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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不断挑衅人性底线的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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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来暑往,日月如梭。栖息山野的大雁来回飞了几个春秋,喑哑的时光弹响乐曲的序章。
加强训练的伊尔迷,除了锻炼出两块硬如钢铁的胸大肌,还锻炼出了三角肌、肱二头肌、桡侧腕长伸肌等,一连串报菜名都报不完的肌肉。
舒律娅身为他的女仆,低头看向地面,时不时瞅到主子下半部分腱子肉,强忍住遮眼的冲动。
美少女□□有大雕,掏出来能吓死人就算了,何故她理想中的弱质美少女,能强壮到倒拔垂杨柳的地步。
舒律娅的柔弱美少女滤镜碎裂了,碎光了,碎得她躺床上都睡不了觉。
她喜欢美少女。不喜欢长着浑身肌肉的美少女。
不是说浑身长着肌肉的美少女不好的意思,仅是她个人的偏好如此。
大少爷顶着一张长在她审美上的脸,裹着一身能当场揍得人上西天的肌肉,致使她的心情切实是难以言喻。
之所以不敢遮眼,是怕伊尔迷少爷再说出“你是在不好意思吧”、“迷恋我不是你的错。”之类,惊世骇俗,苦果全叫她吃了,美事尽让他享了的话。
这不,她一会没看他,结束训练的伊尔迷就掐上她重新装回去的下巴。
“你在回避我?”顶着长美人脸的大少爷歪了歪头,堪称可爱的动作,由他做来一点也不违和,反增了无限的压迫,“舒律娅,我说过,人要变得诚实一点。”
“对我产生爱慕之情是件正常的事,并不是你的罪过。”
“是是是,大少爷。”过度的自信兴许是揍敌客家族成员的教程之一,舒律娅懒得纠正自恋成狂的大少爷的刻板印象。和人打嘴仗,只有她输的份。
她搬出一早准备好的说辞,“我在看蚂蚁。”
“蚂蚁能有我好看?”伊尔迷的自恋和他的身手一般,放眼整个巴托奇亚共和国都难见敌手。
舒律娅的内心刮风下雨,只得顺着饲主的毛摸,“您的美貌绝世无双。”
“那为何不看我?”揍敌客家族长子逼近她,“撒谎可以,小心不要被我发现。否则……”
“您的华光明灿,令我不敢直视。”赞美之词顺手拈来,女仆打断了他的否则,不愿倾听后面大概率放的狠话,也不想去验证后果。
舒律娅的话半真半假,伊尔迷大发善心,没再深究。
倘若胆敢欺瞒他,他会让她吃足下次不敢再犯的苦头。
除开有伤大雅的两种生理现象,值得一提的是,伊尔迷少爷还有个小癖好。他会在随身的衣物上扎念钉。
念钉的尖端通常朝内,不会动不动刺到他身边的人。除非大少爷主动攻击。
然,伊尔迷少爷主动攻击的频率,大幅度超过念钉无意间扎到人的频率。算是有点阴间的小幽默。
自从与伊尔迷同床共枕,舒律娅就多了项工作——接过原先服侍大少爷起床的佣人职责,每天早起服侍大少爷更换对应每日日程的服装。
她转头问春河里管家,“一个人打两份工,会有两倍工资拿吗?”
流星街出身的春河里管家睥着她,像是在看一个俗不可耐的大俗人。
春河里鄙夷舒律娅身在世界第一的揍敌客家族,还会为普通俗物所困的微小格局,舒律娅不解管家以强者为尊,对主子忠心耿耿的理念。双方互相不能理解。
春河里管家半晌道:“有的。”
“那真是太好了!”舒律娅激动地握住了她的手。
春河里管家忽觉一阵杀气。她猛然回头,看到了正后方杀意暴涨的大少爷。
她的直觉告诉自己,伊尔迷少爷可能在思索砍掉她胳膊的方式,忙甩开舒律娅的手,往后退开几步,“你愿意离我远点,就更好了。回见、啊……”
她修改措辞,“不见最好。”
“没事别来找我,有事的话……”
走近的大少爷周遭黑气四溢,春河里管家保命为上,划掉写信的选项,果断地朝大少爷鞠完躬就跑路。“也别找我!”
她是洪水猛兽吗,大宅的人一个两个全躲开自己,大老远看到了也拼命绕着她走?遗憾自己人缘太差的舒律娅,一门心思攒钱,想尽早凑够解除雇佣合同的违约金,离开登托拉地区。
就像日光曝晒不能打的羽毛球,风太大也无从招架。得挑选阴凉处,无风雨干扰的地儿,才能顺畅地飞翔。
然而即使满足了有条框限制的起始条件,它在人们手里拍来打去,依然决定不了方向和路径。能否健康地存活,全依赖发起者和接球者的素质。
偶尔缺失一两根羽毛似乎无伤大雅,能继续为使用者提供玩乐,增加娱乐性。
仅是受外力所制,在外观上与原先有所差异,拍打间有损准头,等意识到的时候,才发觉自己早就被消耗一空。
伊尔迷少爷说,她生在巴托奇亚共和国,长在生在巴托奇亚共和国,以后也会继续在这里生活。
大少爷说的话有种奇妙的魔力,让舒律娅忍不住听从。她的心却违背在大脑植根的指令,认为这里不是她归属。凭空长出一双无形的翅膀,迫切地指望着飞到千里之外的国家看看。
这件事舒律娅不敢和身边的人说,因一种莫名其妙的预感。如若传到伊尔迷少爷的耳中,她这辈子都踏不出大宅子半步。
在追击落跑的不长眼管家,和回房间进行午睡间,伊尔迷选择了后者。他在女仆后面站定,揽过她的肩,掰正到面对他的朝向,“走了,舒律娅。”
女仆收起乱飞的思绪,柔顺地应答,“好的,伊尔迷少爷。”
半个小时稍纵即逝,舒律娅要起床,忙活下午的工作。
刚起身,脑袋对肢体的控制力还没完全恢复过来,不慎压到大少爷一侧。然后她就被侧翻的马甲挑出来的念钉尖头扎了。
念钉穿透衬衣,突兀地刺入女仆小腹表皮,洇出一朵红花。
她没来得及说一句,“你扎到我了。”就见大少爷立马收回自己的宝贝武器检查,指头抚摸着沾着血的念钉,吐出舌头,含掉了针尖挑着的那点血珠。
伊尔迷低头,撞进一脸微妙地仰望着他的女仆眼里。
她嘴唇动了动,倒也没说出什么“人重要,还是念钉重要”的惊悚言论。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舒律娅庆幸大少爷没让她赔他一个崭新的念钉,就要翻身下床。脚尖刚踩住地面,就被一双强有力的手臂捞了回去,放在熟悉的床垫前。
大少爷在她的腰下边垫了块枕头,掀开她的衬衫下摆,灵活的舌头舔过她映着血花的肌肤,详细周密地舔干净了。清理掉血渍的皮肉表面,留下一点红色的痣。
肚子收着人体的重要器官,譬如大肠、小肠、胃部、内脏之类的,需得被好好保护的身体组织。伊尔迷的手按在舒律娅柔软的肚皮前,宛若狩猎的黑豹用它强有力的肉垫压住了猎物的要害。
只需要轻轻一按,保证让身下人肚烂流肠。
舒律娅还没来得及反应,伊尔迷已然来回抚摸着那颗人工制造而成的红色痣,心底被某种不知名的欲求挑动。
他再次俯下身,舔舐女仆的白如凝膏的腹肚,印下一圈咬痕。
独属于他的咬痕。
自伊甸园存在时就在不断挑衅人性底线的蛇,照旧卖弄着它的贪婪无度。纵使遭遇来自神明的咒诅,也要化身为舌头,游走在女仆细软的腹部,连凹陷下去的肚脐也一五一十地照顾到。
舒律娅痒得厉害,想发笑,又觉得不是时候。她要推开伊尔迷,可忍笑忍得没有力气,一开口就要破功。
女仆选择性地遗忘了,其实自己有力气也推不开大少爷的事实。他们的关系从不对等,无论是权利、身份、力量,还是别的什么。
在一方强势,要求从属者必须完全臣服的条件下,另一方只得无条件地接纳他的索取,对其五体投地,俯首称臣。
后面几天,伊尔迷不但没收好自己的念钉,反而变本加厉地在自己衣服前扎了密密麻麻的念钉,伺候他更衣的舒律娅纵然再小心谨慎,仍然被冷不丁地刺了许多次。
每次被刺中了,大少爷就会体贴地为她进行“人体消毒”。
“大少爷,您不要放这么多根念钉,我就不会被扎到了。”
“这个不用舔,它也要闭合了……请不要扒我的衣服!”
“我觉得找医生会比较……”
“……”
算了,何必白费唇舌呢?
短短七天被扎了五十来次的舒律娅,就像一块挤一挤就会四面八方漏水的海绵。
她举手投降,别扎了,别扎了。再扎她就成蚂蚁洞了,还附带贫血的负增益。女仆抓着大少爷的手,强忍着羞耻,说错大少爷心中的欲求,“大少爷,不用念钉,也可以舔的,真的。”
少年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她,标志性的双眼无神,看不出半点情绪。唯有由始至终扣着她的手腕,悄无声息地宣泄着主人的心声。
他把她弄疼了,还想再弄得更疼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