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 4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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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生“稀薄”的假期眨眼间结束，大年初八，竞赛班与实验班提前一周开学。
冬季早晨七点，天蒙蒙亮。
逢芷雨走到一层，没出单元楼就看到站立在寒风里的明见景，深色宽大的冬季校服挡不住优越身形，冷冽寒风鼓吹起他蓬松柔软的黑发。
风吹得她心有点痒。
看见他，因为开学沉重的步伐瞬间轻快了些。
逢芷雨走过来，与明见景擦肩而立，“怎么不往里面站点，多冷啊外面。”
风拂动，一股清甜的柑橘柠檬味从他鼻尖划过。
不再是熟悉的栀子花味。
明见景灵敏察觉，问：“你换沐浴露了？”
“这都能闻出来？”逢芷雨抬起手，从袖口往里嗅了嗅，“我自己都闻不到，你狗鼻子真灵啊。”
“走吧，”逢芷雨率先迈步往外走，冷冽寒风吹打脸上，有些刺痛，她拉起衣领往里埋了埋，“请我吃早餐。”
“为什么不是你请我？”明见景手抄进外套口袋，抬步跟在她身后。
“你猜呀，”逢芷雨后脑勺的马尾辫荡着，回头看他，先前的笑意敛去，故作苦闷地说，“因为我今天要搬到物竞班了，不能当你同桌了，太伤心了需要美食来疗愈，这个理由可以吗？”
“可以。”明见景笑着说，“随便点。”
“这么好？”说完，她态度又急转而下，装腔作势地说，“明狗狗，你的——你的同桌搬走，你就这么开心？”
听到这个称呼，明见景眉心蹙了下，很短暂，几乎是一闪而过，随后又被她逗乐似笑说：“开心，至少，我的人格获得了拯救。”
逢芷雨：“……”
快要走到校门口前，她突然停下，拉住明见景校服衣角，征求他的意见：“你看我今天仪容仪表咋样，我身上沐浴露很香吗，会不会太张扬。”
“漂亮，很难低调。”明见景，“还好，我鼻子比较灵吧。”
逢芷雨：“答非所问。”
谁问你漂亮不漂亮了。
她低头偷偷笑了下，再抬起头时已经拂平。
今天与以往不同，明见景从始至终都走在逢芷雨身后，导致两人到校的时间都比预计中晚了些。这会儿说完话，明见景加快步子，越过了她。
望着渐远的背影，逢芷雨反应过来：“欸，等等我啊。”
追上明见景时，两人已经到了校门口。
“明见景你不等我！”
逢芷雨恼怒地控诉，极惧冷的手离开温暖口袋，预备用拳头捶他后背以表愤怒。
结果这家伙料事如神，跟背后长了眼睛一样，预判了她的动作。
手后伸。
宽大手掌直接包住了她的拳头。
……
她说话嗓音比较柔软，很多时候说话容易被人误解成撒娇。
比如说此时此刻。
好像引起了校门值日老师的注意。
如果说，值日老师是别人的话，她可以忽视。
逢芷雨顿住脚步，跟站在校门牌匾旁刘双全视线撞个正着，全校那么多老师轮班值日，偏偏开学第一天是刘双全。
糟糕的好像不仅仅是类撒娇的语调，还有他们此刻更糟糕的动作姿势。
今天只是提前开学，所以校门口往来的人流量并不多。
刘双全视线顺移而下，不偏不倚地落在她和明见景相握着的手之间。
思维宕机好半晌。
逢芷雨不知道那个动作维持了多久，反正是明见景回头发觉后才松开的。
明见景一如既往的乖乖仔形象，语气冷静说：“老师好。”
想象中的急风骤雨没来，亲切的刘主任脸上倏然挂起了“慈祥”的笑。
她知道。
刘双全一定是误、会、了。
逢芷雨心理预设好了说辞，话到嘴边磕磕巴巴：“老师，早，早上好。”
刘双全视线“温和”逡巡，手指了指俩人：“你们？”
冬日清晨寒风孜孜不歇鼓吹着，早餐摊上冒着腾腾热气，各类喇叭、引擎声与车流交织，喧闹嘈杂。
眼前这寸距离的空气似乎凝滞。
刘主任简单、轻描淡写的一眼，似乎比任何空调制热都有效，她全身血液都在往上涌，一瞬间脸颊通红。
经过刘双全“提点”的逢芷雨反应自然和明见景不同。
她这会儿反应比什么都快，就差举手发誓，语速也快：“没有没有，老师我们绝对遵循学校各项规章制度，没有早恋。”
不同的说辞在嘴里滚了好几遍，都没说出来，这个事情该怎么解释呢。
老师您真的误会了——
我有贼心没贼胆，还没机会付诸实践。
明见景侧眸看了一眼，将她反应全然纳入眼底，附和解释道：“老师，我们……没有。”
天色渐亮，匆匆赶来的学生越来越多，由于校门口前吸睛的“风景线”，有个别同学放缓脚步留意这边动静。
刘双全背起手，干笑了声说：“我什么都没说呢。”
“……”
“……”
见俩孩子满脸茫然又真挚的样子，刘双全不打算再为难他们，心里那杆秤已经有了偏向，无奈摆了摆手：“上课去，上课去。”
俩人走到高二一班门口。
明见景在身后问：“你什么时候要搬去物竞班？”
“现在就得去，”逢芷雨回头看他，“我还有些书在这边，要搬过去。”
话音落，方佩兮跟雷达似地准确搜寻到逢芷雨的位置，从教室里出来。
逢芷雨：“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我坐你位置上，在窗户那看见的，刚在教室里听大家说了好多八卦，”方佩兮兴致冲冲，“待我为你细细道来。”
明见景自逢芷雨身边走过，进教室前说了句：“我等下给你搬。”
刚才的惊魂时刻，逢芷雨还没完全消化，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眼。
明见景进教室后，只剩姐妹俩在走廊里。
“你们又怎么了，”方佩兮收回视线：“为什么每次开学，明见景好像都不高兴。”
“这次早上没闹别扭。”逢芷雨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她简单讲述校门口那一遭。
根据以往经验，方佩兮猜测：“他伤心了，伤心你急于撇清和他的关系。”
“……”逢芷雨对她的捕风捉影、脑补的能力叹为观止，“你应该去领磕cp。”
“老刘看着呢，我不撇清怎么办，再说了，虽然我有点想法，但我们确实没实际关系。”她补充说完，及时转移话题，“你刚想跟我说什么八卦。”
“教室里不方便说，都是人，我就在跟你讲。”方佩兮压低声音跟她耳语。“孟希要转到五班去了。”
五班是文科班，按南城一中文科实验班的进度，文综各科都到了收尾阶段，即将进入高考总复习。
“她怎么了？”逢芷雨确实没想到。
高二下学期从理科班转文科班，比她加入物竞班还史无前例。
“上学期成绩降太多，心理压力。”方佩兮神神秘秘的，“她和那谁，生物课代表是一对，她妈知道了，今天早上还来班上，现在估计去办公室找老刘了。”
受刚才的影响，逢芷雨关注点不同，“谈恋爱真对成绩影响这么大吗？”
“……”
方佩兮摇头，淡淡说：“你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心里想着谁。”
“……不是。”
俩人说话靠得很近，逢芷雨话锋一转问：“兮兮，你闻闻我身上有什么味道。”
方佩兮不明所以，听从他的话，贴着她认真嗅了嗅，“没有啊。”
“噢。”
“怎么了吗？”
“昨天我换了款新味道的沐浴露，今天早上上学的时候，明见景闻出来了。”
“……牛啊。”
说话间，刘双全和孟希的妈妈从楼梯口走过来，俩人转身往班里走。
方佩兮忽然福至心灵：“噢对，我想起来，之前在书上看到一个说法。”
“什么说法。”
“喜欢一个人是能闻到TA身上味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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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赛班开学就是考试。
成绩出来后，逢芷雨整理错题时，发现有一道相同题型的题寒假期集训间写过。
回家没找见。
隔天到学校后想起来，除夕那晚有一部分给明见景了。
课间。
她对着考试卷拍了张照，发给明见景。
：我集训的卷子，你上学带没带，急需。
：有个同题型的错题，我忘记做错题集了。
下个课间，明见景回消息。
：在我这，现在给你拿过来。
收起手机，听到班上有同学帮忙传话喊，“逢芷雨有人找。”
这么快？
他上节课就看到了，到门口才发的消息吗。
逢芷雨起身，敛平上翘的嘴角，抑着心里那份雀跃，步伐轻快地走到门口。她内心所有的疑惑、雀跃在看清找她的人后消失殆尽。
甚至表情都有些失控：“刘老师，您怎么来了，找我什么事吗？”
刘双全单手撑在走廊围栏上，歪着头关心问：“正式上课感觉怎么样。”
“挺，挺好的老师。”
事情绝对不是这么简单。
看到刘双全的那刻，逢芷雨就开始在脑海里搜寻，过去几天里，她和明见景可能会被误会的时刻。
高考班和竞赛班不在一栋楼。
她搬过来之后，几乎只有上下学跟明见景一起，而且，几天里也没在学校碰到过刘双全。
无非就是那天校门口，加上换班搬书，明见景搭了把手，这都是正常交往吧。
“别紧张，我来就是跟你说下，下周开学典礼，高二学生代表是你，需要准备发言稿，写完了周五放学前来办公室给我看下。”
逢芷雨试探性地问：“老师我是期末考得很好吗？”
期末成绩早就出来了，人性政策，正式开学后才会公布，但老师们早就知道了。
“你期末考得还不错，有进步，选你当学生代表发言主要是基于你是‘进步之星’和联合竞赛拿了奖。”
逢芷雨没想到“进步之星”这个奖项，居然还是学年制，学期不轮换。她忙不迭点头，现在只想快点打发走刘双全，以免他等会儿看到明见景来找她：“好谢谢老师——”
头还没抬起来，就听见刘双全语气阴阳地说：“哎，咱明班长来这边什么事，找芷雨啊。”
……
怕什么来什么。
明见景实诚地回答：“老师我给她送东西。”
逢芷雨干巴巴解释：“老师，那个，我集训的资料借他看，然后他来还给我。”
“行。”刘双全拿起一旁厚重的资料，“我先走，你们慢慢聊。小景啊，等会儿上课别忘了回去。”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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