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六十八章 ...
-
飞机一落地，她打两个小时的三蹦子，一个人一边问一边走天黑她就找了家民宿，倒头就睡。天亮了，她就继续找。昨天太累了，就没再民宿洗澡。她就想昨天还真是大意，没有好好排查检验。但现在她也没事。
不知道她出来找人的这件事怎么被高疏允知道了，她打来电话叮嘱她半天，让她好好照护自己，又聊了她什么时候回来，记得给她发消息。秦施君终于在第三天找到那个女人，还是凑巧。秦施君都要怀疑自己的是否该来，茫茫人海是在一家水果店的一个女人，身边带着一个孩子，大概四五岁左右。秦施君上去问候她时，女人看着她的脸有些恍惚，旁边的小孩扯着她喊她，她也失去反应。
“你认识我？”
“真是不好意思，是我认错人了。”女人摆着手，带着小孩往里边走。
秦施君抱着怀疑的态度，试探的说出：“艾米拉”
女人的表情有那么一瞬僵硬，不可置信的看向她。
秦施君跟着这个女人回家，七拐八拐的小巷。女人跟照片上还是有些出入的。空旷的房子，木制抛光的旧式家具，秦施君不自在的站在门口，女人让她坐在沙发上，是那种木制没有软垫的沙发。秦施君捧着纸杯，滚烫的开水，让她无从下口，就如话语到了嘴边却烫嘴，还是艾米拉自顾自言说起以前的事。熟悉的普通话，这也是为什么秦施君花了三天才找到这里。
“你都长这么大了，你一岁时我还看过你。”秦施君有些尴尬捧着一次性水杯不知道回应什么好，好在女人接着讲下去：“我和你妈妈都是在那里长大，很早就认识。无话不说，她总是很聪明，热爱所有的事物，也很有爱心。她说想去更大的地方看看，最好是环球旅行——可她死了。”
“我知道你来这里却不是为了听我的废话，如果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就开口问我吧。”
“你......我只想知道他们口中的小三是不是有这么一个人。”秦施君还是问不出她和她的妈妈到底是什么关系，害怕......她真的是那种错误。
“是，我就是。”
“可你这不是插足吗？”
“什么插足，插足的永远都不是我！我甚至......都不能被提起。”她们默默看着对方半分钟，秦施君的脸色铁青，一切都朝着她预料的地方挖掘，她的嘴唇颤抖，仅仅攥住那颗人工钻石，手都因此充血挤压发白。
女人打破沉默，她提起她妈妈的时候脸上有种别样情感，是秦施君现在还不能理解的。
“国内的技术刚出来，我和你妈妈就，但那个时候还没有完整的基因库，我们就用那个男人的精子，我们不过是一对苦命鸳鸯，我们又做错了什么?我们太想有一个对方共同的孩子，基因排查，好多次失败。明明我们都有孩子了，什么的车祸，我们都说好的，去没有人能找到我们的地方。能够光明正大的走下去。”
秦施君瞳孔地震，缓缓把头转到艾米拉的这一边，
“当初本来拿了你爸的打胎钱就走了，可我舍不得这个孩子。”
秦施君心里痛楚，涌出一种情感，就像眩晕过的那一阵嗡鸣声，久久不能回神，从客厅的老式沙发真对着卧室门口，里面的小孩正在玩耍。
“她上学去了，这是我再婚后的小孩。”
秦施君愤怒，手上握拳的：“既然你依旧爱着我的妈妈，那你为什么还要结婚？”
“我首先是一个人，我不会去想一个人面对所有事，这很难，我只想有一个人能和我共同面对，即使呢，爱不爱对于成人世界来说真的很有所谓吗？生活会因为爱情不再挥动它的鞭子吗。”
同父同母的小孩十二三岁，她现在二十四。私生子也有继承权......所以她的爸爸才会交代她立刻火葬吗？
“你要不再等一下，她马上就回来了。”
“不用了。”
秦施君就这么出了她家的门，快步的走下楼去，女人还在门口叫唤，秦施君已是下了一层。初中生打扮的模样，穿着刺啦的秋季校服，只是对视一眼，稚嫩的脸庞，丹凤眼。女孩走到楼上，她的眼睛也没曾挪开。等她走到单元楼的地面，她回头望向后面，眨了几下眼睛，快步走出这里。她对谁都不能恨，对谁都恨不起来。到底是谁错了，还是这个世界开始出错。
原来在世上我是有亲人的，但是我总觉得自己是一个人啊。我本来想报复她的，为什么要破坏......可是我本就该不被生出。为什么每个人都有一个家，再怎么样都有人走下去。
她躺在飞机的机位上，看着飞机慢慢起飞远离地面，她飞在空中但恍如地面。小电视里放着黑客帝国，她带上飞机发下来的眼罩，空姐看的时候就是勿扰。在渐寻渐近的原声轨道中睡去。
秦施君缓缓下沉又靠近地面，无论如何她都真不开眼，等她爬起来才发现自己在悬崖边上，旁边的有个垂钓的老者，鱼线深不见底，下面也不知道是河流还是干地。秦施君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在老者旁边坐下，她问：“能钓上鱼吗？”
慈眉善目老者没有回答，秦施君只觉得是老者的高深，只需静待其变，便知其结果。
好久的突然间，老者才开口，“有哪个傻子在悬崖边钓鱼，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你学过吗？”老者捋捋须白的胡子。
秦施君先是没反应过来，后知后觉才道：“那你.....钓谁啊？”
老者白秦施君一眼，“我不钓金龟婿，我钓你啊。”秦施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老者出其不意一脚踹下悬崖。不讲武德，不是反射弧超长？根本不打回合制。
秦施君看着老者脸身体在下坠，老者还像先前一样坐在悬崖边缘钓鱼气定神闲。地下全都是人的头骨，就那么一下子秦施君就惊醒过来。
秦施君就这样醒了，原来是梦，可在梦里却不觉得是假的，清晰的坠下悬崖，模糊的记忆。小电视还放着电影，她睡了将近一个小时，电影都放一半了。乘务长和空姐，原来今天是她的生日，连她自己也不记得了。虽然马上要着陆，但是为乘客准备的生日蛋糕可以打包带下飞机。
秦施君想起来，好些年前，高疏允也是在飞机上渡过一次生日，那个家伙是不是当时和现在的自己一样同样忘记自己的生日。那她......会记得今天是我的生日吗？
她下飞机之前就给高疏允发过消息，也不知道高疏允看没看到。
这天傍晚，秦施君饱受折磨，麻木的神经，她心里只有苦笑，又觉得不该。这次她终于彻底的放下，也该放下所有的一切。
“我今晚可以住你家吗。”
“当然。”
如果你渴望得到某样东西，你得让他自由，如果他回到你身边，他就是属于你的。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第六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