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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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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魏清远醒得早,昨夜一夜无梦反倒弄得他有些不适应。
他一早醒了,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又将萧景安搂到了怀里,这事好像有一就有二,现下这么搂着他也没觉着变扭,反倒觉得怀里的人看着冰冷刺骨,实际抱起来软绵绵的,手感好极了。
对此,系统十分欣慰,它昨天被魏清远折腾恨了,好不容易恢复的那点能量都告急了,现在口不能言,只能昏昏欲睡。
抱了一会,瞧怀里人还没有苏醒的征兆,魏清远先下床了。
肖公公是个精明的公公,昨日才瞧见魏清远,今天寝殿里就多了一套换洗的衣物,魏清远终于能脱掉他那一身青色长衫。
先前是灵体状态不觉着,如今有了实体才猛然发觉这个冬日冷的可怕。
魏清远裹紧了冬衣,又蹑手蹑脚地将萧景安裹紧了。
肖公公端着早饭进来,瞧见的便是这一幕。
听见动静,魏清远还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萧景安难得睡个好觉,也就这几日,以往他都是枯坐到天明,直到宫人们鱼贯而入一通伺候,又同无事人一样去上早朝。
肖公公见状也放轻了脚步。
魏清远接过他手里的吃食,问道:“今日朝会开吗?”
肖公公摇头:“今岁开始,陛下便将朝会改为五日一次了。”
魏清远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见状肖公公也知道自己留在这是多余的,他抬脚欲走,不知想到什么又退回来:“小侯爷,昨日夜里又下雪又下雨的,陛下寒疾怕是犯了,可得当心点。”
“寒疾?”魏清远有些懵。
肖公公点头:“是老毛病了,主要是腿,到了雨季便不能久动。”
腿?
魏清远突然想起,萧景安在小说里是美强惨的设定,常常一言不合就罚跪,他第一次见他便在雪里。
“嗯。”魏清远低头应到。
肖公公这下真走了,他看着床上躺着的萧景安,心道:“陛下啊,您可得把握机会。”
萧景安生物钟一向准时,今日毫无征兆的晚点了,他一睁眼身旁的被子里早已凉透了。
醒来没瞧见人,萧景安心脏咚的一跳,他猛地直起身来在屋里扫视了一圈,依旧不见人。
心脏仿佛堕入冰窖,他一掀被子,神色焦急地下床,许是太过着急用力过猛,着地的那条腿至膝盖以下都有种骨裂的痛感。
萧景安倒吸一口凉气,身形有些不稳,他一手扶床,想稳住重心,然而却歪倒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怎么了,这么急,光着脚就下床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萧景安冰冷片刻的身躯才渐渐回暖。
他扶着魏清远,一双眼一错不错地盯着他,唇色发青:“刚刚,做了个噩梦。”
萧景安对自己现在这幅模样一概不知,落在魏清远眼里的却是他赤红的眼和煞白的脸。
这幅神情,让魏清远想起了萧景安梦魇那晚。
看着莫明让人心疼。
魏清远扶他坐下:“先穿鞋。”说着弯腰下去抓住萧景安的脚。
萧景安被他这动作吓得向后一退,一双眼睁大了,神色迷茫地看着他。
魏清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只是方才视线瞥见那双白的像玉一样的双足,他着魔一般就伸手抓住了。
手里的腿挪开了,要放以前魏清远也就放弃了,但他抬头看见萧景安仿若受惊的兔子一般,身体里的作恶因子躁动起来。
一向冷静自持的萧景安何时有过这种模样。
魏清远一勾唇,准确无误地抓住了那双脚:“陛下是嫌弃臣服侍的不好吗?”
闻言,萧景安移开眼不去看魏清远,反驳道:“不是……”
还没说完,他又听那人叫道:“那陛下躲什么?”
要命,萧景安暗道。
脚上的那只手温热有力,因为不好意思盯着看,反而让那触感无端放大,萧景安捏着被子的手都隐约泛红。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这个名叫穿鞋的酷刑才得以结束。
“好了,吃饭吧。”魏清远终于放开了那双脚,视线上移看见萧景安那薄红的耳垂,不免心神好奇。
这人这么不禁逗吗?
用过饭,萧景安一如既往地处理公务。
只是双腿的疼痛还是让他无法集中精力,眉头无意识地皱紧。
魏清远牢记肖公公的嘱托,见状他不知从那拿出条毯子,盖在萧景安腿上。
“腿不舒服?”他问道。
“嗯。”挣扎了一下,萧景安还是说了实话。
寒疾这病是个长期工程,魏清远也没办法让人一下变好,他想了会只能道:“要不让张太医来瞧瞧?”
萧景安哑然失笑:“不用了,老毛病了,一会就好。”
魏清远才不信他的一会就好,这人一向十分痛苦藏着七分,剩下的三分还要挑挑拣拣才能示人。
“老毛病了,那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他反问,萧景安想要反驳,魏清远又道:“景安,爱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听了这话萧景安再多的道理都堵在喉咙里,他看着魏清远,神色认真:“嗯,现在很痛。”
魏清远没想到他学的这么快,居然都活灵活用了,于是楞了会才反应过来萧景安说的什么意思。
他说:“那我给你捂捂?”
说着,手掀开毛毯就钻了进去。
隔着一层衣物,魏清远都能感觉到关节处传来的寒意。
“怎么这么冰啊?”他问。
萧景安却以无心回答了,这已经是今天魏清远第二次毫无预兆地触碰了,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有些受不了。
他僵着身子,任由魏清远给他按了好久的腿。
不知是成日操劳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萧景安竟然看着公文睡着了。
魏清远小心地将人移到床上,盖好了被子才退出去。
如今这宫中人人都能瞧见他,很多桎梏也没有了。
他一路畅通无阻地找到了太医属,这对于老是迷路的他可谓是一大进步。
多方打听打听四处询问之下,他找到了正在值班的张子安。
很早之前他就想来找这位太医聊一聊了,只是之前苦于没有实体,如今这个问题已经迎刃而解了。
魏清远挂着笑,还没开口询问就见这太医指着他,一脸兴奋地道:“哦,我知道你,陛下的新男宠。”说着,他还将魏清远上上下下打量了一边道:“嗯,不亏是男宠,确有几分姿色。”
魏清远:就当他是夸自己了。
“来找我干嘛?”说完,张子安瞧着魏清远一脸一言难尽的模样,看了四周,压低声音道:“你该不会……是来找我要那啥的吧?”
魏清远脸上的笑终于裂开。
“张太医懂的挺多。”
闻言张子安眉开眼笑道:“那是,想当年我走南闯北什么没见过。”说着,他还掏出了一个小瓷瓶神神秘秘地递给魏清远:“这个可是我的独家秘方,用起来极其滋润,保证你感觉不到任何不适。”
说完,他不等魏清远拒绝,手脚麻利地塞给了魏清远:“放心不收你钱,就当是为了陛下的幸福。”
魏清远看着手里的小瓷瓶,一时间不知该做何反应:“我不是来找你要这个的。”
“什么。”张子安闻言惊骇,他瞪大双眼道:“你、你、你该不会是上面那……”
魏清远赶忙捂住他的嘴,生怕他语出惊人:“我找你,是想问问陛下的病情。”
病情?!
张子安审视了一下面前的男宠,心道:“这胆子够肥啊,敢私下打听陛下的事。”
但瞧着魏清远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张子安一时间又拿不准,他示意魏清远松开自己。
“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是我作为太医的职业道德。”张子安一挥袖,看样子不打算直言不讳了。
魏清远只得换了种问法:“他真的只有一年可活了吗?”
虽然系统再三强调萧景安不会病死,但魏清远还是不放心,萧景安的身体状况实在不容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