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异能力，赤诚，疑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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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我答？速战速决，最好在照顾我的姐姐回来之前解决完，我家人都不知道我有这种能力。”小蝴蝶征询太宰治意见。
太宰治点点头。
“我很好奇，原子小姐。为什么你不告诉家人你的……异能力，”太宰治观察了一下秋重原子的表情，确认她也认可这个定义，才继续说，“却愿意告诉我呢？你很信任我吗？为什么？”
小蝴蝶说：“是也不是，有这样的原因吧。但还有部分原因是，我能感觉到，我们是一样的人，是「同类」。你也有异能力。”
太宰治判断，都是真话。
……出乎意料的坦诚呢。
他还注意到，秋重原子作为九岁小女孩，思维清晰，表达能力也甚至比许多他的废物同龄人都要好，不知道是不是异能力的作用。
这样的联想思绪一闪而过，太宰治没有深入思考。对于小蝴蝶肯定的话语，他既没确认也没否认，“是吗？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你觉得，我的异能力会是什么呢？”
“「人间失格」，能使触碰身体的一切异能无效化，”小蝴蝶说完，后知后觉地开始忐忑，“那个……我这么懂你的异能，你会不会感觉被冒犯啊？我保证不会再告诉其他人的！我知道就是知道，不想瞒你才说出来的。”
她弱弱地补了几句，越说越小声：“主要是，我觉得，我们可以成为朋友？朋友之间不应该有欺瞒。”
太宰治扶额。
好好好，他自己都没弄明白的异能力，对方不知道通过什么方法知道名字也就算了，连效果都一清二楚。
太宰治放下手，开始假笑扮从容，实则眼神飘忽。
还有，交朋友这种事。不应该是玩到一起后，到了一定程度，双方都心知肚明他们成为朋友，根本不需要说的吗？
说了不会肉麻吗？
……为什么她可以这么坦然地说出来她想和他交朋友啊？
好可怕好可怕！太可怕了！
太宰治忍住夺门而出的冲动往秋重原子那边看了一眼。这一眼里有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求救信号，小蝴蝶敏锐地发现了，为了弥补他一下不说话的尴尬，用自然的态度，善解人意地继续说。
“朋友的事我们之后再论，对不起，是我偏题了。我们还是继续说我的异能力吧？”
“我的异能力就是变出这种有特殊功能的小道具和里面的角色，从我看过的书里。人的话我不好随意打扰，道具你用过了。”
说到这，小蝴蝶再次展示了一下她手上的气球和打气筒。
“你要不要试一下你的异能力？”
「……你真说啊？」
而且异能力效果和他推测的一模一样，基本是真话无疑。
太宰治又被震惊到了。他怀着「你真不怕我是坏人吗」的微妙心情，甚至都开始有点阴谋论，怀疑秋重原子的天真赤诚是不是对方表演出来的了。
可左看右看，他还是只能不情不愿地承认，自己的揣测是错的。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太宰治别过脸，含糊地应了一声，还是没拒绝对方的建议。一个能确认自己异能力的大好机会，他也确实想不到拒绝的理由。
于是太宰治上前点上秋重原子的手，发动能力，“异能力——「人间失格」！”
话音刚落，小蝴蝶手心里就爆发一团绕着日语文字圈的炫目蓝光，而此时她闭眼已经来不及了。
丸辣！
小蝴蝶最后一个念头清晰得可怕。不出所料，下一秒她就被这团蓝光闪成了流泪猫猫头。
她也是刚想起，原著人物看不到异能力发动的施法光，而她看得见。
她这多灾多难的眼睛……够了，她心疼她自己！
太宰治匆匆扫了一眼秋重原子手心，见自己异能力确实起了效，气球和打气筒都化作蓝色光点散去。还没细看，就发现秋重原子流泪不止，注意力一下转移。
“你怎么样了？”
正疑惑着，直到透过她眼睛，看见残存的自己异能力文字圈炸开的虚幻倒影，才恍然大悟。
小蝴蝶不能自主的哽咽道：“被你的异能力施法光芒闪到了……能帮我个忙吗？”
太宰治：“你说。”
“我床头柜有没用过的毛巾，你拆一条浸冷水扭干后给我，谢谢。”
敷上冷毛巾后小蝴蝶终于感觉活过来了，声音也正常了，“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表哥。”
“不了，你好好休息，”太宰治起身，走了几步，又转回来，“对了，你的老师告诉我，你的作业——”
小蝴蝶安详地躺下，心如死灰地摆摆手，“你带来了是吗？谢谢，还是放床头柜——为什么我这么惨了还有作业啊呜呜呜……”
“不，我是说，住院期间你可以不用做作业哦～”
小蝴蝶愣了一下，很快意识到是对方想让自己放松心情，坐起笑骂：“好啊你，捉弄我是吧？给我绝望又给我希望的。”
“不知道原子小姐在说什么呢，我要走了，拜～”
话音未落，门就已经关上了。
小蝴蝶躺了回去，抱着从床底窜出的系统猫猫复盘了一遍刚才的对话。没发现哪里不对，但就是觉得漏了什么。
“到底漏了什么呢？”小蝴蝶苦思冥想。
系统猫猫舔了舔自己的爪子，“笨蛋小蝴蝶！你忘了吗？我们本来商量好白天一起讨论怎么端掉那些坏研究所的！”
——结果她忘了这件事，还为了躲过养母父的探望直接自顾自决定睡过去了。
小蝴蝶嘴里发出干巴巴的笑声，内心是崩溃的。
她这种前脚决定后脚忘的记忆状态真的有遮掩的必要吗？
小蝴蝶悟了:世上不止咳嗽、穷困和爱无法遮掩，越想隐瞒越欲盖弥彰，还有愚蠢。
“好吧，我错了，是我没坚持住睡过去了。今天晚上我们再继续？”小蝴蝶掀开毛巾，用自己水灵灵的青色大眼睛恳求地看着系统猫猫。
系统猫猫的尾巴扫了扫，“也行。”
她感应了下周围，“留守照看你的人到楼下了，我先回你识海啦。”
小蝴蝶应答闭眼后，系统一跃而起，撞向她的额头。跃至半路，整个化为光点没入了她的眉心。
小蝴蝶感到识海一动，就知道系统已经成功着陆，又把毛巾敷上了，安详地躺了回去。
……
搭上夏目漱石的线需要几步？
答曰：三步。
第一步，成功与目标搭上话，确认目标人格。
诚然，川上雪枝先前是看过夏目漱石的档案资料，对方的生平、还有政见主张的，对他本人有一定的了解。但这并不是一个人的全部。
真正要了解一个人，还是要切实与那人接触，才能更好通过对方的言行举止、为人处世等去判断对方的性格、人品和三观。
据川上雪枝观察，这位老先生在横滨的主要落脚地是一家偏僻地段的不起眼书店。名字很风雅，叫「晚香堂」。
这也是他的产业。不巡逻横滨的日子，他都会过来这边意思意思开张一下。守店看报的同时，和来买书的客人聊聊天。
这就是川上雪枝选定与夏目漱石搭上话的最好时机。她专在这些日子挑几个去老先生店里，或是看书，或是买书，不求频繁但求自然，间或和对方聊上几句。
几个星期下来，倒也混成了那里的熟客。
川上雪枝对此心知肚明，这个成果其实离不开双方的努力。
这位老先生从自己踏入横滨没多久就注意到自己，本就带着探究的目的而来，自己又需要接近对方。
双方一拍即合，冥冥中达成默契，才能熟的这么快。
老先生对此未必没有察觉。只是两人都心里有数，有分寸地没有捅破对方而已。
到这里第一步已经算基本完成，接下来就是第二步，找个合适的时间表明来意。
这也不难。
这天，选好书的川上雪枝来到前台付钱。付完钱，却没急着走，而是感叹道：“我以后，大概不会再来了。”
夏目漱石心道：来了。
果然见她又道：“临走之际，却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请夏目君一叙，共商要事？”
夏目漱石暗地里打起精神，手上却仍没放下报纸，“川上小姐说笑了，老夫只是经营着一家凋敝书店的小小商人，哪里有什么要事可谈。”
“是吗？作为前内阁国务大臣级政坛人物，夏目君实在过谦呢。”川上雪枝轻笑。
夏目漱石终于放下报纸，不再掩盖身上的气势，向川上雪枝投去锐利的打量眼神。要是寻常人，估计早被他久居高位的威势震慑，吓得瑟瑟发抖。
川上雪枝依旧从容不说，连笑容的弧度都没有变化。不动如山的气场与他放出的威势不相上下，还隐约更胜一筹。
被两人针锋相对的可怖气势吓到，本来要进店买书、或是正在店里看书不明就里的其他客人，都审时度势地默默离开了，速度简直堪比有人专业清场。
毕竟横滨这个地方的尿性本地人都清楚，混混遍地走，黑/帮多如狗，是真可能有人一言不合拔枪就干的。为了自己的小命，大家更趋利避害些，也实在无可厚非。
夏目漱石看得心疼，终是先一步把气势撤了。
这世道，本来横滨知识普及率就低，没什么人愿意来买书，他有一些熟客还是靠多年积累。书店平常运营赚不了几个钱不说，他还要倒贴。
现在把剩下的熟客都吓走，沦落到之后没人光顾，过于异常，他还要找人装客人充人气的地步。那可真就是令人贻笑大方了。
夏目漱石道：“既然川上小姐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推辞。“
川上雪枝拿上书，推过去一张纸条，“这里是具体地址。那么，夏目君，明早八点，鹤见川畔见。”
“再会。”她最后向夏目漱石一点头，便转身离去。
说是再会，到再见面的这段时间夏目漱石也没闲着，而是抓紧查了一下川上雪枝的身份。出乎意料的什么也没查到，个人生平、生长履历和升学档案，一个也没有。
她这个人就像天生地长、凭空出现一样，到横滨之前，完全查不到任何踪迹。
夏目漱石对着下属查来的少的可怜的资料沉默了:这个川上雪枝，不会是他国，间，谍，吧？
也不对啊，谁家jd身份背景会做的这么粗糙。这和在自己脸上写我有问题有什么区别？
夏目漱石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盟国和敌国，死活没想出来到底是谁会这么蠢。
还是说川上雪枝有能修改自己身份信息的异能力，是她把自己的身份消息遮掩了？
不是没有可能，毕竟这是一个不科学的世界。有些人拥有在外人看来很神奇的异能力，被称为异能力者，他就是其中一员。
夏目漱石，异能力「我是猫」，作用是把自己变成一只猫。很适合用来侦查的异能力，他就是借此巡视横滨，很久都没被人发现。
毕竟，谁会警惕一只小猫咪呢？
……
抱着这样那样的疑虑，夏目漱石在赴约之前做了一些准备，才掐着点到了约定地点。
他到时，川上雪枝已经到了有一会了，手心接了一层薄薄的积雪。正背对着他，专注眺望江面上的茫茫落雪。
这么冷的天，她依然穿着她那身单薄的和服。姿态自然而娴雅，不见一丝瑟缩，仿佛一点凉意也感觉不到。
夏目漱石眼神一闪，存着几分试探，远远地就开始收着脚步，凝神屏息，想无声无息地走到人家身后。
却见她对他的到来若有所感，放下手任积雪散落，噙着笑转身，点头道:“夏目君。”
夏目漱石只好作罢，正常走过去，“川上小姐。”
“现在，你可以向老夫交代你的来意了吧？”
“当然，”川上雪枝虽然人长得温婉端庄，但是话语一点也不，话一出口，就把夏目漱石一惊，“夏目先生，我要您举荐我成为政府异能力军队的领导者。”
夏目漱石摩挲着手杖，缓缓挑眉，“年轻人，你也太过狂妄……凭什么？你该不会以为，日本就你一个异能力者吧？”
搭线第三步，展示底牌。
“日本当然不止我一个异能力者，”川上雪枝直视着夏目漱石，缓缓说，“但我想，它现在一定缺一个作为领导者的超越者。”
“你是说——”夏目漱石的表情变得惊愕。
川上雪枝伸出手，微笑道:“异能力——「雪国」！”
川上雪枝是雪女，用的是妖力。能力实际上和异能力者不算一个体系，使用也并不需要喊名字。
但根据她收集到异能力者的资料，为了更好地伪装成这些人，她也入乡随俗给自己的能力取了个名字，用的时候方便叫。
夏目漱石:“？！”
随着川上雪枝话音落下，周围霎时风雪大作。夏目漱石只好压低帽檐来遮挡风雪，以保证不完全丢失视野。
风雪只盘旋了一会，便复又散开。夏目漱石刚要松一口气，抬眼却发现眼前换了天地。
不知何时，他竟被带来一处洁净的冰原。抬头是高天之月居于上空，四下不见村落与人烟，风雪中却不断传来絮絮呓语。
夏目漱石汗毛倒竖，他的感官正在向他发出疯狂的警报，向他昭告:有许多双眼睛在看着他。他徒劳地四处张望，却什么也发现不了。
「之前的猜想很可能错了，如果川上雪枝真是超越者，那她绝不可能是jd……现在她需要我为她举荐，不会杀了我。正好进入对方的异能力空间，不如趁此机会，一探她超越者实力虚实。」
夏目漱石定了定神，攥紧手杖，随意选了一处方向，向前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异能力，赤诚，疑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