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邪魅一笑[快穿]》初云雪

5、血族长老×血猎会长（五）

　　柯维斯本来就没想活着回去。

　　他以为自己会成功猎杀高阶血族，或者是被血族杀死，总之，不是现在这个境地——他跪在地上，被血族用高跟鞋踩着大腿，喉咙被血族纤细的手指掐住。

　　柯维斯透过那层朦胧的白纱去看血族的脸，她长得很美，冷淡中带着一丝难掩的锋芒。

　　由于琉璃一向深居简出，也并不暴虐，不会主动袭击人类，柯维斯在前辈们的资料中没有看到过关于她的情报，他只能从刚才的交手中判断这名叫做琉璃的血族实力非常强，而且在血族中的地位很高。

　　他并不知道德古拉的订婚对象是谁，当狼人找到他的时候，带来了月圆之夜袭击血族的计划，狼人的目的是找血族复仇，猎人公会的目的是解救无辜的人类，于是他欣然同意。

　　“说话。”楚琉璃脚下用力，人类的膝盖被水晶碎片扎破，那股诱人的蛋黄酥味道弥漫开来。

　　“你最好照实说，因为我有一万种方式折磨你。”楚琉璃弯下腰，高大的猎人即使跪在地上，也并不显得矮小，楚琉璃贴近了他的脸，感受着他的呼吸和脉搏，两人的鼻尖只隔了一层白纱。

　　楚琉璃只是吓吓他，她只要走个程序形式就好，她甚至特意避开了人类身上的伤口。

　　柯维斯和楚琉璃近距离对视着，和那双红宝石一样的双眼对视时，仿佛掉入了滚烫的岩浆，他鬼使神差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你记好了……我的名字是，柯维斯。”

　　“嗯哼。”楚琉璃放开了掐着他喉咙的手，“非常一般的名字。”

　　她环顾这一地狼藉，感觉很是头疼，不过好处就是德古拉暂时不会再来烦她了，他要忙的事情有太多，订婚结婚的事情还要往后拖一拖。

　　“艾薇拉？”楚琉璃呼唤自己的管家，幸运的是，艾薇拉并未受伤，交战的时候她化作蝙蝠躲在了楼上的小房间里，幸免于难。

　　这座城堡的仆人已经死伤过半，人手不足，楚琉璃的目光移到了柯维斯身上。

　　这人高马大的猎人，一看就有一把子力气……不如就地取材，就让他帮忙打扫好了。

　　“你，留下帮忙打扫吧。”楚琉璃说，“没事别来烦我……”

　　她直接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把大门关的严严实实。

　　蝙蝠艾薇拉飞到了柯维斯面前，砰地一声又变回了那个和蔼可亲的管家：“柯维斯先生，请多指教了。”

　　艾薇拉双手合十：“请跟我来吧，要打扫的话，还请换上琉璃女爵统一过的仆人制服，否则您偷偷不见了的话，我会有麻烦的。”

　　“等等……”柯维斯仰头看向二楼：“她就那样不管我了？”

　　“您是说您想去地牢吗？”艾薇拉微笑，“也可以，但要等打扫结束之后。”

　　“不。”柯维斯马上拒绝了，“我并不想去那种地方。”

　　当拿着清洁工具真的进行劳作时，连柯维斯自己都不能理解他为何要留下来，也许是骑士精神让他将契约看得很重要，自己已经被那个叫琉璃的血族俘虏了，就要听从对方的安排。

　　他低头看看身上的男仆装扮，感觉十分陌生。

　　他从小也是在田野间长大，被上一任血猎会长培养后才掌握了战斗和学识，他对虚无缥缈的神明并无感觉，但对杀害了村子里血族恨之入骨。

　　这个琉璃……和其他贪婪残暴又奢靡的血族并不相同，如果说血族这个族群都是因犯下大罪而被神明抛弃，他们的本性就卑劣又残忍，那琉璃简直不像一个血族。

　　她身上那种感觉……柯维斯只在教廷的修女身上感受过。

　　干净的，没有沦为欲望努力的灵魂……

　　他想的出神，没发觉自己后半夜都在劳作，一直到太阳高升后，他才将尸体和垃圾都处理完。

　　城堡的玻璃彩窗和装饰全都被打碎，整座玫瑰园也都被糟蹋的不成样子了，昨晚艾薇拉示意柯维斯将尸体都填埋在玫瑰花园下之后就去休息了，现在只剩下柯维斯一个人对着零落的玫瑰们发呆。

　　花瓣都散落了一地，枝叶也被狼人无情地踩碎，柯维斯一眼就看到了整座花园里唯一一朵现在还在盛开的玫瑰，它在昨夜的骚乱中幸存了下来，并且饱饮不知哪个种族的血液，开得正艳丽。

　　以生物血肉为养分，吮吸着死者遗骸生长起来的花朵，即使如此美丽，也带着尖锐的刺，以及无可逃脱的邪恶之罪。

　　柯维斯停下手中的活儿，在日光下欣赏了一会儿那朵独自开放的玫瑰，然后一铲子就把那一丛灌木连根铲起。

　　玫瑰花瓣散落在他的脚边，他将尸体丢进坑里，用铲子填平了整座花园。

　　旧的花开得再好，也同样要零落成泥碾作尘，成为下一批花朵的养分，至少在它死去前，曾经有人用力将它的美丽看在眼里，留在心里。

　　楚琉璃吃晚饭的时候看到已经翻土平整的花园，感觉心情好了很多，再等几天仆人们种下新的种子后，明年就会再次长成一片郁郁葱葱的玫瑰园了。

　　就是漏风的城堡和被毁掉的宴会厅看起来黑漆漆光秃秃的……暂时失去了绝大部分的附加功能，只能勉强让这里的血族们栖身。

　　楚琉璃现在站在窗前就能看清楚柯维斯劳作的身影了。

　　她倚着栏杆瞧他，柯维斯好像感受到她的视线似的，抬头向上看，看到了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好像散发着无穷恶意。

　　“上来。”血族理所应当地使唤忙活了一整天没有休息的人类，柯维斯现在可不算体面，身上脏兮兮乱哄哄的，白手套也被泥土和死尸的血液给弄脏了。

　　小蝙蝠们勤勤恳恳地拖着抹布将城堡里面擦得一尘不染，这里最脏，和这里最格格不入的，就是柯维斯。

　　“你要请我吃晚饭了吗？”柯维斯想活跃气氛，试着引起话题。

　　“是我要吃晚饭了。”楚琉璃对着他，勾起一个狰狞的，暴露犬齿的笑容。

　　毫无疑问，人家要吃晚饭了，但食材是自己。

　　柯维斯第一时间去摸自己的火铳，楚琉璃咣当一声将他的火铳按在了桌子上，沉甸甸的金属武器很有质感：“在找这个？”

　　“还给我。”柯维斯伸手想拿，被楚琉璃躲开了。

　　“这个，和你，都是我的战利品。”楚琉璃十分得意，“由于你们把我的血仆都放跑了，那就只能你自己来当我的新血仆了，好在我对味道和口感并不挑剔，如果是其他血族抓到你，一定会把你丢到最臭老鼠最多的地牢去吃苦。”

　　柯维斯深吸一口气，长长地吐出，他冷静下来：“好吧，我是说……你打算怎么吃我？”

　　“吃你？”楚琉璃的脸僵硬不能动，微微张嘴发出了一阵急促的笑声，听上去像什么夜游的女巫似的。

　　“我好像没说过关于我要吃你的任何一个字。”楚琉璃敲敲金碟，“我只是说我要吃饭了。”

　　柯维斯感到一阵窘迫，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他一向不擅长交际，但琉璃也不是正常的血族啊！

　　“我想吃蛋黄酥。”楚琉璃最后对柯维斯说，“我知道你不会做，但如果你能会做就好了——我可以给你配方和食材。”

　　“血族能吃这些？”柯维斯疑惑，这名字，明明就是人类的食物吧？血族吃了又没营养，要这个做什么。

　　“试试不就知道了。”楚琉璃也正想验证呢。

　　她挥挥手，几只蝙蝠端着好几个肉眼可见十分之重的餐盘，摇摇晃晃地飞了过来，楚琉璃闲来无事，亲手给柯维斯布菜，她以前一直都喜欢看小猫小狗的吃播，现在有个投喂大狗的机会，她不想放弃。

　　柯维斯累了一整天，饥肠辘辘的青年人食量惊人，等他吃完抬头找餐巾时，一屋子的血族都眨巴着眼睛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