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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6 ...

  •   在推门进入另一家店以后,撒拉法在沉默的惊讶中张望店内的陈设。店外十分普通,墙上挂着玫瑰牌,撒拉法是因为这块雕刻玫瑰花的招牌才进店的,没想到店内的布置十分神秘,悬挂着深蓝的水钻星空纱。
      她忍不住拿起一块纱细看,也递给以沙北看一眼,安静的气氛中,突然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吓了她一跳。
      女人说:“欢迎光临我的占卜馆。”
      以沙北握住撒拉法的手腕,回头看向那个女人,撒拉法冷静了下来,也回了头。她不知占卜的是什么,所以问那个女人:“我只是好奇你会占卜些什么?”
      那女人回答:“只要你愿意,任何方面的占卜,我都可以完成。”打量了她与以沙北,接着问:“我猜,你们是来占卜爱情的运气或结果?”
      撒拉法偷偷看了一眼身边的以沙北,没有回答,那个女人就当他俩是默认了,微笑着领他俩到楼上的房间,让他俩并排坐在桌前。撒拉法好奇地看着她从墙角的柜子顶上捧起一颗水晶球。
      这颗水晶球刚放置在他俩桌前的一个骷髅头形状的支架上,球体的内部马上变成了深蓝的星空,无数星云和行星移动,当那个女人将双手放在球体的表面反复贴着它移动时,球内却又出现闪电的画面。这颗水晶球成功吸引了撒拉法,让她一直盯着看。
      以沙北回头看着她,并偷偷扯她的袖子,暗示她不要入迷。他知道这些占卜时常存在骗局,在客人不清醒的情况下诈骗钱财。现在他担心这颗水晶球如此神奇也许是因为暗藏了什么催眠术,使他不得不防备。
      撒拉法看了以沙北的眼睛一眼,偷偷握住了他的手,以沙北露出了浅浅的并且有点温暖的笑容。
      那个女人问:“能告诉我,你的星座吗?华裔小姐。”
      撒拉法愣了一下,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个女人也够坦诚:“你的口音,有一种东方的温柔气质,内敛而端庄,浪漫而古典。不瞒你说,我曾去过东方的大国,它像一条五爪巨龙,你有家人应该来自那里。”
      撒拉法没有回答。
      那个女人重复问:“该告诉我了,你的星座?”
      撒拉法回答:“天秤座。”
      那个女人接着微笑着望向以沙北:“先生你呢?”
      以沙北说:“双子座。”
      那个女人一边在水晶球的表面移动双手,一边说:“我经常听说,这两个星座的人很容易互相吸引,尤其当天秤座女生喜欢帅哥,双子座男生十分帅,他俩经常有一样的喜好,所以有很多话题可以聊,有时候双子座男生比较神秘,但天秤座女生的内心是非常柔软的,边说狠话边掉眼泪也是常有的事,所以千万不要太神秘,你们才能永远在一起。”
      以沙北只是微笑一瞬。
      那个女人又说:“不过,我的魔法水晶球告诉我,今年冬天或者明年春天以后,将有事情发生在你们当中的一人身上。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抱歉,我不能告密,只能你们自己多加留意。”
      撒拉法听了,握紧以沙北的手,以沙北感受到她的心情,就凑近她,贴着她的耳朵,低声提醒她:“别太相信她说的话,不管她说的那些事对与不对,你要是表现出很担心,或者十分赞同她,接下来也许就会要求付更多钱来求取消灾。”
      撒拉法只是握紧以沙北的手,不说话。
      在这家店逗留了半个小时,聆听了占卜和一些星座的奥秘,撒拉法决定要离开,起身拉扯了一下以沙北,但以沙北坐在那里不动,并且一直盯着那个女人的眼睛。她就奇怪地问以沙北:“怎么了?”
      以沙北没有回答,只安静地起身,跟随撒拉法下楼。
      结账只是一秒钟的事,那个女人打开店门,送他俩到门外。趁她还没有完全关门,以沙北干脆说出了想说的话:“去医院吧,也许你会失去眼睛,但至少能一直活下去。”
      女人偷偷吃惊,但只低头,不肯回答。
      撒拉法连忙问他:“到底怎么了?”
      以沙北到现在才肯告诉她:“她的虹膜已经感染了那个东西。”
      撒拉法极为吃惊,看着那个女人快要一分钟,接着她也劝说:“夫人……还是去医院吧,越早越好!它现在在你的虹膜,也许很快就会伤害你的脑神经!”
      女人叹气,然后摇头,把原因告诉他俩:“我的命比不上它带来的副作用更美妙,我能得到如此精准的占卜,全都要靠它!”
      以沙北此刻觉得她已经发疯,为了所谓的魔法,居然连自己的命也不想要了。魔法到底有多诱惑人心?让一个普通女人拼命想当女巫。
      撒拉法刚要表明自己的职业,但那个女人已经不想再听,用力关上了门,将他俩彻底冷落。撒拉法满脸可惜,以沙北不说话,拉住她,只带她离开这里。
      漫步在这条路上,以沙北忽然问:“那个东西,会先感染虹膜吗?”
      撒拉法回想着说:“还没见过这种情况,我见过的样本好像都是第一阶段,也就是表面的皮肤,第二阶段是在内脏的表面。”
      以沙北猜测:“虹膜这个部位像是特意选好的。”
      撒拉法有些难以置信:“你是说,她说故意感染的?用了注射的方法?”
      以沙北问她:“你知道黑暗的角落里存在黑市,其中就有神秘的巫师部落吗?也许他们发现了那个东西感染了虹膜以后,会让他们拥有什么神奇的能力?”
      撒拉法回答:“不知道……”
      以沙北啼笑皆非:“你的回答让我猝不及防啊……”
      撒拉法说:“研究项目那么忙,哪有太多时间关心这些无关的传言,你说的巫师也没有涉及医学领域。”
      以沙北再度问:“你随便猜一个地方吧?如果猜对呢?”
      撒拉法要求:“请我吃可丽饼和白桃乌龙茶。”
      以沙北看了看她,突然捏了一下她的双唇,看她像鸭子一样,眼里又是无辜的眼神,使他忍不住温柔地笑了笑。
      回到车站,去往某个站点,他俩不需要走太久,车站附近刚好就有这样的店,以沙北什么也没说,却亲自为他去买了可丽饼和白桃乌龙茶,撒拉法以为他去厕所了,在原地玩一台高大的游戏机,等待着他。
      当以沙北回来,她回头,看见他一只手拿着可丽饼,另一只手拿着白桃乌龙茶,可丽饼已经结霜,茶饮还在冒着热气。
      以沙北说:“快帮忙拿,我快要拿不住了。”
      撒拉法放弃了游戏机,伸手拿稳了可丽饼,以沙北空出来的手捂在茶饮的外壁,让他能够暖和手心。
      两人坐在休息区,座位在护栏的旁边,从这里可以看见往返飞驰的列车,他俩一起吃一个可丽饼,喝一杯白桃乌龙茶,以沙北特意为撒拉法留下最后一口。
      看着她捧杯子喝茶,以沙北提醒她:“已经满足你的要求了,那我的要求呢?”
      撒拉法回应:“猜那个地方啊?”
      以沙北用双手撑着下巴,表现出正在认真听她说话的样子。撒拉法其实也没有任何头绪,为了看起来不那么敷衍,思考了两分钟才告诉以沙北:“东洋?”
      以沙北移开双手,坐直了,回答:“东洋的岛国确实有黑市,甚至有秘密的活人内脏的交易,但与巫师没什么关系。”
      撒拉法再猜一个:“北非大陆,木乃伊?”
      以沙北说:“确实巫术比较厉害啊,但已经灭亡了一万年了。”
      撒拉法只能投降:“那我不知道了,总不能所有大陆都猜一遍。”
      以沙北终于肯说出答案:“美洲大陆,正确来说,是北美的西部和南美的中部和它的西北部,有许多巫师,他们对自然是非常敏锐的,因为那里的环境比较严酷。”
      撒拉法说:“南美大陆是迄今为止还在使用古老的传统机器人的地方吧?那里的机器人特别小,只能靠太阳板充电。”
      以沙北只说:“经济不太行,资金短缺也没有办法。”
      阳光突然被收走,天空开始变阴,然后雪花飘落了下来,飘到他俩的座位,以沙北回头,望出了护栏外。撒拉法戴着冬帽没被雪花冻到,可是以沙北什么也没戴,短卷发上的白点越来越多,撒拉法伸手帮他清除。
      雪越下越大,以沙北可惜地说:“我们暂时回不去了。”
      撒拉法低头,手里还捧着杯子,但杯子已经开始变冷了,表面开始被雪花粘住。他们不可以一直坐在这里,这样只会觉得更冷,以沙北明白这一点,所以他起身,将撒拉法拉扯起身,带她离开了休息区,在车站内闲逛。
      许多人被困在站内,机器人开始送来饮品,两杯递到他俩面前,以沙北摆摆手拒绝,张望了四周。被滞留的人数非常多,一旦雪停歇,列车重新发动,现场必然会拥挤,以沙北不想再等下去,他知道撒拉法最讨厌拥挤的车厢。
      他俩冒雪离开了车站,以沙北握紧撒拉法的手,在这个时代,古老的自行车依然被小城镇的人们使用,在没有能源供应的地方,仍有人类过着古老传统的生活。以沙北弄到了自行车,骑着它搭载撒拉法回去。
      撒拉法坐在他的前面,两人迎着风雪欢笑,车轮摇摇晃晃地滚动,沿着这条通往公寓的道路,这种新鲜事,他俩头一次经历。虽然它很浪漫,以沙北还是小心翼翼地控制车头,防止车滑人倒的事情发生。
      撒拉法回头,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嘴角,以沙北没有意料到,出神了一秒,急忙控制住摇晃的车头,没有翻车,他偷偷在心里万幸。
      撒拉法说:“我想去你那里,明天早上再回去。”
      以沙北没有犹豫,在一秒之内回答了她:“好啊。”
      黄昏以后,他们回到那座公寓,没多久,以沙北打开阳台门,进到阳台,在阳台护栏前接电话,声音传进客厅不太清楚,撒拉法也没有去理会,只是打开他的智能冰箱,找出了一些食材。
      在切好了几种蔬菜以后,她朝着阳台喊以沙北,问他要几分熟的牛排。以沙北刚结束那一通电话,轻快地来到厨房门口,扶着门框。
      在回答之前,他先问撒拉法:“你要几分的?”
      撒拉法说:“大概七分。”
      七分熟意味着这块牛排已经没有血水,即将煮熟,有一种烘烤一分钟的口感,撒拉法打算把它切成方糖块那样,然后加入酸奶和一些欧芹碎。
      以沙北乐意地说:“那就这样吧。”
      撒拉法在牛排上放了两条新鲜的迷迭香,这个香味,她很喜欢,尤其和玫瑰放在一起的混合香味。起锅,她用刀子切好,摆在盘子里,淋上酸奶,撒上欧芹碎和少许玫瑰花碎,迷迭香留下来作为点缀。
      沙拉是切成小块的无花果和几种蔬菜,撒上了少许白芝麻;面条有些辣,加了西兰花泥和细碎的火腿,烤大蒜的香味浓郁。
      两人共进晚餐,以沙北关掉了灯光,只点燃几支细长的烟花棒,摆在桌上,烟花棒的七彩光芒,以及它如同花朵的形状跳跃的样子,赋予了这次晚餐的浪漫氛围。撒拉法透过烟花棒的光芒,偷偷望向对面的以沙北,他低头吃饭的样子让她联想到玫瑰花园中的天使。
      她做的可口饭菜,以沙北十分爱吃,很快就吃完了,连一点残羹也没有剩下。擦完嘴角,以沙北见她还在吃,就用自己的勺子挖了一勺满满的,塞入她嘴里。
      撒拉法吃惊着,抬眼看着对面的男友。以沙北的微笑很温柔,劝她时的语调也是如此:“快点吃。”
      勺子抽回来,撒拉法的腮帮子胀鼓鼓的,以沙北强忍住笑,又挖了一勺,塞入她嘴里,等她勉强吃完了,还抽出一张餐巾纸为她轻轻擦嘴。撒拉法起身,收拾餐具,带回厨房清洗,以沙北和她一起洗;撒拉法在洗最后一个盘子,以沙北已经洗好了,把双手洗干净并干燥后,回客厅的前一秒,轻轻戳了她的脸颊,惩罚她洗得慢。
      阳台外的城市夜景美丽,灯光像星辰一样璀璨,他们两人靠着护栏,欣赏夜空和眼前的夜景。
      撒拉法忽然说:“好想到大气层外看看真实的星星和月亮啊。”
      以沙北回头,微笑着说:“比你巨大至少十万倍。”
      撒拉法伏在自己的胳膊,回答:“我才不要靠近它们,那么远……”
      以沙北提醒她:“不是说有巨大天体恐惧症吗?”
      撒拉法朝他嘟嘴了一次,倔着说:“月球不一样嘛。”
      以沙北笑着说:“它的体积比地球还小,木星那个体积够你害怕的了。”
      撒拉法沉默了,三分钟了也没搭理身旁的男友。以沙北凑近她,特意问她:“突然不说话,不会是在心里偷偷说我什么吧?”
      撒拉法朝他吐舌头,这样敷衍他。
      其实在那一天,以沙北刚返回西伯利亚,刚回到设计局提交出差报告,局长见他表现优秀,决定给他一次自主意愿的机会。任何关于工作的意愿,他都可以通过这样的机会实现。他安静地看着撒拉法,打算利用它为她做点什么。
      当夜,撒拉法的衣服被送入了干洗系统,只能借以沙北的一件白衬衫穿在身上,它长到了她的膝盖,同时又十分宽大,撒拉法看起来更小只了,但她并不在乎。
      她抱着以沙北的绒毛玩偶熊,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和以沙北一起看电视剧,以沙北一声不吭地歪头,贴着她的耳朵。
      电视剧看到一半,以沙北把嘴贴着她的耳朵,低声问她:“你在身上喷了什么?这个香味……”
      撒拉法回答:“同事送给我的香水,她买了以后又看上别的了,这个香味我挺喜欢的就留下来了。”
      以沙北猜测:“玫瑰花?但好像又不像?”
      撒拉法告诉他答案:“加了无花果、桂花、还有琥珀香了吧。”
      以沙北忽然讨要:“给我身上来一点。”
      撒拉法愣愣看着他好几秒,困惑地问:“可是这个是女香啊,你用这个会不会有点……”
      “娘娘腔”这个词语,她憋了回去。
      以沙北说:“会吗?你要是舍不得喷在我身上,这样也行。”
      撒拉法看着他握住她的手,用脸颊蹭她的手背,想要把香水味蹭到身上,看得直发愣,两分钟以后才问他:“以沙北,你不会是动情了吧?”
      以沙北抱住她,脸颊贴着她的脸颊,她的双手环过他的后腰,明显能感觉到他的体温已经悄悄升了一度。她确信,他的确是动情了,但不一定是因为这款香水的味道。
      轻揉他又卷又短的金发,撒拉法轻轻吻了他的眼尾,他搂住撒拉法的腰,带她慢慢躺下。撒拉法扶住他的后颈,与他连绵接吻,不知不觉地过了半个小时。
      以沙北忍着,慢慢解开她的钮扣,撒拉法觉得痒,微微皱眉,头也微微侧过一旁,平静了几秒,以沙北温柔地收回手指,低头解开自己的裤子钮扣和拉链,然后抱起已经变得柔软无力的撒拉法。
      他抱紧她,撒拉法紧紧搂住他的后颈,体温上升,闻着他的荷尔蒙气息,两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混着电视的声音,以沙北再度与她绵绵接吻,才将她放下来,让她扶好柜子,撒拉法后仰脖子,靠在他的肩膀,以沙北低头,贴着她的头,那一阵极为强烈的感觉使他的大脑陷入一片空白。
      彻底结束了,以沙北替她扣上钮扣,然后抱起她,送进了卧室,让她先休息。一分钟后,撒拉法在卧室里听不到电视的声音了,客厅里开始安静,又过了十五分钟,客厅的灯也熄灭了,以沙北回到了卧室,穿着睡衣,躺在她的身旁。
      她立刻侧着身,贴紧以沙北,搂紧他,慢慢地闭眼。
      夜无声无息地离去,世间万物慢慢迎来新的光明,以沙北最早醒来,在卫生间对着镜子仔细地刮胡渣,然后打开水龙头洗脸。当他回到客厅,桌上突然出现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特地走过去看,那是他的杯子,杯里的水还剩下两口,旁边有一盒药,圆形的塑料片已经被人取出来了,放在药盒旁边,塑料片上只有一片药剂,而药剂已经不见了。
      他拿起药盒,仔细看上面的文字,是紧急避孕药——左炔诺孕酮,他猜测撒拉法刚才起床了并服用了这片药剂。
      在走到卧室门口以后,他望进了卧室,撒拉法仍然睡在他的床上,姿势已经变了,侧着身体,怎么也不愿意起床。也许是撒拉法怕自己会忘记,才匆忙起来服下这片药剂,昨晚他们太突然了,连保护措施也没有做,万幸撒拉法随身带着这盒药。
      温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客厅,首都今晨是个好天气,他和她在车站分离,回去上班,像往常一样忙碌,有几架飞艇偶然从列车上空快速飞过,不同于往常,但人们也没有在意。
      直到下班的黄昏,以沙北坐在回家的列车上,回复撒拉法发来的消息,旁边有两个女孩子在小声谈论,其中的关键字让他好奇,他特地从耳朵摘下一只无线的耳机,细听她们说话的声音,但只听见她们说海洋馆出事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chapter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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