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疗养院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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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
她不需要午休。
吃过饭后，乔洛琳正准备把疗养院所有地方都走一遍，一名胸前别着芙德名牌的护士拿着两颗药和一杯水来到她面前，乔洛琳楞住，四周的其他人也被不同的护士送上药，根据颜色和大小造型来看，每个人的药都不同，她知道疗养院里的护工都会亲自送药，但这又不是正经疗养院，这是什么东西啊！她不想吃啊！
冷汗在背后冒出，乔洛琳的大脑闪过数个她看过的电影片段。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她绝对不能吃！
没关系，假装吃药，然后吐出来就好了，别慌，先吃下去，然后吐出来，没关系……
这事看上去简单，实践起来还是有点难度的，喝水的时候她差点将药丸咽下去，幸好她做到了！
护士一从她身边离开，乔洛琳就握拳假装挠鼻子将药丸吐到手心里，药丸已经化开一点，苦味在她舌尖盘旋。乔洛琳露出嫌弃的眼神，在抬眼的瞬间，乔洛琳的视线与看着她的金发少年相撞。
乔洛琳变成冰雕僵在原地。
他怎么在这里！他看了多久？他一直在看她吗？他会告诉护士吗？
糟糕！
咽下慌乱的口水，苦味沉到心底，乔洛琳眨眨眼，金发少年已经移开视线，乔洛琳紧张到心跳震耳欲聋。
太糟糕了！
惊讶还没消停，乔洛琳就看到少年走出休息大厅，乔洛琳顿时坐立难安，她不是傻瓜，这里到处都有监控，立马跟上去太过明显，可是不出去等会她找不到他了怎么办？！
数过十五个数后，乔洛琳努力压下心里的急切，面无表情地走出大厅，尽管她的步伐还是比平常快一点。
幸好少年走得很慢，乔洛琳也慢慢地看起走廊的盆栽，慢悠悠地跟着少年走进图书馆。
少年在最后一排看书，乔洛琳装作找书的样子走进去。
他是真的有病还是和她一样被绑进来的？乔洛琳随便抽了一本书，假模假样地打开，实际心思全不在上面。
“我不会告诉他们的。”
“为什么？”乔洛琳深深低下头，仿佛被书里的内容吸引，恨不得趴在书上一样。随着低头的动作，乔洛琳耳后的头发垂到前方，挡住她半张脸。
这遮挡视线的头发该放回耳后，然而现在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头发遮住脸就看不到她在讲话了。
“因为你很幸运，每个月都有一个人被选中参加这场游戏，他们…”少年压低声音。“他们觉得太无聊了。他们想看你求生，想看你怎么逃脱，当你以为你能逃出去的时候，就是你失败的时候，没有人能逃出去。你会在绝望中被他们带去地下室。”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是卧底…”
轻不可及的声音如同鞭炮在乔洛琳心底炸开。
“别回头，继续看书。”
……
放下手中的书本，乔洛琳转过身向少年大声打招呼。
“哈喽，我叫乔洛琳，你是？”
“芬达。”少年将视线从书中移开，冷漠地盯着乔洛琳，对她打扰他看书很不满。
“芬达？”这明明是饮料的名字，乔洛琳觉得格外好笑，望着少年的蓝眼睛调侃道。“那你是橙子味还是葡萄味？”
“橙子。”
“等等，那我要重新自我介绍。”想到什么后，乔洛琳眼睛一转。“我说我是博士，然后你问我哪个博士，好吗？”
见芬达点头，乔洛琳怀揣着期待开口道。
“hi，l’m the Doctor. ”
“Doctor who？”*
“胡椒博士。”
哦，她圆满了。一说完乔洛琳就再也忍不住笑意，芬达冷冷地看着笑得不行的乔洛琳，低头看向书本，不再搭理乔洛琳。
自顾自笑了一会儿的乔洛琳清咳一声后总算恢复正常，乔洛琳没有在意芬达的冷漠状态，转身想将手中的书放回书架，等看到书名后，乔洛琳又停下来。
她拿的是《珍奇动物档案集》，她之前在Reddit的帖子上刷到过，是一本模仿日记形式描写世界上并不存在的奇幻动物的书，这书看描述还蛮有趣的，她想看看。这么想着乔洛琳揣书走出图书馆。
她找到这里的每一个患者和他们打了一遍招呼，现在她知道所有人的名字了。
住在这里的有十三个患者，除了她以外，所有人的手臂上都有针眼，脑子没坏掉的只有她和这位卧底芬达，他在进来前服用过解毒剂，所以他才没事。
现在她脑子清晰的甚至可以进行一场数学测验，她才没问题！她才不是重度抑郁症患者！也没有精神分裂！
如果她现在没有被医生堵在房间里，她绝对不会继续听这离谱到北极加南极极点的诊断。
与最后一位患者见过后，她遇到这位叫法弗鲍勃的医生，他就是她之前在房间里见到的医生。
心底的小人拉响警铃，大脑疯狂尖叫着，乔洛琳强装镇静咽下口水，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法弗鲍勃拿起病例本询问她今天感觉怎么样，看样子是准备在上面写些什么，她已经想好怎么回答，她只慢了两秒！法弗鲍勃就像明白什么一样，放下笔，将她带回她的房间进行私下一对一的会谈。
因为他知道房间才会让她安心。
不，只要他在她就安心不了！
好消息，她知道自己的房间在哪里了，最坏的消息，法弗鲍勃不是好人，而且正坐在她面前。
乔洛琳的视线绕过法弗鲍勃来到他身后的大门，房间的门虽然关着但没锁，然而如果她想要出去就要从法弗鲍勃面前经过，想也知道，他不可能放她走。
法弗鲍勃像之前的事情没有发生一样，此刻表现得像个正经医生分析起她的病情。
但是——！
精神分裂？认真的吗？！
电影里不是都说人在极度恐慌的时候会分裂出一个人格来保护自己吗，她能分裂出一个世界级拳击冠军吗，她现在就想给他来上一拳。
重度抑郁症和偏执型人格又是什么鬼？！他在说什么啊！
“你又注意力不集中了，看来ADHD的药还是要继续。”
说着法弗鲍勃在她的档案上画了一个圈，又写了什么。
什么？ADHD是什么药？见鬼，这才几分钟啊，就给她开了多少药啊？！她还用吃晚饭吗？光是吃这些药，她就能吃撑了吧！
“你今天一直没讲话，怎么回事？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今天这么反常吗？”
见乔洛琳抿紧下唇不讲话，法弗鲍勃露出略微苦恼的表情，边叹气边摇头。
“看样子，是你的被害妄想症又发作了，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这里不是疗养院，是器官贩卖诊所？你是被圈养的小白鼠，未来我们会被关起来做实验？”
“看来我们还是要提升安全会谈的次数，之前每周三次的会谈环节下周起会改为每周四次，等你的症状有所缓解，我们再逐渐降低会谈次数。”
“这里是疗养院，乔洛琳，这里不是肮脏的黑诊所，那些地下室的器官都是你的幻觉，那不是真的，那些药丸也不是毒药，你需要吃药才能好起来。你不能一直抗拒不吃药，看，因为你不吃药，我们已经进步一大截的疗程现在又退回去了。你是不是今天中午又没有吃药？”
“但也不全是坏消息，我观察到你中午吃饭了，我很高兴你的进食障碍好了很多，只是被害妄想症依旧对你影响很大。”
他知道她没有吃药！天呐，这太可怕了！他知道！他什么意思！他接下来会强行喂她吃药吗？！
被这句惊雷炸成植物人的乔洛琳僵在原地，背后升起的寒意，冻得她头皮发麻。
“你的被害妄想症会持续诱发你的广泛式焦虑障碍……”
被害妄想？什么妄想！明明是真的会害她！有本事把手机还她让她报警，让警察来看看到底是谁有问题！
广泛式焦虑是什么？还有狭窄式焦虑吗？拜托，正常人待在这里都会焦虑吧！
卡普格拉综合症？这是什么？这病名她都没见过！她又不是医学生！虽然不懂法弗鲍勃说的这堆病的病症是什么样，但乔洛琳确定她和这些一点也搭不上边！
“你又不记得了吗？”
法弗鲍勃又对着她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病，乔洛琳真想把枕头扔过去，让他别再胡言乱语！
她要是有病，只会是感冒！才不是什么卡普拉！卡普拉到底是什么东西，她只听说过普拉达和帕梅拉！
这里太可怕了，那些药绝对不是好东西！它们一定会搅乱她的脑子，再加上医生对她持续的洗脑，最后她会开始怀疑自己有没有病，觉得那间放满器官仿佛器官博物馆的房间是她的幻觉，怪不得她胳膊上没有针眼，她明明看到他们拿起针管了！一切都是故意的！
她不会吃药，也绝不会被这庸医洗脑！
将晚上的一堆药吐进马桶，乔洛琳按下冲水键，看那五颜六色的胶囊和药片在漩涡中哀嚎着消失不见。
见鬼，这药量是抱着把人吃死下的吧？！
——
“他们刚刚在分配每个人会获得的部位。”
芭芭拉不用回头就知道进来的是谁，芭芭拉接过对方递来的美式咖啡，眼睛没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一点，为来人讲解她刚刚错过的场景。
电脑屏幕上分为数个方格正显示着疗养院的每一处监视器画面。
疗养院的监控早就在芭芭拉的掌握当中，芬达与乔洛琳在图书馆时，是她帮忙给监控消音。
现在屏幕正中间是员工休息室的画面，乔洛琳的画面在它右侧，芬达的画面在乔洛琳下方的格子里。
在自己房间中的乔洛琳已经关灯睡觉。芬达在看书，很投入，时不时伸出手指边指边读。
“她今晚竟然什么都没做，她要什么时候才开始逃跑，太慢了，我想早点解刨她。”员工休息室里的珍妮弗涂着红色指甲油抱怨道。
“这次的头发留给我，我想用她的头发做一顶新假发。”
珍妮弗冲刚涂好的指甲吹了口气，满意地翻看自己的指甲。
“她好像认识罗森。”
“这次做手术的时候就让罗森在一旁看着吧。”保安鲍里撸起袖子抓挠起手臂上的伤口，已经愈合的伤口很快就被挠破形成更大的伤痕，鲍里将沾血的手指放进嘴里，贪婪地吮吸着，露出享受的表情。
“把芬达也带过去，我看到她经常去找芬达，她似乎对芬达很有好感。在认识的人和喜欢的人面前被划开胸腔，无论她怎么尖叫求救都没有办法让他们有反应，只能看对方捧着自己的脾脏，最后在绝望中慢慢死掉。”保安弗多嘿嘿一笑，对描绘的画面充满期待。
“我明天多露出点破绽吧。”刚巡完房的法弗鲍勃将乔洛琳的病例档案扔到桌子上，她的表情和反应太有趣了，他想看到更多的表情。“希望她不要蠢到连送上门的机会都把握不住。”
“他们死定了。”对监控中的对话感到厌恶，斯蒂芬妮做出呕吐的表情，趴到椅背上对疗养院的员工送出“暗杀”预告函。
“嗯。”卡珊注视着监控中正在看书的芬达，点头附和斯蒂芬妮。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疗养院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