤剂？
比如先和同伴交换外貌后，波特可以让他的同伴拿自己的魔杖，利用闪回咒短时间封杀Voldemort的魔杖，他就可以机发射阿瓦达索命咒？
只可惜她突然出现，挡住了那道致命的绿光。
不过。
叶荼蘼抬眼看了看德拉克。
乍听之下，虽然有点惊讶却没多少愤怒恐惧的感觉。她在这五年间经历的生死一线简直多到让她麻木的地步。
或许她该感谢这五年的生活。
因为没能后怕的她，只是发现了另外一些别的东西。
德拉克，在为她生气呢。
叶荼蘼乘德拉克背对着她，弯起唇角。
这人虽然吝惜他的甜言蜜语，从来没说过一次“我爱你”，甚至还常常连名带姓地那么叫她。但是他挡在她面前，他厌恶伤害她的人，对导致他们分离的人恶言相向，这种行为本身就已经能够胜过任何甜言蜜语。
好吧，她可以忘记那句话了，那句什么不等她，什么已经结婚之类的。
但是如何表达她的不介意么……
叶荼蘼觉得德拉克需要一个“印象深刻”的方式。
她再度拿起水杯，轻啜一口带着咸味的清水，拉出一抹妩媚却也不怎么良善的微笑。
作者有话说
第188章 餐厅与波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