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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安明逸的故事 ...

  •   【我的爱意不喜张扬,不爱浮华喧嚣,常常朦朦胧胧,躲在昏黄角落的阴影里,只有真正有心的人才会发觉“扑通扑通”的触动。——安明逸记。】

      我是安明逸,一个总是受伤的人,以前的我是毒舌开朗的,现在的我也是。
      作为走校生的陈淮瑞与我一直都是相约一起回家。
      我看他浅绿色的羽绒服,开口就是:“我真想给你戴绿帽子。”
      “想得美。”
      我看他衣服帽子上的毛洗得皱巴巴的痕迹,一看就知衣服穿了很久。
      我问:“去年的衣服吗?”
      他答:“猜错了。”
      我忙接:“今年的新款?”语气中还带着不可置信。
      “前年的。”

      他也对我的衣服发问了:“这么热,你还穿高领?”
      我心里有一万头牛在奔跑,拜托,这天气好冷的!
      “不及你皮子厚。”
      更何况,“我只是脖子短一截,这可真不是高领。”
      “你怎么可以这样侮辱我……的衣服呢!”

      为了还击他,我随即注意到了他的围巾。
      “你围巾挺好,很长,适合随时随地上吊。”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哼!”我嘴角溢出不屑。

      “你可以借给我那本小说吗?”不用具体说,我们都心照不宣的知道是那一本。
      “你长得太丑,我是颜狗,不想借你。”
      “你把眼镜摘了,你就是狗颜,狗的颜值。”
      “不借就是不借,不要扯那么多,那我问你,我为什么要借给你?”
      “我是你弟,你儿。”我脸皮都豁出去了。
      “你不要妄想分我遗产。”
      “你都会有钱?下辈子吧。”
      针锋相对,大战气氛一触即发。

      “作为一个帅哥,不想跟你这种丑男计较。”
      “我看你不是帅,是草率。”

      他从口袋里掏出偷偷藏着的手机,我则从书包里拿出手机。
      □□上,陈淮瑞给我的备注名是“51”。
      我不止一次吐槽过这个备注的简单粗暴,“不就是‘我姨’吗?侄子真有自觉性,对自己认知很到位,哈哈!嗝——”
      “你别光说我的,给我看看,你给我备注的。”他避重就轻。
      “看了,我怕你哭。”我嘴角勾起弧度,不怀好意。

      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飘过,他每次预感的都准没好事。
      我发来截图:“疠?”。
      “不要查百度,语音跟我说这个词怎么读!”
      正准备找度娘的他手一停,这不就是欺负他吃了文化亏?
      他忽然又灵机一动,反手找了浏览器,一目十行的查找,以最快的手速返回页面。
      他理直气壮地回答。
      “什么意思呢?”
      他得意忘形,直接复制粘贴发送,眼睛都不带眨的。
      “这么大长段的专业话语,你跟我说你没有查百度或者是浏览器?鬼才信呢!”
      他:“……”棋差一招。

      “你怕不是安了摄像头吧,对我的一举一动如此清楚。”他喃喃自语,不禁左顾右盼,活似个傻子。
      “宁在人前全不会,莫在人前会不全。”我意味深长。
      “谢谢,有被内涵到。”
      “不用谢,我深怕你看不出来。”
      他:“……”操

      “我今天没有吃饱,还想要回家吃宵夜,但是我妈上夜班,目前不在家。”我摸着肚子很可惜地说。
      “咋滴,你妈不在家,你就想来我家蹭饭?”
      “那你妈在家吗?”他妈妈的手艺一向很好。
      “也不在。”他摇了摇头。
      “那我就不去你家吃饭了。”我果断地说。
      “还嫌弃上我炒得菜了,是吧!”
      “一句话总结,炒得很好,下次不要炒了。”

      此话不假,陈淮瑞炒得菜还算可以,至少比我好。
      只是每次我去他家做客,他基本上都是蛋炒饭,而蛋炒饭是他炒得最一言难尽的,偏偏他还没有自知之明。
      让我十分怀疑他的用心。
      他自动屏蔽我后一句像讽刺的话,“我这次不弄蛋炒饭,行了吧?其实我也是真的搞不懂,我觉得我蛋炒饭很ok啊!”
      “谁给你的勇气说ok,梁静茹吗?”我长叹了一口气,“你那蛋是蛋、饭是饭的蛋炒饭,还需要我多说吗?”
      “而且你知不知道每次我洗锅的时候,就那个蛋炒饭的饭米粒粘在锅底,我搓钢丝球,搓得手都红了,才把锅擦干净。”
      “其实你就是不喜欢刷锅,非要说我炒饭炒得不好。”

      “本来就一般,炒得没滋没味。”
      “我跟你才吵得没滋没味。”他想要结束对他炒饭的质疑。
      “你不配。”你不配跟我吵架,就你那嘴炮能力。
      “是,我不赔。”干嘛陡然问我赔不赔东西啊?算了不管了,只要反着干就行,反正我不赔。
      “你真不配。”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他竟然会直接承认自己不信?算了不管了,只要让他丢脸的事情,再来一次又何妨,反正他不配。
      “我不赔呀!”到底要问我多少次啊!他挠头发式抓狂。
      鸡鸭同舌了半天,我发现端倪,终于发出了灵魂拷问:“你跟我说的到底是不是一件事啊?”
      “是呀!我真的不赔你东西,我也不欠你什么。”他理直气壮。

      “什么呀?我说的是配不配,配钥匙得配。”
      “什么呀?我说的是赔不赔,赔东西得赔。”
      关于某傻子还没有意识到什么,搁这押韵呢!
      我用“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瞟了眼一窍不通的他。

      正巧他们走到了要分开的地方,我们是邻居位置,一左一右。
      “不要学我说话,烦死了,不跟你说了,再见。”我潇洒地挥挥手,转头离开,像是乍然想起些什么,我又回头说,“不对,是再也不见。”
      “男人心也海底针。啧!古人诚不欺我。”他也懒得琢磨细节,所以一直摸不着头脑,他咂了咂嘴,“随便你吧。”多思无益。
      回家只能吃热气腾腾的泡面的我,有亿点点懊恼,怎么能逞一时之气,而少一顿吃垮他的饭菜呢,失策失策。

      吃完面后,我拿着笔写着作业,左思右想还在为刚才吵架的事情烦心。
      刚才发挥不太好,我还有一连串骂人不带脏字的没有抒发出来呀!太遗憾了。
      好不容易写完作业,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刷抖音,查找相关骂人知识与技术,吸取前人教训与经验,不断完善自身。
      我迷迷糊糊睡着时,还隐约的模拟和他吵架的场景。
      保准让他的智商能听出我在骂他,而又无法反驳,我真是个小机灵鬼,哈哈哈!

      他的初恋是我,他喜欢这样的我,而我也一直没有为他改变过。
      十年后,我向他求婚了。

      黄昏是天地留下的最后一摸温柔,绮云守护着美丽的落日,而落日与海洋相拥,清风无声却拨开海的浪花,流水无痕却知道我的心意。
      山河依旧,萤火虫在黑夜中闪烁微光,而他在我心中亦熠熠生辉。
      “我想要一辈子。”微风夹杂着几缕微阳,光落在我手上,撒在我身上,映在我眼里,点在我心里。
      “好”。
      有一句话说得好:“落日归山海,山海藏深意。”
      一切都很顺利,美好的像一场梦,让我不愿醒来。

      当垂垂老矣的我躺在病床上,旁边是蓝楹花,一团团的,如梦似幻的浅紫色,将要枯萎的褪色,却仍然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充盈着整个病房。

      我问他:“你爱我吗?”
      “当然。”

      我正如蓝楹花,于你来说,也是容易被忽略却不能缺少的吧。
      你惯会哄我,我也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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