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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听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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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序x聂黎
表兄弟he,一章完结。
温柔x缺爱
“你不能把我丢在这,不然你就是个坏妈妈了。”
聂离抓住妈妈的衣袖,用自认为最严重的惩罚来威胁她,妈妈只是将他的手拨开,摸了摸他的脑袋,叮嘱他:“以后要听话。”
说完,她转身走了。
聂离站在她身后看着,不敢哭闹,不敢追。如果他是一个不听话的孩子,妈妈不会实现他的愿望,可他听话,妈妈依旧不像愿望里那样亲近他。
有人带他走进聂宅,这年他六岁。
刚到新环境的聂离非常没有安全感,幸好聂宅有一个善良的小少爷聂序。
聂序担负起照顾聂离的责任,牵着他的手带他认房间,并且用最近刚认到的字帮聂离起了新名字:“离是离别的意思,不好,换一个字吧,黎,黎明的意思,和我的序一样都代表开始。”
聂离说好,聂序就开心的摸他的脑袋:“你好乖,以后我叫你小乖吧。”
聂离上厕所时听到保姆们闲聊:“自从少爷的宠物被人药死之后少爷闷闷不乐了很久,现在这个孩子来了哄着少爷开心也不错。”
聂离想到妈妈养的狗,心里有些害怕,但是聂序很好,为了留在他身边,付出些代价也没什么。
聂序与聂离一起住了两天之后,聂离的房间被安排妥当,在离聂序房间很远的地方。
聂离半夜跑回了聂序房间,这是他来到聂宅第一次哭出来,但他也不敢大声哭怕更惹人厌烦,只能小声的,尽量不让聂序听出哭腔的央求他:“别让我一个人,求求你别不要我。”
“我惹你生气了吗?你可以踹我出气的,我比狗狗乖很多哦,你踹我,我不会叫出声的。”
“是我占的位置太多了吗,我可以不睡床的,我就睡在你脚边,狗狗能做的我都能,你能不能让我回到你的房间,我不会再惹你生气了。”
聂序迷迷糊糊被吵醒,只听到几个字音,但也足够令他生气,他只是很想要一个玩伴,宠物和人他还是分的清的,是他对聂离不好吗,聂离居然这样揣测自己。
他生气地说:“狗狗不可以睡在我房间。”
见聂离不吭声,他拽着聂离的胳膊打开隔壁的门,指着里面的宠物用品愤怒道:“小狗睡在这里。”
聂离瑟缩着,抽噎一声,其实这样的房间也比他的好,起码离聂序近很多,但他也会看人脸色,知道这时候不能再出声。
聂序这才借着窗户透进来的月光发现聂离满脸是泪,他一下子心软了,脑袋靠近聂离的,说小话似的悄声道:“你因为什么伤心?不敢一个人睡觉吗?”
聂离偷瞧他,喉咙里挤出个“嗯”来。
聂序老成地讲:“宠物不可以和主人一起睡,但是弟弟可以和哥哥一起睡,知道吗?”
聂离偷偷凑近他,又胆大的抱住他,把眼泪抹在他睡衣上,叫他:“哥哥。”
聂序笑:“对。”
又过一周,聂序爸爸回来了,聂序领着聂离叫了人,聂离只叫舅舅,仍坚定的唯聂序马首是瞻,不为聂爸爸的逗弄所动。
聂爸爸笑话他:“小白眼狼,知不知道花着谁的钱养你,你跟错人了。”
这像极了聂离那些后爸们讲的话,聂离有些怕,但看着聂序,又没那么怕,他有了聂序对他好,就不怕挨打。
聂爸爸没有打他,只是笑话了他一会又开始叹气,这时候聂序提出了改名的事。
聂爸爸沉默一会,拊掌应道:“对,你小子主意好,她既然狠心把孩子送回家养,就要有孩子将来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的准备。”
至此之后,聂序后面多了一个叫聂黎的小尾巴。
过了几年,聂序准备去国外读书,来问聂黎的意见,聂黎像往常一样,哥哥讲话一定随声应和,哥哥去哪一定随身而行。
只是这次聂序看着他,犹豫很久问他:“聂黎,你真的考虑好了吗,不要太听我的话,你要有主见。”
原来听话也要有度,太过听话也会让哥哥不开心。
于是聂黎留在了国内。
这年聂黎十二岁,聂序十六岁。
聂黎常与哥哥通话,讲述脱离哥哥后的大小决定,表明自己有主见了,后来聂序忙起来,这样的通话越来越简短,间隔时间越来越长。
他在聂序看不见的地方长大,变成一个合格的任性妄为、不听劝告的二世祖。
然后聂序回来了,带着他的男朋友。
这年聂黎十八岁,聂序二十一岁。
聂爸爸大发雷霆,聂序护着男友逃出家门,聂黎护着聂序,也挨了几棍子。
聂序被关回家里。
晚上聂黎来给聂序上药,聂序看到聂黎胳膊上的伤,心疼道:“怎么不听我话躲开,护着我做什么,我专门回来挨打的。”
聂黎专心上药不看他,回道:“你让我要有主见。”
“这你又听话了,有主见是让你为你自己着想,怎么在不好的事上上赶着有主见。”
聂黎瞧他一眼,“反正小时候也挨打。”
“你现在说话真呛人。”聂序不喜欢聂黎提他小时候没来到聂宅前的事,既令人糟心又无能为力。
安静了一会,聂序又道:“我现在出不去,你帮我照顾着点我男朋友。”
聂黎不吭声,他的伤早有人照管过,给聂序上完药他就准备离开。
聂序拉住聂黎:“小乖,哥现在还没你人脉广呢,是求你帮个忙。”
其实聂序有些私心,他想借此机会让和聂黎和他的男朋友熟悉起来,以免因为这次他受伤的事产生龊语。
聂黎手指蜷缩一下,坐了回来,臭着脸道:“不要叫我小乖。”
因为别人才这么叫他,不如不听。
“好。”聂序拉长声回他。
聂黎小心翼翼躲过他的伤口,揽住他:“今晚我要和哥哥睡。”
聂序使了点劲把他推开,无奈道:“小乖,你知道哥因为什么挨的打吧。”
“你想□□吗?”聂黎仰脸问他。
“别说胡话。”
“那今晚一起睡,我就帮你的忙。”
最终聂序也没有和他男朋友走到最后,他的男朋友受不了两人悬殊的身份,觉得压力太大,因而提出分手。
聂序的事业开始走上正轨,并且把聂黎带在身边手把手为他铺路。
这年聂黎二十二岁,聂序二十五岁。
尽管聂黎甚少提及,但幼儿时期受到的规训如同玻璃上的刻痕,难以消除。
“不听话就会挨打,会有非常不好的事发生。”但聂序已经教导给他,这件事情没有道理,不必遵守。
可他潜意识仍旧胆战心惊,万一下一次这句话就应验了呢。
他想,与其一直在意玻璃上的刻痕,不如直接打碎玻璃,去承受最坏的结果。
在聂序与前男友意外重逢的后两天,聂黎挑了一处风景好的房子,把哥哥邀请过来为自己庆祝生日。
他像只潜伏在海底的鲽鱼,等待着能填饱他肚子的一击必中。
他将聂序关在这里。
这年,他二十五岁。
聂序很失望,他说:“你不必动这些手脚,你想要的,只要你提,我都会给你。”
于是聂黎用干涩的嘴唇吻他。
聂序推开他。
聂黎想,他只是想要不再恐惧失去,失去之后就不再恐惧了。
就像现在,不论他成或败,他们的关系都回不到从前了。
他把发抖的手握成拳,离开了这里。
三个月之后,聂黎作为丧家之犬又回到这里。
他低估了聂序对公司的掌控力,也才理解聂序对他说的话,聂序愿意给的,他才能得到。
聂序从头到尾都知道他在公司里阳奉阴违做的事,一直呆在这里,任由他行动,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
聂黎进门,一言不发走向聂序,把他扑倒在沙发上,压着吻他。
聂序并不挣扎,只抓着聂黎的头发把他拉离自己一点,“是我没教好你吗,让你这样仗势欺人。”
聂黎眼眶通红,咬肌紧绷,他不知道聂序指哪件事,是凭借在公司掌握点权力就强迫他留在这里的事,还是用财权向他男朋友精神施压,让他男朋友离开的事。
聂序心软道:“小乖,别害怕。”
聂黎后槽牙都咬酸了才肯松口:“我没害怕。”
聂序叹口气:“你在发抖。”
“不论是公司的事还是我前男友的事我都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我很高兴,当然,愿意告诉我我就更高兴了。”
聂黎从他身上起来,退到沙发另一角,他知道这是差的结果里最好的,哥哥的温柔和包容一直都没变,看起来以后也不会变,可其余的什么也没有。
聂黎闭了闭眼,像是在说服自己,“我不需要这个,你走吧。”
聂序起身站在他面前,很久。
他埋头不看。
于是脚步声响起。
他立刻抬头,看着哥哥从房间的阴影中迈进阳光里。
聂序回头时,他忘记躲闪,像引颈受戮的犯人。
他看着聂序笑起来,对他说:“小乖,如果你愿意对我说你喜欢我,想要和我在一起,我也高兴的。”
番外
一些正文里没提到的细节:
聂序与前男友的分手真相:
聂黎这个二世祖带着聂序前男友去了他们二世祖的交际圈,又把人扔在那里不管了。
聂序前男友自尊心强且优秀,很快便摸清了这个交际圈的规则,并没有受到太大打击,分手时聂序男友是这样讲的:“我觉得我们不合适,”他列举了那些令他鄙夷的规矩,并说:“我想要的生活是有闲钱但没这么多破事的,如果有这么多破事,我宁愿不赚这么多钱。”
聂序给了他一个建议:“或者赚比这多很多的钱。”
前男友不置可否。
“还有一点,”前男友说:“你太温柔了,我喜欢强势一点的。”
聂序战术性喝茶。
“比如聂黎。”
聂序一口茶喷了出来。
聂黎强势?虽然经常听说聂黎在外的跋扈名声,但聂序没亲眼见识过,总还是认为聂黎是在他面前那个可怜兮兮的小乖。
而前男友见戏弄到人,哈哈大笑起来,说:“你得多关心点你弟弟,他有些偏执,容易钻牛角尖。”
聂序点点头,他不知怎么突然想起聂黎那晚认真问他“你想□□吗?”时候的神情,像只狼在看到嘴边的肉。
这件事之后,他考虑很久,还是选择把聂黎带在身边,以防止聂黎因为太过执着而受人欺骗,在家里吃亏的代价总比在社会上吃亏的代价小些。
关于聂序被囚禁的一些小事:
被聂黎说明自己已经被关起来的时候聂序感觉有点好笑,聂黎一定不知道,他讲话时的凶狠表情像是一只干坏事的时候时刻盯着主人反应的猫,张牙舞爪的同时又随时准备伸着脑袋过来认错讨好。
聂黎走后,聂序一个人住在这里思考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没有预兆,不是不能避免。
最后在这个对他完全不设防,出门步行两小时就能到达繁华街区的房子里妥协了。
小乖害怕他离开,想办法浇筑笼子,却连笼子门都不敢关上,小乖舍不得伤害他,他也舍不得让小乖伤心。
关于聂爸爸:
聂爸爸才不要和逆子一起生活,早去其他地方开始自己退休后的快乐时光了。
于是,他没有机会知道一些事情,等他机缘巧合知道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了。