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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9章 ...

  •   这下总算能睡着,这一觉睡到前室友给他打电话:“闻人钰你咋了,你哥说你今天不上课,我帮你请了假,就说你肚子疼。”

      闻人钰一下清醒了,一看时间十点半,他道过谢第一时间去看消息,凌晨发给季星河的到现在也没回应。

      身心双重打击之下闻人钰给自己补了个假条,又发了个对不起过去依旧石沉大海。

      而后他点开直播的群看了会儿,天一下子塌了,抱着被子猛锤了几下,什么叫天崩地裂,这就是了。

      闻人钰拿出面对高考的态度斟酌着写了一篇小作文,忍着胃抽疼逐字逐句过了一遍,找出一个“的”改成“得”,发出去一个长条的绿色矩形框。

      季星河没看,他一眼扫过对不起几个字切了出去,笔在指尖调了个头,在书上唰唰记下一行标注。

      天已经亮了,闻人钰的道歉不过是成人世界的一块遮羞布,并不代表他的真实想法。

      季星河不会当真,也不认为自己有多大脸面能让闻人钰消除偏见。

      果然那块白色矩阵是最后一块台阶,他不下,就没后续了。直到一天的课上完,手机上也没新的消息。

      季星河走进久违的食堂,不无恶意地想要不是超时了不能撤回,这台阶估计也要消失。

      他留在图书馆把作业写完了才回去,天已经黑了,电梯打开时楼道里的灯亮了。

      闻人钰等在电梯门口,因为右腿不能使力斜斜地靠在墙上,他抽出嘴上没点的烟,往兜里一揣:“哥我没抽。”

      季星河没理他,兀自绕过他开了门又关上,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闻人钰准备好的说辞被冻在了门外,打着石膏的腿追不上人。

      他就守在门口发了半个小时的求开门,但一下都没敲,直到腿麻了才挪回自己的窝。

      季星河把闻人钰屏蔽了,搞不懂他演的是哪出戏,洗漱完后就睡了,昨天那一阵闹腾,缺觉缺得厉害。

      闻人钰手机不离身,刷牙的时候眼睛瞥着黑洞洞的屏幕,提示音一响就凑过去看。

      两个小时内看了十几回,每回都是空欢喜,他气得把别的软件都设置了禁止通知。

      这下又太安静了,闻人钰来回戳着季星河的头像怕漏掉消息。

      收拾好自己躺到床上什么都看不进去,闻人钰翻出笔记本撕了三页纸,挑出最整齐的那张握着笔写了起来。

      奈何丑字实在上不了台面,除了季星河那三个字像鸡窝里的凤凰,其余的没有让人看一眼的欲望。

      闻人钰挑灯誊抄了三版,将最满意的一版小心翼翼地折叠整齐,撕了笔记本的背纸照着教程做了个信封。

      弄好后在封面画了两个手牵手的□□小人,试图用不错的画技骗点卷面分。

      闻人钰原本计划顺着门缝塞进601,打着手电筒摸索半天发现防盗门没缝。

      最后他把那封写着道歉信几个加粗大字的东西黏在了601的门上,贴心地比自己直视的水平线低两公分。

      回去还是睡不着觉,季星河已经一整天没搭理他了,饭不管,人也不管。

      闻人钰把自己埋进被窝里,压着声音开始发语音。

      “我错了。”

      “哥,理理我。”

      “星河哥。”

      “星河哥哥。”

      “我再也不敢了。”

      发到他扛不住有了睡意,迷迷糊糊地说了最后一条。

      季星河第二天看着那个99+的提示顺手点了进去,出于好奇打来了最后一条语音。

      “季星河你个王八蛋不理我。”

      ……

      季星河习惯反手带门,没瞧见那封精心准备的小学生道歉信,打开门正好有电梯,在晚了一步的闻人钰震惊的目光里按了关闭。

      社团课上童稚欣明显瞧出角落里的气氛不对,季星河坐得老高,闻人钰腿瘸了爬不上去,横拿手机对着视频看,目光涣散心不在焉。

      她坐到闻人钰边上问:“这是怎么了,惹你哥了?没见过他这么……不给面子。”

      闻人钰转头看了一眼,对上季星河没情绪的眼睛,回过去问:“很明显吗?”

      童稚欣点头:“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之前坐……这里。”童稚欣比划了闻人钰周边的一块。

      “我惹他生气了。”闻人钰低着头说。

      “道歉没?”童稚欣奇怪闻人钰哪有那么多气可以给季星河生。

      “在道呢。”闻人钰顿了一下,“效果不理想。”

      “多道几遍。”童稚欣一听在道歉了就自动翻译成稳了,满意离去。

      季星河余光里前面交头接耳一阵子,心里有点乱,按说断交的流程已经走完,放在四年前撇清关系比他早起都简单。

      没道理四年后那么难,闻人钰白天看着还正常,没了轮椅坐就柱拐,对着谁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怎么一到夜里就跟见着满月的狼似的嚎个没完。

      季星河已经拿不定主意闻人钰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这么死皮赖脸地往上凑难道是为了灌他一碗中药?

      他想想自己罪不至此,又不想搭理这个瘟神,打算放了学还是去食堂吃饭。

      童稚欣有心帮一把,在放学前五分钟拉着宁瑞荣站在了台阶前:“星河小钰,为了感谢你们——”童稚欣卡了一下,强行感谢“拉高太极社的颜值平均线,晚上我请客,去小搓一顿如何?”

      季星河哪能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今天饿死了,我去吃食堂,下回我请。”

      童稚欣朝闻人钰使了个眼神表示爱莫能助,对季星河的请客照单全收:“好。”

      鉴于昨天失败的经验,闻人钰学聪明了,趁着季星河去吃饭的功夫先回了公寓,不站电梯对面,直接堵着601的门口。

      后腰抵着密码锁不让人进。

      季星河是真无奈了,他皱着眉站在电梯前,停在那隔着几步外凉凉地看着闻人钰,大概有三分钟没说话,最后拗不过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闻人钰可算等到人搭理他,也不得寸进尺,倚着门清了下嗓子给自己壮脸皮:“哥我那小作文你看了吗?”

      季星河没看,想到早上那句王八蛋不想接这个茬:“要稿费?”

      闻人钰一噎,没有台阶创造台阶,顺着话摇了下头:“哥,我真的……”

      “错了”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季星河先停止了这场对峙,几步走到闻人钰面前,在楼道不那么明亮的灯下对上闻人钰那双眼。

      闻人钰一下收了声,季星河的手绕到他腰后摸到了门把手。眸子乌沉沉的,音调没什么起伏地说:“不管你出于什么心理,闻人钰,我是弯的,你接不接受都不关我的事,不要时不时出来影响我的生活。”

      季星河自认为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闻人钰却像呆住了一样,直愣愣地看着他说小声说:“我没不接受啊,我一个基佬也不能反同吧。”

      这下轮到季星河滞住,几秒后不耐烦地说:“你真是什么话都说,之前是你说同性恋恶心的吧?”

      闻人钰一脸状况外,他不记得自己说过这话,季星河眉头锁得更死了:“你上初三那会儿自己问的,别跟我扯童言无忌那一套。”

      说到这个闻人钰就印象深刻了,他掏出手机在季星河的目光里翻出当时的截图,把屏幕朝向季星河说:“我没有啊,不是哥说的恶心吗,我难过了好久。”

      还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截了图保存到现在。

      季星河指着闻人钰回的“确实”两个字,难以置信有人能这么抵赖:“你确实什么,确实是是什么表示否定的词语吗。”

      闻人钰意识到了不对劲:“我是顺着你的话说。”

      季星河也有点回过味来:“你不是问你爸……”

      “对啊,是我自己。”

      闻人钰人已经麻了,脑子还算清楚,说:“我撤回的是我好像取向不太对,怕你讨厌我才换了说法。”

      季星河需要一点时间缓冲,拨了闻人钰一下说:“你让开,上周三的话总是你说的。”

      “你对我有意见,用不着委屈求全。”

      季星河劲儿大,闻人钰一下没站稳,人差点砸到地上去,季星河眼疾手快地捞住他的腰把人放正。

      输密码时一只手遮住了按键,不等季星河发作,闻人钰撕下了门上贴的道歉信塞进了他手里。

      “哥,你就看一看嘛。”闻人钰左手盖着门锁右手递信封,有不接就不罢休的意思。

      季星河垂眼看着信封上两个手拉手的小人,瞧着比大人版的闻人钰讨喜多了,终于捏着一角把它从闻人钰的手里抽了出来,拿着挤开闻人钰进了门。

      信封被随手扔在桌上,季星河洗完澡擦头发路过时从余光里撇见一眼,脚步顿了一下绕过那张桌子坐到了床边沿。

      明天是周六不用早起,他应群里的约上号打游戏,五缺一等个打野位,常玩的两个妹子都没在线。

      小希的尾巴在群里发了个举手的表情,截了个打野的省标发了上去。

      :尾巴这手速原来是打野打出来的。

      五个人很快开了,季星河跟他们很熟,连上了语音。

      小希的尾巴没开麦,一声不吭地一直抓下路,屏幕上不停刷着她杀人的播报。

      最后一局没打满,对面投降了。

      开第二局的时候上路发话了:“呜呜呜姐妹你要透过游戏人物的本质看到我脆弱的心灵,也来帮我抓抓呗。”

      上路妹子玩的是个穿粉色衣服的黑皮肌肉男,压着对面人物锤,埋伏在草丛里跟壁虎似的。

      季星河不认为她需要援助。

      尾巴:收到。

      第二局结束得比第一局还要快,季星河还没躺得那么彻底过。

      打完最后一局闻人钰的消息弹了出来:哥我梦到你把信扔了睡不着。

      季星河正揉着着小指上被手机卡出的红痕,往原木色的桌上看了一眼。

      穿孔狂魔:那我晚上重新写一封吧。

      季星河叹了口气,坐到桌前拆起了信。

      说是道歉更像检讨,闻人钰把那天的情形交代了个清楚,承认自己说话过分,还着重写了自己躺在床上可怜得要死。

      季星河匆匆看完下了定论,这是一封开脱信,说什么因为他直播被骂被骚扰才在气头上说了没分寸的话。

      季星河打了行字:你那句话的意思跟他们没什么不同,不都是想说我——

      季星河手指悬在键盘上一时不知道用哪个词,最后选了最直白的。

      ——是卖的。

      季星河把信往垃圾桶里一扔,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新的消息把他定在了桌边。

      “不一样,我是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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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正文完结噜,番外码字中,打滚求收藏么么哒~ 【预收文《穿成救世主但抑制剂告急》冷艳人鱼攻X明骚alpha受】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