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痛之疾》周翡翠

13、周虞烈视角

　　脑子里热成了一团浆糊，侧着身靠在周虞烈的枕头上，鼻子里一下被周虞烈身上的味道侵入了。那香味八爪鱼似地勾他的神经末梢，李夜石觉得腰上一重，低头看看是周虞烈给他盖上了被子。
　　这一下给他下身半边都打酥了，他周虞烈无处安放的长腿不经意地碰到他的，李夜石没法给出反应，他太紧张了，曲着腿侧身躺着，不知道是不是周虞烈看了过来，他的背开始发烫，心率几乎失调了般在胸腔里乱跳。

　　“你怎么了。”

　　周虞烈用指尖戳了戳李夜石的耳边“很热吗，你都出汗了。”说完他用指腹追着李夜石耳边的汗珠在细腻的皮肉上抹开。

　　“有点热。”李夜石强行冷静道。

　　就算今天能睡上周虞烈的床是他早就预料到的，但就像以往的每一次和周虞烈亲密接触时一样，事情都在暧昧的气氛中失控了。

　　“那就把被子拿下来一点。”周虞烈轻声道，把李夜石腰间的被子往下拽了拽，被李夜石一下抓住。

　　“不用!”他的声音就和那天的卫生间里他叫他名字时一样，带着一点虚张声势的惊慌。

　　周虞烈不着痕迹地放开了手，听见李夜石心虚地找补。

　　“我就是有点紧张。”

　　周虞烈的呼吸绵长，他看了一眼被子下李夜石□□的位置，头重新安分地靠在枕头上，就盯着李夜石的背静静地看。

　　李夜石背对着周虞烈，闭着眼睛听他的动静，好一阵后他以为周虞烈睡着了，却感觉突然一只手顺着领口摸上了他的背。

　　周虞烈码了一把他背上的汗。

　　李夜石一激灵，看见周虞烈掀开被子利索地走到衣柜前，“我给你找个薄的。”

　　“都湿了。”周虞烈回头看李夜石“你的背上。”

　　李夜石去摸自己的背，嘴唇嗫嚅两下道“不是没有多余的了吗。”

　　“哦。”周虞烈拿出来一张夏凉被，轻飘飘地说“我骗你的。”

　　“怎么？你想走吗？你舍得走吗？”

　　他把李夜石腰上的被子一下扯开，抖了抖夏凉被包在李夜石的上身，自己也隔着被子抱了上去，他从李夜石身后搂过去，抱的很紧，“你想走我就松手。”

　　“…不想走。”李夜石说，随后看见周虞烈的手臂肌肉胀起，爆出青筋。

　　“抱一下吧，好久没抱了。”

　　周虞烈把头埋进李夜石肩窝里，有瘾般的说，“想的紧，真的想的紧。”

　　又过了半会儿，怀中的人声音很轻，闷声说“周老师，我想去趟厕所。”

　　卧室里除了他们两人的呼吸声再没有其他，他们的心脏就隔着薄薄一两层血肉与一层被子就能紧紧挨在一起，周虞烈他锁着眉头放开李夜石。

　　李夜石恍惚的从床上坐起来。

　　周虞烈：“是去做一定要在卫生间里做的事情吗？”李夜石喉咙一滚，不说话。

　　“硬的时候是N不出来的，亲爱的。”周虞烈缓缓说“因为消不下来所以想要逃跑吗？没有必要去卫生间自己解决，在这里也可以做。”

　　李夜石脊背抽了抽，干巴巴地叫周虞烈的名字。

　　“周老师。”

　　“是呀，周老师在，周老师可以帮你。”周虞烈依旧是侧躺着，肘撑在枕头上，掌拖着头，松弛道，“愿意的话就躺回来，像刚才那样靠着我。”

　　他看见李夜石揉了把眼睛，被子底下的腿一颤一颤地撵着床单，手里那点蚕丝夏凉被被李夜石在掌心攒成了小簇，三个呼吸还不到，李夜石像是不敢看他一般，哆嗦着像蜗牛回壳一样抓着被子缩回了他的怀里，湿热的背就分毫不差地贴回了他的胸前。
　　“周老师。”他的声音更小了，像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周老师在。”周虞烈如愿以偿的重新抱住李夜石，“周老师亲手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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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虞烈起身从电影房里的收藏室，找来了老式的拍立得，那玩意很重，但周虞烈很喜欢它复古的像素。

　　周虞烈拉开卧室窗帘将被美丽的月色迷蒙住的脸框在相框里，他按下拍摄按钮，一声清脆的快门闪动声拉回李夜石的理智，他陷在枕头里，被闷红的脸抬起朝周虞烈看去，脑袋依旧有些发蒙。

　　周虞烈就把相机吐出来的白色相片轻轻的贴在李夜石的脸上，恶劣地说：“你真的热死了。”

　　相片被李夜石的温度洗出画面，周虞烈奖励似的亲李夜石的脸。“真漂亮。”

　　他把相片给李夜石看“你真漂亮。”

　　李夜石把额发撸起，眯着眼睛抬起脖子看，又被周虞烈掐着脖子按回枕头里，吸着舌头亲，直到李夜石在窒息与兴奋的双层刺激下再次滚烫着脸看周虞烈。

　　周虞烈就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副蓝光镜带上，再次按下快门，周虞烈对镜头的把控还是相当专业的，每一张拍的都像颜色片的海报，巴掌大的相片七七八八的散落在床上或者床下，有的只有李夜石，有的是周虞烈和李夜石亲吻的合照。

　　就在这样的照片里，周虞烈抱着李夜石沉沉睡去。

　　周虞烈久被梦魇困扰的夜，也在拥抱李夜石后安静了下来。雨后的晨带着淋过水的凉意，风也更润了一些夹杂着植入被滋养过后清新的味道吹进房间里。

　　周虞烈呼吸着清爽的空气，用自己难得在早上清醒的大脑把地上和床上的相片一张张捡起来摞成一踏放在床头柜上，去厨房做了些简单的早餐，放在餐厅的桌子上。

　　助理万竹和李羌鸣已经在保姆车上等他，见他一个人，“李夜石呢？”李羌鸣下车给他开车门问。

　　“他在楼上，不跟着来。”

　　“行。”李羌鸣挑挑眉笑着说，“我们舅侄俩轮流侍奉您。”

　　周虞烈上车接过万竹递来的水，“老李，我想跟李夜石谈恋爱。”

　　李羌鸣下意识皱眉“你说的是，你们做的那个，那个建立亲密关系吗。”

　　“不是。”周虞烈的尾音有些怅然，他看到了李羌鸣的反对态度，没有了刚开始的松散劲，认真地说“我想和他谈恋爱。”

　　李羌鸣的笑容彻底消失了，“虞烈，我是你的经纪人李夜石的舅舅，我得对你们两个负责。你真的分得清是你喜欢他还是不清醒的那个你喜欢他吗。不要因为你现在一时冲动的草率决定毁了你们两个人。”

　　周虞烈要是存了这样的心思，李夜石肯定是把持不住的，李羌鸣表情愈发严肃。

　　周虞烈沉默一会儿后道，“他这样跟着我，我也喜欢他，就应该给他一个名分，起码让他知道我们做的那些事都不是一时兴起的胡来。”

　　“你想对他负责，我的天啊周虞烈。”李羌鸣扶着脑袋：“你把他睡了？你把我侄子睡了？”

　　“这就是我们的私事了。”周虞烈喝了口水。

　　“操。”李羌鸣磨了两下牙，“也行，也好，沈月桥那件事之后我就再没见你谈过恋爱，我看你是被伤坏了没缓回来，这下也算是迈入新生活了，你要怎么跟他谈？你拿影帝后活动都接少了现在还没进组，影迷要是知道了只会以为你恋爱脑荒废了事业，你这么多年的口碑就碎了。我提前做好公关你也低调点。”

　　“我以为你会打我呢，居然这么淡定的就接受了，李夜石是你亲侄子吗。”周虞烈看过去。

　　“妈的，是挺想打的，居然真拱了我家的白菜。”李羌鸣气道，“要不是你今天拍杂志我肯定给你来一拳。”

　　“更何况你现在还是个病人。”李羌鸣意有所指道。
　　周虞烈笑了笑，没接话茬。“对了，把李夜石的电话号码给我。”

　　分不分得清对周虞烈已经不重要了，毕竟他是个有病，纠结这些对于恢复没有一丝好处。
　　只要辨得明自己的心，就已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