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可采莲》紫竹木匣

74、击西

　　一把剑抵着赵德严的脖颈，赵德严站起身来，夸奖道：“吕公子好手段，演技比我强多了。”
　　吕公子嘿嘿一笑，说：“冀王能放下身段，扮个女人，也着实让在下佩服。”
　　赵德严问：“吕公子是什么时候看出破绽的？”
　　吕公子答：“本也没那么快，我也确实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的，但你好端端地问我密室，一个普通黄花大闺女，哪知道密室这个词？”
　　赵德严心一凉，劝道：“吕公子收手吧，太子没想动吕家，只是为了……”
　　吕公子一剑砍伤他肩膀，血流下来，赵德严痛苦呻吟一声，接着说：“只是为了不让你们一错再错。”
　　吕公子却咬牙切齿地说：“太子算个屁，给的那点恩惠，我们吕家这么多人，各自能分到几毛钱？小恩小惠，就想让我们死心塌地地给他做牛做马？跟我那无用的娘一样，是个满嘴虚言的废物，都该死！”
　　赵德严看了看那个女人枯尸，寒心问：“你杀的她？你杀了你母亲？”
　　吕公子嘿嘿一笑，说：“不听话的女人，都该死，要不是我们男人，那些女人早饿死丢大街了，依附我们男人还敢反抗我们男人，都该死！”
　　赵德严气极：“你这疯子，你不是人，不配当男人，不配当儿子！”
　　吕公子阴森森地说：“知道这里为什么叫地府吗？因为它是阴曹呀，可不就是阴冤来的地方，女人都没一个好东西，哈哈哈……”
　　吕公子又听到密道中有脚步声，嘿嘿一笑说：“你也是男人，经常被女人揍是个什么滋味？要不要今天我帮你报仇？”
　　赵德严慌了，走进地府来的是李怀昔！
　　李怀昔看到赵德严肩膀手臂全是血，脖颈上还被吕公子的剑抵住，又慌又惊，眼泪止不住，要哇哇大哭。
　　赵德严连忙打住她：“快走！不要管我！”
　　李怀昔站着不动，泪眼看着吕公子，说：“你放了他，你不是喜欢美人吗？我跟他换。”
　　赵德严着急，怒斥：“你有病，快滚！”
　　吕公子嘿嘿一笑，说：“对，我喜欢美人，难不成你是？你把衣服脱了，我要验一下你是不是货真价值的美人。”
　　李怀昔利索脱了外衣，露出粉红小肚兜，摘了帽子，披开长发，用手摸脸，露出雪白皮肤，全程不带一丝犹豫。
　　赵德严大惊又慌又怕，眼泪漫上来，喊道：“李怀昔，你疯了，不准脱，不准脱……”
　　吕公子哈哈大笑，欢快无比，李怀昔说：“你看到了，我是美人，我要换他！”
　　吕公子不动，接着说：“继续脱！”
　　赵德严怒斥：“不准脱！”
　　吕公子一剑又砍了赵德严另一边肩膀，血又流了一地，赵德严站不稳，跪倒在地，但眼睛仍然死死盯着李怀昔，怒斥说：“不准脱，你若敢脱，我现在就死了去，做鬼也不放过你……”
　　李怀昔眼泪汪汪盯着赵德严，痛心窒息，眼泪流下来，定了定神，从裤筒中取出一把短刀，捅向自己肩膀，血随着白皙的手臂染了半边身子，流了一地。
　　李怀昔对吕公子浅浅一笑，说：“公子还有兴致吗？”
　　吕公子大怒，说道：“真晦气，贱女人都一个样，不识好歹！”
　　转又嘿嘿一笑对李怀昔说：“你听说你是个泼妇，厉害地很呢，你夫君前阵子的巴掌印是你扇的吧，一个女子，什么能力没有，一个钱也挣不着，上来就打男人，真是我们男人的奇职大辱，你自扇一百下，我今天要为你夫君报仇，只是我开心了，或许能留他一命。”
　　李怀昔立马自扇耳朵，啪啪作响，憋着泪，一声不吭。赵德严边痛哭边说：“不准扇，不准扇……”
　　扇完了，李怀昔两脸红肿，渗出血来，她平静说：“公子开心了吗？可以放了他吗？”
　　吕公子嘿嘿一笑，然后拉下脸来说：“不开心！”
　　赵德严苦笑，对李怀昔说：“李怀昔我们和离吧，你不是我王妃，我不是你夫君，你快滚，我一刻也不想看到你。”
　　“不要，我不要和离。”李怀昔气鼓鼓。
　　“你不是喜欢郑怀武吗？你去找他，不要来烦我。”
　　“我不要，我只要你！”
　　“滚啦，我不喜欢泼妇，我不爱你了，我厌了烦了倦了，你听不懂？”
　　李怀昔哭起来，伤心欲绝。
　　赵德严接着骂：“我不喜欢你，你总是胡闹又任性，胡搅蛮缠，脾气大，又懒又废物，总是打我骂我不尊重我怀疑我……”
　　李怀昔大颗泪珠落下来，哽咽着打断：“别说了，我听你的，我们和离，我滚！”
　　赵德苦笑一声，和离后，至少她不用当寡妇了，他反手撞了吕公子的剑，想发起反攻。
　　吕公子手快，一剑刺入他大腿，抽开又刺入他肚皮，赵德严双手握紧他的剑，血从剑身上滴落，他咽咽说道：“快走！”
　　李怀昔趁机上前踢开吕公子，与他扭打起来，但吕公子却一改之前，武艺高强，出手狠辣，李怀昔肩膀又受伤，很快败下阵来，被吕公子一脚踹翻到地，李怀昔爬过来扶住赵德严，把他抱进自己怀中，低声安慰：“我来了，阿严，不要怕……”
　　吕公子拿着剑，踉跄了下，嘿嘿一笑：“想死在一起？那我就成全你们……”
　　一刀砍下，李怀昔用后背挡住，狰狞了一下，背上血似流水一下哗哗落地，李怀昔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吕公子又要一剑劈下，这时密道中冲进来了一个人，是郑怀武，直接踢翻吕公子倒地，郑怀武赤目通红，凶神恶煞，夺了他的剑，下手利索，现场斩杀，血溅当场。
　　赵德严气息奄奄，模模糊糊看到郑怀武向他们跑过来，脱了外衣包住了李怀昔，打横抱起来，向外走去，他实在支撑不住，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