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保守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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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抱歉
我有苦衷
我那次是为了……
“我……”季禾有些艰难地开口。
“晚上要不要留下来吃包子，这几天蓉姨在。”
许颂单方面结束了上一个话题。
季禾笑了，“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吗？”
许颂有点惊讶他还记得，“嗯，想吃吗？”
“好啊。”
课程正常进行，谁都没有再提刚才的小插曲
其实看见季禾陷入回忆开始组织语言，许颂就已经释然了。
季禾较自己年长，有自己的顾虑和社交，有做出任何选择的自由。
就算他真的对两人的友谊有所亏欠，许颂也不愿意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接受他的道歉。
全部都是小事，什么都不重要，只有季禾，只有面前人的感受是最重要的。
那自己想要的真的是一个未知的答案吗？许颂不得不承认：在刚刚，心疼季禾的同时自己也失去了听下去的勇气。
过去的早已经过去，争论对错没有任何意义。
而现在，自己是众人眼中王位的继承者，会拥有无边的权利。
到那时，可以用各种理由让季禾陪在自己身边，可以成为季禾身边的任何人。
任。何。人。
许颂又有些失神。
季禾的感受最重要……
让季禾陪在自己身边……
两个想法在头脑中乱窜，争不出个胜负。
所以现在要干吗？
……要勾引季禾，让他自愿陪在自己身边。
……
是这样吧。
没问题吧。
许颂看着正专心授课的季老师，有些心虚，但同时挺直了腰板儿。
今天自己穿了一件简单的黑色长袖，版型很好，显得人肩宽又挺拔。
“许颂，你在笑什么？”季禾放下笔，有些严肃地问。
天气渐凉，季禾在白衬衫外面套了个墨绿边的白色针织马甲，就这么干干净净地坐在那，盯着许颂。
“嗯？我……”
“别再走神了。”
“好……”
课程正常进行。
晚饭两个人留在房间吃的，小黄进来，大托盘上放着两个竹蒸笼。打开蒸笼，一共十个包子，个个白嫩热气腾腾。
“老规矩，赢的先选，十个包子里有一个特殊馅的，吃到特殊馅的必须都吃掉。”
“记得。”季禾也起了兴致。
你小时候吃到生姜馅龇牙咧嘴噎得满脸通红的样子也记得。
季禾向前微微探身：“那我先问吧。”
许颂挑眉伸手，做出一个“你请来，我不怕”的动作。
“我刚上课的时候提到的‘alpha控制信息素属于一种自虐’这种早期错误观念谁提出的？”
“……”
季禾笑眯眯地夹走一个包子，刚打开蒸笼的时候季禾就注意到它了，包子的底部隐隐透出汤汁，有着不同于其他包子的剔透酱色。
“到我了，”许颂清清嗓，好像要问出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世纪难题，慢动作起势结束后，他缓缓开口：“到目前为止，你在这吃过最好吃的一顿饭是哪顿？”
季禾真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停顿两秒才回答：“虾仁粥啊。”
答出来了，那我夹了？
夹吧夹吧。
游戏规定不能说谎，他果然还是最爱蓉姨。
季禾碗里已经有了两个包子，打算也问许颂一个送分题。
“那你目前吃过的最喜欢的一顿饭是什么？”
许颂罕见地沉默了一会儿。
“七岁那年的生日面。”
两人安静地对视。
季禾先打破这种奇怪又暧昧的氛围：“还记得是什么味道呐，都好久之前了。”
“是很久了。”许颂给自己夹了个包子，紧接着暗示性极强地问出自己的问题：
“今年过生日会有人给我煮面吗？”
……
“会有的。”季禾声音很轻语速很慢，却震得许颂心神颤动。
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呢。有点像刚看到金榜的新科状元，像得到神佛赐福的最忠诚的信徒，更像被主人从头摸到尾巴尖儿浑身颤栗的小狗。
许颂在这边荡漾着，另一边的季禾也没忘给自己夹一个看上去最松软的包子。
好好好。
这包子比他们小时候吃的大了不少，季禾怕自己吃不完5个，就先让许颂把剩下的选了，自己先吃碗里的。
蓉姨手艺一如既往的好，松软的包子皮，油润汁水里滚成一团的咸香牛肉馅。
“哎？”季禾惊喜地看向许颂：“豆沙馅的啊。”
季禾也没想到自己第二个就吃到了“雷”，咬破包子皮第一口没有尝到肉包的汤汁，准备迎接味蕾风暴的时候却尝到了一丝清甜。
竟然不是生姜或者苦瓜，季禾有种意外之喜。
对面的许颂有些得意地笑
“没想到吧。”
————
后续的课程也按计划进行着，几次检测教室的测试后，许颂信息素控制能力得到了极大的进步。还剩最后三个周期，季禾打算深入教许颂一些安抚信息素和压迫信息素的细节控制。
压迫信息素对高等级alpha来说易如反掌，只是站在那儿产生的威压就足够令低等级胆寒。但季禾没想到安抚信息素会这样困难。
明明之前许颂释放的安抚信息素很令人放松来着……
但这几回检测都显示由于缺乏耐心导致安抚信息素存在苦味。
这样细枝末节的地方确实影响日后生活。安抚信息素是AO相处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季禾打算再做一些功课，争取在课程结束前解决这个问题。
“生日宴准备得怎么样了？最近忙起来了吧。”不光信息素控制课程，许颂还有学校专业课程即将结课。能看出他最近状态不是很好，眼下也有了些青黑。
“是啊，”许颂把自己砸进沙发里。课程结束大半，两人最近的相处自然又放松。
“议院最近一直在开会，如果选我做王储的话应该就会在成人礼那天公布，这样的话还要上很多课。”
还有太多需要学习的地方了，如何去做一个合格的统治者，如何去成为真正的S级alpha。
许颂搓了把脸，疲惫地靠着沙发靠背：“我也不知道我想干嘛，但如果真的成为王储感觉也不会很开心。”
两个人都没说话。季禾从小就遇到了自己想要为之奉献一生的事业，其实并不能设身处地的理解许颂。一项沉重的镶金担子顺其自然地压在迷茫的男孩身上，季禾做不到完全的感同身受，但也绝不会轻视面前人的纠结，更不会狭隘地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指责批判。
他走过去，走到许颂面前，张开双臂。
许颂抬眼，看见季禾背光面向自己，表情看不真切，但炯炯有神的眼睛传达出的重视如有实质。
许颂缓慢地向前，抱住季禾。
画面逐渐重合。
六岁的许颂趴在阁楼的小床上偷偷流泪，季禾走进去，站在床尾轻声唤他。
小许颂安静了一会，坐起来，看见季禾的下一秒就瘪着嘴快速爬过去，跪坐在床上抱住季禾。
眼泪打湿了季禾肩膀的衣物，季禾的手在小许颂背后不断地安抚。
就像现在这样。
许颂的头埋在季禾胸前，两腿困住季禾的腿。季禾轻轻拍他的背。
与儿时不同的结实手臂环住季禾的腰，虚握着拳的指尖抓着一点季禾腰部空荡的衣服。
“季禾……”声音被衣物捂得很闷。
许颂仰起头，对上季禾的目光。
许颂的脸像被画家精心调过色；浓黑的眉发，黑白分明的眼睛，红润健康的嘴唇。
和儿时完全不同的感觉。
季禾真切地意识到差距，察觉出不妥，想推开许颂却没能成功。
甜蜜的奶糖味汹涌而出。
“许颂，你先放开我……”声音越来越小，季禾身体有轻微的摇晃，视线也有些模糊不清。
他看着许颂的脸，有即将得到亲吻的错觉。
季禾受到蛊惑一般弯下腰，慢慢向许颂靠近。却在只剩十几厘米的距离时转变方向，贴近了许颂的腺体。
深吸一口。
许颂没敢动，全身肉眼可见地迅速红透。他能感受到季禾呼出的热气喷洒在自己最敏感脆弱的部位，季禾的发尾似有若无地磨蹭到附近的皮肤。
这几秒钟过得异常漫长，两个人都僵住了，季禾有些震惊地看向许颂，移开时嘴唇不小心蹭过许颂的脸，给许颂留下一点存在感极强的湿润凉意。
“你故意的？”季禾语调冰凉，但脸上的红晕减小了这句话的杀伤力。
许颂刚才散发的是带着撩拨意味的安抚信息素，是爱侣间最常见的把戏。
这样高的浓度，实在不像是无意之举。
“你是omega，”许颂惊愕又笃定地说：“我闻到花香味了。”
许颂看着季禾，毫无心虚感地补充道：“是信息素的味道。”
季禾后退几步，拉开距离。他此刻无比后悔没有每节课前给自己打一针冷制液，无比后悔在许颂面前放松警惕。
但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挣扎半分钟，季禾走过去，轻轻捧起许颂的脸：“你会帮我保守这个秘密的，对不对。”
与此同时，阵阵朦胧的香雾从季禾的后颈散开，许颂真切地闻到了季禾信息素的味道——沾着露珠的橙花，带着微弱的雨后香，就这么飘飘忽忽地吹到了许颂脸上。
“你会帮我保守这个秘密的，对不对？”这句话如魔咒一般一遍遍在脑海中回响，许颂脸更红了，脑子发胀，好像陷入幻境。
季禾的信息素跟之前模拟测试里的任何一个都不一样，完全成熟饱满的omega香有着恰到好处的控制力。
“嗯……”许颂呆愣着发出颤抖的许诺：“我……会，会保密。”
季禾赞许地摸了摸许颂的脸。
……
许颂发热整整两天，醒来时甚至不记得季禾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最后的记忆停留在那句空灵又晕眩的“好孩子”的夸赞。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保守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