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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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又严重了。”禾肆言自言自语的打开抽屉，翻出两粒药，也没看过没过期，就这样吃了下去。
禾肆言有很严重的双向情感障碍，但是他很少吃药，禾信儒之前带他去医院之后会逼着他吃，后来禾肆言学聪明了，在他面前装作毒舌又开朗的样子。久而久之，他不知道自己是装的太久了还是真的好了。
今天这样一看，应该是严重了。
禾肆言吃完药后摸出手机给禾信儒发微信。
“到家，勿念，睡了。”
他甩了甩没干的头发，就这样看着水一滴一滴落在自己眼前。就像当年，他刚回家看见的母亲一样。她的鲜血一滴一滴落在小小的禾肆言面前。
他当时连害怕都忘了，母亲想抬手最后再摸摸他，但是血快流尽，再也没有力气了。
禾肆言坐在血泊中，眼前逐渐模糊。
“不……不要！妈妈！”禾肆言猛的坐了起来，胸口剧烈起伏。
他抬手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猛灌了一大口让自己清醒。侧过头看了看时间，不过凌晨两点。
禾肆言喘了口气，打开手机自带的播客，准备听点东西让自己安心。
“晚清十大酷刑……”禾肆言皱了皱眉，正准备点进去的时候，眼神无意一瞥，发现了一个封面花里胡哨的栏目。
应该是新开的栏目，名字很简单，叫午夜灵魂。里面只有一首歌，上传时间是今天的12点。
禾肆言不受控地点了进去，开场白是一个温暖的男声。
“欢迎各位收听午夜灵魂，愿您好梦。”
接着听见吉他扫弦的声音。禾肆言最讨厌这种音乐栏目，准备关上。
“世界很大，我们很小，懒惰碰巧转角遇到无聊……”
“这么多人，那么热闹，我爱安静，你恰好怕吵……”
“……”
“别怕，亲爱的，有我呢。”
禾肆言抬起的指尖顿了顿，始终没有按下去。他竟感到片刻的安心。
犹豫了一会，还是没关上。他掀开被子躺了进去。脑袋里不受控地出现林许妄的身影。
“你手好凉，快回家吧。”
……
操。
禾肆言你有病是不是。
禾肆言在心里默默骂了自己几句，困意来袭，昏昏沉沉睡去。
另一边的林许妄。
“禾宇，禾肆言是怎么回事？”林许妄不想回到酒会，所以追完禾肆言后直接回家了，坐在床上打了电话给禾宇，他想问清楚禾肆言的情况。
“啊？哦他啊，神经病一个，不是骂他，就是神经病一个！林哥你啥时候回来啊？”那边有些吵，禾宇说话声音有点大，估计也有点喝多了。
“你出来，我不回去了，我找你有事。”
“哦，好吧。你在哪？”
“你出门左转，走到底，那里有个咖啡馆，我在那里等你。”林许妄说完就挂了电话，拿了件外套又出门了。
昏黄的咖啡厅内，林许妄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白色的瓷杯。
“林哥，你找我什么事啊？”禾宇点了杯摩卡，看着林许妄。
“禾肆言什么病？”林许妄不是很想对着禾宇讲话，干脆开门见山的问完拉倒。
“脑残吧。”禾宇笑着说，看着眼前的帅哥面色不善才改口。“咳，我也不太清楚，从他妈死了之后他就一直这样，神经病，还说是我家搞的。”
“那是不是你家搞的？”林许妄看着服务员上了咖啡，眼神还是没分给禾宇。
“哎呀，怎么可能……”禾宇又看了一眼林许妄，“好吧，说实话我也不清楚，可能是我们奶奶有点区别对待吧，很喜欢我爸一点，所以自然就对我妈更好。这能怪谁？怪他爸不争气？还是怪他妈不争气啊？”
“好好说话。”林许妄终于看了他一眼，“我虽然答应了我爸会关照你，但是你要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是动禾肆言或者对他出言不逊，你自己看着办，还要不要在这个学校呆下去。”
“你干嘛这么维护他啊？”禾宇也有点不高兴了，“他给你多少钱？”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家一样腐败。”林许妄把咖啡一口饮尽，起身离开。
林许妄呼出一口气，摸出香烟点了一根。
他有点后悔，如果当初爸爸来找自己的时候不答应，不想装逼，那他和禾肆言会不会不会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怎么就凌晨四点了？我睡个鸡毛啊。”林许妄烦躁地挠了挠头，“这他妈哪里打得到车。”话音刚落，手机猛的震动了一下，林许妄抬起手机一看。
司机接单提醒。
“……”
天将亮未亮，林许妄靠在车上清醒无比。反正也睡不了多久，刚刚还喝了咖啡，直接回去洗漱上学好了。
夏天的日出升的很快，林许妄下车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风一吹，到也觉得惬意自在。林许妄就沿着那条石子路慢慢走回家。
禾肆言的夺命闹钟响起，他翻了个身，一把拿起闹钟，砸到了地上。奈何地上铺着毛毯，只是安静了，并没有砸坏。
播客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随之而来的是手机的铃声。
“我操了，想干嘛啊。”禾肆言皱着眉头坐了起来，眯着眼睛看清了来电人。
卞福逸。
“喂，你他妈干啥，我要困死了。”禾肆言接了电话就开始发泄火气。
“您稍安勿躁，我来你家找你。”卞福逸那边听着还挺愉快的。
“什么？你干嘛啊？我和你说我是直的。”禾肆言眼睛直接睁开了，连忙下床洗漱。
“别自作多情，我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卞福逸笑了，“我今天终于约了喻言吃午饭。”
“神经病啊，中午就两个小时不到，你要去哪里？你不会约别人吃食堂吧？”禾肆言正在刷牙，有点口齿不清。
“新开了一家日料店，我带她去尝尝。”卞福逸边说边打开摄像头，“咋样，帅不帅？”
禾肆言也打开摄像头放在水池边，硬生生用脸抗住了死亡角度。他翻了个白眼，“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找到酸菜和粉条。”
“操！禾肆言！你能不能闭嘴！”卞福逸刚想夸禾肆言帅，喉咙里的话卡了半天。
“真闭嘴你又不高兴。”禾肆言洗漱完毕，对着摄像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你到了没？老年人来的？”
“到了，在你楼下。”
“上来啊。”
“在上了。”
“就你这个老年人速度，我先换衣服吧。”禾肆言勾过衣服关了摄像头。
卞福逸这个时候速度很快，卡在禾肆言换好衣服的最后一秒敲响了门。
“这不是会走路嘛。进来吧。”禾肆言开了门，侧身让他进来。
“那个……禾肆言啊。”卞福逸有点扭捏地靠近禾肆言。
“干什么？你想干嘛，离我远点。”禾肆言一脸嫌弃地看着卞福逸。往后退了两步。
“你家有香水吗？”
“有啊，干嘛？”
“借我用用。”卞福逸讨好地笑着。
“我操，卞福逸，你真的没救了。”禾肆言边摇头边往房间走去，“不过我提醒您一下，要期中考了，收收心。”说罢，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香水。
“我靠！这个好贵的！禾肆言你是我爸爸。”卞福逸心里一动，颤抖着接过香水，颤抖地喷了四五下。
“出息。”禾肆言笑了，“快点的，等下赶不上车。”
“不是定制公交嘛，不着急。”卞福逸对着镜子，摆弄了一下头发，才慢悠悠的跟在禾肆言后面。
只有禾肆言和卞福逸这两个有钱的败家子才会在不上晚自习的情况下定学校的定制公交。
“我靠，累死我了，我才睡了四个小时。”禾肆言挑了最后一排，靠在窗上差点睡着。
“不要累。”卞福逸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面镜子，对着自己不停照着。
“？”禾肆言斜了一眼卞福逸，很无语地闭上了眼睛。
“等下吃什么？面包牛奶还是豆浆油条？”卞福逸收起镜子，推了推禾肆言。
“面包豆浆。”
“……那我包子牛奶？”卞福逸戳了戳禾肆言。
“嗯，别吵我，我睡会。”禾肆言打掉他的手。
卞福逸安安静静地坐在禾肆言旁边，打开手机。
「迟北F4」
「F.Francious.」：你们俩要吃啥，我和言哥在车上了。@所有人
「阳光开朗大男孩」：我靠！言哥来学校了？言哥舍得来学校了？！
「炸金花」：！！我请你们吃早饭！我在校门口了，你们要吃什么？
「F.Francious.」：我要包子牛奶，言哥要面包豆浆。
「炸金花」：？好
「阳光开朗大男孩」：那我要面包牛奶。
「炸金花」：那我就包子豆浆…？
「言」：曾嘉豪，你能不能把你id改一下，不文明。
不知道什么醒的禾肆言在群里说了一句，然后把手机放到了包里。
「炸金花」：啊？言哥，我觉得这个挺好的。
“你什么时候醒的？”卞福逸看着群里突然出现的id吓了一跳。
“你艾特所有人的时候。”禾肆言伸了个懒腰，“快到了吧？”
“嗯，他说他在门口等我们。”卞福逸看了手机最后一眼，然后塞进了书包。
车子缓缓到站，学生陆续下车。
“快到期中了，不会查手机吧？”卞福逸问。
“不会，查了也不能怎样。”禾肆言似乎不是很在意。
“要不我塞鞋子里？”
“？你怎么不塞你□□里。”禾肆言一脸莫名。
“不行啊，扫出来我□□响了咋办。”卞福逸思考了一下，悲壮的说。
“你说你穿的黄金内裤。”禾肆言彻底无语，白了他一眼，飞快地下了车。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