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罐》喵喵冰糕

4、到达

　　帝星位于万兽帝国的中心星系白虎系，与凡诺星相距非常遥远。从凡诺星前往帝星没有直通的飞船航班，而且民用飞船速度受到严格限制，再加上中间需要转机两次，整个行程最快也需要三天的时间。
　　尽管如此，一行人也没有丝毫的抱怨，心中都对这个旅行充满期待。表现最明显的就是方佳贝，方糖在第二天睡前无意间打开光脑某个社交软件，就看到方佳贝的社交账号在短短两天里发了足足十条动态——而她本人在飞船上也一刻也闲不下来，每天都在飞船内探索拍照，参加飞船航行组组织的各项活动。
　　从偏远星系前往帝星的人并不多，多数人的目的地都是中转站，而能够支付昂贵的跨星系飞船航行费用的人更少，基本都在途经星球上拥有非富即贵的身份。因此方佳贝更没有忌惮地在飞船上畅快地广交好友，第三天的时候甚至有了一个关系很好的旅友。
　　女生名叫薇薇安，是来自凡诺星另一个州的贵族，和方佳贝一样长相乖巧，性格外向，两人认识还是因为吃饭时方糖发现薇薇安当时身上穿着的奢侈品新款她也有一件同款。这样的巧合让她心里欢喜，简单地交谈之后发现对方是考入了帝星的一所比较有名的学校，正好趁假期过去旅行顺便准备开学。两人顺理成章的成为亲密的朋友。
　　薇薇安并没有告诉家里人自己已经去帝星的事，她的父母希望她能在家多陪陪他们，因此薇薇安是独自出行，并没有带下人，方佳贝和方佳宝说了一下就将家里带出来同行的女佣“借”给了薇薇安，还热情地邀请她和他们一起旅行。
　　因此在飞船上的最后一天，方糖中午去餐厅的时候，就看到方佳贝和薇薇安亲密地坐在一起商量着旅行的计划。
　　“那就这样决定好了，我们明天先去刚开放的特伦乐园，肯定能遇到网红名人，我们——哥！”方佳贝看到方糖立马招手。
　　本来想装作没看到她们想坐在角落里吃饭的方糖只好过去和她们坐一桌。
　　“……”薇薇安听过方佳贝提起她的大哥，虽然很奇怪为什么方佳贝对她的大哥似乎并不待见但是每次见面的时候表现得又十分亲热——联想到家里为了争夺家产而面和心不和的几个兄弟便以己度人地认为方糖也和方佳宝方佳贝兄妹有相同的矛盾，只不冷不淡地看了一眼方糖，甚至没有礼貌性地打招呼。
　　方糖也没有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面对薇薇安莫名其妙的不礼貌行为他也并不在意，想想也知道是方佳贝在背后作祟。
　　一直负责接待这桌的服务员见到又有人落座，过来递给方糖点单平板，顺便给他倒上一杯去冰的柠檬水。
　　方糖很快就选好了自己想吃的晚餐，推了推眼镜，低头刷起自己的光脑。
　　自己不理他是一回事，但是看到方糖面对第一次见面的妹妹的好友没有主动问好的行为，薇薇安有些不快。
　　“薇薇安你是不是生气了？对不起，不要介意啦，我哥他就是这样的性格，不是对你有什么不满。”方佳贝注意到薇薇安的表情，连忙笑着对薇薇安道歉并解释，似乎并不觉得自己的话当着方糖的面说有什么不对。
　　正好接过方糖的点单平板的服务生忍不住看了这两个女生一眼，他也是深知人情世故的，因此又同情地瞥了一眼低头的方糖就离开了。
　　“没有啦，我没有介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只是比较惊讶，我以为方大哥也跟三哥一样，现在看来感觉方大哥真是不一样！”薇薇安笑着回她，说着不介意，但话里又藏着恶意——方糖低着头只当没听见，扮演好自己在外人面前胆怯古怪又愚笨的形象。
　　“我哥就是这样啦，你不介意就好了——对了，哥你有想好去哪里玩吗？”方佳贝捂嘴又回过头问方糖的打算。
　　“博物馆。”方糖过了半响才慢吞吞地说出自己的计划。
　　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后，方佳贝脸上的笑容更加真诚，对身边的薇薇安说道：“你看，我猜对了吧，我哥这人肯定会去逛博物馆这样的地方。”
　　“还是你了解你的哥哥。”薇薇安也捂着嘴笑着说，“博物馆里一般都没有其他景点那么多人，正好适合你哥的性格。”
　　两个人说着服务员端上两人点的食物，两个女生竟然点了整整大半个桌子——两人拿起光脑拍完之后一边煞有其事地品鉴美食，一边亲昵地聊着天，完全忽略了餐桌上还有另一个人。
　　方糖心里松了一口气，在两人取笑的眼神里吃完餐厅里最便宜的面之后就离开了。
　　方佳宝有些晕飞船，这两天方糖都没怎么见过他，等下午六点他们最终到达帝星的时候，他才跟在方佳贝和薇薇安的身后露面——面色看起来也不是很好，因此和方糖一句话也没说。
　　一行人打车到了落脚的高级酒店，路上帝星繁华的景象让一行人心里都有些激动，方佳贝和薇薇安拍照的手就没有停下来过。
　　方母这次也是花了大价钱，准备的都是单人间。薇薇安本来这时候要与方家几人分开，却被方佳贝拉着住到了一起，两人换了双人间。
　　几人住的房间都不一样，方糖和两个佣仆住的是同样的最低标准单间，方佳贝和方佳宝则跟他们不住在同一层。陈文解释说旅行季酒店几乎都被预定完，所以几个人的房间都比较分散。
　　方糖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没说什么背着背包去了电梯，陈文则带着女仆把方佳宝兄妹两个和薇薇安的一堆行李一趟趟送去几人的房间。
　　到了房间的方糖收拾好东西又冲了个澡，睡前还想了想明天要去的地方和要做的事，手里抱着背包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定——想着想着直接抱着自己的背包睡着了。
　　第二天方佳贝很早就和薇薇安带着女佣外出了，方佳宝不知道有没有一起。
　　不过方糖并不在意他们要去哪里，会玩得多么开心，他手里握着票，去了离帝大最近的帝星军事博物院。
　　意料之中的是陈文作为方母最得力信任的管家并没有跟随方佳贝或者方佳宝，而是打着为他安全着想的名义一只不远不近地跟着他。
　　方糖知道管家这是得了方母的吩咐监视他，为了什么目的他不得而知，全程和陈文也没有多余的交流。
　　帝星军事博物馆是帝星上规模最大的博物院之一，包含四个超大型展馆，里面不仅有各个时代的各式武器，也有许多与战争或武器有关的艺术作品，因此方糖游览的过程还是很愉快的，除了需要时不时避开一队队的人流让他手心忍不住出汗。
　　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方糖只堪堪逛完古代馆，好在博物院内有供游客进食的用餐区，里面开了不少快餐店。方糖随意地点了比较便宜的食物，坐在一旁店家为客人提供的小椅子上，一点一点地啃着手里的东西。
　　吃到一半，一张传单被递到他面前。
　　“同学，有兴趣看一下我们的这个展吗！”安萌萌眨着大眼睛，笑容灿烂地将手里的传单放到眼前这个像仓鼠一样的男生面前。他刚刚就注意到了这个雌性，虽然戴着厚重眼镜，发型古怪毛糙，打扮也很过时，但是吃饭那么文静，像只小松鼠——一看就知道是好说话的人！
　　方糖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接过眼前的传单。
　　“这个艺术展是我们帝大学生自己组织办的，就在这附近，都是我们学校艺术学院学生的优秀作品，门票也不贵，只要二十星币！”安萌萌见他不说话，立马热情地开始介绍起来，“我看你也是学生的样子，拿着传单去看的话我们可以送你一份小小的纪念品哦！”
　　方糖掏出光脑，当着安萌萌的面搜索了一下传单上艺术展所在的位置，看到确实离得不远，就收下传单：“下午去。”
　　看到方糖把传单放进背包，安萌萌高高兴兴地对他道谢之后便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吃完东西有休息了一会儿，方糖就出了博物院，照着导航找了半天，才在街角找到了目的地——一栋看起来年代久远的公寓。
　　公寓似乎整个都被帝大的学生外包了，门口的立牌标注清楚了每一层是什么系的工作室，艺术系正好在一层二层，作品展就在一层。
　　方糖捏着传单，直接走了进去。跟在他身后不远处的陈文看了眼并不大的公寓，并没有紧跟着进去，而是站在门口等待。
　　有两个打扮时髦的女生负责接待，看到方糖进来，两人都高兴地说了一声欢迎光临，这让方糖觉得有些尴尬，低着头将手中的传单递过去。
　　“哎呀，是萌萌宝贝引过来的呀——这边光脑碰一下支付二十星币就可以进去游览啦，我们是不允许摄影的，展区都有干扰器所以信号会比较差，但是不会影响光脑的通讯功能——出来以后不要忘记到我这里领取小礼物哦！”一个女生一边介绍一边抬手示意了一下桌面上用于收款的感应器。
　　方糖付完门票费用之后就进了展厅，里面的布置很别致，空间虽然不算大但是却被合理地利用，放下了足足两百件作品，每个作品都被认真地装裱或保护起来，每隔一米就会看到提醒游客自重损失全责的提示语——不过整个展馆里算上他也没有几个人。
　　方糖一边看一边掏出了自己兜里的小本本，开始认真地记录自己看到的内容和产生的想法。
　　虽然这次旅行的目的并不是游览各种博物馆的作品，但是方糖也不会放弃这个学习的机会，更何况他也即将成为帝大艺术系的学生，多看看学长学姐的作品可以让他了解帝大艺术学院的主流风格和偏好。
　　路过油画区的时候，方糖记录地尤为认真，甚至用夹子将自己的刘海都抓了上去，把眼镜拿下来擦了好几遍以免影响视线——看起来他恨不得为这里的每一幅画都写一篇几百字的赏析。
　　“太执着于研究别人的风格可能会让自己的思想被困住。”
　　低沉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方糖抬头转身，就看到身边站着一个身穿防护服，手拎工具箱，脸上戴着防护面具的人，从强壮挺拔的身型上看应该是一个成年雄性。
　　方糖看了他一眼就低下了头远离他一步，然后转身继续写自己的小本本——虽然这个修理工说得也不算没有一点道理，但是他现在不善于而且并不想和陌生人有交流。
　　第一次被人这样直接忽视的爱德伦摘下自己的面罩，饶有趣味地打量身前这个瘦弱冷淡的雌性。他今天来楼下帮忙修理一条故障的线路，没想到修完出来就看到这个小雌性摘下眼镜擦镜片的一幕。
　　看到小雌性真实面目的他生平第一次可耻地起了搭讪雌性的想法，于是他立马付诸行动，不过没想到会被这人直接无视。
　　“你是今年艺术系的新生吗？”爱德伦又问他——会来看艺术系的学生作品展还学习得那么认真，很难猜不到他的身份。
　　“……”方糖皱着眉头停了一下手，仍然没有理会身边这个人莫名其妙的行为。
　　“看来是的，你别担心，我也是帝大的学生。”爱德伦笑着介绍起自己，“我叫爱德伦，你呢？”
　　闻言，方糖抬头看了一眼他，视线在面前这个雄性俊美阳光的脸上并没有作停留，而是看向他的工具箱，眼神里似乎都带着审问。
　　小雌性的眼神很好读懂，爱德伦有些哭笑不得地解释道：“我只是帮忙来艺术系这里维修电路——我的工作室就在四楼，做机甲战斗数据分析。”
　　方糖想了想自己进来前在公寓门口的立牌上记下的内容，四楼的确如这个雄性所说是一个做机甲战斗数据分析的工作室。
　　既然是帝大的学长，虽然不是艺术系的，方糖还是放松了戒备，垂眸低声地有些紧张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方糖。”
　　因为紧张，就算只有两个字，爱德伦也听出了颤音，就像一个小动物面对天敌，就算伪装得再镇定，还是会忍不住发抖。
　　“方糖？糖果的糖吗？”爱德伦问道。
　　“……”方糖闻言低下头，手里攥紧小小的笔记本和笔，良久才回答，“是。”
　　爱德伦看他的模样，自然明白小雌性为他的存在感到了不自在，因此他说完想提醒小雌性不要为了迎合学院派的风格而失去自己作品的主导的话后就做了告别。
　　爱德伦走后，方糖松了一口气，继续自己的学习行为，根本就没把爱德伦的话当一回事——毕竟他自己也清楚，自己的艺术天赋并没有多高，如果不去研究迎合学校流行的风格形制，他很害怕自己在大学的第一年就因为成绩太差而被劝退。
　　逛完整个展区又花费了方糖小半天的时间，出来的时候外面只剩下一个女生，看到他出来热情地主动递给他一张新的传单还有一个小小的猫猫玩偶。
　　“喏！这是答应给你的礼物——你看得很认真哦！”女生笑着说道，她注意到方糖在里面看得很认真，所以为有人能够认真欣赏他们系学生的作品而感到高兴，“这个传单也是下星期我们这里的门票，我们假期里每周二都会换一批作品，如果有空的话就过来看看吧！”
　　“谢谢。”方糖接过传单和玩偶，小心的塞进背包里，然后转身离开。
　　这时候原本做接待的另一个女生提着水桶和拖把从门口走过来，一边走一边跟另一个女生抱怨：“好累，新的清洁工什么时候到啊，我真是拖不来这个地！破公寓，连机器人都用不了！”
　　公寓的建筑年份十分久远，尤其是一楼，一开始地砖都是碎完了的。艺术系的学生接手之后大修特修，但是由于经费问题，电路紧张并没有得到有效改善，而展馆内几乎每一件作品都需要照光，因此馆内的每个角落都有很多纵横交错的电线。为了安全考虑，他们并没有用机器人。
　　“安啦，爱德伦学长今天还兼职电工呢，过几天等学校那边经费下来招到人了就好了！”另一个女生连忙给她拉开椅子并安慰道。
　　“学长真是全能——不过真是的，这么久还没批下来，太抠门了！上次也是……”女生的抱怨声在方糖出门以后就听不到了，蹲在门口的陈文看到方糖出来也站起身。
　　两人就近在一家小饭馆吃了简单的晚饭之后就回了酒店。
　　晚上方糖洗完澡躺在床上放空自己，今天一天都没有碰到兄妹两让他感到十分愉快——除了被陈文跟着让他不敢有什么大动作，不过一天过去他心里已经产生了一个胆大的计划。
　　一切都等过几天再说吧。
　　等方糖因为走了一天而疲惫地睡着之后，隔壁房间的卫生间里，陈文接受了远在凡诺星的方母打来通讯请求。
　　“今天怎么样？”方母简单地问道。
　　“今天大少爷上午在帝星军事博物馆……下午去了一个工作室的作品展……”陈文完整地汇报着今天一天方糖的行踪，“今天一天除了发传单的学生和工作室的前台，没有和别人说过话。”陈文自信自己没有漏掉任何细节，甚至那个没几个人看的作品展他也时不时透过透明的大门和窗户看到方糖低头写着自己的笔记，一副非常认真的样子。
　　“后面你也这样看着他，最好不要让任何人接近他，有不对马上告诉我。”方母说完就挂掉了通讯。
　　通讯被挂断，陈文也放下光脑，然后匆匆地洗漱清洁好上床睡觉去了，他跟了一天也很累，很快房间里就响起他的呼噜声。
　　后面几天方糖都是早上出门，下午赶回酒店，一天游览一到两个博物馆或是展馆。
　　陈文毫不怀疑这人的整个旅行都会泡在帝星的各大文艺场所——非常符合他对方糖的印象也让他非常安心。
　　第五天的时候方佳贝和薇薇安似乎也对极其耗费精力的户外活动感到疲惫，于是破天荒地想起了方糖，得知方糖第二天要去帝大学生的艺术作品展之后立刻兴致勃勃地表示要和他一起去看看，甚至还拉上了方佳宝。
　　方糖看着手里的传单，惊讶方佳贝他们居然要和自己一起去，心里免不了为明天的计划能不能顺利进行而感到紧张——不过如果成功的话，那他就能顺理成章地留下来，这个险值得他去冒。
　　第二天几人在酒店大厅汇合，方佳贝和薇薇安刻意精心地打扮穿搭过，而方佳宝一向都很注重自己的外表，加上出色的外貌，和两个女生站在一起也毫不逊色。站在几人身后看起来不会打扮、畏畏缩缩的方糖反而显得有些扎眼。
　　几人打了两辆车到了目的地。
　　看到眼前和自己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的公寓，一路上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聊个不停地方佳贝也沉默下来，不过再怎么样来都来了，只好撇着嘴拉上薇薇安一起走进去。
　　今天一楼展厅的接待人员还是两个，不过一个之间方糖见过的女生之一，另一个换成了将传单递给方糖的雌性安萌萌。
　　“是你啊！”两人看到方糖之后也有些惊讶，看到方糖身后和他像是不一样画风的几人意识到是帮他们带了别的游客，于是对方糖更加热情。
　　“哎呀，来都来了还带那么多朋友一起来！”安萌萌自来熟地站起身抬手指着感应器，“都这样了你们今天的门票我就给你打九折啦！”
　　陈文立刻上前为几人付了门票的费用。
　　“这么小的展还好意思收钱。”方佳贝在后面忍不住嘀咕一声，她可是知道就连帝国国家博物院通票都只要十五星币呢。本来看到这里太过冷清简陋她心里就有不满，看到两个学生打扮显得不那么正式的前台心里更多了一分不懈。
　　这几天失去方母管束，天高皇帝远，方佳贝算是释放了本性，在帝星吃喝玩乐了几天，花出大把星币又见识了豪华繁荣的帝星的真正面目，心气也高了一些，原本很会隐藏心思的人竟然也变得鲁莽倨傲了起来。
　　“贝贝！”方佳宝听到方佳贝的话，面露不悦，严厉地喊了一声她。
　　方佳贝随即不再说话，撇了撇嘴拉着薇薇安直接进去了。方佳宝看陈文付了钱，也跟着进去了，外面一下子就剩下了方糖还有两个佣仆。不过看到方家兄妹两个进去展馆之后，陈文就带着女仆去了门外。
　　现在只剩方糖还有两个接待员，安萌萌仍然是笑嘻嘻地模样，好像没听到方佳贝的话一样，不过女生已经有些沉下脸。
　　“对不起。”方糖一边道歉一边递上自己保留了好几天的传单，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有这个，可以退我的吗？”
　　“哎呀！没事，不用道歉！”安萌萌抓抓脑袋，另一只手大度地挥了挥。
　　“……”西莉亚听到方糖的道歉脸色稍微缓和一点，接过传单——这个传单是她朋友觉给方糖的，因此她操作了一番后示意方糖用光脑感应一下，因为不是严格的商户，所以她直接把门票费退回给方糖。
　　方糖照做后就接收到了退回的星币——他快步进了展厅。
　　“好奇怪，他们是怎么凑到一块的？”安萌萌十分不解，分明这几人看起来跟那个小雌性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有这样的朋友也是倒大霉！”西莉亚低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