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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   回家的路上,肖帅问我还想不想去看电影,上次因为那样的事情败了兴致,这次老老实实的选择了大影院看3D电影。我说好。
      看电影先去吃了一个饭。难得一起出门,肖帅订了一个环境优雅的西餐厅。我在车上涂了一点口红,肖帅看到后,忍不住亲了我。他的唇色本身就是红润的那种,印上我的口红后,显得更加的鲜红欲滴,和红樱桃一样,任人颉取。到了吃饭的地方,我给他用纸巾擦干净才下车。就很巧合的,我们坐定后,发现后方桌子是正在相亲的秦队。看来他真的很愁嫁。肖帅瞄了一眼,转过头来,拉住我的手,轻轻轻吻。服务员看到我们的互动,笑容满面的端着柠檬水过来给我们添水。然后把菜单递给肖帅。肖帅把菜单先递给我看,我点了我们喜欢吃的菜后又点了一壶玉米汁。
      在上菜之前,肖帅示意我站起身来,嗯?虽然有疑问但是还是按他说的做了。因为是个圆桌子,所以肖帅把椅子的摆向换了方向。我坐下才知道,肖帅是想给秦队看约会技巧,而不是一坐下就埋头苦吃,忘了约会对象。菜上齐后,肖帅先给我夹菜,然后给我倒玉米汁。虽然平时已经习惯被他照顾了,但是第一次被当做教学对象,感觉还是怪怪的。看到的头发掉了下来,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水晶新发夹给我别在容易掉头发下来的那一边。我说谢谢,肖帅摸了摸我的头说没关系。然后基本就是看着我吃饭,我吃饭不怎么说话,他会顾及我的感受,给我挑掉配菜。吃完饭后,肖帅拿餐巾纸给我,然后牵住我的手,去收银台那里结账。结账的时候,肖帅又给我调整了一下发夹。服务员笑着说:“你们感情真好。”
      “你们给我等会儿!”嗯?秦队和他的约会对象,哎呀,这次居然没有失败。
      “秦队?有事?”肖帅疑惑。
      “你们是不是去电影院?带我们一起。”秦队有点不好意思,“我没开车出来的,现在路上也不好打车。”
      领导都发话了,我们还能怎样。于是我坐副驾驶,他们俩坐后座。肖帅不知道想到什么了,耳朵悄眯眯红了,我捏了一下他的手,他回过神来,帮我系好安全带后亲了我的唇,启动车。我帮他调好导航,肖帅笑着看了我一眼,拉起我的手又亲了一下,说:“谢谢老婆大人。”
      后座有人坐不住了:“咳!注意点形象,老这么腻歪。”
      他的相亲对象说了一句:“我看他们这样挺好的。”
      秦队:“........”
      奈何单身了30年的秦队不解风情。
      到了电影院,肖帅把车停好,帮我拿掉安全带。自己下车后,赶紧来我这边,牵我下车,然后才把车门锁好。
      疑惑秦队发问了:“你至于吗?她自己不会下车吗?”
      肖帅扣住我的手亲了一下:“她会下车是她的本领,我爱她是我的习惯。”平时真的不太爱说话的肖帅下了血本教学了.......
      秦队若有所思。不是块木头的话,那就还有救。
      到了电影院,虽然刚吃完饭,但我看到爆米花就忍不住两眼放光,好久没有吃过了。肖帅走到柜台选定了电影票后,又给我买了奶茶和爆米花。我吸了一口奶茶,递给肖帅,他很上道的吸了一小口,刚出来的爆米花是好吃的。我吃了就口,嗯,想上洗手间了。肖帅会意,拿着东西在一边等,我约着秦队那个对象去了洗手间。上完洗手间,那个对象告诉我她叫何细细,是秦队他妈妈同事家的。她对我和肖帅的相处挺感兴趣,问我们谈了几年了,我倒了倒手指头,初三谈的,到现在已经七年了。何细细吃了一惊,你们在一起谈七年了还这么腻歪?她说他不敢想象和秦队能不能处七年。那个真的是个木头。
      洗干净手,肖帅和我一起进入影院里,他把爆米花和奶茶放好,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纸,细致的把我的手擦干,在我包里拿出护手霜,亲手给我涂。他边揉我的手,边按摩。过了一会儿,护手霜被手完全吸收掉了,电影也开始了。才开始是广告,肖帅拿出酒精湿巾把3D眼睛消了毒才给我戴。旁边的秦队看到以后,伸手问肖帅要消毒纸巾,肖帅把剩下的全给了他。
      电影开始了,肖帅握着我的手,这次的3D大片还挺有真实感的,秦队和何细细像是第一次看,被戴上眼镜后身临其境的画面惊叹道,跟着大家一起发出震撼的惊讶声。我和肖帅全程都没有出声,安静的看了这部科幻片。秦队问起肖帅对电影的感想。肖帅摸了摸下巴,说这个3D技术以后会不会运用到学校的军事培训中去呢。秦队愣住了,是啊,以后训练有了这个技术不就能更好的培养人才了?我没说话,我知道会有的,后面确实普及了。只不过现在还不成熟。
      本来是我们约会,不得不捎上秦队,现在他又要我们送他们回家,被何细细拍了一巴掌,他又改口了。我们把他们载到车流繁华处,他们下了车,我们便回家了。真的是挺累的,就没有不出现电灯泡好好约会的一天吗?肖帅打算下次我们先去露营,隽哥还小去不了,不过我们可以先提前适应一下。我觉得挺好的。
      冬季不知不觉的就来了。哎呀,真想放假啊。可惜这两种职业都没有寒假,这时候倒是羡慕当老师的职业了,听说老师就有双休。隽哥已经学会在家里扶着东西走来走去了,这个时候就是有点费老妈的腰。正好又到了他去接种疫苗的时候了,我们请了假带他去市里的妇幼保健院接种。
      我们这边还好,爸爸跟着一起来的还挺多的。肖帅抱着活泼的隽哥,先给他做了体检,等号打疫苗。大一些的隽哥好像是知道打针很疼了,看到别的小朋友都挨了一针大哭,他就露出了害怕的神情,肖帅安抚的亲了亲他额头,隽哥乖乖的趴在爸爸的肩膀上。叫到了号,这次要打两针,我们给隽哥解开领口的扣子,把他肉肉的胳膊露出来,针扎进去的时候,小隽哥抖了一下,针拔出来的时候,他哭了,哭得很大声。但是还要打另外一边,可把肖帅心疼坏了,赶紧换另外一边的胳膊。护士很快打完针,隽哥哭得全身都红了。明明自己受伤眉毛都不会皱一下的人,看到隽哥哭得那么伤心,他按棉签的手都在微微哆嗦。我叹了口气,握住他颤抖的手。肖帅紧紧的搂住隽哥,边安慰边亲亲,隽哥抱住他爸爸的脖子,伤心得不得了。哭了几分钟,隽哥就缓过来了,指着那个卖玩具的自动贩卖机叫爸爸。我扭过头看了一眼贩卖机又看了肖帅一眼,他果然是个孩子奴,立马就抱起隽哥,在别的小朋友羡慕的目光中给隽哥买了一个小玩具。隽哥握着新玩具咧开嘴笑了。我毫不怀疑的预知,以后我们家的儿童房以后会堆满玩具。
      接下来的等待时间里,肖帅都很耐心的陪着隽哥玩新玩具。我拿手机赶紧抓拍了几张,肖帅抬眼看着我,眼神里有很多欲说还休的情意,我伸手摸了摸他们的头,惹得肖帅轻笑了几声。小隽哥正玩的开心,满脸问号的看着我们。
      忽然手机响了,哦莫,张老师的电话,接通后:“来活了,你跟肖帅赶紧回局里来。”没办法,只能带着小隽哥一起去了,然后打了个电话给老妈,要她去局里接一下隽哥。
      正好半个小时到了,我们急急忙忙的坐上车,到了局里,我要去鉴定中心和张老师一起拿装备,小隽哥就只能拜托给拿着茶杯出来倒茶的局长了。局长一脸懵的抱过娃娃,好在小隽哥很喜欢慈祥的老头,换人了也没有哭闹。然后我们就急匆匆的出外勤了。
      拉着尸体回鉴定中心,接到老妈电话,说接到隽哥了,出了个小插曲,隽哥舍不得老头,不肯走,老妈不得不在局里等了他半小时。张老师在旁边正好听到了,笑着开了一个玩笑说:“崽崽还不错呢,比爸妈聪明知道抱大腿。”可不是,笑死了。
      回到家里已经很晚了,我沐浴洗漱完,看到手里抓着玩具睡得很香的崽崽,心都化了。这会儿,肖帅也回来了。他在内浴边洗漱边对我说,局长很喜欢隽哥,说有空再带隽哥去玩。躺在床上,我主动抱住肖帅,在他的脖子和耳朵处闻了闻,嗯,好闻,是我喜欢的味道。肖帅翻身把我压在身下,细细密密的亲吻我的脸和唇。真不愧是年轻人,累了一天还精力旺盛。
      过年的那段时间还算平和,领导把实习生都放了假,留下的轮班。我们带上东西,和隽哥老妈一起回了老家。隽哥回老家的第一年收红包收到手软。我的那些堂弟表弟们都长了辈分,叫舅舅了。他虽然现在还不会说话,但小辈们都很喜欢他。说等隽哥长大了,就带他玩。平时没什么时间陪隽哥,放假以后,肖帅一个人承包了隽哥的所有事情,带着玩,带着睡。隽哥现在吃辅食了,他就亲自做辅食给他吃。隽哥也很给力,他爸做的辅食全部都能吃光光。他的身高和体重都长的很快。过年那几天,我公公婆婆也来了,隽哥胆子大也不认生,很快就跟爷爷奶奶玩到一起去了。肖帅还生气,讲我公公婆婆一过来就把儿子的关注抢走了,他只能干望着。小姨和姨夫把外婆家翻新盖新房子,所以表弟他们没地方去,就跟着我们来了我奶奶家,又加上奶奶做寿,索性大家就都住这边了。我奶奶家这边有很多空的房间,只是需要自己动手铺床。不过这都不是什么难事。于是,时隔一年,我们一家人又住进了同一间房。有孩子睡中间跟没有孩子的时候真的不一样。晚上隽哥睡着了,肖帅搂着我,我睡在他的身上感受了一下,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于是摸了摸他的胸膛和肚子说道:“老公,你完了。”肖帅疑惑:“怎么了?”“你的胸肌和腹肌快要消失了......”肖帅赶紧摸了摸自己身体,僵住了。是呀,以前上学每天都会做身体训练,最近上班太忙了,每天回到家就倒头大睡,肌肉还在才怪。他握了握拳头:“明天开始就练。”
      于是一大早就来,他就带着我的堂弟和表弟们跑圈去了。我给隽哥收拾好,吃完早餐这些,就抱着他站在肖帅跑圈的地方,他过来一次,隽哥就奶声奶气的大声说:“油!!”肖帅回应:“噢!!”后加快自己跑圈的速度。一上午就听到他们爷俩在那里喊。
      “油!!”
      “噢!!”
      “油!!”
      “噢!!”
      把早上起来去地里摘菜的亲戚都看笑了。
      搞完训练,肖帅上楼沐浴洗漱后再来抱隽哥。虽然天气冷,但好在晴朗,太阳也出来了,我们带着隽哥一起去散散步,顺便去看老妈她们在菜地里摘菜。过年了,村里外出打工的年轻人都回来了,村里的小孩子们也眼见得多了起来。有些亲戚家的孩子跟我们打招呼,我甚至都不认识他们。这个村子住了很多杨姓族人,都是战乱的时候从别的地方迁徙来的,这里原本叫贺家湾的,后来杨姓族人越来越多,姓贺的反而没几个了,只剩下我奶奶和叔舅公两个人。对,我奶奶就是姓贺,我爷爷原来是在贺姓地主家做工的长工,喜欢上我奶奶,但是自己身无长物,娶不了我奶奶,所以才去参了军,后来成为军人才娶了我奶奶。又碰上土改,偌大的家族分崩离析,只剩下我奶奶和他年幼的弟弟。爷爷听闻变故赶了回来,娶了我奶奶。因为那个时候斗地主,村上的其他杨姓族人很是仇视我奶奶。好在爷爷是当兵的,在部队里混的还不错,我奶奶也把贺家残留下来的家资全都交了出去,才渐渐被杨家族人接纳。这里后来改名叫了杨家湾。
      其实杨家在我太公那一辈还算书香门第,太公在的时候,家里也是很不错的,跟贺家应该算门当户对。太公死后,爷爷们的兄弟不友爱和睦。年纪大的分了家资就出走四方了,剩在贺家湾的都是些年纪太小没有抢到家资的小孩子们。后来孩子们长大了,亲戚关系更加淡薄,以至于,我们这些后辈在村里遇见,基本都互相不认识。太公在的时候很喜欢我爸爸,还给我爸爸唯一一个长孙取了字,叫文美。太公带着我爸爸读了很多很多书,太公看人很准,在爸爸小的时候就认为他是唯一一个能振兴杨家的人。太公快去世的时候,想把家资和书籍只传给长孙,却没料到他的那些年纪大的儿子们都是豺狼虎豹。
      但据我所知,我家里除了我爸爸是公务员,其他的族人大部分是农民,一辈子都在种田。还有那些抢了家资出走的,也没什么出息。太婆的遗言就是不要去找他们,就当自己从未生过他们。
      好在爷爷奶奶生的孩子们都很争气,也很有出息。都出走了这个阴霾的村子,到了外面更广阔的天地去了。三叔是自己在外面公司上班,其他叔叔都是在国企上班,在市里安家了。
      肖帅听我说完杨家湾的故事挺有感慨的,说还是孩子要教育好,才会三观正有出息。以前的人都向往多子多福。现在看来并不是多子多福,而是要教育好孩子才是重中之重。他摸了摸隽哥的头,看来教育孩子的事情任重道远,首先不能太惯着他,太宠他,要讲的清楚道理。我们围着村边的路一直走,路上经过的小孩看到了有打招呼叫姑奶奶的。我都一惊,哎,我的辈分现在这么高了吗?
      到了菜地,隽哥看到外婆在摘菜,很高兴,冲她打招呼:“外外!”我妈摘了一颗大白菜,看了看白菜又看了看隽哥,我感觉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主意。我们回家后,老妈给隽哥穿上围围衣,然后让他坐在垫子上,然后拿了一个塑料筐给他,里头放了一颗大白菜。于是,隽哥坐在那里,认真的开始用手肢解那颗大白菜,反正,他笑的哈喇子都流出来了,应该是挺开心的。
      既然隽哥找到新玩具了,我们也不用陪着了。于是肖帅带我出去继续散步。冬天的太阳刚刚好,空气有些冷,肖帅紧紧的扣住了我的手。走到小卖部,弟弟们又在玩娃娃机,我是发现了他们每年过年都跟这个店子的娃娃机杠上了。看到肖帅来了:“姐夫姐夫,快来帮帮我们。”娃娃机里放了别的东西,不只是毛绒玩具,还有机器人模型之类的。小卖部老板可能生意不错发财了,以前我记得只有一台娃娃机的,这次门外头的长廊上两边都摆了两台,两台里都是不同的玩具。
      在弟弟们的热情邀请下,肖帅问我有什么想要的没。我指了指一个猪的玩偶,那是隽哥最近很喜欢的一个动画片里的主角。肖帅冲我笑着竖了一个OK的手势。
      我站在旁边看着他玩娃娃机。觉得时间过得真快,初三到现在就好像昨天今天明天一样,随随便便就去了七年。七年好像什么都没做,又好像什么都经历过了。但却不觉得长久。我还想和他在一起很久很久,很多个七年都不会厌倦。看着他从少年变成了有为的青年,将来有一天还会变成老年。随着弟弟们的一阵阵欢呼声,和门口站着老板的一脸无奈就知道,他的手艺从来都没有退步。
      肖帅帮弟弟们拿到想要的玩具,给我们隽哥拿到了猪猪侠的玩偶,兴高采烈的走了过来,牵住我的手问:“你刚才一直不说话,看着我发呆,在想什么?”
      我侧头问他:“我们下辈子早点相遇还在一起好吗?”
      肖帅扣住我的手腕,放在嘴边轻吻:“好!”
      三十一

      年晚饭又是三叔和肖帅掌勺,去年还没结婚就只让他做了几个小菜,今年已经正式成为女婿了,三叔也就不和他讲客气了,几个大菜也是和他一起做的。我们家还保留着以前那种加炭火的老火锅,大堂弟一早就守着炉子在那里烧炭。木炭是爸爸他们农业局发的,是无烟碳,正适合拿来烧火锅。肖帅炖了老鸭汤,用第一遍炖鸭子的汤用来做火锅的底汤,三叔从北海带了各种鱼肉丸和蟹□□回来,蟹□□和后来吃的蟹□□是一样的,但鱼肉丸和牛肉丸就是那种真材实料的手打丸子,然后他还切了一些新鲜的牛肉丝之类的,等会儿吃饭的时候烫着吃。二叔带了好酒回来,可惜我们家里喝酒的人不多,我们还没正是上班,所以肖帅可以陪叔叔喝一点酒。堂弟表弟都很捧场,都说姐夫做的菜是世界上最好吃的,平时会挑食的小表弟就着菜吃了两碗饭。今年我公公婆婆也来了,大人们吃完饭,便在桌子下开着电烤炉打牌,长辈很多,也就多开了几桌牌。就是过年大家一起玩玩,金额不会很大,就图一个热闹。今年想着是新女婿进门,老爸和叔叔们一起买了很多烟花,小孩们喜欢的那种“火树银花”也买了很多,有那种一点燃,就往天上响一声,就会飘下来降落伞的也有。小孩子们可高兴呢,等烟花放完,都去地上捡那个纸降落伞。还有拿在手里就能放的安全烟花。肖帅和大堂弟负责给烟花点火,小孩们负责看和笑。看的人当然是不会累的,就辛苦大堂弟和肖帅来回的跑来跑去的点烟花。由于我们家这边还没到12点就一直在放小型烟花,村子本身也不大,吸引很多其他家里的小孩来看。后面,肖帅放弃了,把这个活全权交给了大堂弟,他去洗了手,我闻了闻,他身上一股烟花味,他伸手去抱隽哥,隽哥用屁股冲着他爸:“爸爸臭臭。”没办法,他只好临时上楼去洗澡换了一个衣服。
      他洗漱下来,隽哥已经睡着了。我妈妈先抱着隽哥上楼放在婴儿床上,肖帅要她去打牌放松一下,带了一年小孩了,也该轻快一下。老妈很高兴地拿着女婿赞助的零钱上了牌桌。我也上楼沐浴洗漱了,不能把隽哥一个人留在上面,怕不安全。于是叔叔把小电视机搬了一个放我们房里,简直妥帖极了。我和肖帅靠着床坐在被子里看春节晚会。我经常守夜会睡着,这次也没例外,靠在他怀里就睡着了。
      但是到了零点的时候,我又醒了。老爸他们开始放鞭炮和烟花,楼下的小孩都吵闹起来。我看了看隽哥,他睡得跟小猪仔一样,没有醒。肖帅看到我醒来,亲了我一下。不一会儿,有人敲门,我和肖帅坐了起来,赶紧整理好去开了门,一开门就看到无数的红包向我们涌来,新女婿第一次来这边过年,长辈们可热情呢,大红包早就准备好了。一时间倒分不清哪个红包是谁给的了。我妈说回红包按自己的经济能力适当的回,也不要回太多,收一半就行了,免得给叔叔婶婶太大的经济压力。
      我们拆了红包看了。公公婆婆一起给了一万,老爸老妈也是一万,其他叔叔婶婶就是每人给的一千。于是就按照老妈说的,回了一半。三十晚上不给,得初一早上给,那个叫给长辈的拜年红包。过年光收长辈的红包都上了五位数,还没包括回出去的。
      肖帅搂住我亲了一口:“嗯,发财了。”对了,还没看给隽哥的。我的堂弟表弟他们还没有结婚生小孩,所以我们不用回。弄完红包的事情,挺晚的了,收拾一会儿,我们就直接睡了。但肖帅这个人很浪漫也很周全,他跟我说了年终总结的事情。回顾了我们去年的经历,然后承诺自己会做的更好,对老婆孩子更细心妥帖一些,尽量多陪我们一些。有时间的话也带隽哥一起去旅游,看看海,一起出去散散心。其实我觉得这样的他挺好的,有事一起说说,夫妻之间多沟通,得到对方的认同和回复,就不容易闹矛盾,感情才能越长久醇香。
      到了次日早上,隽哥一醒来就自己爬在他爸爸身上,用肉巴掌“礼貌”拍醒他爸爸。肖帅睁眼给了他一个亲亲。于是我们一起起来,带隽去外面溜圈。今年过年也没有下雪,天气很晴朗,很适宜一起早起散步。叔叔婶婶们打牌打得太晚,都没有起床,但是精力旺盛的小孩子们都醒来了,看到没有人做早餐,就都过来跟姐夫撒娇。肖大姐夫没辙,把隽哥递给我,给小舅子们煮面去了。
      小家伙们都很认同姐夫的厨艺,三下五除二就把面吃完,汤也喝的一滴不剩。去年还是一放碗就撒腿跑了,今年也知道乖乖的跟姐夫学着洗碗,洗筷子,然后收拾桌子,还算有长进。
      隽哥也尝了一点没有油盐味道的白面条,吃了一口,他很嫌弃的推碗,表示难吃。我就没再继续喂,肖帅拿出米糊,加了点蒸红薯打成的泥搅拌在一起,隽哥尝了一口,表示很满意,甜的好吃,不一会儿就吃完了整整一碗。
      收拾完隽哥,我妈起来了,肖帅又把煮好的面端给了老妈,顺便给我妈塞了一个拜年红包:“老妈,新年好。”老妈笑容满面的收了,给女婿煮的面点了一个赞。陆陆续续的叔叔婶婶都醒来了,肖帅正要继续下面条,三叔抢了爪篱,表示接下来交给他,一大早的辛苦女婿煮早餐了。于是,我们拿出拜年红包给叔叔婶婶们拜了年。
      老妈已经吃完了,她把隽哥抱出去玩了。肖帅牵着我出去散步。小孩子们都在坪里放砸炮,还有追着母鸡跑的。我奶奶在后头大喊:“不要追着母鸡跑,不然母鸡不下蛋了......”总之是生活气息很多的画面。早上的空气好,远处还有些雾气,瞧着朦朦胧胧的。肖帅搂住我的腰,我们没有说话,但是心里却很满足。这样的生活很好,一家人即使亲戚很多,基本没有矛盾,过年回来聚一聚,热热闹闹的,是很好的事情。村上也有些子女不和的人家,大过年的还在为了一亩三分地吵吵闹闹,闹得很僵,拥有那种亲戚才叫不幸。叔舅公带着贺家的孩子们过来拜年。那个叫贺蓝的女孩子还好,我们还能跟她聊上几句。而另外一个叫贺子天的就对我们不太友好,鼻孔朝天地从我们白了一眼:“吆!这不是官二代吗?”真的无语,平时见都没见过,不知道为何那么不友好。虽然叔舅公跟奶奶是亲姊妹,但这种无聊的后辈我一般选择无视。叔舅公呵斥他几句不轻不痒的,我觉得贺家会落败也不是没有原因。奶奶教自己的孩子教得很好,但这个弟弟却带的不成器的,看着懦懦弱弱的,连训斥后辈都不敢大声。奶奶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小声说:“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自从他结婚后,只听他老婆的,我就跟他分家过了。所以不重要的亲戚说的话不必放在心上。”我赶紧和奶奶解释道,我不在意这个,没事。奶奶也没好气,给他们泡了茶就走开了,话也没多说两句。我看奶奶一脸晦气,亲姐弟能处成这样,也是难得一见。不过有些人就是这样,心性是怎样的,改不了。
      见到没人再理会他们,叔舅公就提着过年要送的礼和奶奶回的礼带着两个孩子走了。贺蓝一脸歉意地冲我们挥了挥手。
      我奶奶出来见到叔舅公又把送的礼也提走了,一气之下把他们喝过茶的碗也扔垃圾堆了。要不是过年骂人不吉利,我觉得我奶奶特别想冲到村口去骂个痛快。
      我三叔出来扶奶奶说:“这也值得您大过年的生气,多大点事,就当打发叫花子了。不生气,跟我进去烤火,等过完年,我跟您媳妇接您去广西住一阵子到处玩玩,我们换换心情。”三叔嘴甜,很快就把奶奶哄高兴了。
      肖帅说这种亲戚真的不来往也罢。可不是嘛,也不知道叔舅公怎么想的。到了中午吃饭嗯时候,隽哥突然无精打采的指着外面对我妈说:“回家。”我摸了摸他的额头,并没有发烧。我妈说可能隽哥是个恋家的人,这次出来确实也挺久了,他离开熟悉的环境后有点不适应了。于是,我们吃完午饭就回市里了。原本初一是不能出门的,但孩子无精打采的,我奶奶也心疼,就说,让他回家去吧。呆太久小孩子哭闹容易生病。
      我妈还想呆几天,毕竟妯娌们难得聚在一起打牌,我们就没让老妈一起回去,也好,就当给她放个长假,一直带孩子也辛苦了。隽哥在车上睡着了,我拿小被子裹着他,心里软软的。车里只有我们一家三口,真好。肖帅说:“市里还远着呢,老婆你也睡吧,到家了我叫你们。”我说好。
      到家的时候还是傍晚,我抱隽哥下车,他一下车就醒了,指着熟悉的房子,笑眯眯的说:“我家!”对呢,到家了,这是我们的家。肖帅把车上的菜拿下来,叔叔婶婶和奶奶很热情,把家里的新鲜菜和腊肉,三叔已经杀好的鸡鸭,蛋一大堆好东西全部塞了进来。肖帅整理了,放进了我们的大冰箱和冰柜里。晚上我们两个可以随便吃点。隽哥是个很乖的小孩,他坐在儿童房里可以自己一个人研究玩具,不吵不闹的,不打扰他的话,他可以玩一小时。他最近的秩序感很强,所以他的玩具我们都不给他收。他会自己收,会自己拿需要研究的玩具摆出来研究。有次他爸爸经过儿童房不小心碰倒他的玩具,他张嘴就要哭出来,好在肖帅赶紧道歉重新摆好,再掏出一把自制溶豆讨好了他。
      晚餐,肖帅先给隽哥洗了澡,然后把他放在自己的床上,给他喝奶。隽哥很快就喝完奶睡着了。给我们自己蒸了红薯和玉米,炒了几个小菜吃了,养生嘛,晚上不能吃太饱。
      我们的朋友们都发了过年的祝福信息过来,人很多,我们也是一起编辑了祝福信息,然后群发的。
      最后进行了夫妻之间的友好交流,边愉快的结束了一天。
      万万没想到春节还没过完,张老师就给我发信息了,说有伤情鉴定需要出外勤,如果我在市里的话就一起去。我问了问肖帅,他们那边还好,于是我便自己打车去了鉴定中心,带着装备和张老师一起出发了。去的时候坐得局里的车,去的地方路程大概三小时,是有个工人给别人家安装空调的时候被电死了,死了好几天了,家属索要赔偿需要鉴定伤情,大过年的鉴定中心的人也不在,就等到过了年。原本一直放在那种冰棺里的,因为我们需要解剖,所以又化了冻,过年这些天气温有些高,开棺的时候难免有点气味。但这个比起高度腐烂的尸体的气味还是能忍受范围内。张老师主刀,另外一个师兄辅助,我负责录文书。
      没多久,就鉴定完了。回去的时候又坐了三小时车。我赶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快吃晚饭了。肖帅正在做晚饭,隽哥还在研究他的玩具,我打开门,看到他站在厨房系着围裙正在厨房忙碌的样子,我想起很久以前,这就是我的梦想。忙完一天回到家里,桌子上放了热饭热菜,而我喜欢的人正在厨房忙碌,这样的温馨生活。
      “回来了,赶紧去洗漱,小心隽宝宝叫你臭妈妈。”肖帅开玩笑道。
      我放下钥匙,换好鞋子回内浴洗漱换衣。饭桌上,隽宝宝坐在宝宝椅上尝试吃白米饭,肖帅给他另外煮了很软的饭,他还不会用勺子,手抓起一把,塞进嘴里,吃的挺香的,就是桌子地上的饭粒多得惨不忍睹,我说:“得去给他买个兜兜。这么多饭,又浪费,衣服也难洗。”“今天就让他试试,看他喜不喜欢直接吃烂饭。”我看他是喜欢的,他吃的很开心。
      “今天跑外勤,难吗?”肖帅给我夹了一把菜。我用亲亲堵住他的嘴,别说了,现在在吃饭。他轻笑了一声,懂了,便没再问这个,又说:“今天辛苦了,等下吃完饭早点休息,隽宝我来搞定。”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老公也辛苦了,又要搞饭又要照顾小隽宝,真是一个好爸爸好老公。”如果说夸夸的话,能让他心里舒服一些,我愿意多说一点。
      到了晚上,突然刮大风。肖帅赶紧赶到三楼天台把衣服收了下来。温度骤降,我能赶紧把空调打开来。
      “是不是又要下雪了?”我看到窗户外头的路灯下,似乎有被风吹斜的雨丝在飘动。隽哥吃完饭喝了牛奶,在床上自己滚了一会儿睡着了。我们坐在客厅看电视,电视里播着是爱情剧。然后我发现了:“老公,你不会跟我妈一样喜欢看都市情感剧吧?”电视里的情侣在哭泣,肖帅按了一下微红的眼眶,泪汪汪的看着我。噢.......他真的有点可爱。我就没忍住扑了过去......闹到后半夜的时候,我去洗漱,发现窗户外面堆起了白的雪。我走到窗户前,看到满天白雪像无数的棉花从天空飘落。肖帅从身后搂住我的腰:“又下雪了,老婆,你可以许愿了。”嗯,许个什么愿望呢,愿岁岁如今朝吧。
      下雪并不耽误上班,虽然一连下了三天。我的导师都发短信提醒我了,下雪天注意防滑。现在因为滑倒而进医院的都人满为患了。肖帅每天早上都起来把家门前到路上的雪都清扫干净了,但比往年少了一个人,他说还挺累的。说起来,舒澈这时候在哪里,寂不寂寞呢?
      好在我们的车锁了防滑链,所以去上班的路上还挺安全的。就是由于下大雪老妈还没过来,没办法,这几天上班都是局长在帮忙带的隽哥。隽哥喜欢一个人研究玩具,所以也不会影响局长写报告。
      开年的这会儿案子没几个,琐碎的事情挺多的。雪停后,老妈就过来了,我们的工作也进入了正轨。局里进了几个新人,秦队他们就在带新人跑外勤。新人里有男有女。女的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打报告啥的,本来是这样分配的,但人家喜欢跑外勤,就跟一个文静的男生换了。最近局里有抓电动车小偷这个行动,上面的厅里分配了一批帅的特警哥哥过来。每天过来串门的办公室文员还挺多的,没啥,就是为了洗洗眼睛,毕竟大部分坐办公室的或者跑外勤的不是压力肥就是已婚。
      痕检的于老师老爱来我们鉴定中心串门,跟我们提起这事,其他实习的妹子还是很感兴趣的,我还是算了,家里有个醋缸。看到别人的徒弟都去了,张老师对我说:“你总窝在这里看书做什么,也跟着小姑娘出去看看帅哥啊,难不成你们那位会吃醋啊?”我抿嘴笑,低头继续刷题看书。
      肖帅难得有空闲时间找我去食堂吃午饭,他悄悄问:“你没去看帅哥?”我附耳道:“看你就够了,你比他们好看。”肖帅耳朵红了,傲娇道:“算你识相。”
      虽然他爱吃醋,但吃完饭,他亲自带我去看了。嗯,我满意的巡视了一遍,确实如此,好看的都交给国家了。“高兴了吗?”肖帅把我送到鉴定中心揉了揉的我的头。我点头,踮脚亲了他一下,他满意的回去了。
      回到鉴定中心,正好碰上张老师又要出外勤,就在我们局里的对面马路有个人被车撞了,要求伤情鉴定索赔。老师说不远,我们就提着设备直接去马路对面的医院了。这个活人的伤情鉴定还挺简单的,很快张老师就出了鉴定单。出医院的时候正好碰到秦队和李寻带新人来包扎伤口,说是遇到小偷后,被他恶意伤人了。好在后面被肖帅踢到在地,当时新人温涛就被伤到手臂了。
      那小偷被扣去局里还挺嚣张的,说他们刑警队一个能打的都没有。由于被踢倒在地的时候,他是脸部朝地的,所以扣在审讯室的时候,少了一颗牙,说话还有点漏风,怪可笑的。
      肖帅没有去审讯,局长端茶对他说,以后不要这样冲动,警察有时候不是不能打而是有行为规范的约束,只能活捉的情况下就减少对嫌疑人的物理输出。
      局长也就口头说了一下,现在的规章制度严格,除非是意外,实际上是不能对犯人用刑的。肖帅听了点头,回来就问我,人体有哪些部位打起来很疼,但是不会受伤。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他了。
      温涛回来后对肖帅十分感激,想晚上请他吃饭。肖帅打电话问我的意见,我说行。于是他们订了市区吃鱼的地方。大家一起坐我们的车去的,秦队很喜欢我们这个车,问多少钱买的,他每天打车也划不来。肖帅看向我,我摸了摸下巴道:“我也不知道,婆婆送的。”
      秦队无语。
      队里新进的那个女警也在,她外向乐观,很爱笑,胆子也大,每天跟着秦队出外勤,很辛苦也不叫累。她跟我自我介绍说叫黄英。我跟这个姑娘还挺聊的来的,她就是那种男孩子性格没啥心计,外表就是那种酷酷的中性女孩,她说:“要不是你有对象了,我也想找你做对象,又软又萌,太可爱了。”我:.......
      女同好像也不错,如果是这么帅气的女孩子的话。
      差点就被她带歪楼。我们坐在饭桌上,东道主的温涛在点单,我左边坐着肖帅,右边坐在黄英,两边的人都长的好看,哎呀,突然感觉好幸福。
      肖帅伸头过来,咬我的耳朵:“你现在男女不忌了是吧,昨天不是刚带你看完帅哥吗?”黄英等肖帅去倒水,偷偷问我:“你们会玩COSPLAY吗?”
      噢,这个姑娘是玩COS的啊。我摇了摇头,黄英又说:“周末正好有场漫展,你们去吗?我跟你老公他们正好要在那边卧底,你去吗?”我想了想,嗯,也不是不可以哇。以前我也没尝试过,这回可以试试。于是我们互加了电话号码。
      饭后,肖帅送大家回家后,手摸了摸的我背说:“我现在不光要防备男的了,还要防备女的是吧。她长的好看吗?是你喜欢的类型吗?”我打开车门,示意他下车跟我在后座友好交流一番。肖帅拿掉眼镜,双眸含情,将我的头扣住,压下来,深深地吻住。接吻的时候,我偷偷睁开了眼睛,果然,像他这种敏感的人,会紧闭双眼,双颊飞红,气息不稳。他像是注意到了我的视线,用牙轻咬了一下我的唇不满道:“认真点。”
      我散开他的领带,将他的手束缚住,然后对他为所欲为。
      虽然是在自己家车库,车内隔音效果很好,但......车子晃动的动静有点大......差点没把老妈引来。
      事后,他认真收拾车内,我说了他们周末要卧底的事情,和黄英说的漫展。他疑惑的问:“你是想去看,还是跟我们一起COS去看?”
      行叭,我都想。一定要说的话,能混入其中也是可以的。于是我和黄英短信联系,她要我放心,到时候她会带我们一起去化妆换衣服。
      周末,我们开车到了黄英所说的地点。我们去的时候,黄英自己和温涛已经COS好了,等肖帅在凳子上坐好后,黄英拿着化妆工具走来,我把肖帅的眼镜摘掉后,温涛都愣了,黄英吃惊了:“没想到你这么好看,你这个眼镜真是封印神器啊。你都这么好看了,要不,干脆COS那种中年大叔吧。”就故意扮丑的那种。肖帅看了看我一眼,:“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黄英给肖帅画了毛利小五郎。是挺像的,但我只要想到皮下是张绝美的脸,就反差感很大,忍不住想笑。黄英给我COS的是步美。他们要卧底,所以我便远远的走开一些,温涛COS的是基德,黄英则是工藤新一。来和他们拍照的人很多,毕竟COS的都是迷人的角色,和我们的却很少。这也好,肖帅不喜欢被围堵,而我很社恐。就出现奇特的一幕,毛利小五郎牵着步美的手,好像还挺恩爱的,他们说发现了邪门CP。肖帅有些不满:“脸上涂太多东西了,好难受。”他俯身在我耳边轻轻说:“最难受的是,不能和你亲亲。”我将他推开一些,眼睛瞪他,别忘了你的目的,抓偷车贼。
      我去别的小摊上买饰品,只听到停放电动车附近传来一声惨叫,有一群cos围了过去:“毛利小五郎抓住偷车贼了。”肖帅不晓得什么时候不见了,我过去的时候,秦队他们已经把两个哼哼叫疼的偷车贼塞警车上去了。
      我买了一些玩偶和钥匙扣后找到肖帅,他表示希望快点卸妆,他脸上闷得难受。然后黄英说,:“你是真的不适合卧底,只适合耍帅。”这就有点侮辱人了。肖帅没有再说话,但他全身冒着冷气,不再想和黄英他们沟通。回家前我们卸了妆,肖帅仰着头,望着车顶,看起来有点难过。我知道当卧底是他的梦想,为了家人和孩子,他放弃了。但今天这个话真的有点伤到他了。我摸着他的头说:“COS这种职业,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现在还是一个很小众的群体,以后可能会有更多的年轻人去玩这个。但是你不喜欢COS,不代表你不能成为合格的卧底。我相信你,如果有机会去做,你肯定能做好。在这个世界上本来就很难遇到志同道得的朋友,他们只算是同事,你不必把别人的话放心上。”
      肖帅转过头,露出一丝笑意:“你无论什么时候都相信我,这样很好。只要你相信我,这就够了。”他说今天抓偷车贼用的招式就是我教他的,虽然他们叫的很惨,但他没有伤到他们。
      其实体制内这种,上级看不起下级的事是常有的,虽然黄英他们也只是新进的,但比起肖帅还是很有优越感。于是,肖帅不再和他们处得太近,出外勤也不再出风头。俗话说得好,枪打出头鸟,树大招风。原本这几个新来的没来之前,队里氛围还挺好的,前辈很照顾实习生们,但有了这些新进的主力军后,实习生们倒显得多余了。于是肖帅只做队长安排的事情,其他的也不再帮忙了,更多的时候,他更愿意来我们鉴定中心这儿看书,一起刷题。
      就这样不温不火的过了几个月,很快就到了六月,这是实习的最后一个月。我们的书面条文复习也差不多了,等实习结束拿到报告书,返回一次学校参加毕业考试,就能正式参加工作,步入社会了。但在单位的选择上,我们还是犹豫了一下,虽然市局也好,但县城也不错。和家里人住得近一些,老妈也不用两头跑。
      我们一起买了车票准备返回学校参加毕业考试,把隽哥拜托给老妈照顾。反正也要不了几天。辽市那边的房子我们已经退租了,参加考试也要几天,于是我们在辽市订了高档酒店好好休息。明明才回去了一年,又感觉什么都变了。辽市的街道,很多地方都翻新了,以前好多老店子和老街都不见了。
      我们再酒店订了饭餐,吃好了就休息。休息前还在看书刷题。不免又想到了宮叶和舒澈,不知道他们两个现在如何了。
      我们考完试,感觉还不错,就到辽市的市集上逛逛。买了一些土特产打算给家里人寄过去。肖帅接到了电话,他为难的看了我一眼。我摇了摇手说没关系。像他们这种优秀的人才,学校临时指派任务也是可能的。于是,我把东西拿回酒店后,肖帅就销声匿迹了。直到成绩出来拿到毕业证书,也没能回来。电话是不可能找得到他的,肯定去执行什么秘密任务去了。没办法,老妈又打电话给我,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我就直接买车票回去了。
      也不知道他会去多少年月,什么时候能回来。于是我决定在他回来之前先去我们那边市的大学读研,先考证。
      隽哥像是见风就长一样,即使他爸不在,他也很快长大了。慢慢的会说很多字,会说句子,然后会自己摇摇摆摆走着去扔纸尿裤,会在睡觉之前问:“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听到他问,我会忍不住哭。我也想他,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回来。两个学这个专业的人像是突然从我们的生命中消失了一样,最终还是走上了那条最危险的路。我知道,那天黄英那句话真的伤到他了。他从学生时代就一直要实现的梦想,一直没有实现。在当时,他的心里难道没有一丝后悔吗?我想是有的。但他现在去做实现自己梦想的事情了,我们能做的只有等待,耐心的等待。
      在隽哥四岁的时候,我已经考上证进入了市局的法医鉴定中心工作,还是跟的张老师。张老师很高兴,望了一下我身后:“你老公没来送你?”我就突然没忍住泪流雨下。张老师微张着嘴,很快就明白了过来,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辛苦你了。”
      好在在鉴定中心工作还是比较安全的,原本是我自己一个人打车来回,突然有一天,市局就派了李寻每天来接送。于是,隽哥被他爷爷接到黄远镇去了。
      在这之后,进行了一次全国性的扫黄扫毒大清洗。人们只知道,抓了很多人,有毒贩有吸毒的,还有高官之类的。那些曾经去参加秘密任务的人们,也都回来了。好多都负了伤,但得了功勋。
      有一天,李寻转达了局长的话,肖帅要回来了,他被分配到市局当督察。我听到后并无惊喜之意,毕竟,是受了伤的,要不然也不会掉了这个大头。
      就在隽哥满五岁这年,肖帅真的回来了。
      那个曾经白净帅气的年轻学生,归来时已经是稍有成熟味道的科级的警督了。他还是像离开时那样向我笑着张开手,我慢慢的走过去,紧紧的拥抱他,眼睛就湿润了。他不在的时候真的好想他,好想他。习惯了一个人在你身边那些琐碎的关怀,突然不在的时候真的感到无比的心慌。每一个他不在的夜晚,身边又空又凉。
      虽然很想很想他,也原谅他的不告而别。但我心里......却有种说不出来的空寂。即使他回来了也没有被填满。
      拥抱过后,还是要去上班的。我擦干眼泪,就跟着张老师出外勤了。在出去的车上,老师问我,为什么不请假,可以请假的。两个人好好聊聊。我没有说话,有什么可聊的?都是些保密的任务,做什么要这么久,什么都无从问起,反而觉得寂寥可笑。
      回到家里,隽哥在他爷爷那里,没有接回来。家里空空荡荡的,我洗漱完,便自己随便煮了点吃的,口中的食物如同嚼蜡。原本要带孩子去的旅行,没有去。原本约好一起去露营的,也没有去。我很明白他们是属于国家的,但.......我心里的痛楚没有办法抒解和自我修复。我抱他的时候,只想哭。心底却没有一丝波澜。可能我是恨他的吧。恨他为了梦想抛弃了家,但又无可奈何只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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