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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公平交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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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也没有多么在意你会想什么的…
但虚情假意的斥责你对我用药不公平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其实还是有一点害怕失去已经得到的东西。
但现在既然无可挽回,那就只能任你审判了”
宸徽直到现在,语调也没有什么变化,他只是长鞠及地,久久没有起身。
“明白了…我会离你远远的,如果可以,在你所有需要我的地方结束之后,你应该不会再见到我了”
火守波没有再说什么,睁眼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
“你知道…这都是真话”
宸徽不知为何竟然在发丝垂落下来遮住的眼眶内感到半分酸涩,他几乎有些不敢置信的想要抬手去碰。
但最终宸徽只是装作稀疏平常的转过身,几乎很自然的用袖子拂去了他也不知道何时来的泪水。
宸徽甚至张了张口,想叫火守波的名字,再和他多说两句,却发现自己在说出他的真名的时候,就已经再也不能把眼前的人看做那个火守波了。
火守波已经没心情再去管宸徽了,带上手机起身从你身边离开,打开卧室门直接扑到了床上,将头埋进被子里…
这是他每次哭前都会做的动作,他甚至已经不在乎敞开的房门,只是在床上缩成一团。
空气中长久的沉默像是一柄重锤,砸在宸徽的心头,他其实很难接受赤裸裸的现实,他总愿意将所有事用谎言去粉饰。
但此刻,在这里,他所熟悉的一切外壳已经再也防御不了刺目的现实,甚至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了
宸徽没有跟进卧室,一直以来,他都是这样做的,他打着自己尊重他人隐私和私人空间的名号,保持着自己和任何人的距离,绝不多迈进一步。
但这一次他似乎有要进去看看时曜的冲动。
宸徽甚至没有向敞开的卧室门看一眼,但他的脚步徘徊在客厅与卧室的边缘,竟然觉得有些折磨。
哭完之后,时曜赶紧擦了擦眼泪,重新躺在床上拿起手机,点开□□,却又不知该给谁发消息,只好迷茫地退出□□。
习惯性地点开了重返未来:1999。他已经不想再去管现实中的事情,只想借助游戏逃避现实。
宸徽在刚才听见卧室里传来隐隐的哭声,声音很小,现在却戛然而止了。
他沉默着退回客厅,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感到愧疚,不过他再也不想听在现在到火守波的哭声。
宸徽很少想起爷爷,自从他不在了之后,这或许算是一种自我保护吧,但宸徽现在突然很想念他,因为在小的时候,爷爷总会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给他出主意。
宸徽本沉默地站着,却突然觉得空气里弥漫起一股淡淡的甜味。
他惊了一下,本想立刻进去找时曜,却突然想起自己喝的两瓶药,另一瓶的名字是迷情剂。
他叹了口气,额上渗出的汗渗进了眉毛,又滴到他的眼中,于是他闭起眼。眼睛一闭上,身体的感觉便异常清晰。
四肢的力量渐渐消失,体内躁动不安。肤色里泛起一层红,汗液顺著他小腿勾勾缠缠淌到地板。
宸徽摇头让自己清醒一点,但他感到药性开始在体内发作,随着血液流淌到身体的每个神经末梢都热得烧心。
随着一阵一阵的热从身体深处散发,皮肤上泛起针扎一般的刺痛感,又间或有些发麻。
尤其是脖子之类皮肤的细嫩处更是瘙痒难耐。皮肤上是如此,身体里却是另一种感觉。
随时间的增长,这感觉愈发强烈。宸徽只好咬住下唇,强迫自己不要出声…
宸徽不知道时曜还记不记得这件事情,也不知道他是否清楚自己的药效发作的时间。
但是他觉得自己不应该此时去打扰他,他们的关系走到了这一步,让宸徽又如何开得了口呢。
宸徽无助地瘫坐,汗珠勾勒起下巴锋利的颌线,而柔和的五官又显出几分纤细。鼻尖清润软红一直蔓延到耳廓。
他已经无法阻止药剂效用,两眼蒙蒙失神,胸口急急起伏,微微张口呼吸。
他的理智在一点点被这热潮消磨,但他始终提醒自己,别出声,别离开这里。
与此同时。
时曜当然还记得宸徽一口气喝了两瓶药,而自己阻止未果,那药效发作后的后果他很清楚,却也不敢去想…
将重返的每日任务刷完后便放下了手机,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往外看了看。
…这种场景,太糟糕了,自己反正是肯定不知道神秘学的破解方法的,但是宸徽的难耐他也看在眼里,无能为力。
要试着喊他一声吗?肯定不行,太冒险了,虽然以自给自足过无数次的经验来看帮一下也不在话下,可是要知道这可是宸徽。
时曜不敢直视宸徽,特别是直视这样的宸徽,他站在门口犹豫着,迟迟没有开口。
宸徽已经完全没有心力去观察周遭的情况了,但丝毫没有注意到谁悄悄的来看了自己一眼。
仅仅是去对抗这股无休无止涌来的,就用尽了他的全力,于是他突然有些庆幸药效让自己有些无力。
不然要坚持让自己不离开这里太困难了,他太热了,张着嘴大口的呼吸,竭力不发出任何声音。
但身体与沙发摩挲微颤产生的噪音,加上从喉咙中泄露出的半丝泣音,让这里不再安静。
宸徽已经快忍耐到极限,他靠在沙发上,但汗水已经湿透他的衣服,粘连到布套上。
年轻的他经常经历莫名其妙的早晨或是晚梦。但他的妈妈告诫他,摆弄那个东西是罪恶的。
他难受地蹙眉闭起眼咬着下唇,丝毫没有在意微微的甜腥铁锈味渗入了自己的口腔。
不得要领地在沙发上不断翻腾,得不到满足的身体不安地扭动,渴望美味的餍饫。
好吧…说到底这还不是自己造成的,如果自己不用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不屑的眼神一闪而过,说实话,时曜现在真想拿手机给宸徽拍下来,发网上去作为报复,但是这样的话就太不道德了。
看着被宸徽自己咬出血的嘴唇,时曜决定先将他刚刚说的那些话抛于脑后,视死如归地朝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好像在很久以前,有人告诉过自己,自己做的事情就应该自己负责,那这一次…
宸徽的意识已经模糊,但他还记得,他尚且清醒的时候,告诫自己的两条准则“别出声,别离开”
他厌恶这种不受控制的状态,但同时,意志力也快被消磨殆尽。
他紧紧闭起眼,脑中一会儿是时曜那璀璨的带着那么多情感的眼睛的模样,一会儿又成了一趟浑水。
宸徽双眼迷蒙,浑身无力,却突然在亮白的混沌中看到了时曜的靠近,他一时几乎不知道这是幻觉还是现实。
但很快他浑身的肌肉绷紧,时曜的到来短暂的唤醒了宸徽的意识,深褐的眼里顿时泛起一层水光,他捏紧了拳头。
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宸徽也受不了失控,特别是时曜还在自己的眼前“你…走…!”
“…宸徽。”时曜试探性地呼唤了一声,推了一把面前的人。
时曜的目光扫过宸徽愣了两秒,将目光移开后尝试伸手先褪下人的衣物再说。他的动作干净利落,不禁让人怀疑他是不是之前做过。
他手上动作不停,继续说着:“你忍不了的,你可是喝了整整一瓶。”如此轻描淡写的话语配上这样的情景与人,显得格外违和。
宸徽浑身脱力,勉强睁眼,视线聚焦数次,从模糊到清晰,终于看清眼前的时曜【时曜…来了,是来帮忙的】
宸徽晕眩的脑中捞出了这个结论,这样的结论推翻了他开始所有的坚持,但他既不对时曜的冷淡态度感到愤怒,又不对自己如此的狼狈感到羞恼。
或者说,时曜这时候出现了,只让他感到愧疚,感激,甚至是隐隐的期待。
宸徽浑身都在发颤,呼出的气息发烫,令他口干舌燥。总是编织着谎话的头颅无力地耷拉着,黑色碎发被汗粘湿,有几缕黏在了脸侧。
他的嘴唇在颤,粗重地呼吸了几口,吐出了几个音节,“没有……解……药……离开”
时曜将对方衣物随手扔在一旁,走过去将窗帘拉上,屋子中的光线瞬间暗了不少。
他低头蜷指解开自己睡衣上的扣子,骨节分明的手掌抚上宸徽的脑袋摸了一把,因为别人似乎也很喜欢摸自己头之类的动作…?
时曜不懂这些,只知道面前这个人或许需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