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时》他月

8、Chapter8

　　中午吃饭放学的上一节课，江瑶问温知知道学校没食堂吗？校外面都是吃的，她随便吃一家，都不贵，不是吃她想象不到的新奇的，不会被坑。

　　中午打铃放学。

　　班里所有人都躁动起来了。
　　收拾书和纸笔，下楼回家吃饭。
　　人在过道拥挤起来。
　　江瑶回去吃面包，吃完睡午觉，就跟她不是一路。
　　她在人后面排着队走，在班门口挤出去后，谁清脆地“哎”了一声。
　　温知回头。
　　好几个人都回了头。
　　没事后温知感到头顶上方有道目光砸头上。
　　一转头，仰头，正好看到陈陆年看着她。
　　少年脸是聪明相，精致又偏淡颜，上了一上午课，除了眼睛微亮，其他五官带着特有的上学的累。
　　两个人默默走到一块准备一起下楼。
　　隔壁是蒋明的六班，放了学就准备到他俩班上逮他俩。

　　人缝里火眼金睛看见他俩，忙喊：“陆子温知！”

　　陈陆年有点莫名其妙的懵逼。
　　温知乍一下看到他像过了好久在异世界看到他，他眉眼生龙活虎。
　　三个人偏要挤一排下楼似的，温知让他俩先走。蒋明回头看温知。
　　陈陆年在楼上楼下细密的嘈杂里问她回去吃吗？
　　声音寻常。

　　温知听了忍不住说一句，“你怎，都没找我。”
　　陈陆年顿时想说我没找你吗，你问我旁边人我一上午看你多少次了，我眼睛都快斜视了。
　　乜她一眼。
　　陈陆年说：“你身边有人。”

　　蒋明：“你俩说啥呢说啥呢。”

　　到了楼下宽阔地，蒋明跟温知说：“卧槽你第一天上课我看你坐哪来看你，你低着头全程不往窗外看。”

　　陈陆年温知惊讶地望他，他改口，少年嘴巴有点干燥脱皮，说：“我你旁边班的，陈陆年跟你说过吗？”
　　他指指背后，“看你一会就回去了，你也不往外面看。”
　　温知还没说话，蒋明带他俩边说边出校，“我以为你俩坐一块呢。”
　　温知看看陈陆年，轻轻解释：“我进班上时没看到他，随便找一个位子坐下了。”
　　陈陆年：“杜子俊他们找我搬桌椅，我想躲，没躲得掉。”
　　快到校门口，蒋明问：“那你们吃啥？第一天我们一块去吃？”
　　蒋明在校也唯陈陆年至上者，没事就在中午找他出去吃，晚上一起回家。
　　陈陆年拿膝盖踹踹他，“她在这不回去吃？”

　　虽然有半节课和放学那会他也忘了。

　　“哦哦。”蒋明反应过来，问：“那温知你出去吃吗？今天跟我们一起吃，我请你。”
　　温知：“啊。”
　　“吃羊肉烩面吗？我靠我好想那人家的羊肉烩面。”蒋明问：“你有手机吗？你带手机了吗？给你奶打个电话。”
　　温知还真摸了下口袋，他们就在门口滞住了。

　　温知其实不大通人事的，这次没摸到在蒋明摸自己口袋，叽叽喳喳第一天上学他没敢带，问他爷带了没的话里。因为想怎么拒绝的想到说：“我没带，要要不你们到我家吃，我奶奶不知道煮了多少饭，但我带钱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块钱，“我给你们买点菜去我家吃。”

　　蒋明陈陆年愣了两秒，顷刻蒋明很感动！大嗓门说那哪好意思啊，你跟我们出去吃还相当我们请你的，你带我们回去就是麻烦你，和你奶奶了，我们也不好意思啊。
　　蒋明跟她寒暄一通跟我们出去吃吧。陈陆年受不了了把蒋明拨开，说中午就这么点时间，那你回去吃吧，路上慢点，我跟蒋明出去吃。
　　这已是最好结果。蒋明没再逼逼，互相都不好意思，除了陈陆年的分开去吃饭。
　　温知快速走回家。这天中午天上微出太阳，走着走着开始有点热。
　　她在路上猝不及防get到蒋明对她很热情。

　　到家。
　　奶奶在租房门口殷勤地正扫完地，等她回来吃饭。
　　帮她脱书包说：“我看附近好几个小孩都回来了还想你怎么还没回来？”
　　“路上跟陈陆年——”

　　“哦，你不在家手机响了好几个电话你看看。”奶奶说着，年纪大了的迫不及待想让她看看是什么电话，她不敢接。温知拿手机了，神色不辨，奶奶：“你刚才说啥。”
　　温知心梗地差点说不出话，噎了一口口水的平静说：“路上跟陈陆年蒋明他们说话，他们让我跟他们出去吃，我说不用，问他们要不要到我家来吃。”
　　“什么电话？”她紧张张望。

　　温知不知道老人害怕电话，揽揽她奶的肩，“不是什么重要电话，垃圾电话。”

　　吃红烧鸡腿和青菜，还有一个蛋汤。温知说奶奶你不用做这么好的菜，下次随便烧烧，我们俩两个菜就够了。奶奶说那怎么行，你现在正在长个，你爸也让我多买点给你吃。他讲他一个人在村里也没劲，准备过两天就走了，你现在也是他一个大盼头，他多挣点钱。
　　温知眼热地想是她来让她奶和她爸分开都聚不了。笨嘴拙舌说爸爸也不用挣什么钱，她也用不到什么钱，不用太辛苦，压力别太大，过两年她上大学了也能挣钱了。

　　她越说越说不下去。

　　奶奶乐呵呵却不赞同，说她这么乖，投到他们家来就已经很不好了巴啦巴啦。
　　终于想起前面一直想说的陈陆年蒋明这事。

　　奶奶说：“他们两小孩可以到我们这来吃，哪天你请他们到我们这来，以前看他俩苦巴巴上学几个小时来回赶回家，中午在外面买着吃，我现在在这住了帮他奶奶妈妈照料一下。”
　　老人吃的并不多，把好菜全夹给温知吃了。
　　温知休息休息后去学校。
　　奶奶跟温知说要不就明天吧，今天没想到请他俩小东西吃饭也是她问题。
　　温知到班上跟陈陆年说，要陈陆年跟蒋明说。
　　陈陆年坐在椅子上仰头。

　　温知看看周围，在其他人几道目光里小声：“我跟我奶说中午你们要请我吃饭，她说我俩在这住了，给你们烧几道菜，我奶说以后可以常去我那吃。”
　　她说时生怕他俩常去了。说出嘴前想他俩又不是这样的人。

　　陈陆年思考了一下，几不可闻回。回的温知根本听不见的不由弯腰。
　　陈陆年，“我俩给你奶奶添麻烦了，明天中午吗？我和蒋明买两道菜。”
　　“……不用。”温知脸红。

　　回去坐。

　　江瑶和身边坐的同学问她：“你和陈陆年认识啊？？”
　　很惊讶地温知一瞬不敢说，大脑飞速运转后以后总不好撒谎，“我们一个村的。”

　　他们趴着桌问温知：“你以前哪个学校的？”

　　问题不断冒出来。温知连哄带骗，差点没混过去。

　　下午领了校服，但还不能穿的得洗。

　　第二天中午，陈陆年和温知两人莫名默契地像贼似的一前一后出门，蒋明在楼梯道口就等着温知了。
　　蒋明和温知一块下去，和陈陆年回合，温知说不要买东西了。拦不住他们的他们硬买了点卤干和半只烤鸭。
　　——十五块钱。
　　温知寻思不多，就没再说。
　　吃饭。
　　奶奶早准备好了。
　　五菜一汤。
　　在她们水泥出租屋小小一个的饭桌上，还有牛奶果汁。
　　……反正把温知吃微醺了。
　　奶奶问他们学习。
　　蒋明一阵唠。
　　跟她奶的思想步调迁就着走，有来有回。
　　蒋明也吃醉了，奶奶让温知送他们一段，温知和他们一看时候不早，温知走一截又回去拿作业的跟他们一起去学校。
　　蒋明说你奶奶做饭真好吃，比我奶做的好吃，我没敢在你奶奶面前夸，怕你奶奶告诉我奶奶。
　　温知当客气话听。几秒后笑。

　　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快到学校，蒋明想起来跟陈陆年说：“卧槽你和温知要不要分开走，付金玲和她那帮女的第一天就知道你俩一起回家了，付金铃没事，她身边几个女的故意当着我面说你有一个小女友。”
　　温知蚌埠住：“……”

　　陈陆年：“……”

　　少年回头轻扫他的一眼，开扇冷静的眼皮下格外冷漠。
　　蒋明注意下温知的拍拍温知：“这不是你的事哈，跟你没关系。”
　　他们这犄角旮旯里不好好学的干脆走艺术的谈恋爱的男的女的不少，心里没书就心里那一亩三分装着变美变帅，好吃好喝谈恋爱。有小女友这事主要重点不在她身上。

　　蒋明：“付金铃没啥反应，她几个跟班反应大死了，还记得去年她们说要给你写情书逗你玩吗？付金铃最后没写给你，她跟班写给你你扔了，在班上狂哭，还找借口。他妈谁都看出来了。”
　　蒋明：“你不跟温知保持点距离，估计过几天她发现了就得找温知。”

　　温知：“？？？”
　　不是说没我事吗？

　　蒋明瞟一眼温知发现她很紧张，凑到她身边说付金铃。
　　陈陆年踹他。他提眉，尖嗓子低声咆哮：“你不想我说你走啊！”

　　陈陆年犹豫着。往前看看快到学校了，陈陆年太阳穴附近的神经跳着的先按捺着，往前走。

　　蒋明跟温知说：“卧槽付金铃长得可漂亮了，她说不定发现了你要看你长什么样，在她眼里你可能不如她。”
　　温知：“？……”

　　温知瞪大眼，一时槽多无口不知道从哪槽。

　　“你要看看吗？她算级花一个，这学校一千多人也没全看过不能说她校花……”

　　陈陆年在前面听的一清二楚，很想回头把这傻逼踹出这片地。
　　到了班上。
　　过了会温知也进班。
　　初春倒春寒，天一直是多云的白茫茫，温度阴湿。她手里蜷着袖子。
　　温知：“……”

　　两人对视上，温知目光移过。
　　陈陆年：“……”

　　第二节课下课，陈陆年趁她同桌不在过去递给她一支笔，弯腰低声问了下蒋明之后跟她说什么？
　　少年垂下额发，他自己感到荒唐的眼睛里是他不是没办法，自己都懒得开这口的无奈。

　　温知：“……他说付金铃很漂亮，让我到他们班窗户上趴着看看。”
　　其他人把目光聚焦来。
　　陈陆年离开。

　　陈陆年以为她不会去。

　　第二天早上，陈陆年在课间刷练习册题，若有所感地抬起头。

　　……操他妈的蒋明在门口撞撞门框，召唤温知出来。

　　温知出去了。

　　过了两分钟陈陆年出门，傻逼二缺带着温知看他六班。
　　陈陆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