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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厕所笑话 ...

  •   B老师。30岁,在学校工作经历7年。班主任。已婚。
      B老师大学毕业就进学校工作了。工作认真,专心教学。
      B老师早上签到打卡后吃了个早饭,感觉肚子不是很舒服。可是看了看时间,马上就要去上早自习了。
      B老师也只好先忍着。
      早自习的时候,B老师一边捂着肚子一边组织学生读语文课文。B老师看了看教室前面和后面两个明晃晃的摄像头,努力的把腰杆子往直里挺了挺。
      学校最开始安装这两个摄像头的初衷是,为了一些时候的一些大型考试,学校的教室需要被用作考场,于是学校应教委要求,火速安装了摄像头,可以让学校符合考场的要求,以此来实时查看考生的状态以及及时掌握考场的情况。
      再后来,教室的这两个摄像头就大有用处了。它们被用来当作监视老师和学生的武器。哪个教师上课教态不好,扣钱。哪个教师上课的时候坐板凳上了,扣钱。哪个教师上早自习没有按时到位,扣钱。哪个教师提前一分钟下课,扣钱……
      以及哪个班的学生上课睡觉了?有几个人睡觉?是哪几节课?哪个老师是班主任?是哪个老师的课堂?扣钱。
      B老师一想到这些密密麻麻的扣钱条例,只能用手揉了揉咕噜噜响的肚子,使劲的调整着自己的仪态。努力的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让想上厕所这件事尽量变成不想。
      早自习下课铃声打响的第一时间,B老师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了厕所。
      B老师想到,那么多同行都有肾结石,肾病综合征……这不是没有原因的,大家上课的时候又不能像学生一样,想上厕所和老师说一声,就能去厕所解放自己。就算再十万火急,也得忍着,憋着,长此以往,哪个的肾脏受得了?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就在B老师还在享受清理肚子的快乐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郝主任。”
      “你来学校了没有啊?”对面的郝主任亲切的问道。
      “在学校呀,怎么了?”B老师一头雾水。
      “那我看你下节没课啊,你不在办公室啊?”郝主任说。
      “我在厕所啊……”
      “查考勤哦,你赶紧上来签字呀!”郝主任提醒着。
      “可是我在上厕所啊,等一会行不行啊?”B老师问道。
      “早自习都下了5分钟了,厕所还没上完?尽快啊,尽快,我还要去下一个办公室查人。”郝主任那边已经开始催促了。
      B老师有些无奈,自己都30岁的人了,上个厕所单位领导还像催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催促自己。况且上班打卡签到,下班打卡签到,这都还不够,还提防着老师,生怕谁中途又跑了出去。拉个屎在学校都没法拉干净,真是服了。
      想到这里,B老师火气噌的就上来了,他有些气愤的和郝主任说:“郝主任,我在拉屎啊,怎么办?屎拉一半吗?”
      郝主任听完,缓缓的说:“那你尽快,一会上完厕所过来找我。”
      郝主任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学校在这方面确实存在担忧,有些老师就住在学校附近,走路过来也就10分钟,所以学校生怕老师们是为了应付考勤,所以才撒谎说自己是在上厕所。
      B老师挂了电话,侧着身子从裤兜里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支,点上火,深深的吸了一口。
      他心想,自己本来就是班主任,班主任早上专门派了一支纠察组查班主任是否到岗,那些纠察组的人除了每天早自习的时候在楼道里晃悠外,还会站在监控室里查看哪个教室的班主任老师没有到位。这都里里外外查了一遍了,还要让这些二级班子的主任到办公室搞突击检查。
      真是让人憋屈的慌。这些主任不是说每天都很忙吗?忙的连课都不允许多上一节,忙的连班主任都不能当,这么忙每天跑楼道的时间倒是充分。
      B老师哼哧了两声,一支烟抽完刚好肚子也清空了,他提上裤子洗了把手,回办公室找郝主任去了。
      结果郝主任已经去了其他办公室,B老师给郝主任打电话。
      “喂,郝主任,我上完厕所了,在哪里签到?”B老师的语气里明显有些不满。
      “四楼最右侧办公室,我这会在这。”
      “好,稍等。”B老师挂了电话,向四楼走去。
      他桌子上还放着三沓作业,都还没时间批改,那里有一沓是学生今早刚抱过来的,还有两沓是昨天的作业,他昨天满课,晚上还有晚自习,根本就没时间批改作业,今天好不容易有两节课的时间,还要应付这奇奇怪怪的考勤,不,准确来说这不就是多此一举。
      “郝主任,在哪签?”B老师推门进去后问郝主任。
      彼时的郝主任正拿着小本本一个办公桌一个人的核查人来齐了没有,那些有课的老师郝主任早就把他们的课表调出来了,按照课表上显示的,郝主任在有课的教师名字后一个一个的画圈。剩下那些打勾的,就是来上班了,但暂时没课的老师,如果谁的名字后面那一栏被画了×,那就惨了,那就是矿工或者迟到的标志,不仅要被大会批评,还要扣钱,扣分。
      郝主任抬头看了一眼B老师,然后不紧不慢的说,“来了,没事,我已经给你画了,你去上厕所了嘛!”
      B老师一脸无语的问:“不是说要签字吗?”
      郝主任说:“嗯,主要看你人在不在。你不是说在上厕所吗?我就给你画了。”
      B老师没说什么,就是觉得,感觉自己像被耍了的猴一样。既然你都画了,那为什么还要让自己喘着粗气爬上四楼?真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B老师悻悻的走回了办公室,他一边批作业一边难受。
      “郝主任刚才在办公室找你来着,他们在查考勤。”上完课回来的同事提醒着B老师。
      B老师苦涩的笑笑,“去厕所了,给他说了的。”B老师一句话带过,至于郝主任打电话以及他呼哧呼哧爬上四楼找到郝主任,领导只为验证他来学校上班了没有这些细节,B老师绝口不提。
      他不是不愿意提,而是觉得这要说出去,感觉像个笑话。
      可是这个笑话,又真真切切发生在了自己身上。自己想来都觉得可笑的事情,说给别人,岂不是沦为笑柄。
      学校应该不觉得好笑,制度应该不觉得好笑。如果好笑的话,也不会让这么有趣的事情在这片传教授业解惑的土地上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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