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他忘不掉》茉攸

30、黑热搜

　　《低糖动员》圆满结束，就在昨晚央视正式播出综艺第一期也就是棠歌做香菜佳丽的那期。
　　估计是内容属实新颖独特，这期关于她这一部分制作的时间段播放量明显最高。
　　训练营也因此吸引了真正的自然流量，就在今天早上，歌靓就迎接了两个新客户。

　　因为昨天一整天雕刻费尽精力，棠歌给书靓放了一天假，今早的招新工作是她亲自接手的。

　　“小棠教练啊，昨天晚上的综艺我都看了，”坐在棠歌身边，云与杉慢悠悠地开口表达观后感，“你和我外孙真是般配呢。”
　　“嗯。”忙着手里整理新客户资料的活，棠歌随口答。

　　她清楚地记得今天云与杉并没有训练课程，那还不辞辛苦大老远跑来找她，只能有一个意图，帮她外孙说话的。
　　果不其然，没等一分钟，云与杉就又找起话题。

　　“我听媛媛说，小舟最近在忙他们公司海外扩张的事情，”云与杉停顿片刻，讲话头引到棠歌身上，“小棠教练，你听说了吗？”
　　继续整理着新客户的信息，棠歌默不作声，寻思着矛盾与老人家无关，她又耐心答，“云婆婆，我最近和沈培舟没联系。”

　　“你俩怎么了？”云与杉顺水推舟。
　　棠歌直截了当答，“闹矛盾了。”

　　“是什么矛盾呢？”云与杉蹙起眉头，眼眸里充斥着急切，“可不可以解决呀，我让小舟给你打电话，你们聊聊吧。”
　　棠歌打字的手顿住。

　　她不擅长拒绝长辈，还是平时里对她很好的长辈，可现在她又不愿意去面对正所谓的矛盾。
　　说起来也不算是矛盾，只算是她至今也没有办法解开的心结。
　　当初破产带来的伤害太大，大到只要和这有一丁点相关，她都想完全逃避。

　　“棠教练。”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是之前在食堂讨论被棠歌听见的学员，在沁堂大酒店干后勤打杂的。
　　今天他调休，把训练时间安排在了早上。

　　“就你一个人吗？”棠歌起身，和云与杉打声招呼躲不掉矛盾的话题后走到学员面前，“上回和你拼桌的同事们没来？”
　　“不是，”学员否认，随后又说，“不止他们来了，属于沁堂旗下的员工都来了。”
　　“？！”棠歌惊了。

　　歌靓一直秉持随叫随到的原则，只要学员有空来训练就有课程给她上。
　　敢这么提这些条件，主要是棠歌和书靓认为即便有人临时来上课，也不会超过一百个人。
　　平常百人大班也很少有满员的情况。

　　结果今天早上，歌靓出现了创建以来第一次百人班满员盛况，还多出两个学员。

　　棠歌忍不住拍下照片发给在家休息的书靓，让她感受下歌靓此刻的状况。
　　收起手机后，又恢复平常，“今天上午的课，并不是我教，由负责流行舞的阮教练代课。”

　　话落，她转身，努唇。
　　庆幸自己不被某人的员工包围，否则她不确定自己会被员工的甜言蜜语迷惑，然后原谅了他。

　　回到办公室，棠歌准备规划两位新客户的课程安排，云与杉还坐在远处等着她。

　　“小棠教练呀，你不要不开心嘛。”云与杉想要找回原来的话题。
　　棠歌干脆就将办公座的椅子拉出来，对向她，“我没有不开心呀云婆婆。”说着，她伸手靠近桌子中心的果盘，抓起一把瓜子递出来。

　　象征性地拿起一颗瓜子放在唇边，云与杉重又起头，“小棠教练没有不开心，那和小舟的矛盾是解决了吗？”
　　“还没有。”棠歌又拿起果盘里的橘子，递给云与杉。

　　“外婆不吃，小棠教练别想堵住我的嘴。”
　　棠歌给人递食物的动作停止。

　　“主要原因其实是我，”棠歌率先揽责，将矛头从沈培舟身上撇清，“我没办法正视之前的受到的伤害，有恃宠而骄，去指责本就没错的他不来安慰我，是我的问题。”
　　“傻孩子，怎么会呢？”云与杉将水果橘子摆近棠歌面前。

　　棠家的事情她昨晚听外孙说过，大概是被小人陷害，家族破产。
　　“如此大的打击你一个小年轻承受不住，不愿意面对不是很正常嘛，”云与杉眼神犀利起来，“错误不在你呀，是那对父女的问题。”

　　棠歌笑了笑，刘海被窗口吹来的风吹动，她叹了口气，“但好像有问题的人并没有得到惩罚。”
　　“谁说的？！”云与杉愠怒地拍了下桌子，急性子让她差点把外孙的计划说出来。

　　“怎么了？”棠歌并不知情。
　　云与杉迟疑地咳了一嗓，“没事，外婆就是替你打抱不平而已。”
　　“嗯。”

　　两人在办公室又闲谈了一会儿，在云与杉的开导下，棠歌心结慢慢疏解开来，时不时还因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观点而笑出几声。

　　“好啦，云婆婆，我得工作了。”棠歌嘴角还残留笑意，起身却要送云与杉离开。
　　“再聊一会儿嘛，又不着急。”云与杉坐在椅子上不动弹。

　　“棠教练。”两人僵持着，办公室门口响起喊叫声，是给百人大班代课的流行舞教练，阮沛欣。
　　单手扶着办公室的门把手，她大口喘着气。

　　“怎么了，是太累了么？”棠歌径直走到阮沛欣身前，认识到现在她还没看她这么累过。
　　“不然你先歇会儿，我来代课吧。”棠歌提议。

　　“不是的，是你。”阮沛欣摆手，捂住自己有些岔气的上腹，她纠正，“网上在传你的黑料，说你不好呢。”
　　“！”棠歌始料未及。

　　她试图摸口袋翻找手机去看黑料的内容，却发现手机不在身边。
　　“等一下，我手机找不到了，我先——”棠歌转头，向她有可能把手机丢下的地方走。
　　阮沛欣捉住她的胳膊，“先拿我的看吧，这事闹的挺大的。”

　　棠歌有些讶异，她直觉自己被黑的源头来自于《低糖动员》，可作为一个素人，她不应该被摸黑啊，难道说自己被某些资本看中，成为了他们玩弄的一环？

　　心里还惦记着自己宣传控糖的初衷，棠歌拿起阮沛欣的手机点开微博。

　　黑热搜弹出的瞬间，她识别出来了黑料的性质。
　　是《低糖动员》引发的，还好巧不巧被她说中了“资本玩弄论”，只是这个资本是谁不好，非得是那个让她心情阴沉的那个——

　　“爆：低糖动员素人嘉宾耍大牌，冲顾氏千金甩脸！”

　　冷漠地点开这个热搜词条，棠歌垂眼注视着内容。
　　位于第一的微博账号内容大致写的是，素人，也就是她自己，耍大牌，不尊重顾氏千金，此前还和视后闹矛盾，看来想红想疯了。
　　……

　　“现在要怎么办？”阮沛欣把手机往下翻，找到一篇帖子给棠歌看，“已经有人开始攻击训练营了，这必须要公关了。”
　　棠歌沉默。

　　创业以来，歌靓只考虑到训练教练，食堂厨师，还有招新，另外加一个会计，公关方面真的没有顾及到。
　　主要原因也是棠歌觉得训练营不可能有用到公关部门的时候。

　　“不然我先把靓姐叫过来吧，”阮沛欣有点紧张，握手机的手都发抖。
　　“算了，靓靓她昨天太累了，不麻烦她。”棠歌单方面拒绝。
　　“那怎么办呢？”阮沛欣慌了。

　　“阮教练，棠教练，不要担心那些舆论，”说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被叫的两人齐齐看向声源，百人班的一个男学员站在办公室门口。
　　他点头示意着两名教练，又和坐在办公桌边的云与杉打完招呼，径直走进室内。

　　“我是沁堂公关部的工作人员，我打包票歌靓这回安然无事，而且棠教练的舆论会逆风翻盘。”他自信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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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这方面战胜经验？”阮沛欣试图从男学员脸上看出屡战屡胜的英姿，男学员却突地示弱。

　　“当然不是我战胜了，是我们老板。”他承认。
　　棠歌终于有反应，“沈培舟么？”她反问。

　　“对的，”看了眼手表，男学员开始说倒计时，“大概还有三分钟。”
　　“三分钟什么？”阮沛欣没听懂意思。
　　“要么阮教练你去训练室看看？”男学员偏身给人让道，“棠教练和云老夫人也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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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人班的训练室嘈杂不断，阮沛欣打开训练室的门后所有的人又鸦雀无声，只是静静地将视线对准训练室落地窗对面的白墙。
　　棠歌扶着云与杉来到门口，就看见不知何时架起的投影仪，投射到白墙的画面是刚才阮沛欣给她看的微博界面。

　　抱着期待地走进训练房，她瞟了眼白墙的内容。
　　没有什么公关通告，上面的内容还停留在最初的“甩脸”黑料上。

　　“公关在哪儿呢？”棠歌看向男学员。
　　男学员指了指不远处操控投影仪的技术人员，“马上了。”
　　棠歌偏头看向那个技术人员，心底开始不耐。

　　她总觉得靠不住，云与杉抚上了她的手背，“孩子，再等一下，还有半分钟就好了。”
　　“……嗯，云婆婆。”棠歌还是决定等一等。

　　整个训练室静的出奇，百来个人都沉默着站着，只有白墙最上端的钟表嘀嗒报时，代表着时间的流逝。
　　终于，当钟表指针点到十二时，微博的界面变了。

　　原先热搜的词条并没有变化，但在此之前又蹦出一个新词条，显示“爆”。
　　内容是“顾氏破产，顾家父女联手坑害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