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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   魏清远在脑子里转了一个又一个弯,忍不住又睡了个回笼觉。

      今日萧景安睡的沉,到了平日里起床的时辰也没有半分苏醒的意思。

      肖公公在外间侯着,瞧着太阳越挂越高,心中不免有些忧心,犹豫再三,他一咬牙挥着拂尘,迈着碎步小心翼翼地进了里屋。

      龙榻上垂着帷幕,隐约能瞧见还睡着的萧景安,间或还能听见绵长的呼吸。

      肖公公松了口气,一摆手就要退出去,身形却突然定住了。

      他怎么瞧着,这龙榻上……有两人呢?

      肖公公心下大骇,什么人居然敢夜爬龙榻。

      莫不是刺客!

      肖公公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当即就要召唤十三,却见一只手挑开帷幕,然后坐起身来。

      瞧着那放荡不羁的坐姿,那穿的松松垮垮不成体统的衣服,以及那副睡眼惺忪瞧着不大聪明的样子,肖公公手里的拂尘悄然落地。

      他手指轻抬,眼睛睁的撑破了眼尾的鱼尾纹:“小、小、小……”

      魏清远自然也瞧见了他,见肖公公那惊讶的模样,他也有些惊讶。

      这觉睡得,都起死回生了。

      正想着该怎么搪塞,魏清远就察觉自己腰上的手动了动,随即萧景安就睁开了眼。

      从萧景安的视角只能看见魏清远袒露的腹部,他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眼,撑起身就要起床,却突然发现入手一片温热。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以什么姿势和魏清远躺在一处,当即手一麻,身体失去了支撑歪斜着倒下。

      见状,魏清远忙伸手去捞,于是两人便结结实实地抱在了一起。

      肖公公:!!!

      他也不纠结魏清远为什么会坐在龙榻上了,捡起自己的拂尘就要走。

      但或许今日出门没看黄历,那拂尘捡了又掉,肖公公急出一身冷汗,好不容易抓住了拂尘,一抬头就对上了萧景安探究的眼神。

      他只好干笑一声:“陛、陛下。”

      此时两人还抱在一起,均是衣衫不整,肖公公心里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陛下,老奴这就退下。”说着,肖公公顶着萧景安的视线退了出去。

      就是临走时看魏清远那一眼让魏清远觉得,肖公公好像把自己当成什么祸国妖妃。

      见人走了,魏清远松开萧景安,还贴心地嘱咐道:“小心点。”

      萧景安身子一僵“嗯”了一声,随即岔开话题道:“肖公公……能看见你?”

      魏清远想着肖公公的反应回道:“好像是。”

      闻言,萧景安紧抿双唇,他摩挲着手指,上面还留有魏清远的体温。

      他抬眸,看着魏清远,看着他因呼吸而微动的胸膛,萧景安突然意识到,他是活的,魏清远是……活的!

      怎么会?

      魏清远说完,见萧景安沉默不语面色发白,心下一紧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说着抬手就摸上了萧景安的额头,冬日里萧景安最易感染风寒。

      被魏清远的体温一烫,萧景安找回些许思绪,他抓住魏清远的手,张了张嘴道:“你……”

      说了一个字萧景安又不知该如何问起,这人身上实在是有太多秘密,比如突然出现又突然活过来。

      “怎么了?”魏清远挪开手,一脸认真地盯着他看的。

      这目光过于灼热,萧景安低头轻声道:“没事。”

      虽说萧景安一个劲的说自己没事,但魏清远任然不放心,趁着用餐的间隙让肖公公去请张太医。

      直到太医诊脉确无大事,魏清远才彻底放心。

      只是他老是觉得今天萧景安很不对劲,看着神思不属,精神恍惚。

      偏偏萧景安是个锯嘴的葫芦,任魏清远怎么问都撬不出半个字来。

      他躺到贵妃椅上,思考着怎样让萧景安说实话。

      萧景安、萧景安,他在心里反复琢磨着这个名字。

      思绪一转,魏清远猛地直起身来。

      不对,他会被原著误导是因为他根本不了解原著,也从未认真看过。

      但系统不一样啊,这本小说,大到每个国家,小到每条小路系统都了解的明明白白,他以前可是拿系统当百科全书使的。

      他能被误导,系统会被误导吗?

      如果系统没被误导,那它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想当初,他可是认真和系统讨论过独孤嘉是如何陷害的崔翎,那时系统可是一句反驳都没有。

      艹

      魏清远飚出一句国粹,他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

      “清远。”

      魏清远还沉浸在被欺骗的愤怒中,就听见萧景安叫自己。

      他头一抬看不出任何不开心:“怎么了?”

      萧景安看着他,有些犹豫:“魏槐要回京了,你想去看看吗?”

      魏槐,是魏清远这个身体的妹妹。

      宁远侯行伍出身,若不出意外魏清远是要袭爵接手宁远侯手里的兵权的。

      但问题是,他出了意外。

      回来后他从未过问宁远侯府,除了初二那日与宁远侯的匆匆一见。

      对书里的家人,魏清远总是做不到将他们彻底地当做亲人看待,毕竟一开始,他认为这些都是纸片人。

      “魏槐……”魏清远叫出这个许久不念的名字,心里突然涌现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来。

      “她还好吗?”

      萧景安走到他身边,语气和缓:“宁远侯为她找了个良人,是我钦点的探花郎,那人才华横溢,性情温和,是个不错的人。”

      “军中的事,宁远侯有意让她接手,是以去岁便将她调去了边关,若不是胡族遣使来燕,他们不会这么快回来,此行的目的即为探亲,也为护送……”

      萧景安不疾不徐,大大小小凡是他认为重要的是不曾错露,一一说与魏清远听。

      魏清远静静的听着,有点惊讶萧景安竟然对这些事如此熟悉。

      待到萧景安说完,魏清远略做沉吟问道:“萧景安,你呢?”

      “嗯?”萧景安有些不解。

      魏清远看着他那双眼,回想起梦中那个明媚的少年问道:“萧景安,你过得好吗?”

      其实答案是显而易见的,魏清远闻着他身上散发出的药味,看着他瘦削的身体,泛白的脸色,答案早已昭然若揭。

      但他还是听那人说道:“清远,我是皇帝,自然过得很好。”

      魏清远盯着他,一字一句道:“萧景安,你骗人。”

      魏清远突然不按套路出牌,萧景安一时间答不上话来,他神情错愕,但对上魏清远那双认真的眼睛,他说道:“清远,我过得很好,真的。”

      至少,现在是。

      现在,和以前,是两个不同的时态。

      瞧他这样,魏清远撇撇嘴,固执道:“我才不信。”

      说完他又道:“魏槐什么时候到?”

      “下月初。”

      魏清远点点头,瘫倒在贵妃椅上。

      萧景安轻笑,瞧这人懒洋洋躺着的模样,他道:“要来份樱桃煎吗?”

      樱桃煎!

      魏清远眸子微动,但随即他摸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颇为遗憾地道:“下次吧,下次再吃。”

      说着,他换了个姿势,托着腮看向萧景安:“你怎么有那么多公务啊?”

      萧景安摸上公文的手一顿,有些无奈道:“我是皇帝。”

      魏清远哑然,好吧,这理由无法反驳。

      “那你今日怎么不去早朝?”

      “朝会并不是日日都开的。”

      “骗人,你之前日日都上朝的。”

      闻言,萧景安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无言。

      魏清远看他吃瘪的样子,嘴角裂开露出个张扬的笑来。

      听着里面传来的断断续续地声音,肖公公捏着拂尘不断踱步。

      这小侯爷可是他亲眼看着下葬的,那里面这位……

      莫不是起死回生?!

      他正惊疑不定,就瞧见十三一脸冷色地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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